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静不语
“但是切记,这件事儿你不能明著来!要是这话本子有问题,污了府里几位小姐的闺誉,到时候咱们可就好心办坏事了!就算是奶奶我想饶了你,老太太那边答不答应可就难说了!”
“我知道伱向来嘴上牢靠,别人去办这件事儿我还不放心,姑妈那里你也别说了,府里的这些丫鬟们嘴上大都是没个把门的,到时候也闹不清是在哪里捅出篓子来!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王熙凤的话,周瑞家的脸色微微一白,心知此事还当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刚想将事情推出去,岂料王熙凤又说道:“此事我只知会你,办的好了,奶奶我重重有赏!”
周瑞家的脸皮一抽,暗道不好,此事怕是推不了了,都说眼前这个当家的二奶奶有十万八千个心眼子,她一开始还不信,这回一棍子轮自己身上了,疼地她是有苦说不出。
既然王熙凤这般说了,就算是自己真的舍下这张老脸将事情推了出去,再派另外一个人去,万一出了什么叉子,她必定就是王熙凤报复的对象,因为这件事儿除了自己和另一个办事儿的人知道,就只有王熙凤自己知道了,办事的人肯定不会说,王熙凤也不可能说,此事一但传开,到时候那可真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此处,周瑞家的露出一个僵硬地微笑,恭敬领命,“奶奶放心,此事我亲自去查!”
听到周瑞家的话,王熙凤坐起身,终于喜笑颜开,她笑呵呵回道:“这感情好,咱们府里都知道,你办事伶俐,从来不出岔子,这件事儿你亲自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平儿,去拿五十两银子给周瑞家的,算是辛苦费,若此事办成,奶奶我还有赏!”
眼见有银子,周瑞家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赶紧拜谢。
“多谢奶奶赏赐!”
待周瑞家的接过银子,王熙凤就让她下去了。
看著离去的周瑞家的,平儿有些不解,这件事儿说难也不难,为何王熙凤单单相中了周瑞家的,难道自己这边的来旺家的办不成,那可是琏二爷的心腹,不像周瑞家的还牵扯到王夫人。
“奶奶,这件事儿让来旺办不是更.”
王熙凤看了一眼平儿,呵呵一笑。
“你个小蹄子懂什么,来旺家的虽然更忠心一些,但是这件事儿,来旺家的可办不来,周瑞家的那是个人精,做事八面玲珑,就算是让人知道了,也能遮掩过去,来旺家的是个嘴笨的,到时候保不齐就给奶奶捅了娄子!”
平儿斜了她一眼,同她拌起嘴来,“是啊!我看府里最八面玲珑的人还是你吧!我们都是笨的!”
王熙凤面露得色,“这句话我爱听,小蹄子,还不多说两句!”
周瑞家的做事当真滴水不漏,没有半天的功夫,就从东府那边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惜春在东府居住的时候,从未出过府,最喜欢满园子疯跑,并且每一回都会去西跨院的几个小院子转悠转悠,那里种著一些桃树,这个季节,正是桃花盛开的日子。
未曾出过府,那就意味著这些话本故事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范围一下子就缩了许多。
再加上府里的规矩,不允许几个姑娘小姐看那些淫词艳曲,所以她就猜测这东西应该不是从书上看来的,而是听人说的。
知道言多必失,周瑞家的也就点到即止,随手扔下二两银子与之前告诉她的婆子买酒吃,就一个人在东府的园子转悠了起来。
当然她可不是直奔目的地,而是漫无目的地瞎逛游了半天,才像是无意间走到了西南跨院这边,随后又是一番不著痕迹地打听,这才知道惜春经常带著一个小丫鬟来这里顽耍,不过大都是在院子里站站就走。
听到这里,周瑞家的一时又不由大失所望,不过最后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这附近难道就没有个会讲故事的?”
婆子听的奇怪,讲故事,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回了一句,毕竟周瑞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们得罪不起,“讲不讲故事我是不知道,这附近的几个院子,也就是那一家还会点文墨,那个姨娘好像是个小姐出身,最后家道中落,才来了府里,当时搬过来的时候,那几箱子的行李,大半都是一些书!”
听到这里,周瑞家的眼睛一亮,她心想莫非那个讲话本的就是这个人。
可还没等她高兴,就听婆子继续说道:“不过可惜的是在前几年就走了,只剩下一个小娃娃,这个小子野的很,成日里不在府里呆著,经常一转身人就没影了!”
本来以为终于找到了目标的周瑞家的,心情不由有些大起大落,若是那个姨娘未死,她还存著几分希望,但一个娃娃,会说故事??怕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既然找到了这里,周瑞家的也就抱著宁可错了,也不错过的心思,走向了那个开满桃花的小院子。
欢迎投资,站短已到。
第7章 研兵法,问询话本(求推荐!求收藏!
)
“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
天起微风,吹进了这个小院子,无意间翻动了桃树下一张小桌子上的一本薄薄小册子,小册子的开篇就是这么一首让人摸不著头脑的打油诗,在那张小桌子旁,坐在一把凳子上的贾琙怔怔出神,似乎是在神游天外。
说起这首打油诗,可是不简单,看似驴唇不对马嘴,实则暗藏玄机。暗藏兵家的三十六计,从头至尾包括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擒贼擒王、趁火打劫、关门捉贼、浑水摸鱼、打草惊蛇、瞒天过海、反间计、笑里藏刀、顺手牵羊、调虎离山、李代桃僵、指桑骂槐、隔岸观火、树上开花、暗度陈仓、走为上计、假痴不癫、欲擒故纵、釜底抽薪、空城计、苦肉计、远交近攻、反客为主、上屋抽梯、偷梁换柱、无中生有、美人计、借尸还魂、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连环计、假道伐虢。
在古代,这玩意可没有几个人敢教,要是让人给举报了,杀头都是小的,一个老百姓学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见皇帝皇位坐的太稳了,心生不忿,也打算试试龙椅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所以这东西,没有先生敢教,当然也没有几个懂得这些的先生,但凡懂得兵法奥妙的,也不至于沦为先生,最次都会成为一些权臣的幕僚,当然这里的幕僚不是指像跟在贾政身边的那几位,只会酸几句之乎者也,溜须拍马之辈。
兵法在这个年代,只能是口口相传,按理说贾家是靠带兵打仗发的家,应该是有人懂兵法的,奈何后辈之人不争气,不再走军队的路子,兵法也就渐渐荒废了,军队里的那些人脉也大都被王夫人的兄长王子腾接收了。
所以就算是贾琙真的想学,也无从下手,故而只能自学,其实此刻贾琙并不是发了癔症,而是借著现世信息大爆炸的优势,在脑海中搜索著与这三十六记有关的大事件,来进一步加深理解,就如同围魏救赵,原本只是说通过围攻魏国的都城,迫使魏国撤军,达到了营救赵国的目的,但是真到了战场上,此计到底如何去用,还需筹谋。
对上实力太强的对手,硬碰硬肯定是要吃亏的,若是采用迂回的战术,迫使敌方分兵,然后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到那时,结果自然是大不相同了。
其余的计策大都被他用这一种方式进行了进一步的加深理解,但是实战之时,到底如何,他心里也没底,他知道有个纸上谈兵的赵括,所以他不会妄自尊大地以为自己一上战场就能日天日地,心思也就越发的沉稳起来。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贾琙眉头一皱,回过了神来,右手搭在桌子上,食指中指微微一勾,那本薄薄的小册子被他收进了袖中。
他看著院门口,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见到一个打扮的有些妖娆的老婆子走了进来。
贾琙眼里有些疑惑,这个老婆子他并不认识,对方这鬼鬼祟祟地模样,让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娘们不是个好人。
“你是何人?”
贾琙见那人进来,开口问道。
周瑞家的一进门,就看到了那颗盛开的桃树,还有树下的贾琙,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相貌不错,并且身上还有一股子书卷气韵,和当年来府里的林姑爷有些像。
身在国公府邸,又是王夫人的陪嫁,现在跟著王熙凤办事,见过的人见过的事儿,可不少,贾琙这身气质,在贾府里少有,不知不觉间,她心底突然觉得,那些哄小孩子的话本弄不好还真的可能出自这个哥儿。
“哥儿好!我是西府跟在琏二奶奶身边的管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大多数地方都好使,周瑞家的一上来礼数周全,贾琙也没去当那个恶人。
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贾琙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跟著王熙凤的婆子媳妇虽然不少,但是这管事的差事儿,却只有一人那就是周瑞家的。
就是刘姥姥进贾府的时候找的那个人,此人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精明无比。
在那之后就因为和黛玉发生了一件口角,薛姨妈给府里姑娘送花的时候,这个老货就故意使了个刁,最后才给黛玉去送,被黛玉呛了一回,之后府里还传出了黛玉爱吃醋、尖酸刻薄的话,不得不说这个老婆子在一些手段上玩的很溜。
“哦!那不知周大嫂来此,所为何事?”
听贾琙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周瑞家的也没大惊小怪,身为西府为数不多的体面人,她还以为贾琙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呢!
周瑞家的在院里踱了两步,余光瞥了两眼房内,发现房间里的确有不少书籍,于是就试探著开口问道:“哥儿,你叫什么?我在府里也经常寻那些婆子们聊聊家长里短,就没见过像你这般风流倜傥的,真真是一表人才啊!”
听到此话,贾琙心底一叹,不愧是西府那个八面玲珑的管事,这说起话来,比之前惜春的那个奶嬷嬷不知高出多少个段位。
“贾琙!”
听到贾琙的回答,周瑞家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贾琙到底是谁,不过她那里听到过贾琙的名字,贾琙向来就低调地很,别说是她了,就连东府这边,知道他的也不多。
不过很快,周瑞家的又搭起了话,“琙哥儿,瞧伱这通身气派,倒和西府二老爷极像,你这小小年纪就读了这么多书,日后就算是金榜题名,也不奇怪!”
听著这明里暗里的拍马溜须,贾琙嘴角抽了两下。
“周嫂子,有话不妨直说!”
见贾琙如此,周瑞家的笑呵呵地继续说道:“琙哥儿,既然这样,那老婆子就直说了,今日老婆子来呢!是有一件事儿要询问!这几日四姑娘搬到了西府去住,无意间聊起了一个话本子,内容极是精彩,西府的几个哥儿也喜欢听,可是四姑娘就是不肯说到底是从何处听来的!”
“于是呢!那哥几个就去求了琏二奶奶,这不就让我来东府这边问问,恰好我听说四姑娘经常来这边转转,这不就厚著脸过来问问,琙哥儿是否知道这话本子是从哪儿传来的!”
听到这里,贾琙大体也知道了对方的来意,看来是惜春没忍住,将自己这里听到的故事分享给了姊妹们,引起了某人的关注,这才来这里问询。
第8章 离京,谋划(求推荐!求收藏!)
贾琙站在院中,看著那个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雪中一书精彩自是精彩,但是有些内容对现在的大康朝非常的敏感。
比如说在异姓王这一块,还有就是朝堂争斗这一块,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能折射出皇室在政权这一块的肮脏手段。
但是这些东西,能说吗?
很显然,答案只有一个,不能。
异姓王在大康就有四位,南安郡王,北静郡王,西宁郡王,东平郡王,这四位是开国时册封的四王。
再加上八公,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宁国公,荣国公。一起组成了勋贵集团,这些人都是当初跟著皇室打江山的人,与国同休,
这种东西传了出去,谁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又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惜春年纪小,尽管聪慧,却不了解,听雪刀的故事,无非就是一个字,好。
就如北凉世子说的那句话,“好活,当赏!”
但是这个府里还是有明白人的,按照自己的估计,最多不过三日,西府那边就会有动静了,现在宁荣两府,失去了顶梁柱,心气什么地早就没了,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们只会采取一种措施,将人送走,远远地送走。
现在他的大黄庭已经登堂入室,兵法也已经入门,就差亲身经历了。
至于黛玉这些人,现在年纪尚小,他也没那个时间去哄她们顽,要说给她留个印象,一本书足够了,为了争取之后能够成为一个棋手,而非棋子,他在很早之前就做了这个局。
一个能让自己合理离开京城的局,京城里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用长江大叔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现在的他虽然单挑无敌,但是架不住群殴,就像雪刀中的那个春秋剑甲,一剑破甲两千六,一气千里又百里,最终却伤了根本,江湖与军队完全是两个概念,以他现在的实力,想在京城弄潮,难度太大了,智者不可取也。
再加上时间也不等人,再等几年,宁府这边东窗事发,那个疑似废太子遗孤的秦氏可卿被扒灰,淫丧天香楼,这里被监视地怕是会更加严密,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之前他在酒楼、书坊中听那些来往的食客们谈论当下的时局,大康境内可谓是狼烟四起,只要离开京城这个暗潮涌动的大漩涡,自己大可以以战养战,快速拔高自己的修为,掌握一只属于自己的力量,到时候,自己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岂不快哉。
又一日,贾琙正在院里打坐,忽然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刚刚站起身,就见三四个小厮涌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个老婆子。
“老太太说了,哥儿擅自在府里传什么话本子,平白污了她的耳朵,老太太很生气,让哥儿收拾一下,回金陵老家反省!”
听到这话,贾琙也没有反驳,这正是他自己谋划来的,他又不打算走科举之道,名声对他来说还真的不那么重要,随及他跟眼前的这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回屋收拾了一下,然后将之前自己写好的一摞纸用镇纸压好,随后又在房门口设置了一道禁制,便潇洒离去了。
说起这禁制一事儿,还是他从大黄庭中习得的,大黄庭作为道家的功法,包罗万象,这禁制之法就是其一。
贾琙在这四个小厮的带领下钻进了一辆马车,四人挑了一个忙碌的时间段,很快便混迹在人群之中,出了京城。
一路之上,贾琙不时的走出马车出来透透气,这四个小厮也不为难,只要贾琙没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他们就丝毫不管。
时间一长,贾琙便和这四个小厮慢慢地熟络了起来,有时也会攀谈两句,随后的几日,便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之前在宁府的那个老婆子是荣国府的赖嬷嬷,是贾母最信任的人,他们四人也是都是家生子,被贾母指派了这个任务。
时隔两个月,晃晃悠悠地马车终于了踏足了金陵的地界,那几个一路尾随的探子也终于走了,贾琙走出马车,伸了伸懒腰,一步跳下马车。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四个小厮一愣,如今刚入金陵地界,贾琙怎么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这~”
四人相视一眼,颇为犹豫,赖妈妈的确只叫他们把人送到金陵,但这一路上,贾琙既没给他们惹麻烦,又给他们说一些故事,他们还真的有些不忍将他这么大的一个小子放在路上。
贾琙没有再和他们废话,背上了自己的包袱,不再回马车上,径直离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感谢一路护送!”
看著摇著小手渐行渐远的背影,其中一个小厮说道:“这小子是不是傻了!都到这儿了,还能见面?”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老太太是让他来反省的吗?”
“被送回金陵的,就没见过还能回去的,这哪里是反省,说的好听罢了!事实上就是流放!”
“这个哥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过错,居然会被老太太亲自赶人!可惜了,他的话本子讲的是真的好,就算是平日里戏台上的那些人都不如呢!”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可惜~”
“算了!再怎么样也不干我们的事儿,既然已经送到这里了!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还是赶紧回去复命交差吧!这两个月没见小桃,我还怪想她的!”
“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说什么呢!就算有事儿,那也不和我们牵扯了,上一回咱们发送那些庄头,我们不是在大同玩了半个月,又有谁知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反正咱们是把人送到金陵了不是!”
几人见贾琙的身影最后彻底消失在远处,倒也没在多言,两个钻入马车,两个驾车,径直打道回府。
第9章 金陵轶事,遇乞丐(求推荐!求收藏!
)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古时的金陵就是现在的南京,作为历史上四大古都之一,一直都被人津津乐道,这时的金陵,其繁华程度甚至不下于京城。
茫茫人海之中,贾琙一个半大小子毫不起眼,或许是久居繁华安宁之地,就连在城门的看守也都懒散了起来,两个穿著铠甲大头兵躲在城门有阴的一侧,死皮耷拉眼,过往的行人也懒得去瞧,唯独碰上那些长得靓丽的小娘子才会出来盘问两句。
对此,那些过往的行人也见怪不怪,各行个事,显然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贾琙一个半大小子进城也很顺利,那两位大头兵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过他进城没多久,就被一伙人盯上了,说来也奇怪,这些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伙乞丐。
任何时代,任何地方,有富贵就有贫贱,就如诗圣杜子美的一句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城内高墙大院林立,门店铺子映的人花了眼,街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盛世景象一览无余,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还依旧有那些被饿得面黄肌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