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逐叶
于是如曾经的历史一样,朱心堪不得不冷藏朱咸铭,并自己御驾亲征北上征讨造逆的汗国部盟。
在限制打压朱咸铭这件事上,朱心堪和太子朱咸锟利益一致,所以不可能在其亲征时使绊子。
然而,谎话说一千遍就是真理,何况还是最具权威的人来说。
“朕深陷战局之时,太子便在京中与其党羽密谋,想要提前篡位登基……”
”得天之幸……”说到这里,朱心堪看向了身侧的朱咸铭。
“朕还有好儿子,当年的靖王……发现太子欲要谋反,便以大无畏之心起兵讨伐!”
“历经血战,我儿终将造逆之贼诛灭,并将朕迎奉回京!”
不论当年之事真相如何,有了太上皇今日这本述说,便是假的也成真的了。
若再有人背后嚼舌头,从道义上都将站不住脚,完全可以说是无事生非了。
此刻,听完老爹的这番话,朱咸铭已完全放下心来。
“父皇,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却又何必提他……您可别为此气坏了身体!”搀扶着老爹,朱咸铭极为关切劝慰。
摇了摇头,朱心堪接着说道:“经历此事,朕心力憔悴,神思倦怠……已无力处置军国大事,便欲禅位于靖王!”
“然靖王纯孝,极力劝朕重振斗志,担起天下万几之任!”
“最终朕以死相逼,才使靖王临危受任,接受禅让承继帝位!”
到了这里,有关东华门事变的全部过程,都从太上皇口中完整道出,与现今朝廷的官方解释完全相符。
当今皇帝,当年是战功卓著的靖王殿下,更是拨乱反正的国之功臣。
端着酒杯,朱心堪徐徐往台阶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些年来,有阴险小人暗中传谣,说什么皇帝是弑杀逼父的逆贼,以这等浑言恶语中伤皇帝,离间我天家父子之情!”
说到这里,朱心堪停下了脚步,看向皇帝颇为动容道:“当年为父因一己之私,不顾一切将伱推上皇位,让你饱受诋毁屡遭污蔑……”
“儿啊……为父可真是害苦了你啊!”
听到这话,朱景洪差点儿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暗叹这两位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现场几百号人之中,对当年之事多为道听途说,亲历真相还活着的毕竟是少数。
此刻听太上皇这般深情解释,多数人已在逐渐扭转看法。
尤其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耆老们,他们相对来说对朝廷事知晓更少,且更相信皇帝之神圣,自是对今日说法深信不疑。
而通过他们之口,今日之事必将传全国,从根本上净化对皇帝的诽谤。
圣朝以孝治天下,太上皇与皇帝如此父慈子孝,又岂能不成为天下景从之楷模。
现场众人心思各异之时,朱心堪转身看向下方臣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此等行径恶毒至极,非但诽谤皇帝其行欺君,更意欲阴谋动我大明统治之基!”
“然我大明,自太祖驱除鞑虏一统天下,再经世祖中兴再造神州,传之子孙已历十五代,国祚延绵三百三十余年……天下归心四海咸服!”
谈及世祖中兴国祚绵延,朱心堪也格外自得。
自三代以降,有如此国祚则为汉宋两朝,而两宋拉胯的江山,自然被天下人看不上。
故而在天下人眼中,能与大明一较高低的,也只有千年前的大汉了。
至于李唐王朝,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国祚也不够长。
即使有贞观开元这等盛世,也把风评拉不回来,只能堪堪挤进前三。
只见朱心堪表情严肃,接着说道:“又岂是些许跳梁宵小,仅凭几句胡言恶语,便能毁坏皇帝清誉乱我江山!”
“此等行径,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朱心堪毕竟当过皇帝,这番发言义正言辞气势十足,着实令人信服。
“今圣君在位,天下大治……尔等得天之幸当逢盛世,便该竭力维护君父,辅佐皇帝成就伟业,再不可妄议当年之事!”
听得这话,提前被朱咸铭打过招呼的几名大臣,此刻很恰当的起身走上御道,而后参拜道:“太上皇教诲,臣等铭记于心,日后定当竭力辅佐陛下,使我大明以成万世之基!”
这几人的行动便是信号,现场所有人都得到了提示,于是纷纷跪地参拜,口中喊出了类似的口号。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现场此起彼伏的山呼声中,朱咸铭心中已然乐开了花,而同样面带笑容的朱心堪,却在心里跟老大朱咸锟致歉。
(本章完)
268.第268章 先迈右脚
268.
2023-07-27
在一片歌功颂德声中,宴会得以继续进行。
但经过太上皇的慷慨陈词,现场气氛已经有了变化。
虽然今晚有这么大的瓜,但在场文武官员都未对此讨论,甚至为了避嫌连话都没说几句。
只有那些外国来的使臣,在低声讨论今晚怎么回事,他们没有朝臣那么多顾忌。
丹陛之上,太上皇朱心堪已重回龙椅,而朱咸铭也一如方才近身伺候。
而在另一头,皇后也在重华宫举行宴会,接见在京三品以上的高级命妇。
作为国公夫人,贾母也在受邀之列,然而却跟皇后隔着老远,只在例行祝酒时在三丈之内。
此刻的她心中苦楚,远远在庭院的角落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御阶上近身侍奉的宝钗。
“娘娘,公主侍读短了一位,一直空着只怕也不合适……”
这样的话,杨清音这两天已多次听到,进宫来拜见她的高级命妇们,个个都想把家中女儿塞进宫来。
眼前又说这话的,便是对此最上心的保龄侯夫人高氏,从最开始选侍读时她一直费心奔走。
凤位之上,杨清音看着眼前躬身而立的两人,笑着问道:“据我所知,你家后辈之中……年岁最大的女孩儿,也不过才十二吧?”
“启禀娘娘,臣妇家中那丫头虽才十二,但已是饱读诗书识礼知节,把她送进宫给公主殿下做玩伴,实在合适不过了!”
这话说的很直白,却是忠靖侯史鼎之妻陆氏所言,为了湘云进宫他们两家也是豁出去了。
紧接着高氏又说道:“娘娘,忠靖侯夫人所言不虚,湘云那丫头……”
眼看这妯娌二人配合默契,杨清音便抬手示意她们安静,随后才说道:“也罢……你们如此拳拳之心,找个日子……带进来让我瞧瞧吧!”
虽然皇后没有直接答应,但今日有了这般的进展,史家两位也心满意足。
在她二人看来,只要把湘云送到皇后面前露脸,留下好印象日后未必没有其他机会。
老实说,为了这苦命的侄女,她们两位伯母着实费尽了心思。
待这二人退下御阶,丹陛之上设有座位的陈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起这侍读,儿媳那表妹倒也合适,要不也带来再给您瞧瞧?”
“你那表妹我知道,着实木讷了些……还是算了吧!”
“是!”
应下这句之后,陈芷抬头见元春正笑着看向自己,心中顿时冒出了火气。
可当下这场合,陈芷也不敢发作出来,只是目光森严迎向元春。
谁知元春却不再看她,而是端起酒杯对身侧广阳王妃说道:“来……咱们喝一杯!”
元春是代表东宫来的,这一杯酒分量极重,广阳王妃又岂敢拒绝。
不想理会儿媳辈的闹腾,杨清音转头看向身侧侄女,问道:“婷丫头,过几日陛下跟我要检查功课,伱跟宝丫头可要多用心些!”
“是!”
听到这话,拨弄金瓜子的朱云笙心头一紧,然后便觉得手中玩意儿不香了。
随着时间推移,前朝后宫的宴会终于到了尾声,朝臣命妇们在参拜行礼后陆续退出。
杨清音一直身体不太好,宴会结束她便回了寝宫,后宫一众妃嫔们也各自离开。
而元春陈芷等皇家媳妇,则在一众高级命妇簇拥之下,徐徐往宫门外走去。
等到皇后回宫卸下朝袍,外面便有禀告说皇帝来了。
没过几息,便见皇帝表情严肃进入宫殿,同时下令让侍奉的太监宫女出去。
“说吧……情况如何?”杨清音坐到了软榻上,并顺手拿起了手炉。
坐到皇后对面,朱咸铭平静道:“老头子按我的意思说了!”
点了点头,杨清音答道:“这便是好事,你们父子和解了,往后你睡觉也踏实些!”
提起桌上茶壶,朱咸铭给皇后满上了一杯,而后才开始给自己掺茶。
“你说说……老头子究竟是何打算?难道真是人老了心变了,只为了给那些人留个后路?”
“你还有所怀疑?”
喝了一口热茶,朱咸铭目光凝重:“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那可多谢了,但你怎么知道,我就没骗过你!”杨清音失笑问道。
放下茶杯,朱咸铭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你就一定骗过了我?”
在这老夫妻纸短情长之时,却听外面传来喧闹之声。
“十三爷,陛下在内,不可擅闯!”
“啊?那算了,我告辞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朱咸铭嘀咕道:“这么晚了,这小子过来作甚?”
“许是有什么事吧!”杨清音语气平淡。
于是朱咸铭冲外面喊道:“让老十三进来!”
本来想走的朱景洪,还没跑得出坤宁门去,就被太监们请了回去。
“爹,您怎么也在!”进了门后,朱景洪先问了一句。
他以为皇帝会在宁寿宫多待,毕竟刚才父慈子孝太热烈,哪知道演完戏这二位就直接散了。
看向皇后,朱咸铭不由笑道:“看见没……我还没问话,他倒先问了!”
“十三,这么晚过来,你有何事?”
看了眼皇帝,朱景洪面露难色:“这……儿子怕是不方便说!”
他的这道眼神,可把朱咸铭气得不轻,这小子是嫌自己碍事吗?
“老十三,你今天是左脚先进来的,对吧?”
朱景洪立马警觉起来,当即答道:“不……儿子是先迈的右脚!”
只听朱咸铭淡然道:“那就对了,朕今日说过要先迈左脚才太平,你竟敢抗旨不尊……下去领二十廷杖!”
这种网上段子里的事,竟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朱景洪一时有些错愕。
但他也不傻,便将目光扫向了皇后,而后说道:“娘……我读书少,迈左脚真的不吉利?”
此刻杨清音已忍不住笑了,瞥了一眼对面的皇帝,而后才说:“别听你爹瞎说,他是吓你呢……说吧,你过来有何事?”
被皇后解了围,朱景洪可不再敢乱瞟,便老老实实说道:“过两天,儿子要出宫去侯家一趟!”
“那个侯家?去做什么?”杨清音关切问道。
“修国公侯家,上林苑校阅让爹大为满意,褒奖重赏了所有人……他们说多亏儿子督促才有此功,所以非要设宴答谢儿子!”
“儿子推脱不得,便只能先应承下来,今晚前来请娘拿个主意!”
“侯家呀……”杨清音沉吟道,而后看向了朱咸铭。
“他们设宴请你?别又是出去胡闹!”朱咸铭语气严厉。
朱景洪连忙答道:“爹……儿子哪敢胡闹,您就放心吧!”
这时皇后跟着打圆场:“侯家离皇城不远,他家也还谨慎周全,就让他去吧!”
(本章完)
第269章 宝钗告假
时间转眼来到两天后,朱景洪在承明院换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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