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这也算是他们的能耐了,你们要是有能耐也可以啊。”
“我们的能耐?我们能耐要是传给别人,怕不是要被杀头哦。”工程院的院长拿着尺子一点点的丈量绘制,语气仍然是酸涩难当:“别的不说,就光是我下头这张山川地貌图,流传出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头破血流了,两千年来就再没有比这更详尽周全的地图了。”
“是啊是啊。”
宋北云能说什么?他能干的不就是在旁边附和么,工程院现在除了一些民用的设施,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保密的,不管是基础建设概念图还是水利结构图亦或者是第一艘铁甲船的设计图纸。
哪一个拿出去那都是要震惊世人的,大宋是个低调内敛的国家,一贯讲究财不露白,这些东西要是都出现在了世人的视野里,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就比如现在工程院老大绘制的东西,就叫京玉铁路预置线,意思是修建一条从两京一直延伸到玉门关的铁路大动脉。
北平一条线、金陵一条线,两条线相交郑州,贯穿中原大地之东西南北,将路程从原来的四十天缩短到五到六天,客运、物流、兵力运输等等都会随着铁路的修建而进入到下一个时代。
就这个,能往外公布么?现在显然是不行的嘛。还有工程院二院所主持的有线电力传输以及延伸出来的各种超前计划,那都是连捕风捉影都捕不到的东西,这些难道都能公布出来?
相比较之下,什么机枪火炮,真的都算不得什么了。
特别是预计年后就要开始建设的第一条蒸汽动力铁甲船,跳过了船桨和风帆海船,直接跨入到了蒸汽动力这一栏目。
这难道不是颠覆现有认知的东西?技术井喷带来的东西就是这样可怕,而且宋北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基础科学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后,之后会突然点亮哪一分支的科技树就已经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了。
就连妙言写信来都直呼科技跳跃的让人难以置信,而宋北云倒是还比较淡定,毕竟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整体的科技水平在两千年之内其实并没有什么太突出的贡献,即便是每个时代都有新技术,但却很难直接掀翻原来的基础平台。
而现在大宋所开始的科技井喷,直接绕过了西方的文艺复兴,在穿越者的未来视下体现出让人难以理解的突飞猛进。
要说科技进步吧,有些科技已经抵达了工业革命之后的水平但有些东西却仍然是相对落后的,这就大概是跳科技的原因了,不过宋北云不是很急,因为最多二十年所有科技都会逐渐拉平,然后开始进入平台期,再等过了平台期的话,应该就能见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或者称呼为信息革命了。
但之后可能会迎来长达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停止期,因为原始积累不够,人类就很难再往前进步。
就好像宋北云曾经经历的那个时代,看似科技非常发达,但其实几乎所有的应用科技产品都是脱胎于牛顿、麦克斯韦、玻尔兹曼、爱因斯坦、薛定谔、海森堡、狄拉克、费曼、图灵等等这帮人的知识。
只是现在这些东西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太过于惊世骇俗,真的不方便展示出来。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一群天才在一个识字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世界里准备徒手捏高达。
这个场面其实就像是……大概就像是大宋出现了一个整合了大量基础知识的宋北云,然后这个宋北云选拔出了一堆人,这些人里出现了傅里叶也出现了贝塞尔,更出现了法拉第和特斯拉。
群星璀璨的时代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平淡日子里就这样降临在了这一片土地上,没有人意识到,但它却真实的发生了。
启蒙者名叫宋北云,他就像是文艺复兴的但丁、就像是工业革命的甄妮纺织机也挺像是嬉皮士运动里的The Beatles。
很多人都觉得宋人就该是穿着绸面的衣裳,带着夸张滑稽的帽子和一把扇子在街上吟诗作对。
但其实宋人也可以拿着一把标尺蹲在地图绘制铁路坐标,更可以用玻璃试管将带有带有恶劣臭味的液体倒入如让之中以观察土壤的腐化程度。更可以三五成群,挥舞着手臂畅想着未来翱翔于蓝天之上,应下庄子一句乘风而起、扶摇九万里。
大宋也可以很朋克不是么,谁规定一个时代就必须是刻板的模样,被启蒙之后的混沌时代终究会成为所有人畅想中的模样。
也许未来苏轼会成为一个工程师,一边弹着乐器高唱将进酒杯莫停,呼儿将出换美酒,一边叮叮当当的干出了一车零件。
也许未来包拯会成为一个老师,拍着桌子训斥台下的调皮捣蛋的混账,骂上一句“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也许成吉思汗铁木真会成为一个学者,手持一把放大镜告诉所有人,冬虫夏草非虫非草而是菌。
新的时代带来了太多新的可能,让人意想不到的未来,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所有的未来都将到来,而宋终究已经不是那个宋了,中国也已经不再是中国了。
“这条铁路线如果一旦建成,那可是跟万里长城、大运河一样的丰功伟业。”工程院的大佬靠着火炉席地而坐:“只是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恐怕也是个天文数字。”
“总要有人开始干。”宋北云倒是满不在意地说道:“我还打算整个四横四纵,八小时生活圈呢。”
“嗯?八小时生活圈?何解?”
“就是长安到金陵四个时辰,金陵到北平四个时辰,北平到长安四个时辰。”
“哈哈哈哈,宋大人,这可异想天开了。”
“不着急。”宋北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总有一天会来的。”
“唉,恐怕我是见不到咯,不知道晚辈后生能不能得偿所愿。”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前提是咱们能给他们打个好基础。”宋北云仰过头去,揉着太阳穴:“要不我说中国人累呢,上要对得起祖宗,下要托得住儿孙。往中间一瞧,嘿你猜怎么着,还得对得起良心。”
“哈哈哈哈哈哈……宋大人真的是妙语连珠,佩服佩服。”
“不跟你废话了,我去船舶所那头看看去。”
船舶所现在真的是忙翻了,他们的第一艘验证船只已经在池塘里漂着了,虽然没有动力但确实是能让铁疙瘩浮在了水面上,但光浮着不成啊,还得拥有抗风浪能力,要不这遇到那大风大浪,铁船可不会比木头船好到哪里去,跟那苍茫大海相比,天地间皆为蝼蚁。
所以他们每天都在忙着在第一艘铁船上搜集数据,不断改进设计方案。
要知道这可不是说将木头换成铁简单折腾一下就完事的,这里头涉及到的领域那可是大有文章。
宋北云溜达了一圈,然后便走了。因为他实在是插不上什么话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天才们的学习速度已经远远快过他了,除了化学他仍是权威,在很多领域之中即便他是奠基人但却已经说不过人家了。
所以他很快的溜达到了化学院,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醋酸那种刺激的味道,他这才深切的感觉自己算是回了家。
巨大的反应器皿正在将各种物质进行转化,化院周遭方圆十里内都快寸草不生了,这帮危险分子每天都会玩点新花样让宋北云心惊肉跳。
硝化炸弹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他们现在正在折腾一些更离奇的东西,比如制备条件苛刻,成本极高的铝,被他们弄成铝粉,然后放烟花。
并且从那耀眼的火花中他们玩出了一种新玩意——焊接。
这帮人现在就是在乐此不疲的折腾焊接,但铝粉终究是太贵了,于是他们就将制备焦炭剩下的煤气收集起来开始试图用火焰喷枪来进行焊接。
总而言之就是什么危险他们玩什么,什么能弄死人他们玩什么,并且乐此不疲。
“宋大人,我弄了些油状液体,闻上去有点辛辣之气。我将兔子扔进玻璃缸,在倒入那个油液,不出片刻兔子就死了。”
“啥?走!”
见到这家伙神神叨叨,宋北云心中一下子绷紧了,他抓着那厮来到了实验室之中,只见一个大玻璃罐子中有几只兔子倒在里头早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屋子里一进去就一股子大蒜混芥末的辛辣气味。
一闻到这个味道,宋北云二话不说拎着人就冲了出去,然后立刻叫人过来关闭了实验室并且将化学院中所有人都给撤了出去。
然后他先是把这厮送去了医学院观察了一番,在确定没问题后,他才一脚将这混账踹翻在地:“谁让你制备芥子气的?”
“我当时……”
宋北云懒得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一阵疲惫不堪,这帮狗东西……真的迟早有一天要被他们折腾出大事情的。
因为实验室有毒剂诞生,化学院很快开始组织人进行无害化处理,而因为宋北云并不知道这厮弄的是不是芥子气又不知道他弄了多少剂量,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整个学院休息一周进行观察。
而他自己更是忙到了晚上才有空去外头吃了些东西。
“我真的是要被这帮混账害死了。”宋北云坐在小摊子上对老板抱怨:“他们是我命里的克星。”
“宋大人莫要急躁,小老儿给你下碗馄饨。”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人影闪过,宋北云侧过头一看,正是发现那个蝴蝶出现在了他不远处。
“偶遇!”蝴蝶在宋北云的眼神逼视下连忙解释道:“这真的是偶遇……我花钱来西北联大旁听的,今日本来说过来听课,却发现里头停课了……”
宋北云点了点头:“吃了么?”
“没……”蝴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馄饨。
“哎呀,你吃就吃,别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787章、七年12月2日 雪
宋北云有多可怕,他是整个大宋唯一一个身穿勋服但却见圣旨不跪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身上并无文官职却能让三品官一刻钟内滚到他面前的人。
对内,他是变法大臣,手上鲜血淋漓,只要是个人看到他第一个反应都不是拍马屁而是默默计算自己能够活多久。以一己之力把周边国家打了一圈,生生帮孱弱的大宋打成了中原第一强国。主持工科选拔,按照道理来说他的门生党羽遍布天下。开宗立派,自孔孟之后宋北云是在没有任何前人基础上开创一门学科的唯一一人,四书五经之后,便就是那一本科学概论,是将神从天地自然中剔除的噬神者。
对外,他是自苏秦张仪之后被史家评价为最杰出的纵横睥睨之人,甚至也正是因为他才正儿八经的给纵横家们正了一个名,不再是笼统的被称为“有识之士”而是成就了一个“外交衙门”的纵横大家,那些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附属国,现在一个个都乖巧的恢复了上供,那些心怀不轨者也大多被逼到了纳土归宋或者快要纳土归宋的程度。
收西夏、联大辽、制衡草原、遏制大金,一系列的动作给中原最少争取了五十年的和平发展,宋金辽进入全胜的休养生息阶段,农业、贸易和工业飞速发展,人口五年内翻了一番。
还有一些其他的诸如主导史上第一本词典、字典和音典的修撰工作,更是被评价为继上古圣人之职,履承上启下之责。
甚至可以说他的所干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许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只要能完成一项两项就足够名垂千古。
但这一切都发生在了宋北云一个人身上,这也就不怪辽国的学者说宋北云是苍天赐给大宋的人杰。甚至有人说若是有朝一日,华夏大地终将恢复一统,那宋北云这个名字都是永远绕不开的一座丰碑。
但宋北云又有多平常,如果抹开他身上一层一层又一层的光环去看他会发现这个人身上处处透着一种莫名的普通。
说句大不敬的话来,宋北云在长安明显就是被官方认可的土皇帝,但学院外的各类小吃摊、小饭馆就没有跟他不熟的,他也从来都不扯白条、不打官腔,不管什么饭菜他都吃,更不会出现什么清场净街这种事,甚至有人看到他端着一个碗蹲在学院外头的槐树下吃得稀里哗啦。
而这个人还酷爱恶作剧,比如半夜去学院中的池塘偷偷钓人家农学院培育的鲫鱼、挖人家工程院的全铜雕像,把医学院做试验的兔子弄出去烤肉,甚至还会没有被人认出时挑唆一众新生去反抗老生的权威。
他好像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在蝴蝶儿眼中,宋北云是少数不吃她那一套的男人之一,虽然不凶但却让人不敢对抗的人,身上全都是秘密但却无人敢去挖掘。
这样的人大体该是冷若冰霜,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给自己做个人设,仍然是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孩子气和叛逆,让人既是哭笑不得又是摇头叹息。
“怎么想着来这里读书?”
宋北云吃了一颗馄饨看了一眼对面正撩起头发吃面的蝴蝶儿:“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蝴蝶有些语塞,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在宋北云面前发骚,而一旦进入正常的交流模式,她反而变得不那么能言善道,反而显得有些腼腆。
“不说也没什么。”宋北云擦了擦嘴,放下几个铜板:“老板,钱放桌上了。”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而蝴蝶连忙也起身给钱跟了上去,默默的走在宋北云的身侧并始终和他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
“宋大人,我想问一声……我几时能在长安开设宗门。”
“没有圣女传承的情况下也能开宗立派?”宋北云轻声问道:“那你打算靠什么招揽信徒?”
“我打算……打算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北云打断了:“长安不允许以蛊惑的方式招揽信徒,我尊重你们的信仰,但你们的信仰不能是以我大宋子民为代价。其余的我不管,而且你必须要完成本土化改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一个宗教如果经过了本土化改造,必然会冲击其教义,看看现在长安的教派就知道了,那些在外头如洪水猛兽的教派来到长安之后立刻就老实了起来,经过本土化改造后他们的性格温顺的让人难以置信。
像那些动不动就发动宗教战争,心情一不好就烧死几十个人给大伙助助兴的外来教派,现在在春节时会打出横幅“祝长安岁岁平安”亦或是“祝大宋长治久安”这一类的祝福语,平日更是兼具善堂、孤儿所之类的职责,见到谁都是满脸笑容的来上一句“愿XX保佑你”。
拜火教自然不能例外,蝴蝶已经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了,但其实已经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退路了,大宋能够容纳他们的前提就是自我阉割,然后沉浸在对大宋当局的歌功颂德之中。
“明天吧,去朱雀大街九号宗教事务处理衙门填表,然后上交你们的教义和宗旨。”宋北云沉声说道:“一般情况下宗教衙门会把修改之后的新教义还给你们,然后你们就能开始传道受业了。”
“这……教义也需要修改吗?”
“怎么?你很不乐意?”
当然不乐意,教义是一个宗教的根本,这东西一旦修改就基本不再会受总教承认了。君不见长安多少的宗门已经和原本总教势成水火,甚至已经有两个宗教向大宋递交申请,希望能够发动一场宗教战争来扶根正源。
分家已经开始炮轰宗家了,这便是教义修改之后最直观的结果。
而这其中波斯明教和中土明教的冲突最激烈,波斯明教不再承认中土明教的承认,而中土明教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他们直接领了人去跟波斯明教总部硬碰硬去了并且跟所有的教众说只有中原明教方为正统。
“那可不可以……”
“怎么?你还打算一边在这边传教一边还不受大宋管制?”宋北云斜眼看了她一眼:“要不这样,我把你介绍给今上,你要是能诱惑的了他,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你拜火教定成了国教呢?”
“之后呢……”
宋北云眼底寒芒一闪:“你去查一下白莲教。”
白莲教这三个字直接撞在蝴蝶的心尖尖上,她真的不像外头那些妖艳贱货一样看到宋北云的高大帅气就一见钟情,她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人就越害怕他,白莲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
她的情报网络很发达,白莲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查到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在查询之后她却是发现自己一度想要诱惑和控制的男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宗教杀手。
软灭佛、硬灭白莲、遏制道教、压制儒教,不让佛门借信徒敛财,他给佛家上了一个十文钱的枷锁,从那一天开始佛便不再度穷鬼了。白莲作祟,他硬面上产出白莲的势力,然后开始扫盲脱贫,试图从根源上断绝了民间邪教的根本。
而对道家和儒家的压制也是非常明显,新的律法之中明确规定道家不得再炼丹,如果必要尝试,必须报备当地的科学院,在化学院或者医学院的监控下才可进行仙丹的炼制,否则都定为违法。
对扎堆的儒家他虽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压,但却生生将百家争鸣给抬了起来,现在各派学术的乱战就没有停止过,儒家再也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时的强势,现在与名、墨、黄老学派、法、兵、纵横、阴阳诸多学派在激烈鏖战,世道看似浑浊但正是因为每个流派都在寻求无懈可击的最优解,所以却是少了那种独断一家之不堪。
所以蝴蝶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故意接触面前这个人,更不应该轻敌,只调查宋北云这个人却没有调查宋北云的故事。
现在好了,等了解到那些事情背后都站着的是宋北云之后,她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居然跟一个连佛教都能干趴下的宗教杀手撞了个满怀。
“我明白了。”
“其实我不是不能好好说话的,但是你一开始的意图性太明显了。”宋北云来到一家小店前,买了两份杏仁豆腐,转身递给蝴蝶一份:“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是那种觉得以自己的美色可以控制一切男人的误解?”
“我没有……”蝴蝶有些委屈的抗争了一句,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好无力:“只是想试试看来着。”
“人嘛,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再说了,你看我这外形条件。”宋北云指着自己:“我是会缺女人的那种人么?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我……”
宋北云用小木勺吃这粗竹筒里的杏仁豆腐,转头看了她一眼:“再说了,你是出现了什么幻觉才能让你觉得你在玩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这种东西的时候能超过我?小妹妹。”
被宋北云喊了一声小妹妹,蝴蝶抬起头幽怨的看了他一下,噘着嘴说道:“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
“那你说,你有什么底气能把握的住我?要我说啊,你要么是不了解男人要么就是不了解自己。我看你主要是不了解男人。”
说到这里蝴蝶儿就不服气了,她的好胜心也起来了,于是便抗争道:“天底下可没几个人比我了解男人。”
“你碰到的那些都是什么烂货。”宋北云嗤笑一声:“你九成九还是个处子身,所有对于男人的判断都是出于你的想象。我真的告诉你,别说你长这个模样,哪怕你再美个几分,一个男人对你的热情也不会超过半年。”
宋北云晃着手指时说道:“前提是他睡到你了。”
“怎么呢?”蝴蝶儿好奇的看着宋北云:“我身边可不缺狗。”
下一篇:大唐:抗旨才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