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原始人 第122章

作者:墨守白

果然啊,躲在荫凉里看别人干农活就是舒服。

这就跟很多人喜欢田园生活是一个道理。

他们喜欢的田园生活是穿的干净净,来到田野里,吹吹大自然的风,闻闻泥土的芬芳,再感慨一下拎着锄头弓着不停除草的老农。

兴致所至,或许还会吟出两首诗来,来赞叹这美丽的田园风光,并且羡慕老农可以拥有这令人陶醉的一切。

一旦真的融入到田园生活里,跟着老农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来上几天,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闲适,立刻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韩成往外走几步,看看正在油菜地弯着腰收割着油菜的铁头几人,再看看院子里的打麦场上,拿着木叉翻油菜的木头,忽然间的有些恍惚。

有种重新回到小学时,农忙时随着大人一起在打麦场上劳作的感觉。

那时候每年一到夏初收麦子和秋天收花生玉米的时候,学校都会放上一星期的农忙假,让回去帮助家人夏收和秋收。

在打麦场里顶着大太阳翻麦子,或者将碾落下来的麦子往场中间处拢的事情,他没少做。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骑着大梁自行车,车后面带着一个白色泡沫箱的人出现,那就是最令人欣喜不过的事情了。

塑料箱上包裹着的白色棉被打开,白色的冷雾蒸腾,拿上一支两毛钱一个的冰棒小心的舔上一口,整个酷暑好像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尚未完全成熟的麦子,用火稍烧一下,很好吃,秋天时的大青蚂蚱用火烧一烧也很好吃,尤其是肚子里尚未来得及排出的、金黄的卵,吃在嘴里面面的、香香的,再咬伤一口满是骨感的胸膛,嘎嘣脆,鸡肉味。

当然,干牛粪烧出来的红薯,也是童年一绝……

只可惜啊,永远都会不去了——那个不需要忧虑太多,特别容易满足的童年……

韩成摇摇头,将思绪从往事中收回,把往事全都放在心底,重新打量着眼前的、需要面对的一切。

经过两天多的翻晒之后,打麦场上摊着的油菜已经变焦。

这时候没铁器等坚固的器具,韩成即便是一个穿越者也一样不能将‘碾场’的石磙制造出来。

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人拿着木叉一下一下的拍打了。

每一木叉拍下去,都会有很多的油菜荚禁不住大刑,选择自爆身亡,将自己孕育多时的油菜籽奉献出来。

在韩成的示范下,木头几人拿着木叉将身前的油菜拍打上一阵之后,就会用叉挑起翻一个面,接续拍打。

再次拍打过后,便会用木叉将这些饱受折磨的油菜挑起来回的抖抖,让它们变得松散,接着接受烈日的暴晒。

而木头等人,则用木叉接着拍打其余地方的油菜。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油菜晒得不均匀,那些有点潮湿的、抗揍的油菜荚不肯将私藏的菜籽交出来,等用烈日还有暖风将它们榨干之后,再接着用刑……

第一二九章 二师兄的耙子(为蘇墨寒万赏加更)

“啪、啪、啪……”

木棍在空中划过的破空声响起之后,便是木叉拍打在油菜上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油菜荚炸开、油菜籽迸出的细碎焦响。

木头以及部落里面的其它几个人在卖力的拍打着油菜。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如果轻松了,后世的时候,人们也不会用牛马来做这项工作了。

从中午开始,直到太阳西斜了一半,打麦场中晾晒的油菜才算是被彻底拍打完毕。

在韩成的指导下,木头等人将饱受摧残、遍体鳞伤、空了的油菜梗用木叉挑起,堆积在打麦场的边缘处。

在做这些的时候有个小细节需要特别的注意,那就是需要用木叉将油菜梗抖上几抖之后,方才彻底的铲走,这是为了将空了的油菜梗里夹带的油菜籽抖出来。

油菜梗挑完之后,地上就留下一层细碎的油菜荚,以及那些细小的、黑褐色的油菜籽。

韩成光着脚踩上去,滑滑的,脚下痒痒的。

木头几人开始用一种工具将这些散落了一场面的菜籽往打麦场的中间拢。

这种工具就是后世常见的‘掠耙’

所谓的掠耙,一般都是由木头制成,具体的构造与二师兄的九齿钉耙差不多。

都是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前面连着一个耙子头。

不同的是,猪刚鬣的九齿钉耙既可以降妖除魔,又可以用来在高老庄刨地,这这种木制的掠耙只能在‘打场’上使用。

用木叉只能将空了的油菜梗大致的清理出去,还会有很多细碎的落下。

因为木叉的齿少,只有三个,并且还是一个老稀牙,每根叉齿之间相距将近二十厘米,想要清除这些,可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这个时候就轮到掠耙上场了,这个家齿多,并且还密,正是对付这些的好工具。

掠耙构造简单,制作起来也不算难。

只需要截取一截直径大约五厘米,长半米的木头,然后用石斧一点点尽量的砍出四个面出来,而后在其中的一个面上,每隔四到五厘米便钻出一个直径大约为一厘米半的孔,大约可以钻出九个。

因为青雀部落已经有了手压钻,并且在之前研究木梯之时,还被韩成想出来了用火扩大卯眼的法子,如今这钻孔之事,对于青雀部落来说并不算太难,只是要稍微费些时间罢了。

这些孔需要钻透。

将这些完成之后,便寻来一些质地坚硬些的,粗细大约有两公分半左右的带皮湿树棍前来。

先取一根树棍放进火堆里、将一端的大约十几厘米的部位进行烧烤,稍微等上一阵之后,便将之从火堆里抽出来,然后趁热立将之插到大石头缝里进行弯折。

需要将之弯成一个不算太弯的弧形,等到变凉之后,再松开,这树棍基本上就会保持着这个姿势不会在回去了。

荀子《劝学》中所言‘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中,制造木轮,使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将弯曲好的那一段截下来,然后接着重复先前的动作,直到弄出九个长短、还有弧度相似的木段之后,方才停止。

当然,因为技术不够成熟,韩成之前在领着跛做这些的时候,足足做出来了十四个,方才得到这九根弧度相似,长短也基本相同的木棍出来。

这木棍,便是‘掠耙’上面的齿。

当然,现在这样的齿还不能直接拿来用,还需要进一步的加工。

将它外面那层被烧黑掉的皮揭掉之后,然后将其中一头弄的尖细一些。

这事情放在以前很难做。

至少经常给木头打交道的跛就觉得想要将这九根弯曲了的木头一端打磨成神子说的那种规格,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成。

然而,韩成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却大大的出乎了跛的意料。

因为韩成并没有按照跛预想的那样,用石器或者是其它来打磨这树棍,而是又将树棍放进了一旁的火堆里,让火焰来烧灼这树棍的需要磨制的一端。

跛有些担忧又怀着某种期待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想要从神子这里再次见到奇迹,学会新的东西。

火焰的温度很快便让这白生生的树棍变黑,并且随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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