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别楼
可现在,被一击差点打死。
少年果断无比,他从八岁就和人争斗,能活到现在,自然是很快的判断出了差距,再来一下,自己怕就是就要死了。
顿时对着车内喊道:“师傅,你再不出手,我就要死了!”
河星浑身一怔,目光也朝着车辆内看去,这少年剑宗已经够吓人了。
车内是他师傅?
不过,很快,河星便半点无所畏惧,师傅又如何,就算是孟起当面,传言的天下第一墨家矩子,他也不怕。
只见车帘由内向外,被缓缓提起,从中走出一个灰衣人,衣着朴素,乍一看,就像一个夫子,灰衣人星眸如彩,隐含深邃,美须轻舞,极为俊秀,但却看不出年纪,或二十余,也像三十余。
此人的出现。
让张良的家眷和其他术士,都不由大惊失色,因为他们都不知,车内还有其他人,除了河星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人。
如此出现,仿佛凭空。
然而这个时候,河星更是着眼细细打量而去,可不管如何,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这来人的深浅,怎么看,都只是像一个普通人。
灰衣人衣袖背后,并没有踏步下车,而是站在车帘前,目光也放在了河星身上,仅仅的一丝诧异也是一闪即逝。
河星见来人神色如常,连弟子都是少年剑宗,必然不是凡人,此时也便试探性的说道:“我见足下不凡,应该并非无名之人,不知可否报上姓名,以免自误?”
灰衣人道:“在下赵成。”
河星顿时眉头一皱,“赵成?”这样的人物,应该不至于说谎,可是自己还真没听过啊。
河星问道:“你是赵国人?”
如果是赵国人,那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赵成没有答话,却说道:“此子乃是韩国之后,既然被在下碰见,自然不会不管,足下真要继续杀人吗。”
河星怒哼道:“主上有命,属下不敢不从,岂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离开,莫非足下自持有些本事,反而看不清当下形势了?”
来人在了不得又如何。
河星一点未看在眼里,此时的他,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强大。
赵成到:“既然如此,那阁下先出手吧。”
河星顿时一怒,此人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提气一跃,这一下有开山断岳之势,一刀劈向了马车。
别说是人,就是整辆车都一分为二,都不会被人怀疑。
空气都发出脆响。
刀茫亦发出璀璨的银光,依旧没有多余的花俏,三倍的力气何其浩瀚,足以摧枯拉朽!
众人惊惧的目光下。
一声沉闷的声音,
只见灰衣人的修长的衣袖中,滑出一截树枝,树枝上长满了青黄交接的树叶,所折之处,清晰可见,一见便知,应该是刚折不久。
然而,就是这一支寻常树枝从赵成手中,直接迎向了那劈山断岳的弯刀!
众人惊呼。
“哐当……”
弯刀瞬间化作数十片,恨不得成为齑粉,不仅如此,碎片上的力道更是被灰衣人巧妙的控制,尽数泼向了还在空中的河星。
如此巨力的拼斗,让人奇怪的是,那本该散架的马车,纹丝不动,似乎依旧那么风轻云淡。
唯一可见的,就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气旋,围绕着马车卷起了一点风沙,然后飘散而去。
河星被打出去多少力,感觉就被多少力给弹了回来,随即人在半空,就感觉身上的骨头断了几处。
人在悬空。
已然陷入呆滞,哪怕浑身的剧痛都掩饰不住。
几十片破裂的银茫嵌入到了他那本该铜皮铁骨的身体之中。
少年剑宗一见之下。
浑身深吸一口气,自己在河星的手里那是一招都下不去。
可师尊轻描淡写之下,随意一击,便将此人击败。
此人是谁?
巨大的震击之力窜入到了身体之中。
六丁六甲一声虫鸣,仿佛充斥着巨大的痛苦,随后从他的脖颈似是被振飞了开来,失去了宝物的加持,河星顿时恢复如常,浑身剧痛难忍。
筋骨断裂,血肉崩血。
赵成神色一变,纵身化作一缕黑影,眼见要遁走的天丁,仿佛根本无法逃离,被此人一抓而下,捏在了手中。
河星吐血,大惊失色,强忍着痛苦,一把栖身而上:“还我族之物!”
灰衣人一手捏住天丁,树枝不知何时点在了河星得胸口。
咔嚓一声。
河星浑身颤动,双眼凸起,顿时两眼布满血丝,他直勾勾的看着灰衣人,但是眸子没有了神采。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下贵胄齐聚琅琊山!项羽!
河星口角挂血,说道:“听闻百年前,在越国,有一个女人,能够凭借一根树枝轻易的杀灭数千带甲之士,我本以为是世人夸大,没想到,这传说,居然是真的,莫非,你是她的传人不成?”
河星说完这一句话,便听不到下面的回答了。
浑身伤口,忽然崩出一丈远的鲜血,衣衫碎尽,死不瞑目,仰天倒了下去。
少年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时才河星有多么的厉害。
可是师傅也太……。
河星一死。
生还下来的苗人一个个面面想看。
强忍心中的恐惧之色。
随即拔腿便跑,抓着几匹马,便一溜烟的离开。
赵成没有追击,少年也没有妄动!
此时。
赵成看着手里散发着金色的六丁六甲,陷入了沉思,一边的少年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赵成看了又看,若有所思,随即只见他血肉一般的指甲,忽然变成了一片乌黑,仿佛精铁,随后看似轻轻一捏。
那坚硬如金石的六丁六甲之一,就这么被捏死了。
赵成摇了摇头,道:“先救人在说吧。”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张良幽幽转醒,眼帘打开,一处寻常的茅屋,屋里坐满了人,意识刚刚恢复,便感到浑身剧痛弥漫,“张良,你醒了。”
说话的是张良的兄长。
这时,张良才想起来,在他昏迷以前,他的另外两个兄长和一位姐姐都被来人给杀了。
而此时,居然还活着,那必然是有贵人相救了。
张良被兄长扶起?入眼就看到了一个英武的少年和一个极为俊秀的灰衣人端坐在一边的案几上。
也自然猜到了几分后来的事情。
张良将目光投向兄长?其兄长自然知道张良的意思,便立刻心怀感激的解释道:“这里是琅琊山下的黄村?这位贵人?便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是秦舞阳。”
张良闻言顿时脑海里一怔?看了看秦舞阳的衣着,顿时问道:“可是秦开将军的后人?秦舞阳?”
秦舞阳见张良举止?顿生好感,也见礼道:“秦开将军乃是祖父。”
张良闻言,见秦舞阳居然真的是秦开的后人,那可了不得了?秦开?燕之贤将,追击东胡,北修长城,东征朝鲜,为燕国立下了无数的功劳。
可谓赵国的李牧一样的存在?为燕人所爱戴。
张良感怀,忍痛起身?道:“亡国之人张良,多谢秦兄的救命之恩!”
张良连连想要跪地拜谢?秦舞阳顿时阻止,道:“不必如此?张兄的事?舞阳都听说了?韩国张良之名,列国的朝堂,早就有人知道了,秦舞阳虽不知朝事,但也钦佩张兄弟的大义,此次能够得救,乃是恩师所谓,舞阳并无寸功,不敢受此大礼。”
张良闻言,将目光看向也打量而来的赵成。
随即不顾其他的阻拦,拜下道:“先生大恩,张良无以为报,此次不死,他日若有所成,若先生不弃,张良愿为先生所驱驰,以报先生今日之恩德,还请恩人赐下名讳,由张良感激在心。”
赵成感怀的点头道:“不必,顺手而为,不需这般大礼!韩国张氏,我赵成也是钦佩万分,岂敢让公子所驱驰……还请公子节哀!”
张良听闻,心中是万般感激,顿时说道:“长者有恩,虽不求回报,这是长者的恩德,倘若后辈不以为报,便是无义,还请先生赐下名讳,张良永生永世相记于心。”
赵成停顿少许,道:“榆林赵成!”
张良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心思飘忽到之前的场景,浑身一震,面色微红,呼吸都重了几分!
赵国叫赵成的很多。
但是榆林赵成可是上了游侠列传的,榆林赵成也只有一个,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张良顿时明白此前,为何此人如此厉害了。
张良跪地道:“张良拜见剑圣!”
此时,张良的兄长们,也都不由长大了嘴!剑圣?
当时敢有人称圣,几十年来,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生在赵国榆林的聂村!
相传,十几年前,天下游侠都以聂村为技击的圣地,墨家游侠也已击剑闻名,便前往聂村挑战。
聂村不是指一个村,而是很多村落,谁是当世的击剑第一,那个村便叫聂村。
可当墨家游侠剑宗来到了聂村之后,直接挑战了当世的聂村第一。
却想不到,剑宗都被三剑给击败。
至此之后,墨家矩子说了一句,你既然是聂村第一,便是当世盖聂,剑盖聂村的意思,随之世人只知盖聂,却不知赵成!
赵成闻言,心中也是一片惊异,说道:“你居然知道我。”
张良道:“春秋至如今七百年来,游侠之中能被称为圣者,唯有三人,专诸,聂政,盖聂,前者已然作古,百年一出的剑圣,也只有先生你了。”
张家的其他人这才明白了过来。
如果苏劫在,也怕是会惊愕掉下巴,前二者分别是在春秋和战国早期,而盖聂便是战国末年,唯一的剑圣。
也是少有的被记载在本纪和列传里剑客!
被后世传唱无数。
而盖聂便是赵国人。
张氏一干人,纷纷跪下,道:“多谢剑圣的救命之恩!”
黄村。
张良将自己的家眷,送到了下邳!也算终于安顿了下来。
随即,便和秦舞阳还有赵成一同前往了琅琊山。
张良在车中问道:“不知秦兄为何会和先生一同来琅琊山。”
秦舞阳一愣,随即问道:“难道,你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张良疑惑。
摇了摇头。
秦舞阳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若不是因为韩国覆灭,怕是这一次,张兄应该也会应邀而来。”
张良不知其中因由,顿时拱手问道:“愿闻其中因由!”
秦舞阳说道:“庞涓和孙膑,想必张兄应该很熟悉!”
张良点了点头道:“二人出自鬼谷门下,为千百年来少有的英雄豪杰!”
秦舞阳道:“鬼谷门下,素来被列国所重用,无不以其才智惊人而叹服,其有名有实者无数,无名有实者,更是多如牛毛,这一次,燕国的秦氏,楚国的项氏,屈氏,魏国的姬氏,还有其余各国的重要将臣也都纷纷收到了一个叫王单的名帖,此人听说,也是鬼谷门下,邀请大家前往琅琊山的目的,便是为了让鬼谷门下前往各国,也让各国经过这一次盛会,自行挑选自己需要的人才,这背后的目的,虽然没有明说,如今一见,自然也是为了抗秦而做的准备。”
张良闻言,心生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听完秦舞阳的话,也不由点点头。
至从鬼谷门下传开,诸侯无不以招揽鬼谷弟子为治国之才,可是,鬼谷隐士多年,唯独留下了散居的琅琊山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