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徐荣军团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开进了沔阳。休整一夜后,第二日便攻向阳平关。此关既是金牛蜀道在汉中平原的入口,同时也是沔水从群山中奔入汉中盆地的入口所在。
徐荣到了这才发现,阳平关城头的兵力不少。他猜想张修的残军可能全部集中在此,而且无论如何叫阵都固守不出。
潜入到城门附近的徐荣亲兵斥候还发现,城门后已被沙石堵死,不大可能被攻城锤之类的东西撞开。
阳平关城墙高大,徐荣军团却是由一个步兵营,一个辎重兵营和一个虎豹骑骑兵营组成。要以人海战术和蚁附攀城式的强攻,来攻占阳平关肯是行不通的。
尽管阳平关离沔阳城只有六七里路,可徐荣还是在阳平关下就近扎起营帐。做起了攻城准备。
五日后,阳平关旁的沔水水道中出现了重重帆影。那些呈方形且绘着各种图腾的船帆,被秋季少有的东风吹得鼓鼓囊囊。同时一支千余人,由长枪兵,刀盾兵和弓弩手组成的援军也从陆上赶来。
徐荣军团大营靠沔水的一面建起了个临时码头,正忙碌的向陆地上转运着货物。这些维京船只运来的是已经打造好的攻城器具配件,还有工匠。
实际上这些攻城器配件只有一种,就是斜面坡车。坡车在工匠的努力下,很快就在距阳平关不远的地方组装起来。与此同时,部分屯垦兵在大盾掩护下,开始平整场地,以方便将坡车推送到阳平关城下。
城头的杨任将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凛,冷声吩咐道:“敌军要用坡车攻城,令全军将士做好对应准备!”左右轰然应诺,各自前去准备。
第二日拂晓,天空中飘起了细雨。但这并没影响徐荣的攻城计划。在激昂的鼓声和悠长的号角声中,六十匹健马拉着两辆巨大的坡车,沿着事先清理好的道路,向阳平关城下缓缓行去。
这些战马都在马鞍上顶着一块厚木板,用于防护敌军的箭矢射击。坡车后方是如山如林的刀枪,两边也散布着大批刀盾兵,防止小股敌军突然从城中窜出偷袭。
当徐荣的攻城大军进入城墙百步之内范围时,城墙墙头的箭矢已如同骤雨般扑面而来。尾随在坡车后面的屯垦军兵士们也顶起早就准备好的大木板。那些护在坡车左右的刀盾兵则将盾牌顶过自己头顶。
箭矢噗噗咚咚的射在盾牌和木板上,即使徐荣军早有准备,密集的箭矢依旧让部分兵士中箭伤亡。
当坡车靠近城墙时,城头的鬼卒就不停向坡车上射来火箭和投掷油罐,但很快他们发现这毫无作用。坡车的斜面上早就铺盖了一层潮湿的稻草,即能防滑,又能防火。
坡车终于靠上城头,跟随在后的兵士们蜂拥而上。冲在最前列的是长枪兵,后方的是刀盾手,只待长枪兵将防守在城垛后的鬼卒冲开,刀盾兵便跳上城头搏杀。还有弓弩手在城下不停对城头进行攒射。
只是杨任早就准备好了拒马和橹盾,若是骑兵冲上来就以拒马挡,长枪兵上来就用橹盾封堵。此时,在城头又上演了橹盾对矛枪一幕。而且这橹盾十分高大,不是人手持拿,而是直接安置在地面上的。用飞矛也破不了。
此时,阳平关关城之中传来一阵阵惊呼和惨叫。杨任扭头向城内望去,顿时大惊失色。一股股敌军兵士神出鬼没的从关城中冒了出来,正在斩杀那留在关城中不多的兵卒。
猛然,杨任明白过来,狂吼道:“敌军挖了地道!快派人下去封堵他们。”
挖地道是冯宇辎重兵的特长之一,尤其在汉中这地势较高,气候不潮不旱,土质不松不硬的地方更是得心应手。徐荣在关城附近扎营的主要目的正是为了挖掘地道。隧道直接从城门下穿过,所以也没有城墙墙基阻挡。
杨任军令一下,一队金刚力士组成的精锐人马立刻从甬道向城内奔下去。他们很快与一队投矛枪盾兵遭遇,
飞矛标枪密集的向金刚力士们投去,顷刻间就让他们中的一半甲胄洞穿,身死当场。金刚力士悍不畏死,继续向前猛冲。接着又一波的矛枪投掷。
枪盾兵们列阵冲了上来。金刚力士已所剩无几,有的人被矛枪捅穿身体,却在将死之际,继续挥刀上前。导致对方无法将枪矛拔出,索性弃了枪矛,拔出缳首短刀做战。
这股金刚力士们很快被消灭殆尽。阳平关关城中已满是筑阳军兵甲,腹背受敌的杨任知道大势已去,拔出腰刀高喝道:“众弟子,随某冲出关城!”。
随着他的这声喝令,堵截坡车上敌军的鬼卒顿散,橹盾构成的盾墙刹那间被推倒在地。大批冯宇军兵士沿着坡道涌上城头。
最终,杨任没有冲出关城。他的首级被徐荣亲自“取”下,筑阳军的旗帜飘扬在阳平关的城头。
第100章 奔逃
成都城中,绵绵秋雨还在落着。街面上的麻石板被冲洗的光光溜溜,一乘双驾车舆带着飞溅起的连串水花,急急的停在州牧刘焉的府邸前。
门丁显然对此车舆熟识,早已开了院门。车上下来一女子,两名女婢为其撑起伞向院中行去。
此女正是张鲁之母王氏,她径直来到刘焉书房。刘焉一看是她,忙放下手中书简,满心欢喜的说道:“妙人,汝今日怎么来了。定是汝…”刘焉话说到这,才发现王氏面色不对,连忙止住了话语。
王氏急匆匆问道:“使君,汉中的情况你是否已然知晓?”
“汉中怎么了?张修不是在那里和冯宇对峙着吗?”刘焉满脸疑惑的问道。此时刘焉确实还不知道汉中战局,王氏反而比他这个州牧先一步得知了情况。
“原来汝还不知道。那张修已经败了,而且是惨败。最糟糕的是,吾儿张鲁被困于南郑城中!”
刘焉听了此话,大吃一惊,还有点不相信。问道:“吾还未收到如此军情禀报,汝说的消息来源是否可信?张修真的这么容易就败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亲卫禀报道:“启禀使君,汉中前线有紧急军情送达。”
“快快呈上来!”
刘焉匆匆阅读着那份呈上来的紧急军报,两道眉毛越靠越紧。
而后他两手一摊对黄氏说道:“真的败了。张修还向吾紧急求援,他还派杨任固守阳平关,要吾增派两万兵士前去支援。”
“里面没提到我儿张鲁?”
“提了,而且还是专门提的,说张鲁被困于南郑,而南郑囤积的粮草不多,必须尽快发援兵解围。否则很可能陷于敌手。”
黄氏突然一改桀骜的姿态,对刘焉叩拜道:“民女恳请使君速速发兵救吾儿张鲁!”
刘焉连忙将她一把扶起,连声劝慰道:“你我是何关系!还需如此大礼?汝儿就是吾儿,他有难某自当救援。汝只管放心,某这就督促诸将以最快速度向汉中发兵。”
刘焉看黄氏情绪缓和下来,又说道:“只是这发兵不是儿戏,尤其是这两万大军。不是如同汝带几十个徒弟出行云游那般简单。大军集结,各项辎重筹措准备,这些事再怎么加快,也需段时日。”
黄氏点点头道:“这些民女都懂,只要使君尽力而为,民女就已是感激不尽。”而后黄氏又突然问道:“那张修要杨任屯守阳平关,他自己又去干什么了?”
刘焉干脆将那封标有“密”字头的军情信笺递给黄氏,说道:“张修自己已退回汉昌。”
黄氏看完恨恨的说道:“这个张修明显居心叵测。为何他和他的亲信部将未被困在南郑,却独独将吾儿留在那了?在军情中,还专门提到这点,这其实就是要挟我等给汉中发去援军啊。最后他却只留部将杨任守阳平关,自己跑回老巢汉昌和阆中。”
刘焉沉着脸,点点头说:“这一点某也看出来了,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了,被张修绑到他的战车上了。早知今日,就应该如你所言,早些时候将他除去。”
……
汉中平原当下也是阴霾密布,而张鲁的脸就如同天气一样难看。南郑城已被围了整整七天了,没有丝毫见到援兵的影子。
虽然城中只有不到千人的兵士,但全城还有万余名百姓人口。尽管他们的口粮被压到最低限度供应,但城中粮草还是即将见底了。
这种情况下,城中民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几百名兵丁肯定无法弹压的住。而且城外的冯宇军随时都能发动攻城,城头的鬼卒和强征来守城的壮丁很可能一触即溃。
张鲁终于下定决心,偷越出南郑城,潜逃回巴蜀。
夜幕深沉,天空中既无星光也无月光。南郑城的一个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奔出几十骑来。他们立刻就被城外警戒的冯宇军兵士发现,大批兵士从附近营垒中涌出,在拒马路障后严阵以待,周边的巡弋游骑也向此处汇集…
与此同时,离此不远处的一段城墙上,犹然出现一物。是正缓缓“飘”下来的一个人。有人用绳索将张鲁放下城墙。
张鲁的两名亲卫以及马匹,也紧接着被悄然吊到城下。当他们策马向远处奔去时,才被两名夜巡的轻骑发现。
尖啸的响箭飞向夜空。但是因为这一段范围的夜巡轻骑大多被吸引走,再加上张鲁所乘骑的是千里良驹,所以还是让张鲁逃脱而去。
张鲁先是向西狂奔,而后在他亲卫打探之下,方知沔阳已被冯宇军占领。他们只得调转方向,向东南方向的米仓道奔去。试图从那里逃回巴郡。
三人乔装改扮,在旷野中昼伏夜出,总算在第三天进入了汉中平原的南部山区,找到了米仓道的入口之处。
三人入了米仓道,向南疾行,未走出两里路,就听到一声高喝:“站住!我们是筑阳军哨卡,停住接受盘查!”
张鲁一听,连头也不会。两名亲信一左一右挟扶着他,向山林中疾速奔去。身后传来厉声喝叫:“站住,再跑就放箭了!”紧接着箭矢破空呼啸之声,不时在张鲁耳边响起。
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张鲁眼中的余光看到一名亲卫已中箭倒下,而另一名亲卫已不见人影,实际上那亲卫早已被一箭射入脑干,一声不响的倒地身亡。追逐他们的是冯宇军中精锐的山地斥候。
张鲁突觉脑后生风,而后被一重物猛扑到地上后。鼻中已闻到一股腥气,扭头一看,只见一张满是森白獠牙的血盆大口向自己脖颈处袭来。
但是随着一声呼哨,那血盆大口又缩了回去。此时两名山地斥候已追了上来,将张鲁死死的摁住。此时张鲁才看清,两人身旁还有一只硕大的撵山恶犬。
张鲁逃出南郑的第二天拂晓,南郑城头就挂起了白旗,围城近十天的冯宇军开入城中,接管了全城。至此,整个汉中平原五县,数百万亩平原土地,十五万人口已全部收入冯宇囊中。
几天后,冯宇继续停留在南郑府衙,安排汉中五县的各类军政事务,已有人来报,张鲁在米仓道山区中被拿获。
第101章 老子的归老子
一束阳光从气窗中射入阴暗的监牢,照射在张鲁身上。他正在盘腿打坐,闭目静思。只到链锁开启的金属碰撞声传来,他才将双眼微微睁开。
几名兵士进来,将张鲁押到一个洗浴间中沐浴更衣后,方带着他向监牢外行去。张鲁心想:【难道是要斩我示众?】。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顾虑,因为他已被押解到南郑的府衙中。
张鲁在房间中看到一个年轻人这一看,让他吃惊不小,指着对方说:“汝是何人?吾见过你,就是在烹杀赵嵩的现场,来劫刑场的人中,为首者之一。”
那年轻人答道:“某就是筑阳县候,奋威将军冯宇。”这更让张鲁大吃一惊,冯宇竟然亲自去劫五斗米道的刑场,这是何等狂妄和胆大!
冯宇又笑着问道:“某该如何称呼你呢?是益州州牧府衙的督义司马?还是五斗米道的治头大祭酒?”说完又冷眼盯着张鲁。在他的视线中,张鲁头上显现出一个数值:友好度-70。
张鲁冷声回道:“随汝的便,怎么称呼某都行。不知汝将我这败军之将,阶下囚提来,何事要说。某即落入汝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冯宇淡然的说道:“我只是有一事不明,单独将汝请来,看汝能不能为吾解惑?”
张鲁想不到冯宇会这么说,斜瞥了冯宇一眼,也没说话,要继续看冯宇耍什么明堂。
冯宇继续问道“你们这求仙问道之人,为何也要参予到这凡事纷争中来?这和老子道家所主张的完全背道而驰啊。可见你们的日常清修问道是假,以此为幌子谋夺权位利益才是真!”
张鲁没想到冯宇如此一问,竟然一时答不上来,好半天才憋出一个理由说:“如今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我道当有济世救人之责。”
冯宇冷笑道:“既然如此,可天下那么多离乱之地,你们为何偏偏选择汉中?要知道汉中是天下平民百姓少有的安居之所。而且,如同盗匪般掠夺他人财物又是为何?”
张鲁一时语塞,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他不方便在此回答。
割据一方并非张鲁之愿,他想的只是将他家族的道门发扬光大,若是在太平时节或是有其他强势势力庇护,他也认为没必要割据一方。
真正有问鼎天下之野心的是他师尊张修。此外,他和其母早就有一个长远计划,就是取张修而代之,篡夺张修一手创立的五斗米道的教权,让这天师道按照他们认为的正道来发展。
见张鲁长久沉默,冯宇说道“汝可以走了!”张鲁诧异万分,一时没理解冯宇的意思,说道:“君侯此话是何意?”
冯宇施施然的说道:“就是你现在可以离开汉中了。”
张鲁发愣时,冯宇又紧接着说道:“但某还要给你留句话。叫王侯的归王侯,老子的归老子。本侯不会去干涉尔等道门内的事务。但尔等试图用道门蛊惑人心,聚集人群做乱,来篡取世俗的权力。只要在某的治下,某必敌之,必惩之。此外,你还要替本侯给益州牧带个话…”
张鲁没想道冯宇会放他走,问道:“君侯真要将某放归?汝要我给刘使君带什么话?”
“吾不想和他发生冲突,此次某出兵汉中完全是因为张修掠夺了我筑阳的马匹。只要益州不再出兵挑衅我,我也不会为难益州。但是若他要一意孤行再次进犯我的地境。那本侯可以奉陪到底,不排除兵犯成都。”
张鲁思虑了一下,对冯宇又道:“这个,某相信刘使君愿意与君侯和解。但我那师尊张修则不一定。不瞒君侯,吾那师尊虽然名义上归附于刘使君,但实际上还是自行其事…”
冯宇听明白他的意思,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名义归附也是归附,所以若张修来挑衅某,某只能将帐也算益州牧一份。否则张修以益州别部司马之名,用益州的路,益州的粮来攻我。某反击他时还要将他和益州区分开。天下哪有这个道理?除非…”
讲道此处,冯宇停顿下来。张鲁忙道:“君侯只管直言,吾如实转告给刘使君便是。”
“除非益州牧刘使君采取行动对张修加以管束或惩戒讨伐。某才不会将他的帐记在刘使君头上。”
张鲁眼皮一跳,拱手说道:“君侯意思,张鲁已然明白,回去后自会如实禀报给刘使君。”
话已至此,张鲁本应该拱手做别,但他又问道:“适才君侯所言的【王侯的归王侯,老子的归老子】这句话何人所做?”
冯宇眨眨眼道:“就是某所说的话。”这话当然不是冯宇原创的,而是他盗抄【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这句话。
……
看着张鲁远去的背景,冯宇内心念叨着:【但愿自己这次决策没有犯错】。
释放张鲁,是冯宇权衡多时做出的决定。若不放,势必会迫使刘焉与张修长期联合起来与自己为敌。反之,却有可能将张鲁,张修,刘焉三方之间的利益纠葛加以利用。
原有世界的历史上,张鲁杀张修,刘焉儿子刘璋又攻杀张鲁家族的事,冯宇还是知道的。
当天,张鲁便出了阳平关,第二天就在金牛蜀道上碰到了前来支援汉中的两万益州大军。
益州军主将是蜀中大将张任,此时他方知前几日阳平关就已陷落,自己已不可能再按原计划进入汉中平原。张任正要派令兵向后方成都刘焉传信时,张鲁碰巧来了。
数日后,按照刘焉的指令,张任和张鲁一起回到了成都。
见到张鲁平安归来,心神不宁的黄氏这才放下心来。刘焉也是大喜,以寿宴的名义大宴诸将,实际庆祝张鲁安全归来。
张鲁自然向刘焉转达了冯宇的口信。刘焉本就有意与冯宇休兵罢战,立刻着人向冯宇送去了亲笔书信。
最后,张鲁带着刘焉给他的监视张修密令,以及母亲黄氏给他的秘密使命来到巴郡阆中,继续做他的治头大祭酒和五斗米道掌门弟子。
汉中惨败,刘焉能放的下,张修却无法释怀。在刘焉明确与冯宇罢兵后,张修寻找着报复冯宇的另类办法。
第102章 金雕游隼
深秋,汉中平原已经完全成为黄里带红的成熟世界。除了待收割的庄稼地,漫山遍野的落叶乔木也纷纷飘荡起枯黄或火红的落叶。
旷野平原间的道路上,不时能见到大股行进中的军队。那是从汉中平原撤回东三县的屯垦军。当下,只有徐荣军团屯守南郑,但是徐荣军团即将扩充为满编七营,而且汉中平原的本地屯垦军正在编练之中。
道路两边的农田之中,农人们正在奋力的赶收着庄稼。随着冯宇平定整个汉中平原,以及平原边缘地带的山区,这些汉中百姓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
这场汉中争夺战持续的时间比较短,而且做战双方都知道维护民生和人口的重要性。因此除了张修撤出沔阳时,强制带走的部分人口外,汉中的生产和人口并未遭受更多的破坏。
城固县府衙内,冯宇在此召集本地官员进行了最后一次堂议。宣布两件事,其一就是将汉中东三县另划为一郡—汉东郡,其二就是表赵嵩为汉中郡太守。
城固县的沔水码头,停着成百上千的船只。若是沿沔水顺水而下,普通民船也能够胜任,并不一定需要维京战船。
岸上,临时搭建的营帐密密麻麻分布着。这些营帐里的大多数人并不是等待撤离的汉东郡屯垦兵,而是成千上万愿意去筑阳安居的流民群体。
当下,流入汉中的流民一般有四个去向。一是如往年一样投入到汉中一些豪强宗部的门下,充当他们的部曲。二是投报郡中的屯垦兵。三是由郡中府衙提供公地耕种,只需上纳粮税,无须上缴地租。
第四就是移居筑阳,第一批随冯宇顺沔水东下的有近万人之多,预计随后还有两万多人陆续前来。
若不是那些汉中豪强从中作梗,以各种手段阻拦要挟。那些已经投入到他们门下的流民,不少也会转为郡中屯垦兵,或是耕种免租公田,或是投往筑阳。
但冯宇还没打算拿这些豪强开刀。因为他和国相荀攸都认为汉中之战刚刚结束,自己在汉中平原上的根基还未扎稳,此时不宜再生动荡。只能静待时机解决这一问题。
回到筑阳的冯宇利用系统广建民居,开发农田,新增十座水力磨坊来提高粮食加工效率。用掉三张万人收容卡,安置了陆续前来的近三万流民,整个筑阳人口暴增到近八万人。
新增的大量人口和提高的粮食加工效率,带来大量可用的空闲人力。冯宇除了将徐荣兵团扩编满员外,又新增了四个营以及部分特殊部队。其中一个就是轻骑飞羽营,它的名字已说明这是支以骑射见长的轻骑部队。
尽管冯宇的斥候兵亦能骑射,但术业有专攻,在骑射这一项上,斥候距离前者的水平还差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