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大雪满弓刀
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拎刀就过去了,只因为那家伙打死了他们的大哥。而且他们这个年纪是最不知道害怕的年龄。
警察队长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侧卧在地上,眼睁睁的看小五子给了两个半大小子一人一把刀,然后这俩小子就奔自己来了。
这人吓得嘶声大叫,却苦于动弹不得,只能像虾米一样在地面上挺腰伸腿。
两个少年分工明确,一人两刀,都扎在那人胸膛上,然后他们闻着血腥味就跑旁边吐去了,把刚喝的水都给吐了出去。
大头鱼却干了一件大事,他当着剩下那些人的面,用刀割了一个人的脖子,然后将那八个人分成了两两一组,并告诉他们,只能留下四个活的,想要活命,就干掉你身边的人。
那些铁路警察一开始谁也不敢动手,可是有一个开头,众人也就都放开了,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退路。
几个少年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包括周燕儿和周龙。
小五子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却反而感觉很轻松,因为他鱼叔知道他狠不下心来,把脏活替他干了。
本来,小五子为了不耽误时间,一定会杀人的,这十几条人命他还是能狠下心来杀的。
没想到大头鱼却用了这么个方法,还收了几个崽子,小五子不得不佩服,这些老家伙还是真有他们自己的绝招。
八个人剩下三个半,因为有一个人掐死了他的队友,却也被对方抠了眼珠子,是两只。
大头鱼送了他一程,对剩下的三个人说:“跟我走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警察了,是红胡子。”
一行人到了铁路边的时候,林耀文和赵大河却领大伙去了他们的老窝,因为他们以前偷的一些卖不了的东西还在这藏着呢。
小五子到地方发现了一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一堆破布头破纸下面,有一叠钢板,一米见方,八毫米厚,有大概十来张。
这是日本人从鞍山铁厂发往奉天兵工厂做装甲车用的。
没想到却在铁路上被这几个少年给偷了,但他们几个没敢卖,也知道这东西没人敢收,一卖准出事。
可当时偷的时候是没考虑这些的,只顾着货物到手的兴奋了。
小五子对他俩说:“你们立大功了,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们,说说想要啥?”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回答:“枪。”
小五子笑着说:“加入了我的队伍,枪是一定要发的,这不算奖励,还想要啥?”
赵大河说:“肉,我们都好久没吃上肉了。”小五子回头叫金老三:“三叔,给他们拿肉,吃多少给多少。”
小五子一直想着给队伍增加一些防护措施,鬼子的钢盔已经收集不少了,但也只能保护脑袋少受些伤害,自从看见那个甲长用钢板护住胸膛,小五子就受了启发。
虽然这东西会增加负重,但关键时刻能保命啊!于是小五子高高兴兴地打包装车带走了那些钢板。
林耀文和赵大河一般大,都是十六岁,这一天发生的事使他们的心情大起大落的,到现在都慌慌的没有真实感,哥哥死了,他俩差一点就被人抓住,抓住了也是个死。
然后就遇到了队长,让他们亲手报了仇,并要求他们跟着队伍走,本来就有救命大恩,又说管吃管住,两个小子当然得来了。
小五子看他们还光着脚呢,就让金老三给他们找两双鞋,这些鞋当然是扒那些铁路警察的了。
少年们对武器都非常喜爱,一人得到一杆枪,一人还认了个师父。他们的师父是王猛和小猪,因为吴鸣没看上这俩人,他还是比较喜欢小道士。
队伍继续前行,田野上有一些收割粮食的农民,看到有军队过来,吓得扔下镰刀,一溜烟的跑了,等队伍过去了才心有余悸的回来继续收割。
过了浑河后,前方又有一条铁路,小五子远远地望着一列飞驰而过的客运列车若有所思。
火车的餐车里,白九爷却正在跟他的妻妾们吃着餐车上的简单饭食,白家跟金家是姻亲,金家是皇族,所以走个后门钻营一下还是很容易的。
白九爷的调令终于下来了,应他要求,去承德也抓一些农业上的事,这业务对口,虽然说是平调,但谁都不愿意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所以白九爷的调动十分顺利。
本来,官员上任是不可以带家眷的,可满洲国是个处处讲人情的地方,只要你钱花到,关系硬,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太太和姨太太都跟他一样心急如焚的,都想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小外孙,太太已经做好了见到白雪好好骂她一顿的准备了,这孩子太任性了,说走就走,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这孩子都生了,家里才知道。
还好,小五子是家里都认识的人,这要是找个对她不好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五子绝对想不到,这飞驰而过的火车上有他的老岳父岳母,要不是着急赶路,他都想破坏一下铁路,扒几节钢轨回去。
自己的根据地还缺打铁的铁匠炉,改装个武器装备啥的都能用得上。
实在不行就过朝阳的时候将巴音的师父师弟带走,还能让他们好好团聚一下,一举两得。
队伍前方又看见山了,小五子知道这是医巫闾山,他们今晚就在这儿扎营,因为小道士张清风的道观就在这山里。
晚上,小五子给队员们开会,他打算留两个人在这里,建个落脚点,这里依山傍水,是个过日子的好地方。
问了问他的叔叔们,松老二说:“要不,我留下,这地方有房有地,养活一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大头鱼又把那三个铁路警察给他留了一个,小五子把张清风的房契地契都给了松二叔,粮食武器都留了点,告诉他们,从明天起,扮作道人,啥也不用干,就安心过日子就行。小五子会经常派人来跟他们联系的。
金老三一听扮道士,他也活心了,就跟小五子说:“要是扮道士还不如我留下呢,他们都不像,只有我最合适。”
小五子想了想,看了看小猪,小猪也没意见,于是小五子把金老三也留下了,他本来是阴阳先生,专业对口,还真能唬住人。
第二天,队伍继续上路,少了三个人,一挂马车,两匹马。
他们有这些物资,生活上应该没太大问题,松老二是老匪,安全上也应该没问题,能不能站住脚就看他们的临场表现了。
退一步说,如果站不住脚,还不会跑吗?翻过山就是热河境内了,而小五子是打算沿途多设几个站点的。
再次过朝阳的时候,小五子又去了巴音他师父的铁匠炉,一看,就只有巴音的师弟铁蛋儿在,小五子问他:“你师父呢?”铁蛋儿哭丧着脸说:“我师父没了,上次你们离开没几天就故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守着这铁匠铺子了。”
小五子说:“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我领你去找你师哥。”
262 张营长的报复
铁蛋儿很听话,因为他知道小五子是他师哥的好朋友,上次还帮着把师哥从监狱里捞出来了呢。师父没了,铁蛋儿孤苦伶仃的,还真没有个可靠的人,本来他也想去找师哥,正好,小五哥来了,他就没再犹豫。
也没啥收拾的,铁匠铺的房子是租的,只有师父和师兄住的房子是他们自己盖的,不过也不值几个钱了。剩下家伙事是他们的,装车就能走。
小五子没想在这儿停留,等铁蛋儿收拾好东西刚要走,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大麻子带了个部下,迈着四方步就来了,小五子一看是他,赶紧迎了出去。
“麻哥,我还说一会上你那去看你呢?没想到你倒上这儿来了,怎么的,不忙了?”
大麻子说:“手下说有一队军警混合的队伍来了,上老铁匠铺了,我寻思可能是你,还真让我猜着了,走吧,哥请你喝两口,感谢你给我个大功劳。”
小五子只好让大家都歇在铁匠铺,倒是有地方住,巴音原来的房子和老铁匠的房子都空着呢。
小五子让王猛安排大伙住宿,吴鸣则跟着小五子去赴宴了。
大麻子还真在县城里最好的馆子请了小五子,正值秋季,各种山上飞的水里游的都端了上来,这让小五子俩人目不暇接。
喝了几杯酒,大麻子跟他的手下说:“去,领这位兄弟上那屋再开一桌,可以敞开了喝。”
吴鸣看了看小五子,小五子点点头,吴鸣这才跟人走了。
大麻子说:“行啊兄弟,一看这忠心的部下,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来再走一个。”
小五子又喝了一杯,大麻子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上回,治安军的一整个营在剿匪时都打没了,你知道这事吧?”
小五子点点头,想看看他到底要说啥?
大麻子又说:“没了治安军,你哥我就能在这县城里横着走,这帮犊子死一个少一个。我知道你参与了那次战斗,放心,哥不是那不讲究的人。
找你主要是凤凰山上的那伙胡子最近有些猖狂,做了好几宗大买卖了。
日本人没了治安军,就把剿匪的任务给我了,按说我手里的人不少,剿了他个百八十人的胡子还是不费劲的。
但我不想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剿了他们,我的人也得死不少,日本人又不可能给我补,所以这活不能干。
我寻思你有路子,能不能和那伙胡子谈谈,琢磨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能让你哥我交差。”
大麻子是个聪明人,不聪明也不能年纪轻轻当局长,他虽然不知道小五子是八路军,但他却猜出了小五子和山匪马匪都有点关系,要不然,上回伪军没了一个营,小五子却连毛都没少一根,过后还给他几具山匪尸体,只要不傻就都能猜出咋回事,不过大麻子不在乎,这年月能跟各方面都说上话这是能耐,大麻子也在这么做,因为他也看出了日本人的外强中干了,要不是重庆延安离得太远,他都琢磨着派人去联系了。
小五子也知道他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跟他说可以给他牵线联系,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谈,小五子对蒋大舌头的印象并不好,上次是看他怎么也算是一支抗日力量这才帮了他,这帮土匪没有底线,小五子对他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喝完酒,大麻子要安排小五子的住处,小五子给推了,他说队伍里还有家眷,就在铁匠铺就挺好。
吴鸣也喝酒了,却没喝多,因为他很有酒量。他知道那伙胡子的联系方式,小五子就把耗子派给了他,让他们连夜去趟凤凰山,跟蒋大舌头把事情说清楚,至于他跟大麻子怎么谈?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小五子可不管,他要赶紧走,因为已经过了与草原金鹰的约定之期了,他得去和人家解释一下,要不然可太不够意思了。
半夜了,吴鸣和耗子带回来一个人,还是上次那个负责联系的人,小五子认识他。
那个人也知道小五子是当家的,上前抱拳于左肩,又是一套江湖切口。
小五子却没有工夫跟他对春典,很直接地告诉他说:“日本人要派警察部队剿灭你们,县里的局长大麻子是我朋友,他不想打个两败俱伤,你回去跟你们大柜说,可以派个可靠的人来谈谈,怎么谈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人连忙上前说:“我们大柜说了,我这次就可以全权代表他,还得麻烦长官给引见一下。”
小五子连夜就将他送大麻子那儿去了,人送去了,小五子却回来了,没掺和他们的谈判。
第二天,小五子队伍继续上路,没去跟大麻子打招呼,因为这对大麻子可能会有影响,被一些有心人看到,捅到日本人那里,够他喝一壶的。
凌源县境内,一个熟悉的小镇,小五子的队伍又经过两天的行军,进了镇子。
大车店还在,只是换了掌柜的而已,这掌柜的还是个熟人,居然就是原来店里的大伙计,姓黄,原来都管他叫小黄,可现在都称老黄了。
老黄一眼就认出了小五子,赶紧上前嘘寒问暖,叫伙计们牵马,赶车,他则把小五子一行人让进了店里。
草原金鹰回去了,留了两个人在这,说等小五子回来跟他一起去挖财物。
金鹰知道小五子是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不守信用的,回来晚了肯定是有事耽误了。
大车店就把老黄提起来当了大掌柜的,反正业务他也熟练,这儿的事让他全权负责。
老黄让下厨张罗饭,把小五子让进上房,小五子一进屋就看见了两个金鹰的部下,都见过,这两个人应该是金鹰手下很得力的人。
小五子说:“两位大哥,回去后跟金鹰大柜道个歉,就说我有事耽搁了,误了约会期限,等见面跟他当面罚酒赔罪。
咱们明天就去山上,取出东西来当面分,二位看怎么样?”
就在小五子一行人轰隆隆的进了大车店时,不远处一个茅草房里探头探脑地出来个人,数了数进入大车店的人数和车马数,然后出来锁上门,匆匆忙忙地走了,没人注意到他。
这人没骑马,出了镇子趁着暮色向山里奔去。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他已经在一条避风的山谷里找到了一排茅草窝棚,很长的一排。
离老远就有人喊:“什么人?口令?”这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野鸭,小子,你特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赶紧的,我找大哥有急事。”
茅草窝棚里点着个如豆的油灯,黑乎乎的。
一个脸上有道血红色疤痕的男人正盘腿坐在狗皮褥子上,嘴里撕扯着一根肉骨头。
这赫然就是上次在朝阳,二牛没抓住的伪军营长,张营长。
外面的人进来了,气还没喘匀乎呢,就说:“大哥,大车店又来人了,这回都穿着军服警服,不过里面有女人孩子,十五六个人,两挂马车,十多匹马。
这很有可能就是上回坑了咱们一次的承德那个姓李的,大哥,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不能就这么放他过去了。”
张营长上次逃出去后,回到了他的军营,实际上营里还是有一些看家的兄弟的。
这次损失可太大了,这几乎是全军覆没,他是不敢让日本人知道的,日本人要知道他把队伍打没了不得活劈了他?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路,于是他划拉划拉军营里的武器辎重,带上剩下的十来个人当了逃兵,也上山打家劫舍去了。
他对凤凰山的胡子倒是不太恨,但对草原金鹰和小五子却是恨之入骨,总想着有报仇的那一天。
他反复打听,没打听到小五子一伙人去哪儿了,但草原金鹰的马队庞大,走到哪都会有人看见。
他就顺着痕迹追到了凌源境内,草原金鹰抓了他的人,到这一带终于有两个逃了出来的,让他给捡了回去。
张营长也知道干不过,但他知道这伙马匪不是山里人,他们一定是在这儿要干啥?于是,这张大营长就派了个人,天天盯着大车店,而他们就在这山区里驻扎了下来。
这个张营长绝对是个人物,他有自知之明,不会拿鸡蛋往石头上撞,他在积攒力量,等着能反击的那一天。
他原来是伪军,就知道一些重要信息,比如说哪儿有商队,哪儿有大户人家。这些信息使他在这附近狠狠的做了几票大买卖。手下的人马也招了不少了,已经是个五六十人枪的绺子了,但他知道,还是没有跟草原金鹰较量的资本。
直到有一天,部下汇报说草原金鹰走了,往北去了,看样子这是回草原了?
不过张营长已经知道了这大车店就是给草原金鹰放线的。他也就派了个兄弟租了间房子,一直死死地盯住大车店。
他在等草原金鹰人少的时候,一旦有这种机会出现,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仇人的。
没想到这个仇人走了,另一伙仇人却来了,而且人数不多,这可是天赐良机呀?
张营长的眼睛已经激动得充了血,把肉骨头往外一扔,大声地吼了一嗓子:“全体集合,子弹都压满,刀都磨快了,今晚有大买卖!”
263 互相追逐
小猪正在教他的徒弟赵大河,本来大家都吃完饭了,该休息了,但小五子的队伍从一开始就打下了一个好底子,就是不管在哪儿,是山野还是城镇,放哨是必须的,而且有条件的话要放出不止一个哨兵。
本来该让两个新入伙的小伙锻炼锻炼,让他们放前半夜的哨,可是小猪这个刚刚当了师父的,不放心,怕他这宝贝徒弟坚持不住,打了瞌睡。他就亲自来给赵大河讲解哨兵的重要性。
因为摸别人的哨兵是他们经常干的活儿,所以他有经验,告诉徒弟,放哨是个与敌军斗智斗勇的活计。
像这种集镇,放哨的最好位置就是高处,找个最高大的建筑物爬上去,最好是藏起来,让别人不知道有人在放哨。
位置还得选好,一旦发现情况,能第一时间给自己的队伍传递信息,或者是战斗中能给予队伍一定的火力支援。
小凤仙在跟小五子撒娇,看小五子在拿个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也不理她,她就撅个嘴,在小五子旁边盯着她的爱人,也不说话。
她就这点好,小五子办正事时她从来不会添乱,只有在两个人独处时才会露出她小女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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