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613章

作者:飞星骑士

“这不是挺好的吗?”冯圣法看着张云,“当了这么久的旅长,你终于升为师长了!”

“我宁可在二公子麾下当一个团长甚至当一个士兵,也不要去别的部队当师长,就算让我去别的部队当军长,我也不稀罕!”张云咬牙切齿。

“我不理解你的想法!”冯圣法看着张云的目光近乎审视,略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你是中国军人,中国军队进行内部调整,把你升官了,你居然拒绝?还有,我问你,中国军队难道还有好几支?二公子的部队,难道不是委员长的部队?”

张云顿时有点语塞,他随后恼怒起来:“师座!您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是南京军!我是!你也是!我们都属于这个大集体!南京军既是委员长的部队,也是二公子的部队!不,应该说,南京军是委员长的部队,但更是二公子的部队!”

冯圣法眯着眼看着张云:“张云,你知道吗?你的思想很危险,你这就是军阀思想!”

张云几乎跳起来:“师座,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我们师快没了!就要被拆得七零八落、四分五裂了!以后,第17师仍然存在,但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第17师了!全师分崩离析,弟兄们被打散、被分解,然后被吞并、被融合,师座,您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冯圣法看着张云,半晌后才淡淡地道:“你以为只有我们第17师吗?”

张云顿时目瞪口呆:“难道第77师、第88师、第99师、第74师等部队也…”

冯圣法点点头:“第77师是第一个,我们这五个师是第一批!”

张云感到嘴巴发干,脑子里嗡嗡响:“这是为什么…”

冯圣法双手交叉在办公桌上:“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中国军队的领袖是委员长,委员长想要调整他的军队,有何不可?南京军、南京军…”他喃喃地念叨着这个词语,“南京军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并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东西,南京军属于委员长,懂不懂?南京军虽然一直都由二公子统领、指挥、管理,很多人都产生了‘南京军是二公子的军队’这个概念,但这个概念是错误的,因为南京军不属于二公子,属于委员长。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政府、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一支军队也是一样的,只能有一个系统、一个信念、一个效忠对象。

时间太长了,你们心里都潜移默化地认为南京军是属于二公子的,是二公子的私人武装,你们自己想想看,你们的这种思想有利于国家吗?如果二公子的部队只效忠于二公子,那么,全国那么多的统军大将,他们的部下们个个都把军队总指挥官视为效忠对象,这支军队、这个国家,岂不是再次陷入军阀割据的分裂中?拥兵自重,这种思想是万万要不得的,是大错特错的。

中日战争前,全国那么多军阀,那么多地头蛇,为何形成那种局势?就是人的私心在作怪,把国家的军队看出自己的私人物品,被权欲贪念迷住心智,结果日本人打过来了,个个都不肯上前线为国血战,只想消极避战、保存实力,比如韩复榘,山东军队是中国军队的一部分,是属于国家的,是听命于委员长的,但韩复榘却把山东军队当初他韩复榘自己的军队,从而导致山东全境轻易沦陷。

这种事,真的不能再出现了,这种局面,真的不能再重演了。

国家想要真正地强大起来,就不能分裂。

我知道,你们在情感上极其难以接受,拿起容易,放下难,更何况是最让人难以放下的权力呢?但是,你们的理性必须压制住情感。

南京军在法理上不是属于二公子的,懂吗?保持南京军的独立性,对我们国家是有害而无益的。

为了国家,我们必须做出牺牲和让步!”冯圣法的目光既怅然又坚定。

张云沉默地听着,最后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师座,这套鬼话你也信?以冠冕堂皇的名义干龌蹉肮脏的事情,是那帮无耻的政客和权贵的惯用伎俩。

二公子的南京军要被撤销掉,陈诚的土木系呢?胡宗南的呢?汤恩伯的呢?何应钦的呢?”

冯圣法平静地道:“我们是第一个,接下来就逐个轮到他们了。

南京军最强大、最庞大,并且还是二公子的部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会成为第一个,从而向全军做出表率榜样!”

张云冷冷地道:“师座,我们现在确实暂时不打仗了,但世界大战还在进行中!武汉的高层们该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们中国从此可以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所以他们开始像古时历朝历代的奸臣们一样残害忠良、自毁长城?这份大整顿方案是谁提出来的?是何应钦吧?他就不怕他成为当代秦桧?他以为二公子是当代岳飞吗?岳家军当年不敢违抗十二道金牌,我们南京军可不是岳家军!”

冯圣法顿了顿,说道:“世界大战进行到眼下这个微妙的时期里,武汉确实有不少高层认为战争已经跟我国无关了,联盟国离不开我国,同盟国也忌惮额外增加我国这么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我国在两大阵营里是左右逢源的,如果德日打败美英,我国当然也会是战胜国,如果美英打败德日,我国到时候是中立国,美英那时候必然已经损失惨重,不可能主动挑起对我国的战争,我国现在国力强盛、军力强大,再加上特殊的局势大环境,我国已经在这场战争里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过,把话说回来,解散南京军,把南京军部队化整为零地分散进全军各部队里,对我国军队的整体战斗力肯定会起到提升作用的,因此,此举绝非自毁长城!”

张云笑起来,笑得愤慨无比:“是啊,这确实不是自毁长城,而是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委员长和武汉的那帮官僚们难道忘了?南京军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组建的?是在南京!是在中国被日本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组建的!那场战争以及整个中国的国运,都是在南京军于南京组建后被扭转的!没有二公子的呕心沥血,没有南京军的拼死奋战,这个国家,会有眼下这个洗尽国耻、全面崛起、开疆拓土、国运大开的局势?如今,武汉的那些老东西一边享受着我们用鲜血换来的成果,一边却在背后整我们?我不服!”

“你不服也要服!”冯圣法微微地动怒了,“二公子自己都同意了!”

“不可能!”张云怒不可遏,“肯定是委员长受到那些老东西的蒙蔽欺骗,强迫二公子同意的!”

“够了!”冯圣法挥挥手,“多说无益!你给我服从命令就好!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你的部队连夜前去采玉港,你的第18旅第一个从非南返回国内接受这次的大整顿。

出去吧!”

张云脸色紧绷地看着冯圣法,冷冷地敬了一个礼,甩门而出。

办公室里,冯圣法看着被张云呯的一声关上的房门,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两个多小时后,郊区远处某地,一个荒废的村庄。

这个村庄一片残垣断壁,因为村民即当地黑人都在黄俄军的“大清洗”中“被处理了”,村庄也变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

瓦砾间,两个军人正在秘密地交谈着,其中一人是张云。

“社长,事态发展得正如你预料的那样!”张云抽着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呵呵,真是没想到,这么烂俗老套的故事,还真要发生在统帅的身上了。

以前,我们认为统帅毕竟是委员长的儿子,不会落得那个结局,没想到,委员长也不知道是真糊涂了,还是受到身边那些老东西的蒙蔽欺骗,竟然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南京军,是二公子创立的,是二公子带着我们,一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我们不是愚忠,而是感恩!”他长长地喷出一个烟圈。

“委员长是怎么想的,我们无法猜测,也许委员长有着更深层的原因!”被张云称为“社长”的军人语气幽微地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委员长要开始‘动’南京军了,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实。

委员长必然知道‘动’南京军对统帅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选择‘动’了!”

“社长,我们该怎么办?”

“人无害虎意,虎有食人心。

没办法,我们真的不愿意这么做,但现实让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们是被逼的。

张云,你还记得我们这个社团的宗旨吗?”

“记得。

南京军大部分人的第一效忠对象是委员长,第二效忠对象是统帅,长期以来,委员长和统帅的意志是一致的,所以这种‘双重效忠’原则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有一个问题必须面对,这个问题非常尖锐、非常敏感,那就是,如果委员长和统帅的意志并不一致,我们应该效忠谁?这个问题,很多人从来没有考虑过,很多人不敢考虑,很多人假装不考虑,唯独我们,真正地面对这个问题并且拥有我们自己的答案。

我们这些人,只有一个效忠对象,那就是统帅。

委员长的意志与统帅一致也好,不一致也好,我们始终只效忠统帅,对他绝对忠诚!”张云两眼犹如炭火般炯炯有神。

“我们只效忠统帅,这是我们唯一的效忠对象!”社长点点头,“我们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是感恩,二是为了国家。

没有统帅,我们就没有今天,这个国家也没有今天。

为了国家的未来,我们必须为统帅铲除一切阻碍他成为国家领袖的障碍!因为,这个国家必须交给统帅进行领导,才能长久地兴盛下去!只要能把统帅推送上那个位置,我们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许,外人认为我们是想要攀附统帅,统帅成为国家领袖,我们自然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样的看法,真是太小瞧我们了!”张云狠狠地抽着烟,眼里喷射出两道炙热的目光,“我们之所以要把统帅推送上那个位置,因为这是符合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五万万同胞的利益的最正确的选择!我们是为了国家的未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在这个国家陷入最危险的时候,是统帅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只有他做到了!所以,也只有他拥有那个资格!别人休想取代他!如果接下来领导这个国家的人不是统帅,那么,这个国家,以及我们已经取得的所有成就,都要完了!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我们是为了国家的命运而奋斗的!牺牲我们的生命、荣誉、名节,我们都是在所不惜的!只要统帅能上台,哪怕统帅在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我们是国家叛徒,背上骂名并被统帅亲自下令处决的我们也会含笑九泉!”

社长看着在精神上已经陷入亢奋的张云:“是的,这就是我们的信仰和理想!”

张云丢掉手里的烟蒂:“社长,按照你的计划,我们准备就要…”他用庄严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出接下来的三个字,“清君侧!”

社长缓缓地但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云迟疑了一下,问道:“社长,解散我们南京军真的不是委员长本人的意思吗?”

社长淡淡地笑了笑:“是不是委员长本人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给委员长一个间接而严厉的警告,告诉他,统帅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南京军不是岳家军,十二道金牌对我们不管用!到时候,我们无论成败,委员长都知道该怎么做,统帅最终都会一样的!”

张云看着社长,肃然立正,行礼,但他行的不是军礼,而是一种奇特的礼仪:他左臂弯曲着握拳紧贴到后背上,右臂弯曲着握拳紧贴着左胸即心脏部位。

“青天白日,铁血龙魂!”张云庄严地道。

“青天白日,铁血龙魂!”社长以同样的动作进行回礼。

第706节 蒋纬国之死(6)

襄阳,城内某处,海统局华中站总部。

华中一般指的是“河南、湖北、湖南”三省,三省里,湖北居中,湖北的省会是武汉,而武汉又是华中的中心,按照常理,海统局华中站总部应该设立在武汉,但舒国生特地将其设立在襄阳,原因很简单:武汉是中国此时的临时首都,政治地位太敏感,当地更是“神满为患”,方方面面的势力在武汉“扎堆”,如果跟着“凑热闹”,很容易与别派势力发生矛盾,因此舒国生将海统局的华中站总部安置在跟武汉保持距离、同在湖北境内、同为华中重镇的襄阳。

此举其实是海统局“对内政策”的一种体现,海统局向来把大部分力量用于境外活动,在国内则一直“十分谦让”,除非进行自卫,否则很少主动出手。

蒋纬国创立海统局是为了对付外敌,不是为了跟自家人争权夺利窝里斗。

通过七拐八折的走廊,海统局副局长舒国生(海统局局长是蒋纬国本人)走进了位于地下的监狱。

华中站站长彭炳睿急忙迎上来:“老板,您怎么亲自来了?”

“针对大老板(蒋纬国)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嘛!”舒国生春风满面地看着彭炳睿,“怎么样?听说两件事你都有进展了?”

彭炳睿连连点头:“老板,第一件事是大老板办公室失窃案,我和弟兄们反复明察暗访,终于找到了一条线索。

大老板的办公室位于军委会武汉行营大楼第十二层,南北两面有窗户,那天我在外围进行搜索时,看着办公室的前后窗户,心头一动,命令一部分弟兄在附近寻找可以窥探办公室前后窗户的制高点,果不其然,在距离武汉行营大约一千米的地方,有一栋十五层高楼,是半年前投入运营的一家豪华酒店,酒店的幕后老板不是别人,是孔家大公子!”

“孔令侃?”舒国生微微地蹙眉,“有意思。

说下去!”

“我们调查了那家酒店,酒店经理态度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要么说‘酒店原则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要么说‘我们幕后老板是你们惹不起的人’,我们不得不用了‘一点手段’,查出,该酒店位于第十五层的1518号套房被一男二女的三个神秘客人包了连续足足三个月,就在大老板办公室失窃的第二天,那三个神秘客人退房了,不知所踪。

时间衔接得这么紧密,绝不是巧合。

我们搜查了那间套房,发现套房窗户正好直线对着大老板的办公室,只是距离有点远,接着,我们在地毯和窗帘的夹缝处发现了这个!”彭炳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东西递给舒国生。

舒国生看了看,很小,但很精细,似乎是一种精密仪器上的某个部分。

“经查,确定这东西是高倍望远镜上的一个部件!”彭炳睿说道。

“酒店经理毫不知情?”

“我们反复询问,用上了‘一些特殊办法’,他确实毫不知情,经他交代,那三个神秘客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他以为那个中年男子是在酒店里长期包养那两个女人,他说经常见有钱人干这桃色事,见多了,所以见怪不怪!”彭炳睿说道,“不过,我们意外地得到一个线索。

调查期间,我们对酒店员工说如果提供线索,会有赏钱,酒店里有一个保安私下里找到我们说有线索提供。

这个保安说,他的工作是在夜间巡逻酒店最上面五层,他知道1518号套房住着一男二女,所以他在某个晚上特地轻手轻脚地走到1518号的房门口并且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点‘过瘾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听到什么‘过瘾的声音’,而是听到里面有人低声说话,两个女人其中一人说‘是冯圣法,他进入蒋纬国办公室里面了,手里拿着文件’,然后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盯住了,冯圣法肯定是向蒋纬国汇报非南的事情’。

这个保安听得心里害怕,他感觉房间里的三个人不是普通人,所以就悄悄地走了,再也没有胆子偷听那个房间,也不敢把这事说给别人听!”

“真可惜,如果他能多偷听几次,说不定就能得到更多的赏钱了!”舒国生笑着道,“当然,他偷听次数越多,小命也就越不保险。

彭站长,你有什么看法吗?”

彭炳睿想了想,说道:“老板,大老板的办公室里共有三十多个保险柜,偷窃者只偷走两个,很显然,偷窃者目的十分明确,但偷窃者事先并不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哪个、哪两个保险柜里,所以需要长期偷窥大老板的办公室,根据向大老板进行汇报的人,判断他们要的东西在哪个保险柜里。

比如冯圣法将军,他向大老板汇报的肯定是关于非南的事情,他交给大老板的报告肯定被大老板放在专门存放非南报告的保险柜里,于是,偷窥者就知道了关于非南的文件在哪个保险柜里了,最后再由偷窃者进行针对性的动手!”

舒国生点点头:“很合理的推测,但是没什么用,因为那三个偷窥者已经撤离了,我们就算通过酒店经理、酒店员工的回忆而掌握他们的长相、身高、衣着、口音等情报,也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

彭炳睿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把这条线索的突破点放在孔令侃的身上,我认为,有人在孔令侃的地盘里干这么重大的事情,孔令侃不知情的概率实在太低,搞不好,他就是主谋者之一!”

舒国生笑了笑:“行啊,你就根据自己的思路来吧,反正我也不能向你提供更好的办法。

好了,说完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呢?”

彭炳睿得意地笑起来:“逮到了!”

审讯室里,一名中校军官在受审人的位置上低着头正襟危坐,双手十指不停地缠绕着,很显然,这个小动作说明他的内心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中,两名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海统特工站在其身后,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

这个中校虽然在这里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并未被戴上手铐脚链之类的东西,似乎彭炳睿有些投鼠忌器,不想对其采取粗暴手段。

向舒国生点头示意一下后,彭炳睿走进了审讯室,在审问者的位置上坐下,保持两米地与中校面对面。

舒国生在审讯室的单面可视玻璃外看着里面。

“黄中美!”彭炳睿说出中校的名字,他声音平稳地说道,“抬起头,看着我。

黄中美,你是军委会武汉行营档案管理处的副处长,我们调查了你的履历,你是在南京会战后加入的南京军,长期担任文职,虽然没有上过战场立过功,但多年来还算是兢兢业业。

你是知道的,南京军是二公子创立的,南京军人员的待遇优厚程度大大地超过其它军队,并且二公子常年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这是世人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