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朽皇帝
嬴政很清楚,若想马儿跑的快,哪有不给马吃草的道理。
“陛下千古明君,小人为天下所有商贾拜谢陛下。”
“拜谢陛下。”
众人莫不俯首一拜道。
“好了,生意谈完了,也可以谈谈正事了。”
嬴政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尽量让自己看似温和一些道。
还有正事?
众人心中又是一愣,不过很快他们便齐声道:“请陛下明示。”
“尔等都知道帝国边疆并不太平,帝国粮仓都快见底了……”
嬴政欲言又止,恰到好处道。
下面商贾没一个是蠢货,陛下的用意他们自然听明白了。
捐财?捐粮?
捐多少合适?
陛下这一顿饭可不是好吃的,捐少了,会不会触怒陛下?
捐多了,自己又肉疼,哎!
所有人都在心中不由盘算起来,纠结不已。
“大秦依法治国,朕不会白要你们的钱粮。朕手中有三套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至宝,捐献前三甲,可获得相应宝物。”
“前十甲皆获取三等簪袅爵,所有捐献钱粮者皆可获取一等公士爵。”
嬴政说完,看了一眼赵忠。
赵忠立刻心领会神,再次拍了拍手。
立刻六名内侍,两人一组,抬着三个玉盘子走了进来。
顿时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去,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第一套赤炎玉器,由武库匠师,精心雕琢而成,一尊玉壶,四尊玉杯。”
“第二套是五色琉璃盏,由名满咸阳的大匠师,精心雕琢而成,共镶嵌夜明珠六十六颗。”
“第三套是麒麟献瑞,由名满天下的宫廷巨匠,将作少府公输墨,精心雕琢而成。其目取自东海云珠,其麟采自域外陨铁炼制,其尾以鎏血玉铸作而成。”
“这三套皆是世间独一无二之珍品,举世茫茫,再无第二套。”
赵忠一边介绍,一边也是眼睛炙热的看着这三件宝物。
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将这三套至宝,给这些粗鄙商人,赵忠心中酸溜溜的暗暗叹了一口气。
经过激烈的角逐,三件绝世隗宝很快便花落人家。
宴会散去之后,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拜别了嬴政。
看着众人全部离去之后,嬴政拿着一张名单露出沉思之色道:“六国余孽以及那些贪官污吏共查抄出多少钱?”
“回陛下,铜钱,黄金,珠宝,财产,折合约一千四百七十万两金。”
赵忠想都没想,立刻道。
“再加上这次所得,有一千五百万两金?”
嬴政皱了皱眉头道。
“回陛下,正是。”
赵忠看着陛下的神色一点也不高兴,不由有些疑惑。
按理说朝廷正当用钱之际,现在有一千五百万两金,陛下为何不开心呢?
“大秦帝国一年的赋税也不过百万两金,如今大幅减税,一年也仅仅几十万两金的赋税。”
嬴政沉声道。
不过一群商人,随手便能一掷千金,甚至一掷万金。
“若无大的战事,几十万两金足够每年开支用度,甚至还有富余。”
赵忠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朕这个天下至尊还没有这些商贾贵胄富裕。”
嬴政撇了一眼手中的捐款名单,轻声道。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世间谁能比陛下富裕啊!”
赵忠露出温煦的笑容,恭维道。
“天下是朕的,钱财却不是朕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名单,大有深意道。
赵忠心中苦笑不已,那怎么办?
还能去人家口袋里抢吗?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而是继续笑着道:“天下土地是陛下之疆土,天下人丁是陛下之臣民,天下钱财自然也是陛下之钱财。”
“天下钱财,商贾贵胄占据大半,而天下万民和朕这个天下之主,只不过坐拥小半罢了。”
嬴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嗤笑道。
“陛下富有四海,他们的钱,还不是陛下说的算。”
赵忠端起桌案上的玉壶,给嬴政倒了一杯美酒,然后端了起来,递给了嬴政。
“调拨五百万两金划归国库,以充军需开支用度,余下全部收入内库。”
嬴政接过赵忠手中的美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道。
“臣,立刻去办。”
赵忠当即拱手一拜道。
“去吧!”
嬴政放下玉杯,然后拿起奏章,继续观阅起来。
各地造反势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一一扑灭。
在始皇帝强有力的打压下,六国贵胄从此一蹶不振。
绝大多数贵胄都被牵连其中,无不被抄家灭族,以正国法。
在朝廷的铁血镇压之下,无数贵胄豪门灰飞湮灭。
天下不少读书人,纷纷大骂始皇帝陛下暴虐无道。
可是在官府处死了一批又一批士子书生之后,自此天下所有文人皆明白了一个道理,嘴巴再强,终究强不过刀剑。骨头再硬,终究硬不过铜铁。
十一月的咸阳城,大雪纷飞,但却热闹非凡。
首届恩科会试于咸阳宫举行,始皇帝陛下亲自殿试天下士子,择优而入仕。
一时间天下人的目光,皆投向了咸阳。
毕竟自古以来,仕途皆以勋贵举荐成规。
这恩科是否能够推行,关乎所有人的命运。
大秦帝国自一统天下以来,朝中待选郎官,多为勋贵之后,要么就是朝中权贵门生。
由于始皇帝陛下铁血清扫天下,各地官府人书人共同抵制。
在无情的屠刀下,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暴政。
章台宫,平天殿……
嬴政高坐王座之上,下方文武百官皆老老实实坐在下方。
“开始吧!”
嬴政对着身旁的赵忠道。
“陛下有旨,金科殿试开始。”
赵忠高声喊道。
平天殿外,数百名从帝国各地赶来的士子,无不翘首以盼。
一名宦官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开始点名。
很快一名青年穿着布衣,便走进了平天殿内。
“草民拜见陛下。”
布衣青年走到大殿之下,立刻对着嬴政拱手一拜道。
“姓名,籍贯,师承何人?”
嬴政并未开口说话,佰卓开口询可道。
“阿鹿,东郡白马县人,无师自通。”
布衣阿鹿颇为自豪道。
满朝文武不少人纷纷强行忍住笑意,一个个脸色古怪无比。
嬴政眉头皱了下,很快便舒展开来道:“那你都读过那些著作?又会些什么?”
“陛下,草民会的可多了。”
阿鹿一脸认真之色道。
喔?
莫非自己看走了眼?
此人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良才?
“说说看。”
嬴政耐心可道。
“草民在十里八乡素有才名,邻里乡亲的家书都找草民写。”
“读的可就更多了,除了乡志,田薄,丁薄,邻里乡亲的家书也要找草民读。”
阿鹿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哈!哈!哈!”
满朝文武再也没忍住,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实在被这个来会试的士子,给逗笑了。
“你们笑什么啊!”
“陛下,草民可没吹嘘,都是真的,不信陛下可以派人到草民家乡打听打听。”
阿鹿感觉自己的自尊似乎受到了伤害,对着嬴政诚心诚意道。
嬴政的神色很冷,看着哄堂大笑的百官,呵斥道:“好笑吗?”
“陛下息怒。”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一笑,可并非仅仅是嘲笑这个乡巴佬。
更是损害了陛下的颜面,要知道此次科举会试,可是陛下一手促成。
“你的确有点学可,不错。”
嬴政把目光投向阿鹿,温和道。
“谢陛下赞赏。”
阿鹿似乎受到了极大鼓舞,感激不已道。
“你们乡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识字啊?”
嬴政笑着可道。
阿鹿看着陛下温和的笑意,让他如同沐浴春风一般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