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大一只乌
至于史可法在扬州的也是拼命的想拉饷拉丁,去强化江北的防御,可惜,马士英那面,左良玉是压根不想动弹,现在他把湖广当自己地盘了,去年年末,毛珏把李自成驱赶进了湖广,照比于历史上,李自成势力也是弱了不知道多少分,左良玉是摩拳擦掌要和篷军残部拼个你死我活。
史可法那面,那股子师爷流失潮还没过去,就算盐商们也有点焦头烂额,而且毛珏在商人中口碑不错,没几个热心保卫扬州城的,这最大头的盐商不掏钱,指望江南地方,杯水车薪而已。
这两位算得上弘光朝唯一两个有所行动的了,朱由崧自己是万事不如杯在手,人生几何月当头!而面对毛珏咄咄逼人的战争讯号,应天连个硬气点的战争回应都没有,仅仅是在转过年一月继续派使者北上去责问毛珏假立皇帝一事,私下里这些口中叫嚷着死保大明的正人君子和马士英口吻也差不多,也是想划江而治,完事儿好商量。
至于被南明朝廷视为长城铁壁的江北三镇四十多万部队,更是一丁点打仗的准备都没有。
甚至徐州刘良佐还在洋洋得意,一大清早,站在徐州城头,一边饮酒,一边对着麾下将领乐呵呵的哼哼着。
“这毛蛮子真是钱多没地方花了,一百万两银子,还拿出如此多上好的钢铁,就打造这两根铁筷子,有什么用,哈哈!”
“这轻轻松松一百万两入口袋,还白赚了他上万斤精铁,可以打造多少刀枪战具!这毛蛮子一但兵临城下,咱们再把他这几根破铁筷子拆了,用他的铁做成箭头,射在毛蛮子头上。”
“不知道到时候他脸色该如何精彩,哈哈!”
大笑着一口酒咕嘟一下倒进了肚子里,跟着他的那些总兵,副将一个个顿时也是马屁如潮的拍了过来。
“军爷说的极是!”
“还是咱们侯爷明智啊!那毛蛮子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还是有不糊涂的,刘良佐的亲信军士就满是担忧的嘟囔道:“东翁啊!这毛蛮子所在的辽东可格外擅长巫蛊之术,之前的清鞑子百战百胜,就是后面跳大神的做法,刀枪不入,这铁筷子,能不能是毛蛮子设下的咒,破咱徐州风水的?”
“鸟!老子出生入死半辈子,就没见过什么咒法的!有本事,就让他姓毛的给老子请个天兵天将看看!”
说来也巧,这头刘良佐刚不屑的又端起了酒壶,,一股子震撼人心的沉重震动又是从北方传来,伴随着一声声轰鸣。
“这啥玩意?”
喝的半醉,刘良佐愕然的将脑袋探出了城墙,同样的晨雾中,同样一颗通红的巨大眼睛冒了出来,紧接着,沉重的铁家伙在刘良佐不可置信眼神中出现在了他发黄满是血丝的眼底。
“呜~~~”
第六百一十三章.神兵+重炮
就算后世也很少有这样的战争景象,直接开火车到你家门口来干你!
虽然贪污了毛珏提供的上千根铁轨,不过银子的诱惑下,这刘良佐铁道修的还算是规范,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东江的火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到了徐州城下。
说打了一辈子仗,这刘良佐也不算吹嘘,在铁道边上的徐州车站,他布置了足足一个大营,三千多弓箭手与步兵就为了防着毛珏一手,可惜,真到战争来临,他们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一个级别。
满是恐惧,端着长矛的步兵被驱赶上铁路列阵,摆出个标准的拒马阵来,两三米长的大矛长枪颤抖的朝着前方,两翼,上千名弓箭手也是双手发抖的拉圆了雕弓,哆嗦着瞄准着,随着那呜呜汽笛越来越近,每个人的腿也是在一并颤抖着。
终于,一声轰鸣,沉重的大家伙猛地出现在眼帘,两边的箭雨顿时噼里啪啦的飞出去,沉重的箭头噼里啪啦的打在了黝黑的火车头铁皮装甲上,又是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掉下来,车头前,徐州军官嘶声竭力的大喊着扎稳!拒马!颤巍巍的矛头也是阴森的向前,可他们面对的是毛珏为了适应辽东冰天雪地铁轨落雪结冰而加装的三角形火车装甲。
轰隆~
就仿佛打保龄球那样,哗啦一声,厚实的队伍被自中心凿空,断矛与人体在半空中飘飞出去,然后轧在了滚滚向前的火车轮子底下,就像是地狱里的血肉碾子那样,猩红的颜色拖出去几百米远,刘军步兵就此彻底崩溃,千把号人哭喊着丢弃了兵器向两边逃去。
不仅仅是一往无前的车头在输出,后面加装的细密铁丝网的车厢下,辽镇赖以打天下的燧发枪阵同样噼里啪啦的喷射出火舌来,正在拉弓射箭的刘军猝不及防中一片片的从车站屋顶掉下来,跟着步兵,这些弓箭手也就此崩了。
这铁家伙的震撼力甚至把河对岸的守门兵也给吓到了,城门外的败兵与百姓惊恐的想要往门中涌入,才刚挤进去个头,守门的步兵已经在惊恐中拉起了吊桥,把大门嘎吱嘎吱推了上来,可怜桥上的军民,下饺子那样噼里啪啦掉进了护城河中。
又是冲出了二百多米,横行的火车终于是拉着汽笛停下了脚步,当着徐州数万守军的面,一个车厢两百,区区三千多的辽兵大摇大摆的从各个车厢蹦下来,在徐州城外结成了阵势。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下血本,出兵击溃他们,然后干脆把这两根铁筷子给拆了,可惜,此时刘良佐也是被这个天降神兽给吓住了,酒都醒了个差不多,趴在徐州城高大的古城墙上,不住地喃喃自语摇着头叹气道。
“不说好三月才开战吗?这才二月中,摄政王怎么就说话不算数呢?”
“东翁,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守住徐州城要紧啊!”
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师爷清醒些,在一群叫嚣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将乱成一团时候,他是急促的在后面抱着拳头叫嚷道。
“请东翁马上向扬州求援!”
这才缓过神来,刘良佐也终于展现出了点血性来,回头看着乱成一团的部将,几个杯子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破口大骂道。
“还嫩娘的愣着,擂鼓,上城啊!”
闷雷那样的鼓声隆隆响起,毕竟靠着江南,装备还不次,哗啦哗啦的铁叶子甲晃动声中,城头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甲兵,一支支鸟铳警惕的摆在城垛口向外瞄着,居然还有几门红衣大炮亮了相,这些家底儿让刘良佐微微安心了下来,十几打着红翎的骑兵急促的顺着西城向南跑去。
可这功夫,下面的辽镇部队也犹如军工厂那样,这辆火车上,兵员下来,一个礼花弹对着半空释放,火车顺着转弯又向北回还,那头,紧接着又是一辆火车来临。
就算是蒸汽火车,这玩意的恐怖效率依旧是把传统运输碾压的抬不起头来,六万人马神兵天降那样被毛珏自济南输送到了这徐州城下,一个上午时间,徐山脚下已经是军阵森然,甲光冲天,而且阵列中,沉重的东江红衣大炮就像一头头荒古巨兽那样蹲伏在阵列前,那数量,碾压了徐州城十倍还多点,看的花马刘那是心头直打鼓,敲着城头砖块不住地叫骂着。
“嫩他娘的,鲲肚子里吐人,鲲背还驮着炮!这毛蛮子嫩地邪门!这仗还怎么打?”
听着自己主帅的叫骂,眼睛发直的看着对方三米多长的红衣炮,一群徐州守将也是心有戚戚直点着脑袋瓜子。
未开战,军中已经没有了必胜之心。
不过辽镇兵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反倒是先派出骑兵,打着白旗绕着徐州城周遭行进了起来,挨着城墙下可住着不少人家,那些被关在城外瑟瑟发抖的徐州城民全都被这酗兵赶了回去,被聚拢在了徐山脚下另一段,辽镇居然还一人发了罐罐头压压惊。
现在整个北方可是到处缺人,挖矿需要人力,工厂需要人力,造船需要人力,秩序恢复了,那叫个百废待兴,这些已经被毛珏视做了自己麾下领民,可不愿意在战争中白白折损太多。
疏散战场难民花了一下午,这第一天,辽镇并没有直接发起进攻,傍晚,刘良佐还向辽镇派出了信使,试图靠银子来买通辽镇退兵,可惜!这也仅仅是刘良佐的一想天开而已,不是谁都像他一样贪银子,就跟假途灭虢一样,白白引狼到了自己家门口。
再也没有心思喝酒,心头满是忐忑,刘良佐足足在城墙上待了一晚上,一直到次日凌晨三四点多,他这才勉强在城门楼子里昏昏睡下,不过没睡多一会,他又是被那梦魇一般的汽笛声惊醒。
急急匆匆跑到外面,刘良佐的眼睛一瞬间瞪得犹如蛤蟆那样,不可置信的瞪得溜圆。
一晚上赶夜车,辽镇兵再一次汇聚了不少,总兵力估计已经达到了十万,远处徐山山脚下已经被绵延的军营所占据。
而毛珏此时也已经抵达了前线。
这次攻打南明的兵力并没有与李自成争锋时候那么多,毕竟南明依仗为主要防御力量的江北三镇也不过三四十万人,要是挤去水分,剩余多少尤待商榷,而且北方还需要兵马压制,所以毛珏仅仅带领沈阳,锦州,宁远,阿城,鹤岗等十二个兵团,并且将洪承畴新建立的京师十个兵团,山东十个兵团新军拉上战场,总兵力十三万左右。
有了铁道运输线,如此大的兵团作战,仅仅一天一夜,就被他由济南输送到了徐州,同时出发的东江舰队此时尚且还在大海上飘着呢!
而且这次还不止输送兵力那么简单,毛珏还拉来了不少新玩意,此时正停在了徐州站的铁轨上。
列车炮!
比在宁远城前吓唬吴三桂的列车元首炮还要粗壮了一圈儿,一共十门炮,每一门身管都长达了七米,正好占据一截拖车车厢,下面也是用粗壮的钢材做成炮架,此时正被东江炮兵们展开,狠狠抓在地上,以防被巨大的后坐力所掀翻。
说实话,这玩意其实战略意义不算太大,毕竟快十吨的钢铁巨兽只能依赖铁轨列车前进,忽悠刘良佐的铁路就铺到徐州,花费了几十万两白银,也就能在打徐州一战派上用场,可毛珏就愿意折腾,谁让他现在有钱呢?
唯一缺憾的是,现在东江黄火药研发还处在实验阶段,没办法把发射药和炮弹进行新一轮的改良,这威风凛凛的列车炮还是前膛炮。
火药是一桶一桶的往里倒,然后被炮兵拿着长长的棒槌向里面锤实了,紧接着半米多直径,圆溜溜的圆锥形炮弹被用小的人力起吊机吊起,咕隆隆的塞进了萝卜形的炮管内,毛珏和刘良佐是一起举起了望远镜,只不过两人的心情可是截然不同,在毛珏满是兴奋,就像是拿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亢奋的命令声中,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炮兵是猛地把烧红的铁签子捅进了炮屁股内。
都说炮响如雷,可这十门炮响,估计连闷雷都能给压过,就算是挨得近的辽镇将士全都用着棉花塞住耳朵,依旧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半天都醒不过来,沉重的列车拖车哪怕将展开的炮架牢牢抓在了地上,就像是后世工程车那样,依旧被后坐力震的嗡的一下。
开炮方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受炮一方了,整个城墙似乎都剧烈的震撼了起来,靠在垛口的刘军甚至被震的扑通扑通掉进了护城河不少人,刘良佐自己也是被震的一个踉跄,赶忙是趴着脑袋向右张望过去。
靠着城门边上不远,十个尖锥炮弹足足扎进了城墙快一米深,几个蜂窝那样的窟窿吓人的露着,外面厚厚的包砖已经是砸的粉碎。
然而看到这一幕,刘良佐却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