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宋北云说完,叉着腰来回走动了起来:“我也不担心透风出去了,我今天就在这里跟你们交个底,如果年后不能让我在纸面上看到改善,你们就倒大霉了!至于那些个商人,他们配合还好,若是不配合,要么他们自己滚出长安滚出大宋滚出大辽,要么我帮他们滚出去!”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屋子里的回音嗡嗡的。
“你们下头给我记住了,他们什么产业都能碰,但这几个谁碰谁死。”宋北云再次敲了敲桌子:“教书育人这一行,碰了就得死。任何人不得私办书院、私塾,抓到一个干掉一个,绝不姑息。国计民生这一行,碰了就得死,粮食、油盐、棉花三大类和衍生物,只能杀错不许放过!第三就是喉舌部门,听见没有?”
负责喉舌的几个主编立刻打起了精神。
“喉舌之能,绝不可让他们掌控。商人终究是商人,你们给我记清楚一点,商人的逐利性使他们永远不可能善良,既然他们不会善良,那就用强权逼他们善良。”宋北云叉着腰大声呵斥道:“别到时候工人爷爷顺手把咱们也挂旗杆子上去了,那你们都得是千古罪人!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要的是繁荣安定,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出岔子。”
散会之后,宋北云一个人坐在那,像个老干部一样捧着一杯茶静静发愣。
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问题就一定会像大坝上的管涌一样往外喷涌,如果只靠一个人的力量,那真的是太单薄了,就算是把宋北云往里头硬塞也堵不住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全部问题。
之前说改革,差的是生产力,现在生产力提上去了,资本化又开始出现苗头,那么未来会不会出现大锅饭、铁饭碗?又会不会出现吃拿卡要、买办寡头?
“北云,累了么?我方才听你声音都有些沙哑。”
“没事,骂人骂的。”宋北云仰起头看着玉生哥:“哥,你肯定很奇怪吧,我为何会对这些人这么上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玉生坐在他的身边笑道:“若是不遏制,多年之后得利则得国。”
宋北云靠在椅子上:“可能是我太偏执了,又可能是因为我受到的教育问题,反正在我看来所有的资本主义都是敌人。”
“刚巧,这些日子我也有在学习,不过倒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玉生说道:“说资本不许介入喉舌我明白,可为何不可介入民生、教育呢?”
宋北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资本有盈利性、吸呐性、扩张性、竞争性、投机性、转化性和排他性等等的特征,而每一种特征都具备高度的侵蚀能力。如果它一旦进入了粮食产业,可以正当的跟国家竞争,那么当当地粮价在一斤三文钱时,它就能出到五十文来收购。而当一个地区的粮价在八文钱的时候,它就能把它卖到八百文。而那些把粮食五十文卖给商人的人,不得不花上八百文再买回来。而第二年时,新的粮食仍然会如此循环,即便是国家终究也会被这样的循环给套牢。”
宋北云说完,嗤笑了一声:“老祖宗一贯轻视商人也不是没道理,只不过一个想要强大的国家,必然绕不开商业。至于教育,我好不容易打破了教育世家垄断,可如果这些资本一旦进入其中开设学堂、私塾,那最终会有什么结果?”
玉生点了点头:“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科考之上皆为有钱人,穷人再也无出头之日。”
“嗯,就是这个道理。粮食是当下,教育是未来。”宋北云轻笑了一声:“国家的现在和未来,我们终究是要给子孙一份交代。”
玉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早些回去吧,外头漫天风雪,你也一夜未睡了。”
从衙门出来,宋北云的疲惫感这才涌了上来,他在一家快要收摊的早点铺子里吃了些东西,但双脚使不上劲却是站不起来了。
“宋大人,您没事吧?”
早点铺的老板连忙上前询问,宋北云却是摆了摆手:“就是有些累了,再给我端一碗豆浆吧。”
热腾腾的豆浆给宋北云补充了一点体力,他坐在那看着天上的落雪,竟也是无言一笑。
曾经他总幻想着自己能跟那些电视剧里的人一样,翩翩公子,整日不是吟诗作对就是把妹恋爱,不是和少数民族的公主来一段猝不及防的私奔就是和邻居家的当红大明星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勾当。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狼狈,工作忙起来,别说什么恋爱把妹了,就连饭都时常忘了吃。他感觉自己这几年最少能老了有十岁,再没有当年那股子意气风发了。
这衙门街周围的铺子,基本都是些公职人员,所以对宋北云他们也都熟识,看到宋北云的模样,那老板给宋北云多放了两勺糖。
回到家中,宋北云仍旧是倒头便睡。在这个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女人很少去逮住一个疲惫的男人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和“为什么回来就睡觉”这种蠢问题。
而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商会的大佬们却是集中在了一起商讨对策。
今日从宋北云那得到的消息来看,他恐怕是要对各大商会动手了,而每次他动手的力度都是恐怖的,而且他从来不在乎谁的面子,即便是徐家与他交往甚密,他说让徐家拆分就让徐家拆分。
如今徐家可是大不如前,只因徐家现在已经拆成了四家,就连他还在肚子里的不知男女的老三都分到了一份家业。
现在换算下来,徐家每年赋税可是要缴三份呐,这放在一般人身上可是顶不住的。
而如今现在他们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当局要让他们分摊社会压力了。
分,利润空间进一步降低。不分,人头落地。
宋北云可不玩虚的,说处置那是真处置。想要跑,天底下还能有什么地方往外跑呢?
但现在宋北云没有直接开口威胁,恐怕真实原因是还想着能利用他们发展。
但真的要用这个当威胁,恐怕是不成了。因为天底下能够给他大宋当狗的人太多了,不缺这几个做生意的人。
所以思索一圈下来,他们其实也只能硬着头皮抗下这一次的冲击。
他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官府的政策总是要往那些工人身上倾斜,为什么就不能给工厂商行更多的政策优惠呢?他们难道不希望更多的税收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上头发动号召了,那就响应呗。
不过这里倒是有人在这里敏锐的发现了商机,因为宋北云给出了那一张表,细看之下……太精彩了。
第785章、七年11月29日 雪 百年未有之变革
长安现有商业种类有十五大类、一百四十余个分类,涵盖了几乎是方方面面。
而宋北云写出的表单之中却是在此之上新增添了近百个种类,从产销供应到衣食住行,从那一份表单上便能一眼看出其中的联系。
真正引人注目除了一些新兴产业之外,就是现有行业的升级和转型。
这张表的详尽周全真的超乎这帮商人的想象,一张表却有多达十二页的注释,这帮豪商碰头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这上头那些闻所未闻的名词。
“哎?你们说这个集群供应和综合市场是个甚?”
有人发出疑问,旁边的人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指着那人手中的表说:“注在第四页,自己瞧啊,看不懂你再问。”
“哦……原来是这样。”那人翻到了第四页上读了起来:“集合商家资源,化零为整,使供应链……这个供应链又……哦哦哦,看到了,注脚在下头。”
“你莫要读了,我们这头也在琢磨呢。”
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哪怕把徐立给抛开,他们的资产也足够颠覆一个中等国家的政权,而就是这样一群本该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却一个个咬着笔头子,瞪着大眼睛一字一句的在研究者宋北云分发下来的内容。
“旅游业……使特定地区被开发成集购物、休闲、文化等产业的集中区域。这个好这个好,引人入胜便是这个意思吧?可是什么地方才能成为这般胜地呢?”
徐立看着身边提出问题的人笑了笑:“编个故事。”
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徐立,一拍脑门:“难怪徐兄能够傲视群雄,佩服佩服……”
讨论还在继续,这帮人那可都是顶级的聪明人,什么叫商机他们一点就透,一学就会。此刻那个单子在他们眼中就是点石成金的宝贝,现在再回头看宋北云今天说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了,毕竟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谁会去扎堆干一件事情呢。
“竞争分散有好处也有坏处。”徐立仰起头说道:“好处就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财富,而坏处则是因为没有前人引路无异于一场豪赌,此间见仁见智,商道一行从无常胜将军。”
徐家在商圈的地位自然是不用明说的,徐立更是在新生代的商人之中是属于传奇一般的人物,即便是现在被拆分成了四家,但若是现在以财力来排位的话,冯家当之无愧的第一,接着便是徐家一号、徐家二号、徐家三号、徐家四号。
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冯家可能在年后也会进行一轮拆分,到时徐家和冯家又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所以他说的话非常有份量,甚至隐约有了商圈老大的势头,除了冯家之外无人可以撼动。
“那倒是不如徐兄给大家指点一番吧。”
“是啊,这事情我等都是两眼一抹黑,倒不如听听徐兄弟的意思。”
徐立倒也没谦虚,只是用手点了点那张表单:“我还是期望大家能去多多了解一番这每一个行业的运行方式,若是再用老想法恐怕是要血本无归的。若是非要我说点什么,也不过便是诸位可以选定一行进入,逐渐成为行业翘楚。”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莫要犯了忌讳。”
听到忌讳二字,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了徐立,因为他们知道徐立至今能够顺风顺水,全都是因为他从立足开始便紧紧贴在朝廷的身上,朝廷的每一项政策他都紧随其后,避开了每一个风险危机。
好比如这次拆分,在人家眼里徐家的拆分是伤筋动骨的,因为拆分之后的徐家纳税额度已经超过了营收的四成。但实际上经过这样的拆分之后,徐家整体的生命活力却是越来越高,而且免除了成为富甲天下的危机。
富甲天下啊……这个词从来听着都是喜气洋洋,但只有真正身在其位的人才知道这个“甲天下”究竟是多么危险的事。
可看看人家徐立怎么做的?第一次朝廷改革,徐立分割出了一大部分资金成立了农场并让皇家资金入股,看上去他吃亏但现在细细想来却是赚得了人家梦寐以求的安稳钱,因为皇家资产是可以免除一部分赋税的。
当朝廷第二次进行改革时,徐立将所有的现钱都转化为了实业,开厂、开田、开矿、开塘,修葺水库,拓荒数百万亩。然后再把这些产业租赁与朝廷,以税收换租赁。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的产业给了朝廷,朝廷为这些产业免税,并且多余的部分每年会定向交还于徐家。
看上去徐家是亏本了,但换来的是平稳的度过了上一次的清缴合围,而且每年抵扣的税额也能够让徐家笑上好一阵子,甚至还能得到一定比例的租金,虽然如果想用那些租金来回本可能需要一百五十年,但人家这明摆着就是往百年产业去的。
而第三次朝廷改革,徐家更是第一个进行产业分割的,主动将整个产业一分为四,一个庞然大物的轰然就倒塌了,虽然田地还是那个田地、产业还是那份产业,只是许多产业却不能再享受税收红利,甚至要额外再交上一份甚至好几份的税收。
但恰恰是这样,徐家的热钱快速的被消耗掉了,每一个分家都能够快速的扩散壮大,而且再次免除了被国家给秒掉的可能。
要不冯家那种古典贵族都会说出“天下商业看大宋,大宋商业学徐立”这种话来。
虽然每每有人问起,徐立都会谦虚说不过是自己恰巧而已。但明眼人都知道,一次两次恰巧那是恰巧,可次次恰巧这合适吗?
每次改革都会倒下一批人、起来一批人,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商人不过就是国家养的猪,养肥了就宰的那种,但问题是徐立这样的猪却总是能乘风破浪、上下翻飞……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是猪还会义无反顾往里头钻,说白了还是为了钱嘛,毕竟谁不幻想自己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特例呢。
“徐兄,听闻你最近一些日子都在长安那个什么学院之中学习?”
“嗯。”徐立点头道:“的确如此。”
旁人听闻此言,不由得诧异,这面前的人可是商圈的天降奇才,这样的人居然也要学习?
而徐立倒也是不解释,只是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趁着这一次的势头高飞一把,但我要与你们说一句,上头不让碰的,你们绝对不可触碰。可以盖粮仓但不可溢粮价、可以捐学堂却不可开书院、可以办报纸却不可唱反调,否则哪一天刀斧加身时可莫要怪别人。且最好不要涉黄、赌,相信诸位也发现了,青楼年年在减少了,赌场也逐渐没了。这些产业在学院里就被称之为夕阳产业,你不知它几时便突然黑了天。”
周围的大商即便是有些人心中很不服徐立,但即便如此他们却也不得不把徐立的话抄了下来,毕竟有些时候这种人的一句话是真的可能救命的。
之后他们的事情相对也比较简单,大多都是一些之后的分布安排,根据自己擅长的领域和现在已经成型的商业体系来制定未来将要进军的新行业。
而新兴产业其实多少也跟现在的旧产业有一些瓜葛,相对于现行的一些东西,他们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数的。
“未来大家主要集中在制造业、旅游业、娱乐业和零售业之中,但我认为其他行业同样大有可为。”徐立最后说道:“不过就如今看来,制造业仍是主业。”
“徐兄啊,不是大伙儿笨,是你说的话有时真的让人听不懂。你说的这什么旅游业、娱乐业的,我们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听到这样的话,徐立笑着连连拍脑门:“我的错我的错,这些东西都是学校中教授的内容,你们最好也去进修一番。”
西北联合大学,最为和金陵学院对标的综合性学府,虽然现在还有很多学科没有建设完全,但也无疑是整个西北甚至整个北方最好的学府,说这里是得天独厚也未尝不可。
这里头有最好的师资力量,高级一些的先生要么就是科学院培养出来的顶级天才,要么就是成名已久的名宿,而这里的商学院因为是新兴学科,所以大多数教师都是科学院中的人来担当,特别是数学院。
很多人都以为数学院就是一批专注做学问的书呆子,但其实那根本就是误解,现在的数学院早就分了十几个出来,其下头的分支有会计学院、统计学院、分析学院和去年才成立的社会科学院。
而商学院就是社会科学院下辖的一个学院,专门研究经济市场动态和规律的地方,这里可都不是书呆子哦。
经过昨天徐立的推荐,今天这些商圈大佬们就集体跑过来说想要上个学什么的。
想学习那自然是可以,孔子都曰了有教无类嘛。但他们并非是从下级学堂中考试入内的,所以想来这大宋最高学府深造嘛,多少是有些困难的,但也不是没办法,比如——加钱。
虽然说是不允许资本介入教育,但却没有说不允许教育噶这帮资本家的韭菜对吧,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每个人学费十万贯,有问题么?当然没问题啊,为知识付费嘛,书中自有黄金屋对吧。想要得到黄金屋,总得付出点什么,毕竟黄金屋可不止十万贯。
这帮人到底还是有钱的,一听这十万贯而已嘛,十万贯就能跟商界奇才徐立就读同一个学府,那可不就是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么。
所以商学院累积招收学生四十二人,收入四百二十万贯。当天晚上数学院全体成员在院长的带领下,吃了一顿极丰盛的晚餐,宰了农学院的羊和猪、喝了化学院配置的烧酒还砸了建筑学院的模型,干了他们平时想干却从来不敢干的事。
但其他学院根本不在意,因为数学院赔钱了,翻倍的赔,大家都笑眯眯,开开心心。
不过到底他们还是有着相对淳朴价值观的读书人,噶韭菜是真噶,教学也是真认真。
他们有自己的课本,也有自己的课程安排,从商史到商业概论,从经济学入门到市场统筹,他们是真的认认真真的教。
只是他们教,几个人听懂却不是他们能管的,那些专业而拗口的名词,甚至已经超脱了这个时代的范围,那一群天才的逻辑思维能力也不是这一帮整天就知道在市井圈钱的土豪能够明白的。
第一天的课程就最少能有一半人掉队了,甚至不少人表示就是上课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捂嘴的那一瞬间再回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再也听不明白了。
什么统计、什么应用、什么市场规律、什么物价变动,他们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却是让人两眼一抹黑。
这还不算完,因为收了钱,那帮天才觉得不能让这些韭菜太亏,就抓他们补课知道么。
这些平日里最多就是打算盘打得贼溜的老板们,在下课之后却因为上课表现不好而被抓去补课关于市场规律公式,诸如:卖粮所得金钱=粮食数除粮价乘交易效果乘交易系数减损耗。
用叫苦连天形容他们都算好的,可徐立知道真正的折磨还在后头,因为现在还都是入门,再往后等他们开始学统计学基础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这个世道究竟有多么的艰难。
因为即便是宋北云本云,在这门课的时候也打了七次瞌睡被教授喊起来五次,还有两次怎么都喊不醒。要知道宋北云可是经济学的提出者和创始人……
不过徐立觉得这样的学习是绝对值得的,那都不能说是用开拓眼界可以描述的,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
只不过嘛……这帮人之中能学进去的人到底有多少,如今却也是个未知数。
第786章、七年12月1日 晴 须弥芥子夺人心魄
如果说世上什么东西最不缺,那一定就是大聪明了,不管在任何时代指点江山的人总是多如牛毛,反正法律法规又不管不着他们,只要他们没说出什么危害公序良俗的东西,其实也无伤大雅,只是恶心人罢了。
比如现在,长安城之中各种论长安未来三十年之类的论调,有人说要这样有人说要那样,有人说大宋以农粮为本,为何长安偏偏要以工商为准。也有人说长安矫枉过正、揠苗助长,还说什么世道还是那个不公的世道。
对于这些言论宋北云从来不予评价,因为一来的确现在长安的发展没有想象的那么公平,但公平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相对的,天底下就没有绝对这个词的真实体现。再一个就是这帮说话的人那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也许很无奈,但国家、地区的政策真的是只能兼顾大多数人,比如现阶段对四十五岁以上的人不是很友好,那是因为长安十八到四十岁的劳动力是主流、是大多数。
对农民比较不友好是因为长安的工人、手工业主、个体私营业主以及企业家的集合才是大多数。
现在长安的整体政策就是在憋着一股子劲儿冲第一轮工业革命,而整个地区政策都在往规避产业风险、优化产业结构的方向上走,尽可能的避免将来在第一次产业结构革命的时候不是那么伤筋动骨。
要知道工业化地区和农业地区的生产力差距可不是几倍十几倍,现在真的无暇顾及那么太多了,先玩命的憋生产力就对了。
如果把长安以及周边地区视为一个中等规模的国家,那么这个国家现在就处于一个工农业转型的过度时期,这个点那可是非常关键的,任何错误的政策都可能导致产业的革新失败,将铆足了劲的长安一巴掌干回解放前。
而且就宋北云所知也并没有哪个时期是真正意义上是能够用社会主义的方式平稳度过资本主义血腥积累期的,即便是新中国也是继承了一部分民国时的工业资本和老大哥的一部分帮助才能咬着牙坚持下来。
可现在长安并没有遗产可以继承,更没有先例可以遵循,一切都是得摸着石头过河,不断的调整、不断的改进,这个过程本身变动就是比较频繁的,再加上政策方针上的试错,肯定很多地方会不那么尽如人意。
不过真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长安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破茧成蝶,化作这个时代最璀璨的一颗恒星照亮这个世界前行的脚步。
“我就很气。”工程院的老大一边在巨大无比的地图上趴着绘制东西并一边对旁边的宋北云抱怨着:“凭什么数学院就能开馆授课,他们经费不够我们经费就够了么?天底下好事都让他们占全了。”
宋北云听着也很尴尬,这帮读书人真的是不会社交,当着自己面说这个也真的是不知道基本的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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