作者:很废很小白
用三合土夯成的地基和墙面,十分坚硬,且耐性水极强。
好处有很多,但缺点就是费时费力,且造价贵。
韩桢摆摆手:“不用,就用生土夯。”
黄木匠只当他舍不得花钱,便不再多言。
殊不知,韩桢心里另有打算。
等过段时间烧出水泥后,直接用水泥加固一遍就行。
有了水泥,哪还需要什么三合土。
确定了位置,黄木匠开始按照韩桢给出的图纸画基线。
画完基线,他便招呼休息好的村民们砍树、凿石头、挖地基。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山头变得热闹非凡,惊的鸟兽四逃。
看着如火如荼的工地,韩桢正色道:“黄木匠,山寨就交给你了。”
“村长且放心,县城里的城墙俺都修过,一个山寨而已。”
黄木匠正拍着胸膛,打起来包票。
“那就劳黄木匠多费心了,若是修的好,到时少不了赏钱。”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一点韩桢很清楚。
听到有赏钱,黄木匠眼神一亮,整个人干劲十足。
在建筑方面韩桢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提着朴刀在附近巡逻,以防有受惊的野兽伤人。
上午十点出头,韩张氏赶着牛车从村中驶到工地,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安娘和方三三。
牛车上放着几个大木桶,装着熬好的米粥。
“放饭啦!”
停好牛车,三人揭开木桶盖子,握着勺子喊道。
听到放饭,村民们立刻放下手中伙计,一窝蜂的冲向牛车。
一时间,牛车被团团围住。
“都排好队!”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响起。
眼见韩桢提着朴刀大步走来,村民们立刻老老实实地排成长队。
韩张氏柔声道:“不要急,每人都有,吃完了还能来添。”
领到米粥的村民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喝着米粥。
放完饭,安娘来到韩桢身边,递过去一个布包:“二郎快吃罢。”
布包里装的是炊饼,韩桢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问道:“住的习惯吗?”
安娘打趣道:“二郎宽心,这样的神仙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小豆子呢?”
“跟村里孩子耍呢。”
闻言,韩桢点点头,专心吃起了炊饼。
第42章 【两袖清风常知县】
第42章 0040【两袖清风常知县】
县城。
徐家宅院。
一口朱红色的棺材停放在大厅,下放跪坐着十几名道士,口念《太上救苦经》。
徐家财大气粗,说办七七四十九天,那就一定是七七四十九天。
在丧葬一事上,北宋遵古礼。
《礼记·王制》:“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
丧与葬,是分开的两个部分。
例如天子,丧事要办七天,并要在七个月内下葬。
同时,北宋朝廷还提倡厚养薄葬,丧事从简。
规定是这么规定,可民间百姓却不买账。
闽地的丧葬甚至演变成了一种攀比的习俗,若家人去世,必定要大办丧事,宴请亲朋邻居。
且主家还需为每位来客,奉上一份钱。
少则两三百文,多则上不封顶。
这导致许多百姓家中一旦有人去世,便会倾家荡产。
再比如徐家,若要按照规定,丧事只能办三天,但如今却早已经过了期限。
能在炎炎夏日停尸这么久,得益于如今精湛的防腐技术。
书房内,两男一女端坐在书桌前。
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孝。
那女人已年过三旬,容貌不过尔尔,但此刻披麻戴孝,反而有种别样的风韵。
“三姐你也莫要伤心了,如今妹夫离去,你更要保重身子。”
说话的人面容白净,气质儒雅,只是鼻翼两侧的法令纹,让其多了几分狠戾。
此人乃是郑家家主,也是郑夫人的大哥。
另外一人则唤伍延,虽与他们二人年岁相当,但算起辈分来,还是两人的姑父。
此刻,他也安慰道:“是呀,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林儿多想想。”
“大哥,姑父,俺咽不下这口气!”
郑夫人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狠辣。
昨日,管家派去杀安娘一家的五个护院,今早被人发现了尸体。
四人被一刀枭首,另一人则被一杆木枪钉死在地上,其手法一看便知是韩桢所为。
闻言,郑大郎叹息道:“那韩二勇猛过人,俺们家中那些护院哪里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往山里一钻,如鱼入大海,便是想找也找不到了。”
对于韩二,郑大郎心中是有些怵的。
那齐猛是他花重金从东京城请回来的枪棒教头,一身武艺高超,盘龙棍舞动起来,等闲八九人不得近身,一棍之威可劈砖裂石。
可就是这般好汉,却在那韩二手中连一合都走不过,被一刀劈成两段。
如此神勇,怕是比之古之猛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把对方惹急了,再次杀回县城怎么办?
郑夫人还不死心,说道:“常知县近日不是在征兆弓手么,使些银钱,让他去剿了那韩二。”
“嘿!”
伍延嗤笑一声:“常玉坤此人胆小如鼠,如今只怕连县衙都不敢出,指望他去剿匪,呵呵!”
“他不敢,那就让他上书州府,调遣镇海军来剿。俺就不信了,一个泼皮还能翻天不成!”
郑夫人说着,起身来到书架前,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
将木盒放在郑大郎身前,她说道:“大哥,伱代俺去一趟县衙。”
他这个妹妹自小便强势惯了,若是不遂了她的心意,只怕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郑大郎应道:“那俺便去一趟罢。”
说罢,他抱着木盒出了书房。
……
县衙书房。
随着茶筅不断搅拌,茶盏中浮起一层青色泡沫。
仔细欣赏了片刻,常知县露出满意的笑容:“到底还是这白糖点出的汤沫美观。”
正欲端起茶盏品鉴,门房被轻轻推开。
“阿郎,郑家大郎来了。”
听到福伯的禀报,常知县心下疑惑:“他来干甚?”
这几日郑家徐家防他如同防狼一般,今日竟然主动登门,倒是稀奇。
“不知。”
福伯先是摇摇头,随即推测道:“俺见郑家大郎抱着一个木盒,想来必是有事求见阿郎。”
常知县沉吟道:“且唤他进来。”
得了吩咐,福伯转身出了书房。
没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郑大郎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迈步走了进来。
两人寒暄几句,不等常知县问,郑大郎主动打趣道:“知县,俺今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常知县好整以暇地问道:“不知郑员外有何事?”
“哎!”
郑大郎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自徐主簿被贼寇所害之后,俺那妹妹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心只想为夫报仇。”
“可叹那贼寇勇猛,非常人能敌,因此想请知县上书一封,调遣镇海军来帮忙剿匪。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当为知县润一润笔。”
说着,他双手捧着木盒,轻轻放在常知县面前。
剿匪?
常知县心头冷笑一声,一手轻轻掀开木盒。
只见木盒中,静静躺着几块银铤。
看大小分量,想来应有十多斤,按照如今的银价,折算过来便是500贯。
若是换做几天前,面对这笔500贯的润笔费,常知县会毫不犹豫地收下。
可是现在嘛,他却有些看不上了。
无他,只因方才他收到妻弟的来信。
那白糖与精盐,一被运到济南府,便被一群富商一抢而空。
白糖卖出30贯一两,精盐2贯一斤。
仅这一趟,便净赚了一千八百多贯。
关键这还只是济南府,若是运到东京城里,只怕利润会更高。
真真是暴利!
况且,对常知县来说,这笔生意近乎无本买卖。
只是倒个手而已。
若是粗盐供应得上,想来下一趟至少能赚三千贯。
一趟便净赚几千贯,一年下来还得了?
剿匪?
哼!
这哪是剿匪,这是在断我常玉坤的财路。
想到这里,常知县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郑大郎一直在悄悄观察常知县的神色,见他似笑非笑,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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