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第357章

作者:重别楼

嬴政此时也是分外激动。

随着对韩非的话理解的越来越多,顿时道:“原来,帮助秦国的人和国策,一直都在寡人身边,韩长史,寡人多谢了,今日听到你的一番言说,胜过寡人在读十年书,如今本王已是彻底明白,我秦国前面的路应该怎么去走,绝不会在陷入迷茫之中,寡人定对先生之高论身体力行,方不负先生毕生所学,寡人何其有幸,若是这番学说流传到了他国,寡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非顿时激动的热泪不已,道:“大王,臣真的不想离开秦国。”

嬴政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韩非又对着苏劫道:“韩非当不得武侯一声韩非子,所做这一切,能得大王和武侯聆听,韩非死而无憾!”

苏劫笑道:“本侯明白了,你不仅不会死,还会活得好好的。”

嬴政也睁大了眼睛,忽然,道:“韩长史,你既然一心为我秦国,寡人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韩国是你的母国,但地处秦国之咽喉,是吞并六国的第一阻碍,所以,寡人不能给你和卫国那般的承诺,但是寡人愿意看在你的面上,让韩国宗庙留存,亦不会杀了韩王安,反而会给他一片土地,让韩王安和你的宗室族亲能够赖以生存。”

一时间。

三人,都没有说话。

嬴政道:“寡人还和太傅有要事相商,就不做久留了!”

说完,便转身和苏劫离开,来到门口,嬴政停下了脚步,道:“韩非,待寡人覆灭了晋地,寡人会给你一个任务,你若做的好,寡人不仅封你为韩晋君,将来更会任你为秦相,也算回报你的今日的恩德。”

说完两人不在逗留,联袂而去。

待二人离开之后。

韩非终于直起了身子,所不同是,热泪终于忍不住,从脸颊上滑落。

不过,却看到了一丝,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定。

第五百零三章 韩非的选择

倘若你就因为寡人的一句诱惑,就赴会直上,寡人岂会留你。

既然你说你跟着心走,那你就告诉挂人,你的心是什么?

韩非抬头,看了看嬴政,忽然,浑身冷静了下来,仿佛一下没有先前的紧张,而是说道:“大王,臣的见识,并不强在说服君主改变他的思想,臣的见识,而是在如何去治理国家,韩国和秦国,皆是法家治国,但两国孰强孰弱,天下皆知,为什么同是法家治国,而身为韩国宗室的我,如今还在秦国呢,那是因为,韩非真的不想离开秦国。”

嬴政听完,喃喃自语的道:“真的不想离开秦国!”

苏劫一边惊叹。

一边陷入了回忆。

历史上的韩非,其实就很想在秦国。

但是被李斯所不容。

从而被害死。

和如今的韩非,何其相似。

不过,心态上,却因为在嬴政身边四年,而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嬴政看向面前的韩非,诧异和欣慰的,道:“寡人还真是一时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没有和张良一起离开秦国!难道张良走的时候,就没告诉你,寡人会杀你吗。”

韩非道:“张良离开之时,便说,秦韩之盟,已然彻底瓦解,他若一走,大王必杀臣!”

嬴政听到韩非说张良连这话都说了。

又生了对张良逃走的恼怒,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在这股情绪的支配下,嬴政顿时拍案,大吼一句,道:“那你为何不走!!!”

韩非根本就不没有去看似乎暴露的嬴政,而是选择深深的将头埋下,口中也不肯说出半字。

因为他说了,他不想走。

此时,看着韩非的模样,嬴政也意识到,韩非没有走,就是他现在的心啊,用没有离开秦国,来回到了嬴政。

空气中。

回荡着三人的气息,仿佛充满了雷霆,又仿佛充满光彩。

无声,不代表没有交流。

反而,让嬴政内心里忽然涌出一丝喜悦。

嬴政放缓了声音,再次的问道:“告诉寡人,张良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他去做什么了,准备做什么。”

韩非顿时回答道:“张良说,欲救韩国,唯有赵国相助!如今,秦国覆灭韩国只在旦夕之间,随时可以到来,他前往赵国欲说服赵王,立刻出兵攻打宜安!”

嬴政一听。

顿时两眼怔住盯着韩非,韩非继续说道:“他还说,大王意识到了赵国的威胁,必然会派遣兵马驻守宜安,哪怕就是拒守不出,抵挡赵国大军于宜安要塞之外,便可另外分拨调集人马,攻打韩国,让赵国无力相救,韩赵不能携手,韩国便顷刻间覆灭了,要破此灭国之难,唯有一法。”

嬴政这才放缓了脸。

如果韩非只说了前面一句,他便知道韩非依旧是骗了他。

因为谁都知道,宜安要塞是在秦国手里,赵国要来找韩国,只要秦国将宜安守住,赵国根本下不来,就算要打下来,也要半年吧。

半年了,你韩国还在吗?很显然这不是真正张良的计划。

嬴政问道:“什么计划,可以救韩国?”

韩非道:“韩非真的不知道,张良让臣于他一同离开,臣不愿走,他说,臣已不是当年的韩非,自然不愿意将这计划说出来于臣听,臣没有骗大王。”

苏劫和嬴政两人皆是一惊。

韩非说的话,可能真的是实话。

张良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留在秦国的人?这是关乎到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

嬴政深吸一口气,看了苏劫一眼,道:“赵国拒守云中,代郡,雁门郡,若想南下救援韩国,除了宜安,就是赤丽,恐怕他的计划,是让赵国分出大军佯攻宜安,调虎离山在图赤丽,除了这般,寡人还真想不到,这张良还有何办法!太傅可能想到其他办法?”

苏劫略微思索,随后摇头,道:“臣却以为,宜安和赤丽可能不是张良计策的重点!”

嬴政一愣,问道:“太傅是指!”

苏劫道:“整个东郡!”

嬴政吓了一跳,整个东郡,那可是秦国的如今格局下的命脉所在,为天下中央。

连着齐国,压着淮东,隔着南北。

苏劫道:“紧紧两个城池而已,即便被其夺下,而战场依旧在韩国,韩国岂承受的住?而张良却说,可以救韩,则唯有让东郡大乱,让吾国自顾不暇,才能做到。”

嬴政顿时点点头,道:“还是太傅一言中的,若是东郡,寡人也未必不可奉陪,如今卫国有王翦将军,邯郸有张唐将军,南阳有腾将军,寡人在派桓齮将军镇守赤丽和宜安,以及平阳,以有备而战,又以逸待劳,任凭张良如何诡计,我秦军必然不会败,而赵军远征,岂有胜的道理。”

嬴政所说的城池,皆是东郡的城池。

苏劫笑道:“兵法常言,以静制动,敌人还没有深处他爪牙,我等如何防范呢?大王既知赵国欲图东郡,却提前分配将领,便以是最好的安排了。”

嬴政道:“张良在如何计策不错,但有一点,他却忘记了,若是给赵国一些时间,赵国得到了列国的支持,那还真是心腹大患,可如今我秦国欲图韩国,韩国联盟赵国,而天下诸侯都还没有商定国策,自然也无法将自己国家的力量带到赵国去,也就是说,就算赵国答应,又有多少力量,恐怕能南征的兵马不会超过十万。”

想到这里。

嬴政的心,也都放松了少许。

他看了看韩非,道:“寡人,相信韩长史的话,韩长史速速请起吧,不可在如此了。”

韩非听着二人对话。

心中是万般悲痛,但此时,自然不是表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在秦国,也许,面前的君主,才是他一直以来所想侍奉的人。

此时,也就终于站了起来。

而嬴政也忽然想起了苏劫来之前,所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让太傅都这般重视。

既然韩非暂时通过了他的考验,心中的杀心自然也缓缓消沉了下去,等到韩非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嬴政道:“韩长史,带寡人去你的书房看看。”

韩非疑惑,四年来,大王也只是偶尔问问在即,关于著作的解释,根本就没问过,著作中对治国该如何去改变。

三人来到韩非的书房。

整洁混合着檀香。

角落的几个案几连在一起,堆满了如小山一样的竹简。

嬴政微微点头,道:“这几年,平日里学问,寡人也都多是问的李斯和缭,不过,寡人知道,李斯和韩长史乃是同窗,亦都是法家,我也听闻,韩长史之论乃是集法家之大成,不知道,寡人今日能不能听听韩长史的高论,用来印证一下李斯和寡人所讲的法家学术呢?”

见嬴政和苏劫都皆坐在案几之旁。

嬴政还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坐在案几的一边,一时间,满心振奋,四年了,大王今日这般举动,不就是表明对自己的态度了吗?

自己留在秦国,目的不都是希望能够通过面前得大王来实现吗。

一时韩非的心潮迭起。

韩非激动不已。

嬴政自然也看到了韩非眼中所放出的目光,心中自然也是安定不已。

第五百零四章 韩非子的厉害之处

这样的人,恐怕才是自己愿意去用的大才吧。

心里始终装的就是学问和治国。

和李斯不同的是。

李斯好名利,而韩非好学问,实则,李斯自己都曾说过,单论法家学问,他是不如韩非的,有破绽。

嬴政笑着提醒到:“韩长史为何久久不言呢。”

韩非被嬴政所提醒,这才压制这心中的激动,道:“能为大王讲学,是韩非毕生所愿。”

苏劫笑道:“看来,本侯今日也有耳福了。”

韩非整了整衣襟,坐在案几一边,他看了嬴政和苏劫一眼,整个人都提起了几分精神,道:“大王,韩非之论未敢说集法家于大成,只能说,韩非以自己的浅薄之见,杂糅了商君之‘法’,申不害之‘术’,慎到之‘势’而为一体,在臣的言论下,此‘法术势’犹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

嬴政立刻两眼震惊不已。

要知道,秦国一直以来,实行的是商君之‘法’,而三位一体来治国,天下从未实施过。

嬴政顿时朝着韩非,稽首一礼道:“嬴政愿向先生请教!”

嬴政作为一国之君,更是以法家强国的秦国之君,对法家自然是有独特的情绪在其中。

商君之法,在秦国,哪怕就是稚童都能够深知。

申不害乃是和商君同时期的法家大才。

至于慎到,也就是被后世称之外慎子的先贤,更是法家的创始者之一。

眼前的韩非居然说,能够将三家糅为一体,这如何不让人吃惊呢,或许,嬴政此时才明白,太傅的用意,也明白为什么李斯也说,单论法家之学,不可与韩非相提并论。

然后。

这个时候,韩非的心无疑是更加震惊,看着面前礼贤下士的秦王,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好学好治,好仁的嬴政,顿时,让他想起了韩王安。

韩非一时眸子里瞬时通红。

他连忙扶起嬴政的手,道:“大王,万万不可如此,大王若想问法家之事,自可命臣去说便可,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嬴政微微额首,道:“敢问先生,先生口中的法术势缺一不可,在先生眼中可以柔合而惟一?这却和商君所言有所违背,寡人不解,还请先生指教。”

三人落座在案几边上。

此时的韩非,才缓缓说道:“大王,法,继为准则,也就是商君所制定秦国上下之事,一切遵守法制,此为准绳,便如夫孟子所言‘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无以方圆’的道理一样。”

公输子也就是公输班。

也就是鲁班。

嬴政听闻,缓缓点头,道:“商君所做这一切,乃是让秦国君臣至庶民,一切皆有法可循,有法可依,方有秦国如今之盛。”

韩非却摇了摇头道:“商君制秦之法,虽已完备,但是为什么秦国从商君开始已然不可扭转的发生各种有违法度的事情呢?这个时候,商君的法又在何处了呢?”

嬴政和苏劫,也都微微沉默。

不错啊。

从商君开始,难道就没有出现有为法度的事情了吗?依旧有,难道,这一点在韩非这里可以得到解决不成?

韩非道:“臣就不做远论,单说大王继位才短短四年,为何就会发现,嫪毐,吕不韦,成蛟叛变的事情出现呢?臣认为那是因为秦国有了‘法’,而缺乏对‘法’的执行和监督、惩治之力,此为‘术’之关键所在。”

嬴政忽然道:“莫非,这就是说,秦国的法和韩国的术之间的关系?”

韩非点点头道:“秦国有法,谁有细法严刑,然而却无人督导,则其必有疏漏,所以韩非主张要有明确的监督,律法的执行和制定具体的条例法案,也就是‘术’,而要发挥‘术’的重要监督作用,就必须坚持尊卑高下同一之原则,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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