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下头一连串拍胸脯的保证之声,而宋北云倒是轻笑了起来:“不过咱们也不能老是靠着上头拨钱,还是得想着办法自力更生,所以我向官家和太后提请设立屯田司、煤工司和匠造司三司,用来捞……赚钱。诸位可明白我的意思?”
下头的人哪一个不是老油条、老泥鳅,这话一出来,当然是明白的,所以众人连连点头,连声叫好。
“如今我还算蒙着圣眷,能为诸位兄弟讨个便宜,可若是让我发现了谁在后头给兄弟们捅刀子,可别怪我这刀下不留人,皇城司是个什么地方,诸位前辈可都比我清楚。”宋北云拿眼睛这么一扫:“莫要看我年轻,霍去病十七便封冠军侯,我封不了冠军侯,但杀几个人我还是敢的。”
说完,他站起身:“事情么大体就是这些事情。哦,对了,新的常服、礼服和佩刀都已交付工坊,过些日子全都给我换上,拿出新气象来。”
宋北云离开之后,屋里的人并没有散去,而是聚在一起商讨起来这件事,他们其实本就打算给这年轻的小逼崽子一点教训的,可如今……
“还教训个屁!”其中一个看着傻大黑粗的汉子将帽子往桌上一摔:“这上来就给加钱的好事,谁不干?往日你等不都羡慕那些个文官么?如今咱们这月钱可不比他们差了,你们还怎么着?逼走一个,换上一个五年不给加一个子儿的?”
众人纷纷点头,昨天给宋北云引路的那个干巴瘦的家伙小声说:“要我说,就别闹些事情出来了,人家宋大人正蒙着圣恩和太后的恩宠呢,昨日老杨你们也见了,我不信他未给太后上折子,可是如何?宋大人今日受了责难?你们啊,招子亮堂些。”
而在他们讨论加工资的时候,宋北云正坐在矮榻前给左柔推拿着胳膊,一边推拿还一边骂:“你就是皮痒就是骨头松,活该!你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去跟人家比武?妈的……这亏了你是我带来的,要换成别人,你现在都被打死了!”
左柔被推得嗷嗷叫唤,眼里全是泪,疼得已经不成人形了。
“巧云姐,那块毛巾给她堵住,叫叫叫,就知道叫。”宋北云说着,趁着左柔不注意,手上突然一个用力,把微微有些脱臼的关节给按了回去,但左柔却是发出了一声极惨的叫声。
“还叫!”宋北云看着满脸泪水的左柔,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
左柔的胳膊被接了过去,身上松快了许多,她一把抱住宋北云嗷嗷的哭了起来,看到这个傻狗这么可怜,宋北云也没什么好骂的了,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傻狗,世恶道险,你不要作死,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护着你的人都没了,听懂了没?听懂了吱一声。别在我衣服上蹭鼻涕!”
第224章、11月22日 晴 豆腐汤,一百八一碗。
大概第一次执掌一个机构,宋北云多少还有些不熟练,这几日他全身心都的投入到了这些个屁事中去,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把皇城司给摸得一清二楚。
这皇城司曾经也是个规模上万人的大机构,而且隶属的是军制管辖,虽然现在几经削弱只剩下了千余人,但仍然可以说是宋金辽三国之中最大的情报机构,就连跟它对标的司命司也不过区区两百余人,还都是太监。
在摸清皇城司的底细之后,宋北云就开始着眼于拆分皇城司的权力架构,将原本不属于他的职责都推出去,比如维护治安、比如守卫京师,三大军职中只留下了护卫皇宫的职能,并经协商之后,独揽守卫皇宫的职权。
其次就是巡查职能彻底剥离,这个权力虽然大但对于现在的皇城司来说太过于鸡肋,而且容易与禁军冲突,禁军的后头是福王千岁的班底,而宋北云自然要避免现在再次发生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种乌龙事的发生,所以这个职能就彻底拆分了出去,只留下了侦办特殊案件的权力。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皇城司在经过三重评定之后,从军制彻底剥离了出来,这个倒是没费多大的劲,首先管着这方面事的人是左柔小亲亲的爹,他早就看他娘的皇城司不顺眼了,每年要给它拨军饷不说,还不停自己管辖。
这一听说宋北云想将皇城司从军制剥离开,当时就点头答应了。至于文臣那边,太后、赵性都没什么反对意见,他们也犯不着为了千来个军汉去在朝堂上闹得脸红脖子粗,毕竟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而至于剥离出来的皇城司隶属哪里,本来是要归兵部的,但兵部尚书严词拒绝,让宋北云碰了一鼻子灰,然后无可奈何之下就以有屯田司为由想要进入户部,但户部尚书痛诉一番,说户部日子不好过,莫要再添个累赘来了。
最后宋北云只能瞄上了看上去最好欺负的工部……工部嘛,果然就是好欺负,工部尚书当时正在打瞌睡,听完赵性的询问之后,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说反正工部也没钱,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总之就先这么着吧。不过他倒是还补充了几句,就是工部实在没钱,皇城司挂靠工部而已,想要钱还得找吏部。
然后他就跟吏部尚书在朝堂上吵了得有小四十分钟……
反正就是这么个烂摊子,不是没人想要而是真的要不起,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不知道皇城司里的门道,招惹这帮人不亚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至于工部为什么同意,因为工部才是大家都不待见的地方嘛。
就此,皇城司算是有了个着落,也成功的从军制中脱离了出来,而近日也终于到了皇城司换装的时候了。
由近两千名庐州女工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新式服装就这样摆在了宋北云的会议桌上,就光这衣裳一项,所花钱款七万余贯,可谓是大手大脚。
“喏,各位看看,这便是我家娘子亲手设计的飞鱼服,经过貌美如花的女工连夜缝制,按照皇城司众人身材定做,分了四个等。”宋北云指着手上拿着的青蓝色衣裳说:“这件是我穿的,叫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下头的是诸位中层干部穿的,叫大红妆花飞鱼补罗,我跟你们讲这衣裳穿上身,那就是整个大宋最靓的仔。来啊,上模特!”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模特是个什么东西时,就见左柔身穿一身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中腰处收束,左腰上佩一柄圆柄妖刀,刀鞘为雕花牛皮包裹,下身穿驼色贴身长裤,裤脚处收束,脚下一双棕黄翘脚紧织布鞋。
这一身穿上,精神、夺目且招摇,跟市面上那些光面绸缎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根本就是以蟒袍为样打造的高级服装。
“这……宋大人,过了过了……”一名亲从小声说道:“我们什么身份啊,哪能穿这等……”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北云手一挥:“此乃太后娘娘授意,官家亲允。我等皇城司本就是天子耳目,代巡四方。衣着华丽以震慑宵小、昂首挺胸以坦荡示人。并无不妥。”
众人听罢,这才释然。重新将目光放在左柔的身上,只见她来回踱步,步履轻盈,衣袂飘飘看着着实潇洒,跟往日那灰扑扑的衣裳形成了鲜明对比。
“都看清楚了?去仓库中将衣服领下去,分于弟兄们吧。莫要耽搁,午时之前若是未能整装,可是得军法伺候。”
宋北云说完之后,大小亲事纷纷起身出去办事去了,而这搬空了一个书房腾出来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左柔和宋北云二人。
“这衣裳是真好看啊。”左柔来回踱步:“太适合我了。”
“这是我穿的,你可不能穿,给你件酱红色的拿去穿。”
“不!我就喜欢这天青色,我偏偏要穿!”左柔噘着嘴不高兴的说:“再者说了,这等地方你称王称霸,我怎的就不能穿了?”
“太醒目。”宋北云轻轻敲着桌子:“若是让人发现文圣公家的孙媳妇穿着这种衣裳在皇城司里出入,你猜猜会不会将这事捅出去,然后夫家抓你回去严加管教,送你去学女德。”
“啊……”
“啊什么啊,你还有三个月整就要出嫁了,你现在可别给我弄点幺蛾子出来。不然到时候你可能真的要嫁过去,你说怎么办吧,是我带着你跑啊,还是你真的跑去你娘的坟前自尽?”
左柔听得浑身发颤,连连摇头:“不穿了不穿了,不穿了还不行嘛。”
宋北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左柔一脸委屈的走过去横坐在他腿上,宋北云顺手抱着她的腰,轻轻拍着她说道:“所以你得听话,不听指挥就真的会坏事的。”
“知道了……”左柔委委屈屈:“那现在你跟左芳两人到底计划的怎样了啊?”
“快了。”宋北云叹气道:“我真不知道是要为你作多少孽,他真的是没干什么坏事。”
“我不管,我恨不得他死。”左柔斜靠在桌上,侧过头看着宋北云:“反正那种废物留着也无用,你便弄死他好了。”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宋北云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这人,狠毒!”
正在这时,外头闯入一小番,他看到里头的样子,头一低又慢慢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并从外头敲响了门。
“进来。”
小番这才重新进来:“宋大人,司命司那群狗贼上门了。”
“啥?”
“司命司的狗贼来了,说是要给宋大人送礼,恭贺升迁。黄大人命小人来通报一声,让宋大人提防有诈。”
“嗨。”宋北云让左柔起身,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让司命司的人进来吧。”
“那是否让小的准备几个好手?定叫他有去无回。”
“你可别害我了。”宋北云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很快,小鱼领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盒子:“宋大人,这是王大伴让我们给您送来的礼物。”
“哦?”宋北云抬头看了看小鱼:“小鱼升官了?”
“嗯……”小鱼颇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还是脸上浅浅的梨涡,配着日渐圆润的娃娃脸,相当可爱。
“老东西给我送了什么?”
“王大伴说您打开便知道了。”
宋北云笑着接过那几个盒子,打开之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
这盒子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人头,一个个摆在那里呲牙咧嘴如同厉鬼,造型可怕。
“这什么玩意!”
“这是五名白莲教徒的人头,均为富商。便是他们在那黑市上花重金买宋大人的人头,如今王大伴就将这几人的人头送与宋大人,挫骨扬灰解其恨。”
怎么样才能用最软糯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宋北云自问是做不到的,但是小鱼能做到,而且还说的很自然,就……就很帅。
“行了,今日留在这吃饭?”
“那可不行。”小鱼笑着连连摇头道:“这地方与我八字不合,可不是个良善之地,等宋大人……下值之后,小鱼请你吃肉,庆祝宋大人高升。”
“哈哈哈哈,升官了说话也多了。”宋北云点头道:“行,今天晚上等你就是了。回去跟老王头说一声,贺礼已收到,多谢他的美意,让他别老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我。”
“那宋大人,我这便告退了。”
“去吧。”
小鱼走后,宋北云看着这一桌子的人头,挠了挠脸,回头看了一眼左柔,发现她则是一脸嫌弃。
“回去给你煲个……豆腐汤?”
“宋北云!”左柔眼睛瞪得老大:“我要去跟俏俏告状。”
她作势就要走,宋北云哈哈一笑揽住了她的腰:“开玩笑的啦,这么恶心的东西……来人啊!”
不多一会儿,那小番再次走了进来:“宋大……妈呀……”
“别慌,几个人头而已。”宋北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人头,突然心生一计:“来啊,让亲从亲事再过来一趟,发衣服的事等会再弄!就说我找到行刺太后的元凶了,速来!”
第225章、11月22日 晴 浊恶世界浊恶人
“据查明,行刺太后娘娘者为流窜江南一代白莲教众,以查到五人,尽数伏诛。然自白莲教自创立以来滋事甚广扰民不堪,如今更是意欲行刺当朝太后,其罪当诛。臣宋北云恳请官家、太后降下旨意,彻查白莲匪患。”
太后将这折子叠起,满脸喜色的还给赵性:“性儿,这宋北云当真是个会办事的人儿,你这眼光倒是不错。”
“母后之前受了惊吓,孩儿自当责令他尽力而为。”赵性笑道:“那不知母后的意思是?”
“既是已查到了,那便杀干净好了。”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莫要延误了宋辽两国的大事。”
“母后所言极是,那不知道母后想让谁去办这事?”
“既是那宋北云查出来的,便让那只小猴子去办吧,也算给他个磨练。”
“是,母后。”
赵性请安离开之后,太后坐在寝宫之中,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心里倒是暗暗赞叹宋北云那只臭猴子到底是脑筋灵活。这事是不是那白莲教干的,太后心中自然有计较,但这可不能透露半分出去,否则可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祸事。
可这行刺太后的案子是大案要案特案,而且怎么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呢?到时候真的让刑部大理寺那些人查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说不得是要天火焚身的,这件事在她心中搁着好几日了,整日都让她魂不守舍、惴惴不安。
但今日这块大石头倒是彻底放了下来,白莲教……好一个白莲教。既然能有人帮她脱身,自己便心照不宣便是了。
“来人啊。”
太后一嗓子将一个小太监呼唤了进来,她看到人来之后,转头吩咐道:“去与那宋北云说,予他便宜行事。”
“小奴这便去。”
小太监连夜出宫找到了宋北云,将太后的口谕带到了宋北云身边,而宋北云却只是莞尔一笑,拿出一小瓶多出来的混合型精油递上前:“此物你顺手交于娘娘,就说我想着娘娘这几日惊魂未定,特寻了古法,弄了些安神的药油,挂在床头自然便是能安眠。”
小太监领了东西再回到皇宫将宋北云的话和东西都交给了太后,太后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倒是一股幽香扑鼻,她今日心情本就大好,又收到这般好礼物,自然是全身都是舒坦了下来:“那小猴子倒是个机灵人,那便如此吧。”
而第二天一早,宋北云刚来到皇城司衙,之前那个干瘦的亲从就凑了上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宋大人……太后娘娘没说什么吧?咱们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宋北云哈哈一笑,一边吃着街口买的饼一边笑着对他说:“咱们干这一行,本就是脑袋别裤裆,你这么怕死呢?”
“小人……小人这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死不得啊宋大人。”这亲从都带上哭腔了:“这若是查下来,宋大人可能安然无恙,我们这等人可就是死路一条。”
“放心吧。”宋北云伸了个懒腰:“老柳啊,你说我能害自己弟兄么?去吧,召人过来,晨会了。”
宋大人这个晨会制度是真的讨人嫌的,但没办法,自己在人家手底下过活,这种事也没什么好法子。而如今这皇城司近乎自成一派,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中,更是这宋大人一手遮天,谁也不敢放个屁出来。
晨会时,宋北云照例坐在主位上,左手边一盏茶,右手边是写了字的纸和一支笔,看上去老气横秋的。
“今日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宋北云说话间喝了口茶:“就是说说这段时间咱们的成果,首先恭喜诸位查获了刺杀太后的幕后主使,其次嘛就是这些日子大家愈发的准时准点了。”
准时准点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那个查获刺杀太后的幕后主使可是让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白毛汗,这就是明摆着的欺君罔上,他都不带演的,就真的这么往上去报,这要查下来,在座各位轻则流放千里黥面刺青,重则人头落地满门抄斩。
“宋大人……”
“唉,莫要惊慌嘛。”宋北云又喝了口茶:“我这刚上任,为诸位同僚加了次月俸,这算是我对兄弟们交代。那我既然给了你们交代,是不是也得给上面点交代啊?这个交代是什么,你们不用管,天塌下来也是我给你们担着,怕什么?你们只要好好干你们的活儿,还能亏了你们不成?”
一番话堵住了下面人的嘴,而接着宋北云笑着继续说道:“从即日起抓捕白莲教众。抓捕赏金规则如下:普通教众,也就是普通信徒,抓到一个赏一贯钱。小头目,一个三十贯。地区负责人,就是比如负责这金陵城白莲教事务的老大,一个五百贯。你要是抓到了什么圣子啊圣女啊这个级别的,一个,两千贯。谁要是能将这教主给我逮了过来,一个五千贯。听清楚了?”
下头众人一听有赏钱,而且欺君罔上的事不用他们担责,立刻就兴奋了起来,虽然有几个保守派还是忧心忡忡,但大部分人却已经是斗志满满。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人胆敢杀良冒功。”宋北云拍了拍脖子:“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几斤几两重,我把你们当兄弟,若是把我当傻子来糊弄,可别怪我小宋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好了,兄弟们,都别废话了,去库里拿上家伙,开干吧。若是普通教众,不抵抗者抓来教育一番发誓永不入教便可放了,记好账便行,名字籍贯住址都得记上,别到时候跑我这来吃空饷。至于那小头目以上的,生死不论。还有,若是你们趁机给我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灌了铅的棍子可不饶过谁。老柳,督察队随行!抓到一个乱来的,报过来核实之后,纠察队一人一贯钱。”
那个干瘦的亲从站起身,兴奋的满脸通红:“小的领命!”
这宋北云下头的人,要不是一些地痞无赖慢慢做大做强来到这里的,要不是一些军中横行的杂碎来到这里的,反正都没什么好人。他们自然是知道这白莲教的,这白莲教教众据说已有十余万人之众,而那教中也分个什么白莲使者、净坛使者之类的,大抵算起来也就如宋北云口中说的小头目、地区负责人这般种种。
这算下来,可就是一大笔钱啊……
一时间这帮痞子中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各自带着自己下头的人,穿着那花花绿绿的飞鱼服、腰间横着刀就出去彻查了。
剩下的人一看这他娘的有人抢生意,那可还行?顷刻间这皇城司的人就化作了一群嗷嗷叫的野狼,双眼冒着绿光就走上了街头。
看着空荡荡的衙门,宋北云双脚架在了桌子上,靠着椅子喝着茶,好不自在。
从这天开始,整个金陵城内鸡飞狗跳,那帮子穿着飞鱼服的混账东西真的就是挨家挨户的盘查,虽然并非像以前一般见人就抓,可那盯人的能耐的确是可怕的,这帮人本就渠道众多,上下都有眼线,这一来一回,一天时间里就在这金陵城里逮了一千多个白莲教的教众。
记录下身份信息之后,大多是给放了,不过也都警告了若是还有下次生死不论。
除了最底层的信徒,还有一些小头目也都抓的抓、散的散。这每日下午过来领赏的时候是皇城司衙最热闹的时候,这边吆喝那边嚷嚷的,唯恐怕人不知道自己逮住了几个人。
不过金陵城到底还是小,他们的搜索范围随着时间推移就慢慢的越来越大,除了这白莲教的事之外,还有许多狗屁倒灶的事也都慢慢的放在了宋北云的案台上。
什么枢密院中有谁谁谁私设赌坊、什么户部中谁谁谁悄悄的用金陵的小钱偷换蜀中的大钱,倒卖赚钱、什么吏部谁谁谁以一万三千贯的价将哪哪哪的县丞位给卖了。
就随着盘查的深入,宋北云那边的黑料也就掌握的越来越多,关键这种明目张胆的收集却无人敢说话,毕竟这可是刺杀太后呢,谁反对谁就是刺杀的主谋,老天爷都救不了。
不过人嘛,总是有贪念的,明令禁止的事只要有利可图就会有人去干,就这么干了三天,宋北云下令宰了二十七个人,就是杀良冒功。然后他还将这二十七个人的人头挂在皇城司衙外新竖的杆子上,天一冷人头上了霜冻,看着就跟糖葫芦似的。
敢杀,就能有效遏制住犯罪,所以虽然是鸡飞狗跳,但总体来说百姓怨言并不大,反而喜滋滋的讨论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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