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酒慰平生
当初老大之所以把杰杰三兄妹送往昆明,便有着这一层考虑,他连自己都信不过。”
他这番直言不讳的话顿时令其余三人相顾失色,盖啸仲气得手指都快戳到他面门上了:“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跟我扯什么逻辑,还顺带着把汪精卫和你老大也扯了进来,这么说所有人都在你怀疑之列,你都要一个个排着队去查?”
李峰仍不松口道:“那也太夸张了些,但只要涉嫌其中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说得在理,竟令曾夫人和何宽不容置喙,只能任他和盖啸仲扛下去。
无以辩驳的盖啸仲以只得拍一把面前的茶几:“好,既然你铁了心,我不拦着你……”
这时,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拦下了盖啸仲下面的话,他走过去一把接了:“找什么何宽?有什么跟我说。”
李峰找了他一句:“小心气大伤身。”何宽推了他一掌,曾夫人伸手指了指他。
“啪”的一声,盖啸仲把话筒叩上了,转过身来问何宽,是不是他让秦昊阳盯着段留一的。
何宽点了下头说:“一早我去一厅,段留一也去了,分别找了詹维本和梅子轩,我想摸点情况。”
盖啸仲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都敢招啊。”
何宽自然不敢接话,李峰却站了起来对盖啸仲道:“你痛快点,答应或不答应给个话。你答应我干,不答应我也得干,反正我是不容这个漏洞存在的,我还不信这个老虎屁股摸不得了,除非你开了我。”
面色铁青的盖啸仲频频点着头道:“好,你犟赢了,但别怪我没警告你,一旦捅了篓子,别说我就是戴老板也保不了你们。”
李峰打了个响指得意道:“放心,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姐,我们走,送你回家。”
似已无法忍耐的盖啸仲往外轰着他们,走,都给我走。
曾夫人点着李峰的脑袋瓜,你呀,说话一点分寸都不留,早晚得惹祸上身。
中华酒楼茶餐厅是崇庆最好的餐厅之一,足见段留一对他与毕中闵这次会面的重视程度。可当他看见梅子轩与毕中闵并肩走了进来时,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只有梅子轩本人才懂的笑容。
紧走两步的毕中闵恭恭敬敬地双手握住段留一伸出的手,由衷地恭维道:“久仰大名,不胜荣幸之至。”
他这并非客套话,段留一的大名在崇庆谍报界如雷贯耳,之前他从不曾与之有过单独相处的机会,如他这类的小角色对其只有仰望的份。
段留一接过服务生奉上来的茶壶,亲自给毕中闵斟上茶,客客气气道:“这话听来过于生分了,要怪就怪老梅把你藏得这么深不早些引见于我。”
毕中闵觍颜道:“哪里,是小弟人微位卑不敢高攀。”
段留一似颇为体恤地说:“话不能这么说的,老弟一表人才绝非池中之物,只是差了些机会。听说你在老盖手下干得不是很得意。”
对话双方一为中统,一为军统,此话就有挑拨之嫌了,毕中闵不由得看了梅子轩一眼。梅子轩摇摇头说,无妨。
这毕中闵也知宴无好宴这句老话,段留一绝非无端约自己见面,有着姐夫这层关系。
他也就坦诚道:“正如姐夫说的,怪只怪我当初投错了门,如今即便想改换门庭却不得其门而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祸临头
凡中、军统中人,若欲相互改换门庭或私下勾连,重者将被视为叛门。
段留一说:“此话差矣。人生仕途是要靠自己博取而非怨天尤人便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唐代大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中那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直被我视为座右铭。功名从来就不是靠别人赏赐或恩赐得来,而是拼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主动争取来的,你的这种情绪就有些不大对头。老梅,我说的可对?”
因在自己讲述的过程中,毕中闵几番去看梅子轩,所以段留一就递话给他,因这位老兄本身对争权夺势不大感冒。
梅子轩遂笑道:“你可别拿你那一套教坏了他,固然某种情形下不无道理。”
他这一句话圆了两边的场。
四碟凉菜先上了来,毕中闵抢着抓住酒瓶先给段留一斟上,再次给姐夫,最后自己斟满了,双手捧杯对段留一真诚道:“段处,受教了。我满饮,您随意。”
看着毕中闵一杯抽了,段留一为表诚意也满饮一杯,在毕中闵斟酒的同时,他对他道:“中闵,能对我说说你现在的瓶颈卡在哪了吗?”
或许触到毕中闵的痛处,他又是一杯干尽,喘了一口道:“被何宽手拿把攥着呢,升了副处还捏着科长不放……”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梅子轩忍不住发声了:“中闵,刚才老段有句话很中肯,你的情绪确实不大对。你自己不也没交出你大组长的位置吗?何宽当然也自有他的考量,官场沉浮,谁不给自己留条退路?”
“老梅,我倒觉得这一点上中闵说的没错。”段留一却替毕中闵辩解实则将话题导入他要的轨道。“现在不光是何宽是否坐在副处这个位子上的事,或许老曾的那个位子正向他招着手呢。中闵,据说前段日子何宽消失了几天,或有可能他去了N京,可有此事?”
“段处长的消息可真灵通。”毕中闵恭维了一句后却皱了皱眉头。“他确实莫名失踪了数日,局里盛传他就是那个去N京对接卧底之人。但四处的肖连仁却向我透露了一个消息,他的电讯室在那两日也于同时间消失了两名电讯员,对外是去出公差了,颇令人费解。”
段留一与梅子轩对接了一个眼神,微微点着头说:“这就与我的猜测有些接近了。”
“您是如何猜测的?”
“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段时间还有谁失去了踪影?不要局限于什么八大处。”
“八大处的人倒确实都在,但您说的范围就大了去了,实在是……。”
“比如与曾老大和何宽走得比较近的或器重之人?”
毕中闵“使劲”地想了想,似乎想到了某个人,却说:“有倒是有一个,可他也就是才转正的一个见习生,太不可能了。”
“是李峰?”
“您也太神了,怎么就想到他身上了?可他那几天是陪他家老爷子去峨眉山了呀。”毕中闵一副大为惊讶之态。
再次与梅子轩交换了一个眼神的段留一对他说:“这就可以解释电讯室那两名电讯员‘失踪’之谜了,是何宽在背后操控,应该是这样的了。
这里面有着些你所不知道的弯弯绕绕,就不一一跟你赘叙了,将来或许某一天我会跟你详说,吃菜吧,趁热。”
热菜上齐了,边吃边聊中,段留一岔开了这个话题,跟毕中闵讲了讲如何让他得以扶正行动科长这一职位的两个捷径。
第一,全力协助何宽登上九处处长宝座,他若再抓着行动科科长不放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第二,用些手段何宽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梅子轩当即变色道:“老段,此法或将祸及中闵,决不可取。”
段留一道:“那就要看是使出何等样的手段了。这个嘛可以从长计议的。中闵,目前呢还是着眼于能帮何宽一把是一把,这比较靠谱些。”
频频点头的毕中闵突然笑了说:“有件新鲜事二位哥哥可能比较感兴趣,权当佐餐了。今日有份N京来电,盖老板让人专程把曾老大的夫人请到了局里,竟然给她封了个首席电讯员的职位,今后不用坐班,专门负责N京来电这一块。”
这两位又是来了个对视,段留一亦笑道:“有点儿意思,这老曾倒了倒了,竟还能开起了夫妻店,他这位夫人也端的不可小觑呀。”
宴毕,三人同往外走着时,梅子轩让毕中闵去把车开过来,待他走后,他郑重其事地对梅子轩说:“老段,说好了就是向中闵了解些情况而已,你教了他些啥呀,又要干嘛?”
段留一问:“你不是说好了不掺和的吗?硬是不放心还是跟来了。”
梅子轩正色道:“我警告你,别搞得太过火,九处毕竟是老曾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你可别对它下黑手。”
段留一却仰面看了天空一眼说:“老曾,我现在最腻烦人老提起他,老梅呀,你怎么还没意识到老曾的时代已然结束了呢,他的那个宝贝疙瘩我是志在必得,你呀,就是太书生气了,但你也无须担心,我会掌握好火候的。”
深知他秉性的梅子轩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这几年他也着实被曾克凡压得够苦的了。
此时N京大校场机场,阴雨霏霏,停机坪外侧的路上停着辆小车,车旁,叶子打着一把大黑伞,伞下立着紧皱眉头的冢本。
前几日,本土情报总局来电,将派遣一名督导官赴日本驻中国派遣军特务机关审核督办第40师团第三联队遭新四军重创一案。
特高课办案不力,上面派个人来督导一下,这在以往也曾有过,本属正常。昨日下午,总局再次来电,督导官将于今日午时时分抵达N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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