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671章

作者:布袋外的麦芒

施政的智慧,在当朝的臣工中从来不缺乏,只是习惯懒惰而已。

因为三级决策制让朝政趋向合理,内阁大臣的能力也是一时之选,赵曦在一定程度上能从琐碎的政务中脱开,非过分的处理意见,赵曦也很少改变内阁大臣的处置建议。所以,作为君王的他,倒是有了些许闲时间。

从上一次赵曦要求收集各地抵报开始,秘书处就承担了这事。赵曦在闲暇时会浏览一下地方抵报。

成都府的抵报开辟了一栏专版,叫针砭时论。国朝各地州府郡县都有类似的专版,有点学国朝内参的意思。

今天赵曦却看到了关于陈述阆州轨道马车资费方面的文章······

“中正,宣李诫、申天赐以及监察衙门的范纯仁和蔡确进殿!把市易寺的吕惠卿也叫来!”

王中正懵懵的。多久了,没见官家有过这样的情绪呀。这话里都带着寒气。王中正没敢问,这应该不是他能劝的,赶紧安排人去宣官家点名的臣工,自己又站在官家注意不到的位置候着。

被官家宣,进勤政殿议事,对于这几个人都不是稀罕事,甚至一起陪着内阁大臣议事也是常事。

整个嘉佑二年及第的,吕惠卿这算独一份了,就是独自扛起开边河湟的王韶也比不了吕惠卿现在跟官家的亲近程度。

“童内监,官家宣臣何事?”

吕惠卿很轻松的问宣旨的内监。内监叫童贯,为李宪李押班的门人。

不错,就是能所谓六贼之首的童贯。赵曦在听到李宪举荐这名字时,第一反应是直接杖毙。此人在后世算得上的赫赫有名了,埋葬整个大宋,童贯算是出了很大的力。

赵曦转而一想,自己有点先入为主了。在经过自己变革后的大宋,已经与原来截然不同。说白了,如今的童贯,也就是个机巧灵活的内宦而已。

童贯的机变不仅仅在内苑表现明显,即便是朝臣也深有感触。经常在宣旨时带点消息,让臣工有所准备。

吕惠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私下里跟内宦结交也不忌讳。今天这种莫名其面被官家召见的情形,他需要从内监这里得到些信息。

“吕议政,官家语气不善!”

市易寺的主官,并不是吕惠卿得意的职位,而议政,这个与六部九卿相提并论的称呼才是吕惠卿喜欢的。童贯很清楚这点。低声,特郑重的告诉李吕惠卿,官家因何事召见他不清楚,官家的情绪还是在殿内感觉到了。

语气不善?吕惠卿想了想近段时间自己处理的政务,好像没什么差错呀,都是跟王阁老商定的······

“童内监,可知官家还召见了哪些臣工?”

“工坊城和监察衙门的。”

这事透着诡异,自己还是慎重些好······吕惠卿整了整衣冠,跟在童贯的身后进了勤政殿。

市易寺就在勤政殿群里办公,监察衙门也如此。当吕惠卿进殿后,范纯仁和蔡确已经在殿里候着了。官家没有赐座。

范纯仁和蔡确不知道是知道了官家心情不好,还是说进殿后感觉气氛不对,反正两人都低着头候着。

工坊城有些远,就是专属的轨道马车,来回也得半个多时辰。就这样硬耗着等?

吕惠卿偷瞄了一眼官家······王押班正陪着官家在倒翻地方抵报,一张一张的,翻阅的很详细。

现在官家的威严是越来越重了,别说是他吕惠卿,就是内阁大臣在关键面前也很谨慎。跟先帝时大不一样。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吕惠卿也只能这样硬耗着。

幸好,现在工坊城和汴梁有了朝廷的专用轨道,又有从西夏和北辽交易过来的快马,一个时辰刚过,李诫和申天赐就到了。

“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官家的语调不高,可吕惠卿能感受到含着的不满。这又是哪里招惹官家不爽了?

官家丢过来几页纸,就是地方的抵报。在场地位最高的范纯仁先接下了。没几下就浏览完了,吕惠卿感觉范纯仁好像懵着······

吕惠卿接过范纯仁传过来的抵报······阆州轨道马车的运送费用?再仔细往下看······他也懵了。这有什么呀?

内容清楚了,吕惠卿把抵报传向左边,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抵报刊登的内容。

阆州的轨道马车,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价格没有按人或者货物的重量来定,也没有按照运送的路程来定,而是随行就市,根据天气、货物种类、人的身份等等来确定的。

比如,运送同等重量的丝绸和山货价格是不同的,山货需要另外支付清洁费。比如,运送士子和山民价格也不同,更别说僰人,甚至在特定路段是拒绝僰人上车的。

吕惠卿想了想,好像这不涉及到自己的事务吧?

这时候,王中正好像又找到了一些,很谨慎的呈给官家。官家又随意的翻了翻,脸色更冷了。

“宣内阁进殿吧!”

第624章 定个调

官家召见臣工的事,尽管有了近一个时辰的间隔,内阁大臣仍然不知情。

现在确实与先帝时不一样了,内苑以及内监的保密意识,与先帝乃至真宗朝大不一样。

富弼领头,内阁大臣一个个很轻松的进了勤政殿。

确实,自大朝会以后,又经过满朝堂学习官家的理论,国朝现在是真的迸发着活力和生机,日新月异蒸蒸日上都不足以形容如今的大好形势。

而且,三级决策制的实行,很好的划分了君臣的权限,让整个朝堂的治政相当的顺畅。

可进了官家处理公务的殿堂,却发现那个叫童贯的内监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陛下息怒,小的罪该万死!”

吕惠卿也躬着身,似乎也在请官家恕罪。

这好像轮不着让内阁来议事吧?富弼看了看王安石,他对应吕惠卿的市易寺······王安石好像也疑惑着······那就不是市易寺有什么大事。

若是吕惠卿有触犯监察法令的,监察衙门直接介入即可,无非是告知内阁一声,也到不了召集内阁大臣议事的程度。

“官家,臣等叩见官家!”

“官家,此为何事?”

见了礼,富弼出声问询。

“这?内监传旨,私下透露所议之事。这不是召集内阁的原因。中正,着童贯出外吧······诸位阁老,朕翻阅地方抵报的针砭时论,有些情况需要拿个章程。”

对于童贯的处置,在赵曦看来就是琐事闲事无所谓的事。

召见内阁,一直是王中正亲自去的。刚才赵曦让宣内阁,赵曦注意到童贯挪了一下步,还瞟了吕惠卿一眼,好像吕惠卿有感应?

所以,赵曦就随口问吕惠卿:“童贯传旨跟你怎么说的?”

吕惠卿可没有为童贯分担的想法,就官家现在的情绪,他必须的实话实说。“回官家,童内监说官家语气不善······”

内监向朝臣卖好,在国朝是一直存在的事实。赵曦之所以突然发问,是因为他在心底一直没有对童贯放松。王中正还是内监的老大,童贯便有了下意识的举动,也就是说,这小子很有野心。

而此时有去向朝臣卖好的意识,说明他应该有过先例。所以赵曦就诈了一下······也借这个机会,让内苑都清醒清醒,哪怕是很无所谓的事,也不是他们结交朝臣的工具。

还是说正事·······

王中正再次将赵曦浏览过的抵报,分别交到内阁大臣手里。只是内阁大臣跟先前来的一样,都很疑惑,不知道官家到底要说什么。

这就是现实。没人觉得这不正常,似乎就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