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龙服
“多谢师兄。”李海默谢道。孔丘曾经跟老子学习过道经，而后才做的十翼，所以荀子才会说得之于老子。
“其实你之所以会这样，我有一些猜测，不过还是等你看过十翼之后，如果还是没法解决再来找我。”荀子说道。
“劳烦师兄了。”李海默说道。
“不知道师弟对棋道如何？”荀子问道。
“略懂一二。”李海默说道。
“请！”荀子做出手势，同时说道：“你们也一起看看，学习之道在于触类旁通，观其如观人，也可观道。”
颜路取来棋盘，放在两人中间，然后点上熏香。
李海默也是会下棋的，道家有天地棋谱，以天地万物为棋，并且还有一套武学在其中，名为奕剑术和禁术天之烂柯，但是当世无人掌握。
两个人缓缓的下着，在场的都是棋道高手，都能感觉到两人的棋道，这也是两人故意将自己的道展示给他们看。
李海默的道是道家的道，以天地为棋盘，万物为棋子，落子纷乱毫无章法，正如道家无为，顺其自然。
荀子的道是儒，中庸雅正，进退有礼，出入有义，行为有智，围杀有仁，落子无悔是为信。
这一局以平局止，也是让其他五人都看出了道家与儒家的处事原则。
“这一局不可深观，看不下去了就要出去。”荀子说道，同事提醒其他人。
新的一局，这是荀子自己的道，也是李海默的道。
荀子的道，人之初，性本恶，所以他的棋一落与之前的儒的仁大有不同，但是又是含在儒家之中。荀子的道，讲求后天的环境里来改变人。人之初，性本恶，所以需要后天教育来改变来引导。这也是韩非和李斯如他门下学习的原因。因为法也是这样的，以立法引导人不去为恶。
棋下到半，韩非和李斯就再也跟不上了，或者说再看下去会对他们内心的道完成冲击，所以两人退了出去，不敢再看。
一棋结束，李海默输了，沉默不语，又好像在思考什么。伏念和颜路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看出了什么。晓梦也是看了出来。只不过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觉得奇怪。
那就是，李海默的棋或者他的道很大很大，大到他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大到他一直找不到本心，大到他都在闲庭散步而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去做。
这就是伏念他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他们想不到七国盛传的无尘子居然没有自己的道。只是因为他的道太大了，所以掩盖住了他没有道心的事实。
第046章 李斯的变化
“师兄不会又疯吧？”晓梦看着已经在小院里呆了三天的李海默有些担心的问荀子。
“这个就看他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道了。”荀子也有点不太确定。
也不知道道家是怎么玩的，一开始不给弟子梳理自己的道么？这么玩也不怕出事。一般诸子百家教授弟子都会给弟子梳理道心，比如晓梦的就是天宗的超然物外，师法天地。正常来说人宗的道就是入世修行，体味人间百态而超然的超脱。再如伏念的道是儒家的内圣外王，颜路的道就是他的名字，路。但是荀子也不知道道家在做什么，都确立是掌门人了，居然没有给他梳理道心。
而人宗其实也很无奈啊，本来让李海默学习道经就是打算让他弯道超车超过晓梦而已，而道经的道是什么，逍遥子他们也不知道呀，总不能以人宗的道来诠释吧。所以也怕教错，就放任自流了。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学习道经一但学会一些就能有修为，而李海默十年一无所得的愿意，之所以能用还是因为积累的太多涨溢出来，加上李海默走了自己的道的雏形。
“师兄要是再闹起来，不知道荀子师兄能不能拦住？”晓梦还是有点担心，这里可是小圣贤庄，打烂东西要赔的。
“他要是疯了我就把他丢进桑海，影响不到小圣贤庄。”荀子说道，打烂是不可能打烂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这特么连一国都城都能砍出剑痕来，小圣贤庄可经不起他霍霍，丢进桑海还是可以做到的，有本事去海里玩去。
“呼～”李海默醒了，荀子用棋道来提醒他，他应该有自己的道。
从穿越到现在，他一直是在冷眼旁观，说是道家无为的看着历史的发展，但是他又在有意无意的改变着历史的变化，比如昌平君的死。他在改变历史，却又在顺着历史，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想着做什么。他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在边上看着，又一点一点的帮助这秦王嬴政去完成一统的大业。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人家穿越了，怼天怼地日神仙，都还有个目标。但是李海默没有，他像咸鱼一样，吃喝玩乐，逛大街，咸鱼都该知道把自己弄咸一些，他是就是躺着看，没有目标。
“你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荀子见他醒了，但是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道。不过也理解，道要是那么好找，也配不上道这个字了。而且他也好奇是什么样的道，只是一个雏形就能跟他的道交锋了。
李海默点了点头，是的，没有找到，但是认清了自己。
“谢师兄提点，我想我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李海默行了一礼说道。
“有收获就好，不然把小圣贤庄拆了，你道家可赔不起。”荀子说道。
李海默一阵尴尬，不知道晓梦跟他们说了什么，居然每天不是伏念和颜路守在旁边就是荀子亲自坐镇。
“怎么没疯呢？”颜路一脸失望，一直平静的脸上居然有些失望和期待。
完了……李海默知道，晓梦肯定什么都说了，也不知道隐藏些重要的东西。
“我儒家在乐师一道也颇有研究，君子六艺，我在琴道上也颇有研究。”一本正经的伏念也说道。
大师兄，你居然是这样的大师兄。你是儒家掌门啊，怎么能放弃自己的人设变得腹黑呢！
李海默逃一样的逃出了小圣贤庄，也是饿啊，三天不吃，不饿才怪。跑去有间客栈一阵饕餮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忘园。
“师尊居然没疯？”雪女也是一阵失望，在小圣贤庄，即使疯了也有荀子伏念先生他们在，出不了大事。但是可以听屋顶演唱会啊，在看师尊套路师叔也是好的呀，最好还是女装呀，那是真的美啊。
“不会是你跟颜路先生说的吧？”李海默看着雪女说道。晓梦应该不是那种人，她的性格不像。但是雪女不一定了，秦时明月里她可是套路过天明的，也是个腹黑女。所以这种事她干的出来。
“说什么？”雪女有些心虚的说道。
“对了，最近你去跟韩非学习下棋，有一套剑术教你，不要求你能下过韩非，有一半就行，当然你要赢了他，再加上这套剑术，天下能伤你的也就没几个了。”李海默懒得理他。
在和荀子下棋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道家的奕剑术和天之烂柯。不过这门剑术是道家核心剑法，必须有一定棋力才能学习，所以道家当世居然没人会。至于天之烂柯，除非有很高棋力，不然也很难。而且奕剑术，棋力越高威力越大，能够事先预知对方招式而出手，所以学会几成就看雪女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是跟韩非学，因为整个小圣贤庄只有韩非这么闲，而且对美女没有抵抗力。李斯就像个海绵一样，难得有机会见到那么多书，成天都是泡在藏书楼里，这也是为什么荀子让李斯带他去看十翼的原因。
而伏念和颜路，人家是小圣贤庄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雪女还没那个资格让他们教。因为她是剑侍不是弟子，虽然也是弟子，可是儒家重名。
“他？色眯眯的，整天仗着自己模样去桑海城里喝花酒，还不给钱。荀夫子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光了。”雪女有些不确定韩非能有这个能力？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荀夫子收为弟子的，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敢说出七国天下，我要九十九的人，我很好奇他在谋划什么。”李海默笑到。
秦时里主线是七个铜盒和青龙计划，而整个青龙计划却是出自韩非之手。只不过他没有参与其中，他死后，昌平君等人才制定的青龙计划。所以韩非到底在做什么，所有人都靠着他弃之不用的青龙计划来做着反秦大业。那么韩非是知道和掌握了什么。还是说青龙计划跟法家之道有冲突韩非才不用的。
“好吧。”雪女不情不愿，没办法，整个小圣贤庄问就只有韩非愿意交她。
李海默开始了每天三点一线生活，儒家藏书楼观看十翼和教李斯文字，有间客栈吃饭，回忘园。而且他发现李斯真的是很好学，只要他有时间，李斯就会来跟他请教，从文字到儒家，道家，法家，甚至是阴阳家，兵家等等都在不停的学。而且韩非的字和李斯的字比起来，真的是，看完韩非的字，你会想打人，但是看李斯的就是非常舒服享受。
“如果你走法家路线，道经的基础对你也有启发。”李海默将后世的一些知识也交给李斯。这可是未来的大秦廷尉，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和立法机构。
李斯眼前一亮，他现在都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要走法家路线还是杂家路线，但是荀子和李海默都在支持他走法家路线，他自己也喜欢法家。
“去秦国吧，跟在秦王身边。”李海默说道，今年李斯和韩非就要毕业了，学习三年出师。这已经是他们跟在荀子门下的第三年。
“师叔看好秦王和秦国？”李斯惊讶，他是不知道道家在支持秦王的。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周以来，分的太久了，不论是道家，阴阳家还是儒家其实都看到了统一的趋势。阴阳家也早早的下子了。”李海默说道。
“听说道家有一门术法名为天子望气术，师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李斯问道。
李海默愣了愣，天子望气术是有，不过他不精通，最擅长的是白云子，白云子也说过他曾看过燕丹，有形无势，不可继。不过白云子没见过嬴政，但是见过成蟜，给了一句评语，成蟜终不是龙。
“嗯，不过我不会。”李海默说道。“而且看到了也不能说，天下变数太大了，也许顷刻间天下易主也不是没有。天道不可估。”
东汉开国，八千对十万都能赢，光武帝刘秀大魔导师位面之子，对抗穿越者王莽，一个流星灭世K.O王莽，你怎么解释这种东西。
“你的道是什么？”李海默问道。
“我曾经做过管理粮仓的小吏，有一次见到厕所边上的老鼠，他们在粪池里觅食，又脏又臭，又瘦小，而粮仓里的老鼠又大又肥皮毛光滑。所以我这辈子要做的事仓里的老鼠，而不是侧鼠。”李斯说道。
“你的格局太小了，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你做到了七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时该做什么？”李海默说道，李斯就是这样的，当他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他没了目标，所以才会被赵高古惑，导致了秦二世而亡。否则他登高一呼，赵高必死无疑，秦始皇也得体面入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斯呆住了，他从没敢想过这个事情。
“所以你不如韩非的也在这里，学问不足可以学，但是心气胆气也要有，否则当你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你的心气和胆气就散了，那时你就会做什么都会畏首畏尾。如果你找不到，我给你一个。”李海默说道。
李斯听着他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我才说道，“请师叔赐道。”
“我要开创一个比大周还要强盛的帝国，一世二世三世，乃至万世的庞大帝国。”李海默说道。
李斯呆住了，韩非说天下七国我要九十九，但是李海默给他的这个道太大了，大到他怀疑自己。
“是不是很有气势，你就是缺少自信，为出身而自卑，但是你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韩非也不如你，因为他的出生成就了他也限制了他，而你没有这个限制，法家有以死全法的舍身，你又在怕什么？沦为厕鼠和死，你选择什么？”李海默问道。
“好，我相信师叔，也相信自己！”李斯坚定的说道，身上的气质没有变化，但是却让人看到了一种自信和信念。
第二天，所有人都看出了李斯的变化，不知道李海默跟李斯说了什么，但是显然李斯变得了自信，还有一种舍身为道的信念。
第047章 无尘子的道，雪女带疯儒家三巨头
杨柳青青，细雨蒙蒙，桑海城外，一匹白马，一道紫衣，韩非是要走了，回他的韩国，为他的国家而去争这天下九十九。他是高傲的，他很像韩太后，以自己的躯干和肩膀，去支撑起韩国，而他又不同于韩太后，韩太后是在保着韩国在三国间夹缝生存，而韩非高傲的说着，天下七国，我要九十九。
李斯也走了，韩非将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支持他去秦国，李海默给了他一道令牌，能让他直达秦王嬴政面前，至于用不用，什么时候用，就是他自己来选择了。而李海默知道，他肯定会用，因为他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有才能有才学，没必要跟着去求吕不韦，然后我蹉跎自己的青春，秦国也有着太多的法家典籍在等着他，而秦王嬴政现在也太缺人了。更早的让他知道嬴政的目标，也许两个人的信念一合，又是一个孝公和商鞅。
李海默还是呆在小圣贤庄看书，学习，和伏念颜路交流，跟荀子下棋。之前雪女无聊了，韩非一走，没人跟她下棋了，晓梦也提前回道家了，因为天宗上一任掌门赤松子终究还是抵不过天人五衰离世了。本来李海默也是要一起走的，但是一来一回消耗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是天宗之事，他也不能参与太多，所以也是让逍遥子代他全权负责，同样也是让逍遥子把人宗至宝交给晓梦，为她突破做准备。所以这次晓梦回去除了负责赤松子的葬礼以外，还是要闭关踏入天人合一境界，本来是想连雪女也一起赶回去的，但是想到晓梦回天宗，雪女也没法跟着。到时也是麻烦，所以也就留着了。
“长安君成蟜叛变，被赵国收留了。”颜路给他送来了消息。
“意料之中，从他主动接过讲泉开始，他就被整个秦国放弃了。”李海默看着伏念和颜路说道。
“其实我有点看不懂，既然道家支持秦王，为什么又要保雁春君，还帮助齐王建掌控齐国？”伏念开口说道。
“保雁春君很简单，因为他是燕国的郭开。”李海默说道。
“让无能者当国，道家好手段！”伏念也明白道家在做什么，恐怕这时墨家张刺杀雁春君，道家也会出来阻止。
一个郭开把廉颇和李牧拖成了什么样子，那么雁春君又将把燕国拖到什么地步。从之前的合纵，雁春君为帅，居然无伤而归，就可以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在齐国又有怎么样的布置。
“灭亡一国，千里槁枯，终究有伤天和，如果能不战而得，对天下对百姓都是好的。”李海默说道。
“你们是要齐国归降？”伏念和颜路都呆住了。这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万乘之国，怎么可能归降。
“当其他五国尽墨以后，齐国能怎么做？走帮齐王建是因为君王后，也是为了齐国归降后有些名望的齐王建能安享一生做个富家翁。”李海默说道。齐王建最后是饿死的，但是作为一个帝王，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你们就不怕养出一个齐桓出来。”
伏念真的第一次觉得是不是他们对道家有什么误会了，这是那个蹲在深山里修道的人能做出来的事？不战而取一国，如果对面不是道家人宗掌门，他就一剑过去了，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傻。但是对面是道家人宗掌门，所以他信了。但是道家这个做法又矛盾了，你说你取一国，不把这国君主当猪来养，当成齐桓公来养。好吧，这真的很道家，除了这帮修仙的人，谁能干出这种种操作。
“成什么样我们不管，我们只做认为对的，其他的交给天道。”李海默说道。
果然，伏念和颜路对视一眼就猜到会是这种样子，道家这样操作有过太多了，冷不丁的出来给你搞一手，然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回太乙山继续修仙了，搞得人不上不下。要不是觉得可能打不过，还有可能被反打，道家都不知道要被打死多少次了。
历史上，秦孝公时，六国联盟分秦，当时秦国连函谷关武关都没了，结果道家出手了，一场大雨，让七国难以进兵，给了秦国东西而战的时间差，才给了秦国变法的机会。然后所有人在等道家继续出手的时候，他们掉线了。
然后是后来燕国攻打齐国，打的齐国就剩两城，他们又出来了，帮助田单复国，然后所有人搞的燕国以为自己怎么了道家了。结果道家就真的只是帮齐国复国就不管了。自顾自的回去修仙了。
人家做事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去做，道家做事就给人感觉脑子抽风一样。突然想起来，然后出手，等出手到半，又好像给忘了后边要做什么，然后没了后续。真的很道家，很修仙。不仅把敌人搞蒙了，连自己人都蒙了。
就像秦孝公时一样，你帮我呀，都帮我搞来大雨了，你倒是好人做到底把七国也弄走呀，结果道家下线了。田单也是，你都帮我复国了，那我也去干燕国一下，然后道家下线了，搞的田单灰溜溜的回来了。而且好像从帮田单风助火势的搞了火牛阵以后，道家就下线了。
“儒家的路是什么？”李海默问道，这是各家经意的核心，他也不确定伏念和颜路会不会告诉他。
“诗书传家，礼乐传世，仁义安国。这是我们唯一能告诉你的。”
沉吟了许久，伏念才缓缓的开口，真正的一家传承经意不是我们看到那些君子五义，仁义礼智信。而是一个他们的生存发展之道，那才是他们的核心。能分化出其他种种的本源。
“传？”李海默沉默了，看来儒家的道是传，传不等于传承，传的方式很多，方法更多，有教无类，父传子，师传徒，等等。而承就不是简单说了，那是能把核心接受的继承的。
那么道家，道家一次次出世的做法，其实就是他们的核心，埋下一颗种子，然后让他自己生根发芽，所以这种叫做希望。很道家，我不可能帮你包办全部，我给你种下了种子，你能长成了什么样，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所以道家教导了张良，楚南公通过天明的手给了他《黄石天书》。都是给他给汉种下种子，长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事。
看到李海默又发呆了，伏念和颜路瞬间炸毛，这是在藏书楼啊，没法丢出去吧，十万典籍啊，可别在这里疯啊。
“我好像知道了道经之道。”李海默说道。
“呼～”伏念和颜路瞬间舒服了，只要没疯就好，真是为难道家了，有两个这样的不定时炸弹，真不知道太乙山怎么活下来的，下次去一定要请教。不会说观妙台就是因为他们经常搞这种，观妙台就成了临时避难所吧？想想真有可能，你们先打，弟子们赶紧去观妙台看仙人打架。
李海默回到忘园就跑去买了一堆种子回来种，然后天天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盯着。吓得雪女快哭了，回来不还好好的，这是什么情况？跟自己说一句以后三餐送来这里，就不说话了。已经十多天了，都是呆在园子里。
“你师尊呢？”颜路过来，已经十天没见到李海默了，所以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
“那里！”雪女指了指园子，只见李海默一身青衣脏兮兮的，上边都落满了不少落叶，却抱着膝盖蹲在菜园里，盯着地上的土坑，看样子“他这是干嘛？”颜路也不知道李海默要干嘛。
“不知道，头两天还说话，现在都不说话了，一直在那里蹲着。”雪女说道。
“那师叔之前做了什么？”颜路问道。
“挖了个坑，然后丢了些种子进去，就一直蹲在那里。”雪女模仿了一边李海默挖坑的动作，生怕有一丝错漏。
“格物致知？”颜路有点不太确定，还是去找老师来看看吧，这是真的要疯的节奏，不是像之前那种了。
荀子听颜路说完也有点不懂这是什么操作，道家的事他也不太懂，但是道家好像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列子坐在海边观海，庄子坐在院子里观碟，老子也骑青牛走列国。再往前姜尚坐水边直钩无饵钓鱼，文王牖里看龟壳。总之道家这种奇葩行为太多了，现在多了一个挖坑种种子，只是安雪女说的，一下子丢那么多种子，盖那么厚的土，能长得起来？
“保持关注，还有让弟子们注意点不要打扰到，也不要让他再疯起来。”荀子说道。
雪女现在是更加无聊了，哪也不敢去，不然万一回来院子都被拆了就尴尬了，这可是人家颜路二当家的院子。所以她约会了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下右手，右手下左手，一开始也很别扭，但是现在也乐在其中。
“雪女，师叔他怎么样了？”颜路又来了，看着在下棋的雪女问道。
雪女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颜路先生稍等，等我左手把右手赢了再说。”
左手赢了右手……颜路有点慌了，自己才几天不来怎么又疯了一个？然后发现雪女真的是左手在跟右手下棋。
“咳，没事，你先忙，走改天再来。”颜路急忙跑了，还是让老师过来看吧，这一下子疯了两个他的所学有点不够呀。
荀子来了，看了李海默一眼发现没什么，又看着左手和右手下棋的雪女，也没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左手和右手下棋？”荀子有些奇怪，自己也拿着棋盘出来试，然后也沉迷进去了。
“大师兄，不好了，老师去了一趟忘园回来也疯了。”颜路这会是真的慌了，多年心境瞬间被破。想不到连老师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