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孙桐萱的判断是正确的,他虽然不知道苏军的作战计划书,但根据局势也分析了出来,克城这里就是一片散落着一些村庄的荒漠地区,既没有什么军事重镇,也没有什么咽喉要地,不存在攻占这里的意义和概念,并且在一开始时,苏军就包抄了孙桐萱部的后路,意图非常明显。
部队收缩防线后迅速展开了加强工事的土木作业,当苏军大举杀来时,南京军官兵们正在疯狂地挖着战壕和散兵坑。
首先抵达克城一带的苏军是布琼尼的骑兵部队,不计其数的骑兵犹如乌云般滚滚压来,大地被震颤得轰鸣作响,数量高达五万。
骑兵虽然已经日薄西山了,但仍然拥有一些让坦克难以相比的优势,就是跋山涉水的行军能力,在交通条件很差以及没有道路的地方,骑兵的行军能力和机动性、灵活性都大大地超过坦克,另外,战马在行军时的“损坏率”也大大地小于坦克(即便是完好无损、不参加战斗的坦克,开二三百公里后都会因为零件磨损而需要进行维修),所以先到达克城战场上的是布琼尼的骑兵。
由于苏军时间紧张,因此抵达克城并且稍作休息后,布琼尼便下达了进攻命令。
苏军的坦克、炮兵部队此时基本上还没有抵达。
趴在齐腰深的战壕里,南京军官兵们目光专注地注视着远处奔腾而来的骑兵狂澜。
第203师师长蓝运东、第204师师长叶佩高、第205师师长甘丽初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但他们又表现得谈笑风生、从容不迫。
三位师长神色轻松地巡视阵地,鼓舞着官兵们的士气:
“哈哈!我们的机会来啦!打赢了这场战斗,我们师就是七十七师那样的主力了!”
“老毛子这是看不起咱们呢!他们在冠军城战场上被七十七师等兄弟部队打得狼狈不堪,所以过来‘欺负’咱们了!咱们是软柿子吗?”
“慌什么?老子不是还在这里吗?真要死了,老子跟你们一起死!”
长官们的镇定自若和豪言壮语让士兵们感到极大的安心和信心。
布琼尼把进攻时间拿捏得很精确,他的骑兵部队是在中午、下午时陆续抵达的,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后正好夜色降临,加上此时下着小雪,夜幕和风雪使得南京军难以看清敌情。
为了进一步地扰乱南京军,布琼尼命令把部队一分为二,全军绝大部分武器、弹药都集中给其中一半部队,加强其火力和战斗力,另一半部队缺枪少弹,火力和战斗力很弱,前者充当主攻力量,后者充当佯攻力量,前者展开真枪实弹的强攻,后者在南京军其它防线前来回地奔跑驰骋,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响声,从而迷惑南京军、牵制南京军。
晚上八时整,苏军发动了进攻。
“乌拉!”布琼尼高高地挥舞起他的马刀。
“乌拉!”惊天动地的俄语吼叫声霎时响彻夜空,紧接着就是震如雷霆、密如暴雨的马蹄声。
几万骑兵一起展开冲击的气势堪称神惊鬼颤,大地被震得轰隆隆作响,地上的积雪、冻土被马蹄践踏成粉末齑粉,继而被扬到半空中,挟风裹雷、尘土滚滚,犹如黑云般笼罩在发动排山倒海般冲击的苏军骑兵群的上空,汇聚成了一片暴风雨下的沸腾的海洋,雷霆万钧,极度地震撼人心。
冲锋的苏军骑兵们先是缓速前进,随后慢慢地加速,直到最后风驰电掣的全速冲刺,离弦之箭般咆哮而去,无数的离弦之箭汇聚成了万箭齐发般的冲击狂澜,狂奔的苏军骑兵几乎像升空起飞前的飞机般即将飞起来。
“放!”南京军阵地上的炮兵炮手们愤怒地操控着手里为数很少的榴弹炮、山炮以及数量不算多的步兵炮、迫击炮轰射向正在犹如海啸浪潮般迅速逼近的苏军骑兵群,与此同时,苏军骑兵部队里的炮兵炮手们也开始展开轰射。
双方火炮数量都不多,大口径重炮寥寥可数,使得爆发开的炮战并不激烈。
落到南京军阵地上的苏军炮弹没有给南京军造成太大的打击,弹落火起后飞沙走石,依靠着战壕工事的保护,只有不多的南京军官兵被炸死炸伤,但苏军骑兵群里则血肉横飞,弹落火起后血雾滚滚、肉块乱舞,被炸死的骑兵四分五裂地摔下战马,被炸死的战马一头扑倒,死人死马一起变成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在火球气浪中飞舞,受伤的骑兵和战马也迅速丧命,被炮弹杀伤杀死的苏军骑兵和战马在倒地后根本就来不及发出惨叫哀鸣,眨眼间被后面涌上来的同伙踩踏成肉泥。
南京军阵地上不断地怒绽开一道道炮火烈焰,苏军骑兵群里不断地弥漫开一团团血雨腥风。
“乌拉!”俄语的嗥叫声完全掩盖住了炮弹爆炸声和人喊马嘶声。
骑兵在冲刺时速度非常快,短短几分钟,苏军骑兵群便犹如山洪般呼啸到了南京军阵地前,阵地上顷刻间遍地开花,雨后春笋般的霹雳火球在苏军骑兵的马蹄下沸腾怒放,一批批苏军骑兵的战马在嘶声哀鸣中血如泉涌、人仰马翻,那是因为踩中了南京军事先埋下的地雷,战马被炸得断腿乱飞、肚破肠流,骑兵因为冲击力惯性而被甩出了马背,在重重落地后非死即伤。
骑兵的惨叫声和战马的惨嘶声随着地雷的爆炸声一起震耳欲聋,火球中,人肉马肉一起飞溅,人血马血一起瓢泼,后续苏军骑兵继续疯狂地涌上来,双方在正式交锋前,大批苏军骑兵死于非命,有的被炮弹炸死,有的被地雷炸死,有的因为南京军阵地前的陷阱、陷坑、鹿角而丧命,南京军事先用很多木头在削尖后交叉捆绑固定在阵地前,使得大批苏军骑兵因为来不及躲避而一头撞上,犹如羊肉串般连人带马地被这些鹿角洞穿,死状惨不忍睹,但后续的苏军骑兵蜂拥着涌上,死伤的骑兵和战马迅速填平了南京军的陷阱陷坑。
“打!”火山爆发般的汉语喊杀声伴随着枪械扫射声一起冲天而起,南京军的防线上顷刻间狂飙出暴风骤雨般的弹火,密不透风地笼罩住了席卷而来的苏军骑兵群,射杀得苏军骑兵群犹如开进绞肉机般一片片急剧地变成遍地的肉泥血浆,被笼罩在火力网里的苏军骑兵一丛丛触电般发疯地抽搐抖动着,人的惨叫和马的哀鸣形成震耳欲聋的声浪,浓烈的硫磺味和刺鼻的血腥气一起骤然腾起,冲在最前面的苏军骑兵几乎全部被弹火给拦腰斩断,一排排断裂了人的躯体和马的躯体齐齐喷涌血泉轰然倒地,被打成烂西瓜的头颅遍地乱滚,肉泥般的碎肉和破裂的内脏像漫天樱花瓣一样翻飞。
南京军的弹火所到之处,苏军骑兵群一片片地淹没进血海,群魔乱舞间鬼哭狼嚎,被子弹射中头部和身躯的苏军犹如风中树叶般滚滚倒地,脑袋被子弹旋转的强大威力给搅成了碎片,身躯被爆开脸盆大的血窟窿,被子弹击中胳膊或大腿的苏军在血雾中手舞足蹈。
从南京军阵地上喷射出的成千上万道刺眼的弹火像电焊弧光一样在苏军骑兵群里来回交叉地反复横扫,高度密集的苏军在哀鸣和血雨中支离破碎、东倒西歪,飞火烈焰所到之处,苏军成片成片地化为纷飞的血雾肉雨,人群和马群以急剧的速度滚滚倒下去并化为一滩滩稀烂的骨骸,遍地肉泥、血水横流,遍地残缺不全的尸首交相枕藉、狼藉遍野,战场变成了巨大的屠宰场。
由于是在夜间,可视度不高,后续的苏军不清楚前面状况,只知道前赴后继,使得南京军阵地前的苏军尸骸如山,后续苏军完全是踩着己方人马尸体在继续冲锋。
“弟兄们!打得好!”第203师副师长彭佐熙站在第一道前线上大声喝彩,但猛然间,一个苏军骑兵从他前面的死人死马堆里窜起来,极速地掠向彭佐熙。
“呜呀!”苏军骑兵像野兽般嚎叫着,手中马刀犹如闪电般在一股劲风中劈向彭佐熙。
彭佐熙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最后的意识发现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从脖腔里喷射出的一米多高的血泉中,彭佐熙头颅飞上了天,头颅上的眼睛还大睁着,似乎不相信这一幕。
南京军用机枪群扫射苏军骑兵群的“美妙情景”并没有持续多久,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和高速,苏军骑兵踏过尸山血海,迅速涌上了南京军的阵地,局势一下子急剧地倒向了苏军。
冲到南京军阵地上的苏军骑兵纵马驰骋,用马枪射击南京军,用马刀劈砍南京军,把手榴弹雨点般地扔向南京军,阵地上迅速陷入混战。
到处都是疯狂蔓延着的血雨腥风,操着步枪的南京军与手持马枪的苏军骑兵展开对射,中弹的军人不断地倒进血泊里或翻身落马,手榴弹漫天飞舞,双方军人和战马被此起彼伏的手榴弹爆炸火球炸得鲜血淋漓地倒下,雪亮的马刀乱砍乱劈,溅起一股股肉雨血泉,呼喊声、怒骂声、哀嚎声、惨叫声中,双方一起死伤惨重,受伤战马嘶鸣着撒蹄子狂奔乱跑,被打死的苏军和阵亡的南京军滚成一团,血肉狼藉、断肢枕藉,血淋淋的人头犹如皮球般遍地乱滚。
双方都杀红了眼,打光子弹、扔完手榴弹的苏军骑兵挥舞着马刀疯狂地劈砍向南京军,血水瓢泼间断肢人头横飞,被砍掉头颅的南京军官兵重重地扑倒在地,被劈开脑袋的南京军官兵脑浆迸溅,被砍掉手臂的南京军官兵痛不欲生地放声号叫,你死我活的血战让南京军官兵们也无不杀得性起,很多打光子弹、扔完手榴弹的南京军官兵嚎叫着端起刺刀冲向苏军骑兵,继而被撞飞。
血流漂杵的阵地上,大批双方军人被狂奔的战马给撞飞、踩死,很多倒地的南京军伤兵一狠心,直接拉响手榴弹,炸得周围的一片敌我双方军人同归于尽。
“乌拉!”苏军骑兵发疯般地冲击着。
“杀贼!”南京军官兵们发疯般地抵抗着。
山河变色的血战让跟随南京军一起参战的哈军官兵们纷纷亡魂丧胆。
哈军也不能说是乌合之众,因为满腔对苏俄的仇恨,哈军作战时还是比较勇敢的,并非一触即溃的土鸡瓦狗,但也只是在普通的战斗里,此时的这场战斗让哈军官兵们无不心惊胆寒,因为实在太血腥了。
恶战了半个多小时,靠着血气之勇而坚持到现在的哈军各部纷纷撑不住了,开始出现了逃兵,并且逃跑趋势有着迅速扩大的迹象。
“临阵脱逃,格杀勿论!”哈萨克语的惨叫声中,发现哈军逃跑的南京军毫不客气地用机枪扫射逃兵,使用雷霆手段把哈军再度赶回了战场。
第100军的军部里,孙桐萱心神不宁地抽着烟,克城的局势已经非常明朗化了,苏军就是要吃掉他的部队。
对此,傅作义已经下令李玉堂带着第88、第99师返回克城参战支援,南京军总部也命令陈明仁调动第17师从哈萨克南部前往克城参战。
援兵在路上,但孙桐萱不清楚部队能不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就在这时,孙桐萱接到了一个噩耗般的报告:“苏军有坦克和重炮参战了!”
第555节 战局突变(5)
林世杰是南京军第203师师部卫队营的一名普通卫兵,老家在湖南省醴陵县乡下某个小村子的他原名林小五,这是一个毫无文采的名字,只因为他在家里排行第五以及他的父母都是目不识丁的乡下农夫农妇,实际上,按照出生顺序而冠以一二三四五的数字再加上姓氏便构成名字的做法是此时中国绝大部分地方的“传统”。
成为第203师师部卫队营的卫兵后,林小五在某次向师长蓝运东汇报自己姓名和籍贯时,蓝运东笑道:“原来你也是醴陵县的啊,咱们是同乡呢!你叫林小五?我给你取一个正式的名字吧,就叫林世杰,世世代代都是英雄豪杰,怎么样?”林小五当时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自己和师长居然是同乡,并且师长还给自己取了如此有文采、有意义、充满祝福的名字。
从那时候起,林小五…应该说是林世杰,就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自己既然身为师部卫队营的卫兵,哪怕豁出自己性命,也要保护好师座的安全,这不但是自己作为师座卫兵的责任,也是报答师座给自己取名字的恩德。
克城战役爆发后,林世杰完全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酷、惨烈、血腥的战斗,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但在回过神来后,他立刻就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师长蓝运东,随时准备与威胁到师长的敌人展开战斗,随时准备用自己的身体给师长挡住子弹或炮弹碎片。
林世杰一直都觉得,师长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爱兵如子、仁厚宽容,极少发火,基本上没有看到他生气或愤怒的样子,但在这个疯狂的夜晚里,师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五官扭曲、神色狰狞,两眼红得喷火,浑身上下充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和暴烈。
“顶住!一定要撑住!”“跟敌军拼了!”“杀敌报国!为国成仁!”奔走在最前线各个阵地上的蓝运东声嘶力竭地不停吼叫着,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师座!这里太危险了!请你退到后面吧!”卫队营营长两眼含泪地拉住蓝运东。
“滚开!”蓝运东一脚踢开卫队营营长,继续挥舞着手枪奔走在前线阵地上,督促着部队、鼓舞着士气、激励着军心。
林世杰和其他卫兵一样,端着冲锋枪形影不离地紧跟着蓝运东奔走。
尽管林世杰全神贯注地把注意力放在蓝运东身上,但他的心神还是情不自禁地被近在咫尺的血战场景给惊得目瞪口呆,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吼叫声、惨嚎声、爆炸声、扫射声…各种声响巨大得像洪水灌进耳朵,几乎震碎了耳膜,震得他脑仁子都隐隐作痛,满眼都是眼花缭乱的弹火、鲜血、烈焰、或残缺不全地散落一地或支离破碎地漫天飞舞的尸骸、斑驳交错在一起的混乱人影,几乎晃花了眼睛,炫得他心口里都隐隐作呕,并且满鼻子都是呛人的血腥味和硫磺味。
他看见:苏军在己方阵地前尸积如山,不计其数的死人死马堆成了一座座延绵起伏的小山丘,并且那些死人死马基本上都是不成整体的碎尸烂肉,有的被炮弹炸成一团团稀烂的残肢骸骨,有的被机枪打成千疮百孔、血如泉涌的烂肉堆,有的被地雷炸得肚破肠流,有的摔进陷阱陷坑里并且成为死在里面的一坨坨烂肉,还有的撞在鹿角上并被戳得透心凉,粉碎破裂的尸体碎块散落盈野,内脏器官从尸骸上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里流出来,破碎的死人和破碎的死马堆成一团,喷涌的人血和喷涌的马血流在一起,地面上的积雪被肉泥血水给融化,热腾腾的血肉在寒风里散发着袅袅的热气并且一直没有冻成肉块血冰,因为更多的血肉还在不断地泼洒飞溅开;
他看见:更多的苏军还在发疯发狂般地冲上来,狂奔着的粗重马蹄践踏在苏军同伙的死人死马堆上,把遍地的烂肉污血踩成了一片片红色的泥泞或者中弹后倒地成为新增的烂肉污血,很多落马后没有受伤或受伤未死的苏军骑兵因为来不及躲避而纷纷惨死在同伙的马蹄下,在怪叫声中被撞飞,然后再重重地落下,摔得七窍流血、五脏破裂,在怪叫声中被马蹄踩中,或骨骼粉碎、内脏稀烂,或手脚折断、头颅爆裂,被撞死踩死者变成一滩滩肉泥血污,被撞飞踩中后还没死者则发出一阵阵凄厉至极、生不如死的鬼叫,有的遍地打滚、痛不欲生,有的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站在战场上,两眼无神、如痴似呆,或者再度被撞飞踩死,或者被枪林弹雨击中丧命。
受伤的苏军骑兵在死人堆里蠕动着、挣扎着、哀嚎着,受伤的战马则到处狂奔着、嘶鸣着,有的受伤战马浑身鲜血淋漓,在混乱中跟别的战马撞上,还有的受伤战马是被子弹打断了腿或被地雷炸飞了马蹄,哀声嘶鸣着,不停翻身打滚着试图重新站起来;
他看见:越来越多的苏军骑兵已经冲上了己方的阵地,就像凶悍的狼群,四处奔腾着、冲击着、攻杀着,不断有苏军骑兵人仰马翻地倒下,其余苏军毫不在乎,发狠地展开着冲杀。
汹涌的苏军骑兵洪流在南京军阵地上掀起了地动山摇的震撼和冲天席卷的烟尘,不折不扣的万马奔腾、横扫千军,声浪如雷、山呼海啸,但己方的南京军弟兄们确实是好样的,在如此险恶的境地下完全没有崩溃,与苏军骑兵群展开着硬碰硬的厮杀,各部长官们都在身先士卒,各部士兵们都在拼死血战,没有出现一个逃兵,血战中的南京军官兵们或疯狂地开火射击着,或疯狂地扔手榴弹,或疯狂地用迫击炮、掷弹筒发射炮弹,或疯狂地用飞雷炮不断轰击苏军。
第203师是南京军的“二线部队”,没有第77师等“一线部队”那么阔,因此仍然装备着大批的飞雷炮,这款堪称土炮一样的武器在此时的恶战中再度大发神威,一个个大型炸药包当头地呼啸而去后,一片片苏军骑兵连人带马地被炸翻炸倒,被崩杀得鲜血迸溅、体无完肤。
尽管弟兄们爆发出令人震惊的血战勇气,但战局还是在大幅度地倾向于苏军。
林世杰看见了一幅又一幅让他眼中流泪、心中流血的画面:
一组机枪手兄弟在他们的火力点里怒发冲冠地大吼大叫着,操控着手中的mg-34机枪把电焊弧光般的弹火不断地扫射向扑来的苏军骑兵,飞火流星中,苏军骑兵接连不断地倒地,死人死马滚成一团,后续苏军骑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上来,手中马枪不断地开火,手榴弹嗖嗖嗖地飞过去,机枪火力点两边的步兵已经死伤殆尽,十几个苏军骑兵纵马狂奔,从侧边迂回到机枪火力点附近,那组机枪手兄弟在落下来的手榴弹的爆炸中全部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队步兵兄弟在阵地上与冲向他们的苏军骑兵展开近战,双方子弹横飞、手榴弹乱舞,不断有人和战马倒下,双方一边死人死马一边距离不断地逼近。
苏军骑兵像鬼怪般地嚎叫着,马刀翻飞,一个举枪想要抵挡的步兵兄弟被马刀砍断步枪,刀锋顺势剖开了他的肚子,内脏哗啦啦地流出来,人一下子倒了下去,一个来不及躲避的步兵兄弟被马刀砍在了头顶钢盔上,火星迸溅的同时血浆迸溅,钢盔和钢盔里的脑袋一起被砍成了两瓣,一个想要投掷手榴弹的步兵兄弟刚刚举起右臂,白光一闪,抓着手榴弹的右手已经被苏军骑兵的马刀齐刷刷地砍断,掉在地上并且被断手抓着的手榴弹猛地爆炸开,一团血雾在霹雳火光中狂舞而起;
一个受伤倒地后的兄弟在奄奄一息地爬动着,同时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什么,当他看到一个苏军骑兵靠近过来时,猛地拉响了怀里的手榴弹,整个人霎时粉身碎骨,那个苏军骑兵和骑着的战马也被暴雨梨花般的手榴弹破片击中,战马嘶鸣着轰然倒下去,骑兵也倒了下去;
一个没有受伤的弟兄在佝偻着身体飞速地奔跑着,他在奔跑向一小群苏军骑兵,冲到对方中间后,整个人霎时变成了一团火球,那些苏军骑兵在战马的惨叫声中纷纷倒了下去。
…
第203师是苏军骑兵群重点冲击的部队,由于夜幕和风雪,孙桐萱无法判断敌军到底有多少,加上布琼尼使用了“树上开花”的疑兵办法,使得第204师和第205师一时间无法难以进行有效的反应。
孙桐萱并非反应迟钝,他需要时间证明冲击第203师的苏军就是主力,但布琼尼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第203师坚持的时间大大地少于孙桐萱的估计,短短一个多小时后,第203师的阵地便被冲垮了一大块,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并非第203师的官兵们没有拼死拼命,根本原因是军械弹药的严重不足。
打光子弹后的第203师的官兵们只能端起刺刀在有进无退的命令中与苏军骑兵展开肉搏。
步兵与骑兵的肉搏,结果是无需多言的。
第203师第一个崩溃了的部队是第1029团。
当传令兵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因为在最前线督战而浑身溅满血污的蓝运东时,蓝运东怒不可遏:“严家训(第1029团团长)是干什么吃的?叫他滚过来!我要毙了他!”
传令兵在半个多小时后再度赶来,手里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传令兵痛哭道:“严团座亲自上阵杀敌,结果被苏军骑兵把头砍下来了!弟兄们拼死去抢夺,才抢回了他的人头!”
蓝运东心如刀绞:“他为什么要亲自上阵杀敌?”
传令兵放声大哭:“因为全团弟兄们都死光了!”
蓝运东这才明白过来,第1029团是因为几乎全体阵亡而崩溃的,并不是被打退打溃的,实际上这就是南京军的“传统”,在没有撤退命令的情况下,某支部队如果崩溃了,基本是全体战死了。
持续一个半小时的恶战中,苏军和南京军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苏军足足死伤一万余,南京军也死伤一万余,但这个伤亡比例不是固定不变的,在苏军骑兵群扑到南京军阵地上前,南京军伤亡不大,苏军伤亡很大,因为南京军依靠战壕可以一边倒地杀戮苏军,但苏军扑到南京军阵地上后,情况就反过来了,双方爆发了近战,南京军的伤亡比例就立刻超过了苏军,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苏军扑到南京军阵地上,加上南京军阵地被撕开,双方的伤亡比例进一步地不利于南京军。
实际上,涌上南京军阵地的苏军骑兵并不是都在阵地上与南京军展开近战搏杀,大批苏军骑兵突破南京军阵地后直接向纵深腹地进击,充分地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优势。
根据常识可知,一支军队如果进行布防,肯定会把大部分的兵力部署在第一道防线上,虽然也会准备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但兵力肯定没有第一道防线多,而苏军骑兵突围第203师的第一道防线后,不断地深入、进击,一方面打乱了第203师防御阵地的完整性,一方面也减少了苏军的伤亡,涌入南京军控制区内部的苏军遭到的打击肯定大不如在最前线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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