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蒋纬国点起一根香烟,望向同在办公室里的萧爻。
萧爻点点头。
“告诉日本军方,我同意!”蒋纬国吩咐易水寒,“另外再告诉日本军方,我祝愿他们在印度能够平定乱局,在澳洲能够扭转战局,中国仍然会是日本最坚定的资源仓库和兵工厂,日本和日本军队需要什么、需要多少,中国就会给什么、给多少,当然了,中国毕竟不富裕,日本政府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好的,我立刻就去办理!”易水寒向蒋纬国行礼,急匆匆地推门而出。
办公室里只剩下蒋纬国和萧爻了。
蒋纬国深深地吸口烟,长长地喷出一个烟圈:“军师,我真希望第二次中日战争早点爆发,这样,我就能心无旁骛地去干我想要干的、我应该干的事情了,不需要陷入国内的麻烦了。
我宁可面对日本人的百万大军,也不想面对国内的纷乱!”
萧爻点点头:“是啊,在战场上,敌人就是敌人、自家人就是自家人,子弹只会从正面射来,但在国内的纷乱局势中,敌人可能就是自家人,自家人可能就是敌人,子弹很有可能是从背后射来的,防不胜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蒋纬国叹口气,“军师啊,我的部下居然会伤害我的家人,我真的感到…匪夷所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伤害我的家人就是伤害我啊!”
“他们完全不这样认为,他们是为你好、为国家好,他们对你、对国家都是绝对忠诚,他们认为他们的行为是有利于你、有利于国家的!”
“胡说八道!他们就不怕我要他们的脑袋?”
“他们已经做好了在你的愤怒、憎恶、仇恨中被你处决的心理准备,但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愿意为了你而牺牲他们的名节和荣誉!”萧爻看着蒋纬国,“为了你而去死,这其实不难,生命是宝贵的,但可以为了信念而牺牲,但为了你而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令你都想要杀掉的罪人,完全地毁掉自己的名节和荣誉,甚至牺牲自己的良心,这太难了,远远地超过牺牲掉生命,可还是有人会做到的。
将心比心地想一想,主任,你,为了祖国而牺牲生命,即为了祖国而让自己变成一个死人,你是可以做到的吧?但是,为了祖国而牺牲自己的名节、荣誉、良心,即为了祖国而让自己被祖国抛弃、变成一个恶名昭彰被同胞唾骂的人,你做得到吗?”
蒋纬国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香烟的烟气在飘动着,半晌后,他无奈地道:“我做不到。
为国而死,我虽然怕死,但还是做得到的,但为了国家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败类,我做不到。
前者,我为了国家,死了,历史书上会记载‘蒋纬国是一个英雄’,后者,我还是为了国家,死了,历史书上却记载‘蒋纬国是一个千古罪人、败类、人渣’,我死不瞑目啊!名节没了,这比生命没了更加痛苦一万倍!”他随之有些烦躁,“军师,你扯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说什么?”
萧爻再次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语气也变得耐人寻味:“日本天皇,在明治维新前基本上都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象征物,但明治天皇在明治维新中收回了实权,让天皇成为日本真正的掌权者,随后,明治天皇病死,体质多病、精神虚弱的大正天皇继位,从而产生天皇无力掌控权力的真空期,而在明治时期,日本迅速发展,又对外打赢了日清战争、日俄战争,使得一批军头、财团、门阀在日本军政商三界里崛起,明治活着的时候还能压住他们,但在明治死后并且大正虚弱无力,这些军头、财团、门阀就逐渐地掌握了日本的实权,大正之后,裕仁登基,裕仁继位后发现日本的军权、政权、财权大部分都被那些元老重臣掌握着,至于他本人,则已经被半架空了。
裕仁当然不甘心,于是处心积虑地展开了夺权,他从大局角度出发,使用的是温和的、渐进的方式,因为他如果使用太粗暴、太直接的手段,搞不好可能激起那些元老重臣的反弹,客观上,裕仁考虑得非常周全,手段也是正确的,可是,有这么一群人却没有考虑这么多,这群人就是‘皇道派’。
皇道派,是日本军界里的激进派,他们极度崇拜天皇并且憎恨日本的那些元老重臣‘窃取了’天皇的权力,所以他们后来发动了‘二二六兵变’,使用最原始、最简单的刺杀方式,除掉那些窃取天皇权力的元老重臣,把权力归还给裕仁天皇,实施他们心中的‘昭和维新’,由裕仁天皇领导他们对日本进行全面改造。
你说,裕仁得知此兵变后是什么心态?可以肯定,那些发动兵变的皇道派分子是绝对忠诚于裕仁的,他们的目的跟裕仁本人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从元老重臣的把持中将权力夺回来,还给天皇即裕仁,按道理,裕仁应该嘉奖皇道派,但事实恰恰相反,裕仁在第一时间下达了镇压命令,他毫不犹豫、冷酷无情地命令军队消灭那些忠于他的皇道派分子。
为什么?因为皇道派虽然忠于裕仁,目的跟裕仁也是一样的,但却在客观上破坏了裕仁的大局计划,反而给裕仁帮了倒忙,裕仁无法容忍这种忠诚但却愚蠢并且自作聪明的部下。
皇道派就像清末的义和团,虽然打着爱国的旗号,虽然做事动机确实也出于爱国,但行为却是不折不扣的祸国,这样的爱国者、这样的部下,哪怕再忠诚,都是坏事的!”
蒋纬国按灭手里的烟蒂,再度点起一根香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军队里、我的部下里,也出现了类似于皇道派分子的那种人!”
“甚至出现了类似于皇道派的组织!”萧爻点点头,“主任,这几年来,你为国为民的功绩实在太多了,你简直创造了奇迹,凭一己之力就扭转了这个国家的命运,世人有目共睹,在你展开奋斗前,我国是什么样子?内忧外患、时局动荡、社会混乱,外有强敌在虎视眈眈、不断蚕食,内部则军阀割据、连年混战,经济凋敝、百业萧条,民不聊生、民怨沸腾,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什么都是腐败落后的,这样的中国,利益和尊严都无从谈起,最可怕的,还是民众看不到希望,他们看不到国家富强昌盛的希望,更加看不到自己能够过上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太平生活的希望,所有人都在麻木、绝望、痛苦中浑浑噩噩地蝇营狗苟着,整个国家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可是现在呢?因为你,是的,就是因为你,整个国家已经是脱胎换骨、气象万新,所有的国耻都被洗干净了,所有失去的领土、利益都已经被收复了,并且开疆拓土、跻身列强,贫弱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富强才是现状,国家强大,民众也富有了,民众的生活正在越来越好,他们切切实实地看到自己的生活水平得到前所未有的、大幅度的提高,并且看到了希望。
希望,这是最可贵的,他们的希望,都是你给的。
因此,有很多人骂你,但更多的人、无数的人则是感恩你、尊敬你、崇拜你,把你当成了千古明君式的人物!”
蒋纬国知道他现在有无数的“粉丝”,高层也许对他有着别样的看法,文人墨客们也许对他褒贬不一,但是,在军队里特别是在南京军里,几乎人人都是他的崇拜者,而比南京军更多的是民众,数以亿计的民众崇拜着他。
这些民众绝大多数属于社会基层,他们文化水平普遍不高,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也对那些大道理不感兴趣,他们思考问题时都基于最简单的、最朴实的思维逻辑:谁能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谁就是我的恩人,谁就是中国的“好皇帝”。
说一千道一万,中国老百姓的要求并不高,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在交税后能吃饱穿暖、娶妻生子,他们就满足了,如果有哪位大人物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好处,比如,让他们的孩子可以免费上学,让他们生病后可以享受到廉价的医疗救治,让他们在没有工作时也不会饿死,他们更加发自肺腑地感恩戴德,眼下,蒋纬国就在做着这些惠及亿万民众的事业。
可以想象,多少人死心塌地地崇拜着蒋纬国,甚至是狂热地崇拜着蒋纬国,就像此时的德国人对希特勒、日本人对天皇。
“所以呢?”蒋纬国闷闷地抽着烟。
“所以,有人就觉得你应该接校长的班!”萧爻说道,“他们认为下一任领袖非你莫属,他们认为你当上领袖既是有利于你,也是有利于国家,他们认为,你不能输给那个竞争对手。
这些人狂热地崇拜你、坚定地支持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名节,他们或者认为,你只是在表面上装作不感兴趣,实际上在韬光养晦、蛰伏待机,就像雍正皇帝,九子夺嫡时,雍正共有八个对手,阻力很大、障碍众多,但他最终笑到了最后,靠的是什么呢?一是才干,二是实力,三是深藏不露的手段,九子夺嫡期间,他一边故意做出退出争斗的姿势,自称‘天下第一闲人’,从而麻痹对手,同时在暗中积蓄实力、长远布局,一边使用左右逢源的手法,欺骗了对手,让对手不以他为意,没有集中力量对付他,但在其余八个对手争斗得筋疲力尽、元气大伤时,他果断地趁势出手,从而一举获胜。
主任,那些人很可能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并且他们甘愿在你成功之后成为你的弃子和替罪羊;但他们又或者或者认为你确实不感兴趣,可他们认为这个国家万万离不开你,不能让大好局势在别人手里被败坏掉,并且他们在心理上也离不开你,希望能继续接受你的领导,并且是全面性的领导,所以他们想要推动你坐上那个位置,他们坚定地认为他们是在为国家的未来而努力!”
“竞争对手?”蒋纬国觉得萧爻这番话里这个词语最为刺耳。
萧爻看着蒋纬国,没有说话,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蒋纬国叹口气,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萧爻离开后,蒋纬国思绪纷乱地枯坐在办公室里,没多久,房门被推开,柳无垢走了进来,脸上表情让蒋纬国觉得很奇怪,因为那是一种平静的、甚至有点疲惫的表情。
“跟你说件事!”柳无垢走在蒋纬国身边。
“嗯!”
“我想带孝扬、孝婉搬去香港住一段时间。
你不是把香港收回来了嘛,那里现在已是中国领土,进出都很方便,不需要通过英国人的海关!”
“啊?”蒋纬国一头雾水,“你要带着孝扬、孝婉搬去香港住?为什么?”
柳无垢低垂着脸,眼睛有点湿润:“我想我的父母,我父母也想孝扬和孝婉!”
“你爸不是在报纸上公开表态不认我这个女婿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嘛?”
“木已成舟,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虽然他现在仍然不想见你,但你是你,孝扬孝婉是孝扬孝婉,两码事!”
“哦,你要去香港探亲?”
柳无垢摇了摇头:“其实是搬家,我以后会带着孝扬、孝婉长期定居在香港!”
蒋纬国觉得莫名其妙:“你吃饱了撑的?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柳无垢看着蒋纬国,眼神里是一种深深的忧郁:“你说呢?”
蒋纬国心头一动,意识到了原因,他忍不住抱住柳无垢:“你别这样…”
柳无垢叹口气:“我知道我很傻,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就故意不去想那件事,有时候我也想,算了算了,四姨太就四姨太吧,就算不甘心,也只是我自己的情绪而已,克服就好,谁让我在认识你之前你已经被大姐、二姐、三姐‘捷足先登’了呢!唉,可是现在,四姨太都做不成了,大姐的事给我提了醒,我想要避嫌,也是避开危险,大姐也准备搬去台湾暂住!”
蒋纬国听得心里很难受:“那你当初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柳无垢微微地笑起来,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谁让你这么优秀呢?唉!像我这样的人,声嘶力竭地为女权摇旗呐喊这么多年,其实就是蜉蝣撼树。
我现在已经明白,在社会地位上,男尊女卑是可以被改变的,但在感情上,女人永远都处于弱势。
原宏伟当初对我的嘲讽真的很对,我口口声声地嚷嚷着要男女平等,结果还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四姨太,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好啦,别抱我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柳无垢离开后,蒋纬国心情愈发低落:“妈的!老子难道要落得妻离子散的结果?”
第684节 风波连连(4)
台湾南部,高雄港。
悠扬的汽笛声中,两艘商船一起进入港口,一艘飘扬着中国国旗,从台湾南方的南洋开来,一艘飘扬着日本国旗,从台湾北方的日本开来,都满载而来,也将满载而去。
从南洋开来的中国商船满载着茶叶、棉花、蚕丝、咖啡、香料、香水、木材、药材等货物,从日本开来的日本商船则满载着产自日本本土的水产品、手工业产品、民用机械产品、图书、烧酒、清酒等货物,而它们在离开时,则会装上台湾的蔗糖、竹制品、水果等特产。
台湾被光复后,得到了“免税五年”的优惠待遇,加上台湾拥有极佳的地理位置优势,所以成为中国、日本、东南亚之间的海上贸易中转站,中日贸易、中国和中国附属国的贸易、日本和日本“南方州”的贸易大部分都经过台湾,使得台湾经济愈发红火,民众生活水平更是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进入高雄港的中日商船有意无意地靠在一起,船员们忙着卸货和装货,两艘商船之间被搭上一条木板,一个身材不高但体型壮实、表情警惕阴冷的日本人从日本商船上走过木板,不显山不露水地走上中国商船,然后进入船舱。
船舱里已经有人在等着,是蒋纬国派去打理金三角的几个主要首脑之一的曾立伟。
“曾先生!”日本人十分客气地行礼。
“田冈先生,大家都是熟人了,别这么客气,请坐!”曾立伟笑着招呼走进船舱的日本山口组第二代组长山口登的心腹部下田冈一雄(后来成为山口组第三代组长)。
田冈手提一个皮箱,在曾立伟面前打开,里面是齐崭崭的美元:“五百万,请过目!”
曾立伟对身边一个部下示意一下,那个部下立刻熟练地开始点钞并检查钞票,曾立伟同时也取出一个皮箱,在田冈面前打开:“你的货!”
皮箱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包包高纯度的海洛因。
田冈熟练地掂了掂,然后微微皱眉:“曾先生,似乎比预定数量少了一点!”
曾立伟点头:“少了两成,因为涨价了!”
“什么?”田冈吃了一惊,随后有些愠怒,“为什么涨价?”
“因为你们的竞争对手黑龙会也在跟我们买这些东西!”曾立伟笑眯眯地道,“他们的出价比你们要高两成,自然而然,我们对你们也要加价了。
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中止交易,反正你们不买的货黑龙会都会买下的。
日本可是有一亿多人呢(日本本土七千多万人,日占朝鲜三千多万人),多大的市场啊!你们如果不加把劲,日本的市场可就要被黑龙会垄断了!”
田冈强忍住怒气,最后露出一种生硬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们表示理解并且接受涨价,同时希望下批货能够再增加一倍的数量!”
“完全没问题!”曾立伟笑起来,“不过,我重申一下我们的原则,我们卖给你们的货,你们可以销往日本,也可以销往菲律宾、印尼、印度等地,但是,绝对不允许销往中国以及中国的附属国。
切记,不要把手伸到我们中国人的地盘里!”
“我们明白!”田冈拎起装满海洛因的皮箱,向曾立伟再度行礼,然后离去。
“把毒品卖到日本,赚日本人的钱,烂日本人的命,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买卖吗?”曾立伟忍不住地笑起来。
越南南部,位于越南第二大城市西贡郊区某处的一个正在施工的大型工地。
工地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站着一小群人,正在打量着这个建设中的工地,他们的打扮都差不多,身穿中山装、头戴安全帽,从衣着和举止上不难看出,他们有的是官员,有的是商人,按道理,官员和商人在一起时应该是商人点头哈腰,官员颐指气使,但这些人却正好反过来,官员满脸堆笑,商人趾高气昂,因为这些人里官员都是越南人,商人则都是中国人。
越南被南京军从法国手里“和平接收”后顺理成章地再次恢复中国附属国的身份,自然而然,中国人和越南人从此就存在地位高低的区别了,正如以前法国人和越南人的关系,一主一仆。
“你们都知道了!”为首那个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中国商人显得神采飞扬,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从这里到这里,还有从那这里到这里,划上红线的这个大圆圈,包括这个小湖在内,整整一万亩土地都被我们租下了,为期99年,资金一步到位,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强买强卖,中越现在是一家人嘛!”他大手一挥,指点着前方工地,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思,“很快,你们就可以看到,一座全世界规模最大的越南香水加工厂以及一座全世界面积最大的越南香料种植园将在这里拔地而起!保守估计,年底正式开工后,光是明年就可以把你们越南特产的香料和香水的产量扩增三倍!成为最大的越南香水基地!”
“好!”现场其余中国商人一起鼓掌喝彩,同时兴奋地交头接耳,“香水行业里,法国香水驰名世界,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法国香水用的原料其实是越南香料,越南本土香水跟法国香水差别非常轻微,经过简单的改进、提纯,越南香水就跟法国香水没有任何区别了!”
“越南香水十分廉价,法国香水却十分昂贵,我们现在抢占了越南香料产地,就可以独家垄断原料,然后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越南香水,再换上法国香水的牌子投入市场,最起码也是三十倍以上的利润啊!”
“国内不知道多少娇小姐阔太太都把法国香水当成日常用品甚至是互相攀比的奢侈品呢,光是国内市场就足以让我们赚得盆满钵盈了,更何况,我们还能把香水卖到日本、德国、意大利等国,甚至卖到美国,这个市场前景真是太诱人了!”
“不错!法国香水的原料是越南香料,以前越南被法国人霸占,所以法国香水的产量还是不小的,但现在,法国人没了越南,也就没了越南香料来源,导致欧洲市场上法国香水越来越物以稀为贵,价格一路上涨,正是我们发大财的绝佳商机啊!”
中国商人们议论得兴高采烈,他们身边的越南官员们则露出苦涩的表情。
为首的官员鼓起勇气地开口道:“白先生,这个…我们还有几个小小的难处!”
中国商人为首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合同不是已经谈好了吗?还有什么难处?”
“你们租下的地方实在太大了,对当地居民造成了不小影响,有八个村子在你们打算建立工厂和种植园的区域内,村民们大部分不愿意搬迁,我们做了很多工作都没用,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们给的搬迁费有点…有点少…让我们很为难,那八个村子整整五千多名村民呢!”
“哼!一群刁民!一户一百元法币还嫌少?开什么玩笑!他们分明是借机勒索!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政府还怕老百姓?你们不会派警察去强制性执行搬迁啊?他们不肯走,就把他们赶走!用嘴巴讲道理没用,就用棍子跟他们讲道理!你们记住,刁民都是要教训的!”
“白先生,这样不太好吧?说实话,一户一百元法币确实有点少了…”
“你们越南人真不知好歹!一百元法币在我们中国都能买两头牛和五亩地了!在偏远地方都能讨一个老婆了!他们居然嫌少?难道你们越南人比我们中国人还有钱?告诉他们,他们再不搬迁,搬迁费就降到五十元!还不搬迁,你们不出动警察是吧?我们就出动保安了!”
“白先生,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的保安怎么能对我国民众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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