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得知松平定信竟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感到相当震惊的生天目感慨道:
“老中大人,真没想到您这一路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正与生天目推杯换盏的松平定信,垂眸望着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水。
“是啊……现在回过头去细细想来,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老中大人,亲自去考察地形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是在虾夷地这种地方。”生天目露出苦笑,“在虾夷地这种地方,即使带一百名护卫,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您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还请您日后不要再亲赴险地了。”
生天目的这番话,语气中满是诚恳之色。
他说出刚才的这番话,并不是为了客套或是为了博松平定信的好感,他是真心实意地担忧松平定信的人身安全。
自松平定信台、成为幕府的新任老中并颁布了相当多的以提振幕府实力为目的的改革措施后,生天目就一直非常尊敬松平定信。
身为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生天目亲历过前任老中——田沼意次号令幕府的“田沼时代”。
生天目极其厌恶田沼意次。
不论是田沼意次的身份,还是田沼意次任老中后所颁布的种种政令,都令生天目极其地厌恶。
和松平定信这种身流着将军血液的权贵不同,田沼意次一开始只不过是纪伊藩的一名下级武士。
善于经营投巧、左右逢源的他,靠着长歌善舞,获得了当时的第9代、第10代幕府将军的宠幸,完成了奇迹般的逆袭,以下级武士的出身,坐了老中的大位。
生天目一直认为——血统低下的人,没有资格坐老中的大位。能坐老中的大位的,只有那些有些优秀血统的权贵们。
所以自田沼意次台后,生天目就一直看田沼意次不顺眼。
而田沼意次在成为幕府的老中后的种种所作所为,更是让生天目对这人的厌恶与日俱增。
直到现在,生天目都坚持认为——现在的武士之所以这么腐朽、堕落,都是被田沼意次所害。
田沼意次大权在握后,一改传统的“重农抑商”的国策,大力发展商业、手工业。他的这种大力发展商业的行径,导致“拜金”的风气在社会弥漫。
生天目亲眼目睹在“田沼时代”下,武士们都是怎么被“拜金”的风气腐蚀,不再追求剑术、学术,转而追求金钱。
在田沼意次下台、松平定信位后,生天目对田沼意次有多厌恶,对松平定信就有多爱戴。
松平定信在位后,他的一系列政令,基本就是和田沼意次反着来。
田沼意次重商业,松平定信则是重农业,令国家重拾“重农抑商”的国策。
田沼意次的“拜金主义”腐朽了武士们的思想、令社会弥漫着奢靡之风,松平定信就大力提振武家纲纪,鼓励武士习文练武。并严令禁止奢侈享乐。
在生天目眼中,松平定信的这些政策,才是能将国家引正轨的政策。只有严守传统的“重农抑商”的国策,国家才不会动荡或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不良思想。
生天目一直视松平定信为力挽狂澜、将走歪路的国家掰回正路的英雄人物。
出于对松平定信的尊敬,在得知松平定信险些命丧于此次的外出考察时,他的惶恐之情、担忧之情、希望松平定信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的心情,都是货真价实的。
对于生天目刚刚对他所说的建议,松平定信没有出声回应,只微笑着,默默地抿着杯中的茶水。
“生天目大人!生天目大人!”
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响亮的通报声。
“最大人他归来了!”
“哦哦!最他回来了吗?快!让最他快点过来这里见我!”生天目隔着营帐,向那名前来通报信息的士兵下令道。
“是!”脚步声自帐口快速远去。
“最……”松平定信将“最”这个姓氏咀嚼了几遍后,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仙州七本枪’之一的最义久吧?”
“是的!”生天目脸浮现出些许激动,“老中大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真是令人诚惶诚恐。”
松平定信微笑着摆了摆手:“你们仙州七本枪7人的名字,我在好久之前就都有所耳闻,只是目前只见过你、黑田君、秋月君——你们3人而已。”
在前阵子,松平定信仍留在松前城、全军仍在做着最后的出征准备时,天道、最二人一直留在军中管理军队,所以松平定信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天道、最二人长什么模样。
“你是派了最君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松平定信追问。
“是的。”生天目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今天派发给最的任务,言简意赅地介绍给松平定信。
在生天目刚介绍完最今天执行的任务是何内容后,帐外恰好响起了由远及近的有力脚步声。
营帐的帷幕被一把掀开,最顺着被掀开的帷幕进到营帐之中。
在看到坐在自己舅舅旁边的松平定信后,从没见过松平定信的最直接愣在了原地,思考着这人是何许人也。
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生天目便直接帮他解了惑。
“最!还不快行礼,此人正是老中——松平定信大人!”
最的瞳孔猛地一缩,呆呆地望了生天目一眼后,便以快到能出残影的速度,跪伏在松平定信的身前,向松平定信行礼问好,并为自己刚才没有及时行礼而赔罪。
松平定信摆了摆手,出声示意最起身后,从头至脚,认真打量了最几遍,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生天目君你的外甥呢,这雄壮的体型,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啊。”
老早就听闻过“仙州七本枪”的大名的松平定信,对于生天目和最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知晓的。
“老中大人,您过奖了。”
生天目之所以让刚完成任务回营的最立即来他帐中,便是为了让自己的外甥能在松平定信的面前混个眼熟。
因此——见自己的目的初步达成了,虽然嘴客套着、谦虚着,但生天目的眼瞳中已浮现出了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第519章 【5400字】
作者君今天本来是想来个1万2的大章,直接写到绪方如前2天标题所示的“单人闯营”的剧情。
然而今天下午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噩耗作者君一个非常要好、亲如兄弟的朋友失恋了,他突然和谈了好几年、本应都谈婚论嫁的女友分手了
为了安慰我这朋友,我和他聊了一下午的天,导致直到傍晚时分才有时间码字。所以今天没法写完一酣畅淋漓的“绪方闯营”的大章了注:从前天开始,就看到有书友在猜测绪方单人闯营的目的是什么,但截至目前似乎没有一人猜对
因为上述的不可抗力的原因,这一章只写了5400字,没达到原计划的一半,写不到绪方开始闯营的情节,所以作者君特意将本章的标题留空,好将真正的单人双刀双枪,独闯3000大军军营下留到明天。
希望大家能体谅下作者君吧豹头痛哭小说固然重要,但还是朋友更重要,我那朋友的情绪现在仍旧很差我现在仍在思考着该怎么安慰他
有没有读者有这方面的经验啊?给作者君支个招吧我该和我那朋友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很好地安慰他
跪伏在地的最上,偷偷朝生天目投去带着几分焦急之色的目光。
他迫切地想要快点告诉自己的舅舅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的大好消息,并希望能快点听到舅舅对他的夸奖。
最上一直把近乎是将他视若己出的生天目当成自己的半个父亲来看待。
生天目平日对待他一向很严厉,对最上摆出严厉面容的次数,要远远多过夸赞最上的次数。
对生天目极其尊敬的最上,平日里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得到生天目的夸赞。
好在生天目并没有让最上等太久。
在松平定信说出带着几分客套性质在内的对最上的夸赞,生天目连说几句谦虚的场面话后,轻了轻嗓子,冲最上正色问道:
“最上,那个村子怎么样了?”
见生天目终于询问自己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脸上涌现喜意的最上,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
最上也不是傻子,知道现在有松平定信这个大人物在场,得尽可能避免摆出嬉皮笑脸的模样。
“不辱使命。”不仅仅是面容,最上特意让自己的回答也尽可能像个“认真的武士”,“我方仅付出9人死亡,21人受伤的伤亡,便攻下了那村子!此战共取首级39颗,还请大人您过目!”
生天目颔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干得漂亮。”
终于等来了舅舅对自己的夸赞,最上一边强忍喜意,一边说着类似于“不敢当”之类的谦虚话语。
生天目冲最上摆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吧。至于你带回来的那些首级就先放好,我之后再进行首实检。”
首实检:古代日本中,武士们检点敌酋首级的一种古老仪式。
古代日本和古代中国一样,在战场上获取战功的重要行为就是获取敌人的首级,按照首级主人的身份、知名度来评价战功的大小。
因此这就需要对首级进行辨认,判断是有名武将还是一般士卒,还是女人、小孩的首级,这一过程便被称为“首实检”或是“首级实检”。
“老乡,我苦甚,借你脑袋来领个军功”这种事情在古代日本也是屡见不鲜。
许多人不仅拿平民男性的脑袋来滥竽充数,甚至还拿女人、小孩、老人的脑袋来冒领军功。
关于该怎么拿女人、小孩、老人的首级来冒领军功,士兵们还研究出独有的心得将脸尽可能砍得烂一些,让人分不清是女人还是小孩、老人。
正因有太多的人拿平民老百姓的脑袋来充数,所以“首实检”现在算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仪式之一。
若是首级中混有着女人、小孩、老人的首级在内的话,说不定会挨舅舅的骂,因此在还未离开塔克塔村时,最上自个就进行了一遍“首实检”,只带走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年轻男人的首级,所以难以分辨出性别、年纪的首级,最上都没有带回来。
“是!”最上一边行礼,一边高声应和,随后缓缓自营帐中退出。
自最上离开后,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松平定信此时轻声道:
“最上君的这一战,应该算是本次战役的初战了吧?虽然对象不是红月要塞的人。”
“那个村落和红月要塞关系甚笃。”生天目此时接话道,“消灭那个村落,等于是减少红月要塞的潜在盟友数量,起到变相的针对红月要塞及其他和红月要塞关系好的村落的震慑作用,此战算是一本万利了。”
“希望之后与红月要塞正式短兵相接后,也能像今日讨平那村落一样顺利啊。”松平定信笑了笑。
早在之前于蝶岛时,绪方就与间宫一同尝试过“伪装士兵”的把戏。
为了方便将现在分散在村子各处的士兵们集中在一起,绪方决定重演一遍这老把戏。
套上了刀疤武士的铠甲,将大释天、大自在以及穿上铠甲后就没法再装怀里的梅染、霞凪藏起,换上刀疤武士的那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佩刀,往脸上、铠甲上涂抹血污,化身成一名声称看到阿伊努人援军的“血污士兵”。
之后发生在绪方眼前的一幕幕,完美符合绪方的预期。
收到绪方的假情报的伊泽,不疑有他地连忙召集现在四散在村内的士兵们。
在伊泽召集完士兵后,见没有再演戏的必要的绪方,撕去了伪装,从“血污武士”重新变回“绪方逸势”。
绪方的第一个目标,自然而然是一副指挥官的模样、同时又距离他最近的伊泽。
因为还有些问题要问身为指挥官的伊泽,所以绪方并没有直击伊泽的要害,而是瞄准了不会致命、但能令伊泽的战斗力直接直接报废的后膝。
俯身、踏进、直刺,绪方用胁差自伊泽的右后膝刺入,直接刺穿了伊泽的整条右腿。随后,绪方直接将这柄胁差留在伊泽的腿上,转而抽出腰间的打刀。
碰!
绪方让打刀的柄底与仍惨叫着的伊泽的侧腹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虽说伊泽有穿着铠甲,但面对绪方现在这极高的力量值,伊泽的铠甲并没有起到多么高效的保护。
伊泽感觉像是有头山猪撞上了他的侧腹,腹腔内的内脏仿佛都绞在了一起,伊泽横向飞出数步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让伊泽彻底失去战斗力后,绪方把刀锋一转,将锋利的刀刃对准现在仍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都发生何事了的士兵们。
绪方先是挥舞刀刃,自下而上扫过离他最近的“士兵1”的脸,然后稍稍举起刀尖刺向其身后的另一个家伙,收回刀时同时扫到了“士兵3”的身体他接连使出登楼、鸟刺、龙尾3招剑技,一口气斩毙了3名敌人。
绪方现在所用的,并不是他的大释天,而是刚刚从刀疤武士的身上拿来的质量很普通的打刀。
虽说在与身着甲胄的敌人作战时,最理想的应对手法是攻击对方没有被甲胄护卫到的地方,但这些地方相当难砍到。
刚刚在用龙尾斩杀“士兵3”时,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攻击“士兵3”的脸部和喉咙的角度,所以绪方仅能斩向他的胸膛,直接靠蛮力斩破“士兵3”的胸甲。
虽说成功斩杀了“士兵3”,但绪方手中的这柄质量普通的打刀也因与铠甲硬碰硬而卷刃了。
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究竟都发生何事了的士兵们终于开始骚乱起来。
部分人开始尖叫。
部分人脸色阴沉,抽出武器迎击绪方。
他们是被留下来打扫战场的士兵,所以自然没有携带什么弓箭、火枪等强力武器,他们手头仅有的武器,只有长枪与刀。
他们足有近30号人,若是组成密集枪阵的话,那即使是绪方也会感到棘手。
但可惜的是他们现在距离绪方实在太近了。
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与距离来慢慢组成枪阵。
绪方脚步一错,使用垫步闪身到不会腹背受敌的地方,瞄准“士兵4”的喉咙,又是一记鸟刺,刺碎了这名士兵的喉咙。
刺穿人的喉咙的手感,与刺穿普通的血肉的手感截然不同。
在刺穿人的喉咙的这特异手感传到绪方的手掌上后,绪方果断弃了手中的已经卷刃、及近报废的刀,抬起左手连刀带鞘地夺走身前这名喉咙已被他刺穿的士兵的打刀。
夺刀之后,绪方以右脚为轴,原地旋转半圈,在旋转的同时,将右手搭在新夺来的打刀刀柄上,接着离心力抽刀斩向他右侧的“士兵5”。
无我二刀流雷切!
借离心力之威,绪方的这记雷切又重又狠,深深砍入“士兵5”的肚腹。
从刚才开始,提示获得经验值的系统音就响个没完。
但就于此时此刻,绪方的脑海中却多出了一道已经许久没有听过的语音:
叮!因无我二刀流武技雷切的使用已熟练,无我二刀流武技雷切,晋级为“中级”技能!
因熟练度的增加而提升了武技等级的系统音绪方都已不记得上次听到是在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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