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花逐叶
眼见朱景洪都坐了,众人虽仍觉惶恐难安,可还是陆续都坐回原位。
一边吃着饼,朱景洪一边问道:“早上吃这些,中午又吃什么?”
这是朱景洪问出的第一个问题,让现场众人很摸不着头脑,但为首的队正还是老老实实回了话。
接下来,朱景洪又问了他们想吃什么,这个问题无疑更显得奇怪。
好在他的身份高得离谱,外加个人带有些传奇色彩,众人才没有把他当做“蠢蛋”,反倒觉得他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在朱景洪的“家常”问题之下,一帮士兵逐渐放松了下来,便让他了解到他们最真实的心态。
宁焕祥的死虽对军心影响极大,但京营的这些骑兵并非斗志全失,相反他们心里的那份憋屈,反倒让朱景洪觉得可以利用起来。
在朱景洪与众人相处愉快,顺道观看这些人显露武艺时,高鸿在他身边提醒道:“王爷,范指挥使他们来了!”
朱景洪目光扫了过去,果然见到除了范长春,杨隆山和周全辉这些人都到了。
他在这里闲聊,除了了解军心士气,其实也是为了等这帮人到来。
所以现在,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王成福,本王记住你的话了,只要你能斩下三十首级,本王亲自设酒与你庆功!”
个人斩首三十级,这是非常逆天的战绩,偏这个王成福就夸下了海口。
但刚才王成福展露的武艺,让朱景洪相信此人有这本事,前提是他能在接下来的战役中活下来。
所以,朱景洪才有说最后一句,这其实是对王成福的一种祝愿。
“参见十三爷!”
范长春等人靠近后,便向朱景洪行了礼。
示意他们起身后,朱景洪指了指高处山坡,说道:咱们上去说话吧!”
“是!”
于是这一行十几名将领,都跟着朱景洪一道往山坡上走去。
那里有更好的视野,而且可以隔绝外人偷听,乃是极好的议事地点。
看着朱景洪离去得的背影,王成福环顾左右问道:“你们说……我能否吃上襄王爷的宴席?”
“大人,三十个首级,这可不容易啊……”
“瞎说什么,以咱们队正的本事,三十个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王成福好歹是名队正,在他手下有说真话的老实人,自然也少不了拍马屁滑头。
朱景洪在时这些人跟木头一样,他一走众人就又恢复了“人性”。
这边众人吃饭时说笑着,而朱景洪等人已到了高坡,这里已经能俯瞰下方营地。
“都坐吧!”
现场,侍卫们已摆上了椅子“马扎”,这种便携的物件在当下并不稀奇。
椅子的设置也很有趣,朱景洪毫无疑问是主位,其余众人则按官阶左右排列。
众人落座之后,朱景洪便让他们先说麾下人马情况,如此他便正式行使起前线指挥权。
听得众人回话后,朱景洪方说道:“诸位……这次准噶尔虽来势汹汹,但其实不必怕他们!“
“只要收拢了军队,且不说能否打得过他们,至少我们就有了自保之力!”
虽然朱景洪这话略显悲观,但在场众将反而松了口气,他们就怕这位爷年少轻狂,强行要跟准噶尔人正面硬顶。
见众人不说话,朱景洪接着问道:“诸位,若我军全部后撤,能否甩得掉准噶尔大军?”
打不赢就跑,这是很简单的选择,朱景洪可没什么面子关系。
朱景洪话音落下,就听杨隆山开口道:“王爷,此事不太可行……圣上那边,只怕不会同意!”
“圣上之意,是在今年内重创准噶尔,此前一年战局焦灼毫无进展,现今稍有推进而若不进反退,圣上定会降罪……”
这是将领们最大的压力,而宁焕祥的压力最大,所以他才谨慎过了头,过分求稳才导致局面焦灼难有进展。
而今宁焕祥死了,杨隆山等将领要直面皇帝怒火,所以他们会反对后撤。
这其实是一种悲哀,将领本该只管打仗,根据现有条件做出优酷
“如今各部收拢,这一仗该怎么打,诸位可有计议?”
(本章完)
484.第484章 首功
484.
朱景洪很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论行军打仗,他不比这些人有经验,群策群力是极有必要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期间也少不了争得面红耳赤。
朱景洪都大致听着,同时在思索如何用好后面的步兵。
大概后天,这些人就能赶到总督行署,也就是他们现在防线以东二百多里处。
对骑兵朱景洪并不专业,但他对北四卫和京营步军,如今着实已称得上是专家。
让步军形成防线,对骑兵予以阻击乃至围歼,在朱景洪看来是极为可行的事。
所以从战略上来说,让骑兵做饵交替撤退,将准噶尔骑兵引入彀中,是完全可以执行的战略。
所谓不能后撤的原因,在朱景洪看来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能有效杀伤敌军,暂时失地是值得且必要的事,皇帝若因此降罪的话,他就只能再说一句没格局了。
当朱景洪想到这些时,现场已吵得是不可开交,于是他冷哼了两声。
“你们刚才的话,我大致算听明白了,争来争去……说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为主谁为辅!”
众人本以为朱景洪是心不在焉,见他真是听懂了现场情况,众人便是越发感到安心。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我军当后撤,如此才能保全大军!”
眼见众人要开口,朱景洪便接着说道:“你们的顾虑我知道,这件事后果我会一力承担,伱们只管放心便是!”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朱景洪说过愿意担责,那就从没有食言过。
此刻听到他说这话,众人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不少人已经非常意动。
从纯军事的角度来说,眼下避开准噶尔的锋芒,本来就是很明智的选择。
“十三爷,这样不太好吧!”杨隆山忍不住开口,其实他也赞成暂时后撤。
“就这么办吧,我自会向圣上解释,你们不必担忧!”
说完这话,朱景洪接着说道:“如今敌军咬得很紧,全部后撤必为其袭击,我的意思是把大军分为两部,交替掩护后撤……诸位以为如何?”
其实计策这种东西,无论怎么说都有其道理,问题的关键则在于执行阶段。
战略设想再巧妙,执行上拉胯也毫无用处,所以关键还得看将领们。
“分兵而行,乃是大忌啊……”杨隆山面露迟疑。
如今大军合在一处,对上准噶尔还有一战之力,分成两部就有被各个击破的风险。
二百多里的后撤之路,骑兵也可能全力冲刺,前后至少耗费两到三天,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全军多举旗帜,迷惑准噶尔人,让他们不敢轻易进攻,我军便可趁机多赶些路!”
“若能安然后撤百里,这仗兴许就打不起来了……”
“别我一个人说,你们也都说说……”朱景洪催促道。
在他们计议之时,前线情况却发生了转变,准噶尔先锋已脱离主力,快速挺近到距明军十几里处。
在骑兵的冲刺速度下,十几里的距离已经非常近,意味着对阵双方都身处对方威胁中。
斥候们发觉不对劲后,便将消息传回了“中军”。
这里也可看出,在这个通信不技术发达的时代,信息传递具有极大的滞后性。
当消息传到时,朱景洪已与众人议定,兵分两路究竟如何分。
至于交替撤退如何撤,则还处于集中商讨期间。
整个过程,朱景洪很少发表意见,充分尊重了带兵将领们的见解。
“准噶尔人如此逼近,其意为何?”得知消息的朱景洪发问。
“想来应是想缠住我们!”杨隆山沉声说道。
“他们难道知道我们要继续撤?”周全辉反问道。
这时范长春答道:“我看八成……这些人是想凭其锐气,一鼓作气击垮我部!”
范长春的猜测极为大胆,但不得不说很有合理性。
事实上不止他是这般看法,他手下的同知佥事也是如此判定,此刻已下令全军准备应战。
而接下来传回的消息,显示出准噶尔先锋仍在靠近,双方距离已缩短到十里范围。
今天的天气还可以,外加朱景洪等人所处地势较高,所以他们已能看见准噶尔部。
先前众人还有分歧,但眼下他们已能确定,这帮准噶尔人就是要进攻了。
根据最新的情报,这支先锋军队兵力在六七千,面对此间三千余京营骑兵,可以说具有极为显著的优势。
朱景洪虽已令各部靠拢,可毕竟下令的时间较短,外加各部需要反应时间,所以附近并无能支援京营的军队。
即使相隔最近的青海行都司骑兵,此时相隔也还有三十多里,关键在于他们对面也有敌军,行动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换句话说,如果对面要进攻的话,京营骑兵只能独自硬抗对面骑兵。
如此近的距离,而且人家打定了主意进攻,后撤只能会被人撵得溃逃。
“就依刚才所议,尔等速速返回本部,尽快督促各部加快靠拢!”朱景洪起身说道。
“是!”
众人也知情况紧急,于是纷纷告辞离开,而范长春刚才就下山组织列阵去了。
三千人军队列阵,整个队伍宽度大约一里多,士兵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不管此前心态如何,到了战前每个人神色凝重,只因谁也不知战后能否活下来。
当朱景洪领着侍卫赶到前线,范长春等人顿时大惊失色,生怕朱景洪是要亲自参战。
这位如果有个什么好歹,他范长春只怕全家都得完蛋。
“十三爷,您如何能到这等险,刀剑无眼,若是伤了……”
“万指挥使,我知道分寸,只是来看看而已!”
此时朱景洪已换上全套甲胄,马鞍两侧弓弩刀枪皆备,完全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范长春又岂会被他这番话哄骗。
“十三爷,若您有个好歹,臣等万死难辞其咎,若您执意要到前线,臣等便只能不战而退,护送您往安全之地去了!”范长春神色严肃说道。
朱景洪亦沉声说道:“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我就会走,你不必忧虑!”
与几位同僚对视了一眼,范长春最终应道:“还请十三爷训示!”
朱景洪答道:“此战对面虽人数众多,但甲胄武器皆不如我军,诸位只要齐心协力,必能克敌制胜!”
他其实是想到战场上浪一回,毕竟他穿的双层重甲在身,根本无惧箭矢和敌军的骑枪。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还从未达到过身体极限,此时多少有些按捺不住。
眼下被范长春出言所阻,朱景洪也就只能偃旗息鼓,临时编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对面乃是敌军先锋,把他们一举击溃,打掉他们的锐气,我给你们记首功!”
朱景洪想杀掉敌军锐气,刚好对面的领兵将领也这样想。
振威中卫,乃是前线明军最精锐的明军骑兵,准噶尔人也想一举将其吃掉。
如此一来,明军这边士气会更低,收拾起来也就更容易了。
“万户大人,明军已经列阵,我们何时出击?”
被称做万户的这位,便是准噶尔先锋大将达尔扎,此人乃是准噶尔少主第零心腹。
“开始列阵,相隔五里时停下,而后歇息一刻,随即出击!”
他们毕竟是赶路而来,虽说一人带了三匹马,可终究损失了些马力,休息一下是很有必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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