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视我的团长开局 第35章

作者:有个探长

陈余朝正在勾指头算账,算今天一顿饭花销多少钱银的兽医说:“给她拿二十块钱抚恤金,再给三十斤米,让人送她回去。”

“我不要!”小醉倔强的说。

第七十四章 集合

正在算账的兽医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异样明亮。烦啦不在玩弄他的手指头,诧异的看向小醉,寻思她为什么不要这白给的抚恤。

国府的抚恤,可以说是从未见过,听见过,但从没见过。抚恤金下发率不到百分之十,而且这百分之十中的抚恤力度,大概可以买一屉馒头。这一屉馒头,等到国府执政后期金融崩溃,一屉馒头也没了。

厅堂内的所有人都楞了,他们想不明白小醉为什么不要抚恤,更想不明白的是陈余为什么要给小醉发放抚恤金,毕竟我们也没有多少钱粮。

小醉低下头哀求道:“之前给我的已经够了,我不要你们的东西。这些钱和粮食都是你们拿命换来的。我就是想问哈,我哥哥死在哪里,逢年过节我给他烧纸钱也能有个方向,求求你们了。”

“不是缅甸?”兽医疑惑的说。

“不是滴,我哥哥也是川军团的,姓陈,是个连长。麻烦各位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陈余放下手中的铅笔说:“回去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烦啦,送她走。”

“嗯,哎?”

烦啦抬起头瞧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小醉:“又不是我弄哭的,谁弄哭的谁去送,谁让你骗人家小姑娘。人家天天站在怒江边等川军团回来,每天来来去去走的脚底打泡,江滩上都被她站出坑来了。”

“不愿意?”陈余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当梁上君子,人家好心好意把他~~~,呜呜~~唔唔唔!”

从桌上蹦出来,烦啦拼命捂住陈余的嘴,不让陈余把之前他偷小醉卖身钱的事情说出来。在小醉心里,烦啦是个正人君子,如今的烦啦有了自尊自爱之心,起因还是我们有了一个团,一个与子同袍的川军团。

“我送,我送!”

烦啦起身扯住小醉的手臂,而小醉也不反抗,就是一直在哭,哭的极为伤心。没有准确的消息,小醉心中抱着一丝幻想,陈余将她的幻想几乎变成事实,于是小醉每天都在江面等候自己的兄长回来。

如今陈余亲自戳破小醉的幻想,如何不能崩溃?

最起码,最起码。现在小醉不需要用身体去换取钱财,有人能够帮她活在禅达,这已经很好了。失去一位兄长,现在川军团的人都是她的兄长。

烦啦将小醉拉扯走,屋内再次恢复平静。

陈余坐在椅子上不停抽烟,兽医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算账。

“那个女子不错,看上烦啦了,你叫她走都不走,烦啦一拉就走。”兽医低声说。

“要是烦啦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给我吊在门口执行军法,罪名:夜不归宿,打十军棍。”

兽医说:“你这是杀鸡儆猴,咋地?想好好管管这些人,你可有得忙咯。”

陈余起身捻灭烟头:“告诉所有人,明天早上出操,哨声响起十分钟内,全副武装在门外集合。谁迟到一分钟,记一军棍;迟到五分钟者,十军棍;迟到半小时者,拉出去枪毙。”

“那烦啦和迷龙咋办,他们两个要是不知道集合,迟到了你是不是要枪毙他们?”

陈余烦闷的拿起桌上铅笔丢向兽医:“你个老不死的,嘴怎么那么碎,好好算你的帐,要是敢贪污一个铜板,我也把你吊起来抽。”

“那你自个算,老汉我实在算不过来。”

“不是,你们怎么都跟我过不去?”

兽医嘟囔道:“是你跟自己过不去,心里有一万个想法,做事的时候就这个不行,那个不能。依老汉来看,你这是忧心过度,啥事都要管,啥事都要面面俱到,到头来还是跟自己个过不去。”

陈余骂道:“我想把事情做好,这也是我的错,你们就那么挑我的错,鸡蛋里面挑骨头,你们累不累啊?”

“你想学死啦死啦,他带着人啥事都做好,可那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有阿译和你帮衬着,阿译帮死啦死啦管着行军,你帮死啦死啦管着打仗,事情当然就好做了,可现在就你和阿译两个人管事,能成吗?”

“睡觉!”

烦闷的陈余踹了一脚木桌,把兽医吓了一跳,无可奈何的目送陈余走进房间睡觉,一个人在昏暗的油灯下算账。

翌日。

‘哔——!’

‘哔哔哔!’

营部门口的大街,陈余拿着缴获于日军的铜制口哨,站在大街上鼓起腮帮子吹响口哨。昨夜就吩咐过,今天早上全体集合,除去警卫排站岗的哨兵,凡是能喘气的全部集合。

吹响口哨后,陈余倚在营部门外的大树。

没一分钟,就有东西过来。陈余看着急匆匆赶来的物体,额头上生起黑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最早集合的居然是一条狗。

是的,狗肉是听见哨声最早赶来的,蹲在陈余面前眼巴巴望着他。

两三分钟后,衣冠不整的烦啦从营部大门内跑出来,拿着一把中正式步枪催促和他睡在一起的兽医。紧接着是阿译和一群乱哄哄的老兵,拿着枪同样衣冠不整。日军铜制口哨刺耳的声音让老兵背后发麻,这是来自潜意识的行为,无关早起早睡。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赶到门口集合,带上武器弹药出门看见正在集合,乱糟糟挤进队伍。

阿译系着中校军官服上的扭开,手中拿着军帽催促:“快的集合,矮的站前面,高个子站在后面。把裤子提上,这像什么样子?”

见阿译正在组织队列,陈余拎着步枪离开,挨个营房去找人。

踹开一扇门,里面还有几个正在找鞋子,陈余拿起步枪枪托对准屁股就是几下。

“睡!睡!睡!一个个没把我的话当真,滚出去集合!”

挨个将营房内拖沓的士兵赶出来,运气好的挨上一下,运气不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比如说死胖子克虏伯,这个家伙一个人睡了三个人的床位,陈余进来时都能听见他呼哧呼哧的鼾声。

拿起口哨吹响:‘哔——!’

刺耳的口哨声在耳边响起,克虏伯这个家伙终于起身,睁开眼迷迷糊糊望向面色铁青的陈余。

“长官,是吃早饭了吗?”

陈余:······

第七十五章 规划

“一二一!”

“左右左!”

陈余跑在队列右侧,大声喊叫口号。阿译在队列前段领队,五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沿着禅达街头跑过,陈余在后面吆喝,用枪托砸跑在后面士兵的屁股,连狗肉都在狂吠帮忙整理队形。

“瞧瞧你们的样子,让禅达老百姓看见了以为是一群土匪,都给我跑起立,跟上队列!”陈余卖力吼叫。

一个整编营的士兵,全副武装穿过禅达街头,路面上的百姓和无处可去的溃兵让开道路。禅达百姓充满好奇心的观看这支队伍,而无处可去的溃兵们眼巴巴望着这支部队,希望能加入进去。

滇南的清晨,一如既往的充满湿润空气和大雾。

带领这群人沿着石板路跑,陈余就是让所有人看见,让虞啸卿看看,我们不是似民似匪的溃兵,而是一支久经战火的精锐部队。

走出禅达,队列勉强还能看清楚。

陈余要训练他们,我们与日军最大的区别不止武器差距,还有训练。武器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弥补,可是战术训练又不需要那些重型武器。

没有充足的训练,即使给他们先进武器,那跟中东那些少爷兵有什么区别?

差距不是武器就能弥补的,不是多上几挺重机枪,几门大炮就能把日军打的一败涂地。差距是我们与日军的训练,日军几乎都经历过长期训练然后投入战场,而我们就只有前天还扛着锄头挖地,后天就扛着老掉牙的枪支作战的农民。

在禅达的郊外找到一处空地,全部人停止行军,每个人都在喘气,埋怨陈余为什么大早上饭都没有吃就出操,碍于陈余威势不敢出声罢了。

到达目的地,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不管地上杂草沾惹露珠,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上面。

陈余拎着枪挨个把他们抽起来:“都给我站起来列队,列队!知道什么是列队吗?

全部人给我站起身来,你们以为过了河,日本人追不上了就没事了?要是日本人打过来,你们在怎么办,上峰让我们渡河去打日本人怎么办?等死吗?”

一阵抽打下,五百多人不耐烦的站起身,拖沓的列队站好。

五百多人形成一个方阵,而陈余和阿译站在方阵前列,两个人窃窃私语。

阿译急切的想知道作为一个团长应该做什么,他现在已经知道督战是什么,督导大概比督战更危险,权力也更大。团长比营长大,他是营长的时候带兵总是打败仗,现在是团长,阿译害怕打更多败仗,送更多兄弟去死。

“我们现在做什么?”

“出早操啊!”陈余回道。

阿译愁眉苦脸说:“我是说团长应该怎么做,我现在是团长,总该有一个团长的样子吧?”

“这我管不着,咱俩说好的。打仗的事情我来管,后勤的事情你来管,现在没打仗,我还帮着管后勤,你不能让我什么事情都管,下面的人要说我夺权了。”

“那我现在应该下什么命令?”

陈余思考一下后说:“你之前在军官训练团怎么做的,就是每天做什么?”

“背操典和口号。”阿译羞红脸说。

“那就让他们练习军步,左右转、向前走之类的。练一个小时,然后跑回营地吃早饭。”

“就一个小时?”

陈余点点头:“一个小时够了,吃完早饭继续来这里训练,继续练队列。别告诉我,你练个队列都弄不好,拿出团长的气势,谁不听话就拿枪托抽屁股。”

“我是团长。”阿译再三说道,自我肯定。

“你是团长,死啦死啦来了你都是团长!”

阿译苦着脸说:“我这个团长是赶鸭子上架,我当不好团长。”

“那你还是回家养花吧!”陈余奚落道。

“我~~~”阿译鼓起勇气说:“我是团长!”

······

一连十多天,我们都在这样每天来去跑步,每天来到这块空地上练习队列,练习军步,练习拼刺、练习战斗所需要的一切手段,除了射击,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弹药进行训练。

阿译从一开始的生疏,再到后来慢慢熟稔,然后开始拿出团长的气势,对着落单的士兵动手。阿译动手也很文明,他从不用枪托砸士兵的屁股,只会扯着落单士兵鼓励他继续训练。

训练有阿译处理,他现在是团长,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陈余白天跟他们一起训练,教授他们在战场上应该怎样有效躲避炮火,怎样观察对方进攻火力,有效进行阻击和战斗。教他们如何擦枪,如何保养枪支。

到了晚上,陈余还要和阿译一起将摊子支起来。将五百人分成三个营,还有运输排、警卫排、炊事班等诸多事物,选定各营、连、排的长官,这些都是基层组织架构,需要陈余和阿译反复商讨和确定。

夜幕之下。

陈余和阿译熬夜将诸营、连、排的主官定下来,等着虞啸卿派发的补充兵员到场。阿译去找过虞啸卿,虞啸卿也承诺给我们补充足一个团的人员装备,他承诺归承诺,至于质量如何就不知道了。

“先这样,我兼任一个营的营长,阿译你就当好你的团长。一营多老兵,让烦啦带着管,但是一定要注意别让他沆瀣一气。这群老兵油子贼,但是打仗是一把好手。

二营我来看着那些补充过来的新兵。剩下的老兄弟们都当个官,但绝对不能让康丫和蛇屁股、要麻几个老兵油子蹲一个营,这群家伙蹲一起早晚得出事,一个个懒的要死,拿枪托砸都砸不动。”

阿译观看花名册上的名单点点头:“就这样,这样我觉得挺好。明天我就告诉他们,大家一起升官,一起发····咳咳咳,一起打日本人。”

陈余翻了一个白眼:“我还以为您要说一起发财,敢说一句发财,今晚我就把你沉怒江里,狗屁团长。”

“死鱼,我们有一个团了,整整一个团的人!”阿译看着花名册激动道。

“估计没有一个团,顶天虞啸卿会给我们一个营的人员,这也是我规划两个营的原因。两个步兵营,再加一个迫击炮连,也够看了。”

“很好,很好。”

在陈余的规划中,川军团两个步兵营,外加一个迫击炮连。一营老兵多,让烦啦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家伙干些人事,是主力。二营补充兵员多,作为预备营,但关键时刻也得保证不掉链子。迫击炮连,那个地界罗金龙才是爷。

那位陈余从机场捡回来的炮兵,整天都和自己的迫击炮在一起,连阿译这个团长都不鸟的。可陈余和阿译都对他没办法,谁让他是技术兵种,至于另一个炮兵克虏伯,他已经被罗金龙用两门六十毫米迫击炮收编了。

第七十六章 密言

兽医蹒跚走出团部大门,现在这里是川军团团部了。端上一撮箕花生,兽医就这样坐在大门外的花坛上。用衣袖擦拭浑浊的眼睛,低下头慢悠悠的剥花生壳。

路口处,崔勇和几个士兵蹲在沙袋工事内百般无聊。今天轮到他们执勤站岗,他们不知道站岗有什么用,但至少不需要跟众人去训练,能舒舒服服躺在沙袋工事内睡觉。

一辆吉普车疾驰而来,身后尾随着另一辆吉普车,再后面还有两辆卡车,卡车上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卡车的轮胎压的很深,车上满满装载了整车物资,一车枪械,一车弹药作为虞啸卿先头支票。

‘滴滴···’

蹲在沙袋工事内的崔勇等人看见有车进来,而车上坐着几位校级军官,也不敢让他们停下,站起身向路过的汽车举手敬礼。汽车从重机枪旁疾驰而过,直接开向团部大门口,给他们留下一阵劣质燃油燃烧后产生的黑烟。

吉普车在兽医身旁停下,车上的虞啸卿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身后坐着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他谄媚的向虞啸卿低头感谢,向身旁坐着的张立宪道谢,也不知道在谢什么。

“呀!”兽医惊讶的抬起头说:“你咋来咧?”

死啦死啦跳下吉普车询问道:“叫屋里的人全都出来,来迎接虞师座。师座大驾光临,乃是蓬荜生辉,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叫屋子里的人全都出来。”

“没在哩。”

“那他们人呢?”

兽医抬手指向远方:“阿译长官就带人出去训练了,估摸着晚饭做好就回来,现在屋里就剩下死鱼和迷龙。两个人蹲在屋里不知道商量啥,我这就去叫他们出来。”

“不用了!”

虞啸卿沉声,而后从吉普车前座下车,整理仪容。后面另一辆吉普车上的唐基转过肥胖的身体,喘着粗气想要下车,死啦死啦见状小跑过去搀扶下车的唐基。

没有任何通知,虞啸卿这次来更像一次突击检查,来视察我们是否能值当他送来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他早已从身边亲信口中得知我们每天都会训练,穿过禅达去郊区,每天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