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当暴君 第139章

作者:画凌烟

今日他们到樊楼饮酒,也算是庆祝之前70万亩田承租出去一事。

胡铨举起杯子,说道:“来,诸位,我们干了一杯酒。”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酒刚下肚子,周围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一群泥腿子在这里聒噪!”

张伯麟转身看去,却看见刘文昌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胡铨拉了拉张伯麟的衣服,说道:“不必与他一番计较。”

张伯麟忍下了这口气。

但刘文昌却不依不饶,他继续嘲讽道:“你们不去田里种地,跑这里来作甚!”

跟着刘文昌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胡铨站起来说道:“我们在此饮酒,还需你同意?”

“我是担心你们弄脏了这里,你们也不看看,来樊楼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就你们几个?”刘文昌一脸嘲讽,“哦,忘了,你们现在都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官吏,什么来着?”

他旁边一个人说道:“农政司。”

“对!农政司的官吏,哟,升官了,发财了?底气硬了?居然来樊楼了?”刘文昌尖酸地说着。

张伯麟就要发作,被胡铨压住。

一边的席崇好奇道:“农政司是什么衙门?”

“转租种田的衙门!”刘文昌冷笑着,“席兄,你两年不在京师,这农政司是去年出来的一个新衙门,是陈东在主政。”

席崇大吃一惊:“陈东竟然做了官?”

“可不是么,听说是走了后门。”刘文昌心中不甘,同样是太学生,为什么是陈东去农政司,而不是他。

他心中对农政司充满了嫉妒。

好歹他爹也是户部员外郎,负责京畿路及周围各路户籍、田籍统计,而他明年从国子监卒业后就可以恩荫官职。

农政司做的一些事,其实应该是户部衙门的事。

“有些人,就算升官了,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继续冷笑着。

张伯麟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你说什么!刘文昌,你把话再说一遍!”

“我说有些人,就算升了官,也不过是下贱的泥腿子!”刘文昌笑着又说了一遍。

席崇拉了拉刘文昌,说道:“仲闻,不要再说了,我此次回京是低调办事。”

“放心,席兄,他们不敢聒噪,他们就是一群贱民出身,说他们几句看得起他们!”

张伯麟撸起袖子,挣脱了胡铨,便冲了上去。

其余几个农政司官员和吏员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刘文昌没想到张伯麟居然在这里动手,没反应过来,被张伯麟打了一拳,正中鼻子。

顿时鼻血直流。

其余人也都冲上来殴打起来。

张伯麟这种人,在历史上可是连成为皇帝的赵构都敢怼的。

胡铨一看架势,控制不住了,算了,自己也冲上去吧。

赵宁刚在文德殿处理完公务,准备就寝了,忽然听闻农政司的官员和吏员,跟国子监的太学生打起来了,而且有人受了重伤。

第191章 暴风雨来了(第三更)

赵宁是刚看完王宗濋汇报的关于香皂的售卖情况,正偷着乐,准备睡个好觉,却到了这个消息。

而且这大半夜的,送消息来的还是高俅。

高俅是殿前司副指挥使,妥妥的部级高官,却关心起首都酒馆里斗殴一事了,且大半夜入宫。

说明这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赵宁换了一身衣服,听高俅添油加醋一般把事情汇报完了。

那农政司不少官员和吏员,都是国子监里提拔优秀学生直接任命的,而另一边动手的也是国子监的太学生。

相当于国子监内部自己打起来了?

“你刚才说,有一名重伤者,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胡铨。”

胡铨?

卧槽!

赵宁心头一震,连忙问道:“伤势如何?”

“已经请了大夫。”

“朕问伤势如何?”

“应该……应该是被打断了腿!”

赵宁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特么的,故意找茬是吧!

那个胡铨可是赵宁故意扔在农政司磨炼,将来要担大任的。

这家伙在历史上,是南宋中兴四名臣之一,和赵鼎、李纲、李光齐名的。

“你是说,农政院的张伯麟先动的手?”

“是的,不过听说是刘文昌辱骂他们。”

“如何辱骂?”

“说什么一群下贱的泥腿子!”

“当真?”

“千真万确。”

“岂有此理!胆子也太大了,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

高俅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官家,刘文昌的父亲是户部员外郎刘喻之。”

“你想说什么?”

“臣的意思是,农政司现在办的活,原本是户部的,这会不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你有证据?”

“这……暂时没有。”

“没有的事情,不要空穴来风。”

“是。”

高俅赶紧闭嘴,看来赵官家虽然暴脾气喜欢杀人,但不会做捕风捉影之事。

“王怀吉。”

“臣在。”

“去找御医,让高俅带过去看看胡铨。”

“这……官家,那胡铨只是一个……”

“快去啊!”

“是是!”

高俅眼珠子又转起来,看来这个胡铨不简单啊,赵官家居然动用自己的御医了。

“对了,官家,臣在那些人里面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什么名字?”

“席崇。”

“此人是谁?”

“前泾原路经略使席贡之子。”

“是他的儿子。”

“席崇前几年在太学院读书,前年恩荫了一份官职,去西北做了个闲官。”

“既然在西北做闲官,为何突然出现在汴京?”

“怕是来……”

“来做什么?”

“可能是来通融关系的。”

赵宁明白了,这是来救父亲的啊!

席贡在长安会战中临阵脱逃,导致大军崩溃,已经被押回京师等待审问。

“你去查查此事。”

“是!”

高俅离去后,便带着御医,赶紧去找胡铨,他打算跟胡铨好好套套近乎,搞搞关系。

赵宁一人在文德殿内辗转反侧。

他本来想让农政司低调行事的,农政司现在看起来是在处理皇家田产的事,但实际上是在培养未来土地革命的人才。

只要把400万亩田一消化,整个农政司在处理政务上必然会上一个台阶,到时候淮南两路的田产整顿,大可以开始大刀阔斧。

土地革命是会要了地主老爷和官僚大户的命根子的,若是农政司这个时候吸引了朝堂诸多势力,他们的行政阻力必然会非常大。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国子监的太学生在樊楼互殴,这事小不了了!

既然没法低调了,就不低调了!

国子监学生和农政司官员互殴的事情,果然被有心之人快速传播。

第二日上午,赵宁接到了好几封关于弹劾此事的札子。

这些人的春秋笔法着实了得,如果生活在21世纪,基本上都可以做新媒体写手。

在他们笔下,昨晚的事情变成了朝廷命官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太学生,导致多名正义的太学生深受重伤。

过了一会儿,高俅忽然来了。

“官家,您看这个。”

赵宁接过来一看,微微一惊:好家伙,东京快报?

“这是哪儿来的?”

“街头买到的。”

“去,给朕封了,把报纸全部烧掉。”

“是!”

看来报纸的规范进度要提上日程了,有些人已经感受到报纸是重要的舆论工具,开始私自占领舆论高地。

这是要任由其发展,不加管制,岂不是要乱套?

倒是昨晚打架一事还在继续发酵。

高俅刚离开,赵鼎就来了。

他来也是说农政司官员和太学生互殴一事。

赵鼎说道:“官家,此事并非空穴来风,那个刘文昌为何会当众讥讽农政司官员?恐怕背后是耳濡目染,或者有人指使。”

赵官家道:“卿何出此言?”

赵鼎不是张口就来之辈,他说话,分析问题,都是有理有据的,连他都这么说,那看来问题还真如自己猜测那般。

“前段时间,官家提拔陈东为大司农,一些官员在下面已经窃窃私语,对农政司有了非议,官员们都在疑惑,既然是处理皇家田产的,为何会编入如此多官员,又为何将陈东提拔如此之高。”

赵宁想了想,说道:“朕原本打算低调处理这400万亩田,现在看来是没法低调了。”

赵鼎又说道:“官家,河北的荒田臣倒是预估了一个数字,近千万亩田无人认领,臣是派人去赵州清查过,推算出来的,而且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