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52章

作者:引火松果

全是年轻人的王卫们热泪盈眶,能不与家人分隔彻底扫去了他们眼底的迷茫,一群人全都充满了劲儿。每天早上李文忠就带着这些半大小伙开始操练,吼的整座碧峰山都扑朔朔作响。

“肃哥儿,你这是在干嘛?”某天早上,在临时校场操练着士卒的李文忠见朱肃带着李景隆在角落里俯卧撑、深蹲,忍不住好奇过来问道。

“噢。这是一种锻炼的方法。上次落水以来我深感自己身体太弱,故而折腾了这么一套法子来强身健体。在宫里的时候我和几位哥哥都是这么练的。”朱肃擦了擦汗说道。

“儿子也是,觉得身体实在太差了些便跟着五叔学些一鳞半爪。”李景隆也道。“本也叫了朱铁柱那厮,可那厮自从来了这庄子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明明是来求个原谅的结果谱儿摆的比谁都大。好像谁都欠了他的似的!”

说道朱守谦朱肃也觉得有些气愤,那天邓愈在的时候这厮还知道不情不愿的道了句歉,现在邓愈不在了这厮干脆就直接摆烂了。一直摆着副死人脸也不知摆给谁看,平日里关在自己房间谁也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庄子疗养的是他呢!

“铁柱这娃子……文正去早了这娃子没人教,竟变成了这副孤拐的模样。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李文忠深深皱起了眉头。他与朱文正也有亲,论起来朱守谦也是他的晚辈。他自然有管教之权。

“保儿哥,我以为军伍操练是最能磨掉一个人的臭毛病。军中便如火炉,甭管是什么破铜烂铁,在这火炉里总能给他炼成块钢来!”朱肃抱着恶趣味开始煽风点火,必须给那个别扭的朱守谦一点苦头吃。

“唔……”李文忠若有所思。李景隆与朱守谦一向看不对眼,此时跳出来道:“爹,孩儿认为五叔说的很对!五叔的操练之法有完全版,就用那法子操练朱守谦!”

“哦?”李文忠被这话引来了兴致。转头问朱肃道:“肃哥儿,你有操练之法?”

“也就是强身健体罢了。比之寻常操练士卒之法应该没什么特别。”朱肃点点头。能记得起来的后世操练之法,他早就整理成册,现在自己每天做的训练,就是这些的简化版。将册子拿给李文忠,原以为不过是锻炼士兵体力的法子李文忠这样的名将又岂会不知,谁知李文忠越看眼神里的惊讶就越浓。

“肃哥儿,你是哪里找来的这炼体之法?这练出来的哪是寻常士兵,是冠绝天下的虎贲之士啊!”

“啊?”朱肃被他说的愣了一愣。炼体之法?有这么高大上吗?一听之下还以为是什么修真法诀呢!

“噢。便不问你从哪来的此法了。”没等朱肃回答,李文忠便自己掐住了话头。老朱特意嘱咐过发现朱肃的能耐别多问,方才突然问出口已经是违旨了。他拿起那本册子看了又看,问朱肃道:“你这操练之法……有几成把握?不会出人命吧?”

“只要饭食亦按此为标准,当有九成把握不会出人命。”朱肃道。这套法子是经过后世千锤百炼得出来的,哪儿那么容易出人命?

“嘶!”李文忠倒吸一口冷气,这般大的训练量,居然有九成的把握不出人命?

这是在人身体的承受极限反复冲击啊!这样练出来的兵,那得强悍成什么模样?

第114章 量产夜不收!

原以为到了皇庄就是天高任鸟飞的好日子,朱肃却没想到,他的好日子还没满七天,就直接夭折了。

“炼体之法”交出去之后,朱肃果然成功的借李文忠的手给了朱铁柱一个教训:朱铁柱每天跟个死狗一样的在临时整平出来的校场里跑圈、爬铁网、过沙坑。再也没有闲情逸致摆出那张全天下都欠他几百吊钱的臭脸来。

坏处是:死狗不止朱铁柱一个,而是有足足三个。

“朱铁柱……你,你特娘倒是加点力啊?又落在最后。这一炷香要是你再没跑完咱们又得没饭吃!”李景隆李大少爷自己都喘的如同破风箱,却还有心思回过头去吐槽已经跑的腿打晃儿的朱守谦。

“李……李九江,你他娘……闭嘴!”朱守谦本就是憋着一股气,这一开口,整个人顿时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唬的李景隆赶紧服了他一把。“你可别倒啊!咱们三个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倒了咱们的午饭全得没!”

“还有心思边跑边唠嗑?”身后传来李文忠魔鬼一般的声音:“好,好得很!三个人,全都再加跑一圈!”

“天啊!”李景隆简直想死。

这两纨绔子弟娇生惯养的身体比朱肃还虚,倒是一向觉得自己身子弱的朱肃,这会子竟还跑在了最前面。

说最前面似乎显得他游刃有余似的,但其实朱老五此时的形象也没比朱守谦好到哪儿去。伸长着舌头拖着腿,一步一步往种点挪。听到多跑一圈的消息,一惊之下险些晕倒。

造孽啊!自己怎么就把这完全版的训练手册给掏出来了!本想让保儿哥拿这法子整治朱守谦,谁知在听说有九成把握不会出人命之后,李文忠顿时来了劲儿。

你和九江不是也在按这套法子操练吗?好得很!既然如此,你们三就一起操练起来得了!

这可就要了命了。朱肃只是想慢慢的强身健体而已,可没打算一下子把自己变成特种兵王。因此那些操练的量都是减了又减。有事犯懒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是常事。

可现在李文忠来做这个教官,哪里还有一丝给他偷懒的可能性?平素的李文忠还算好说话,可一旦进入将领模式开始操练他们这些“士卒”,莫说他了,朱肃怀疑老朱来说情可能都不管用。

除了他们三人,李文忠还另外挑选了二十位少年吴王卫作为试验,分四伍进行操练。那些人在大校场上由指挥使李荣来操练。这个李荣,就是在北征战场上将马让给李文忠,然后自己夺了匹马继续上马厮杀的狠人。朱肃见过他,看上去很是敦实憨厚的一个汉子,根本看不出是能在乱战之中夺敌将飞马的悍将模样。

跑到最后的时候几乎是李景隆和朱肃拖着朱守谦爬到了终点。李文忠看着那一柱在一盏茶时间之前已经燃尽了的香,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香炉前:“嗯,不错,确实在香尽之前跑完了。”

“那今日便准许你们用午膳。记住,吃完了之后都去睡一觉,明日要是因为没休息够没跑完,照样没饭吃!”

三人已经没法回答了。一个个躺在地上连根手指也不想动。看着这三个公子哥儿累的瘫在泥地里的模样,李文忠暗暗点了点头:就得这样!肯在泥地里打滚,那才是能有出息。像九江之前那样天天涂脂抹粉再穿身白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后怎么带的了大兵?

自己这辈儿乃至再上一辈人,哪个没在泥土里刨过食?

肃哥儿这法子真好哇!前些日子这三个小崽子还连一半也跑不完,今天就能多跑一圈了。

更别说那二十个少年郎。他们的训练任务更重,成果也更加显著。李荣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再过些时日,这些少年郎个个都将成为大明军中最优秀的夜不收!

夜不收是什么概念?一般来说,斥候都是由军中最为机灵最为强大的士兵来担任的。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将情报从敌人的控制范围中安然带回来。而夜不收,则是斥候之中的佼佼者,执行任务的地方皆为四面皆敌的死地。所承接的任务除了刺探情报之外,甚至还有烧毁粮草、刺杀敌将等等。简直是在死人堆里求活路,在鬼门关的门口反复横跳。

夜不收,走夜路鬼都不敢收!要是没那实力,又怎敢向鬼神叫嚣吾乃夜不收?

此前自己率领的北征的十万大军中,可称夜不收的精兵也寥寥无几。且夜不收不止需要勇力,与敌人周旋的智慧、与同伴配合的默契、面对千军万马的胆色等都是重中之重。这样的兵一万个人里面都难出一个。现在李荣居然说这二十多个少年郎都能成为夜不收?

能够量产夜不收!这得是多么可怕的锻体之法!

要不是吃食医药等靡费实在太高,李文忠恨不得直接推广全军。

躺了好一会儿朱肃才缓过气儿来,只觉得不止双脚,全身上下都根灌了铅也似。耳朵听到大校场那边二十个参与炼体试验的少年郎。他们的呼喝声气贯长虹,二十多人比剩下的百来人气势还足。

朱肃朱守谦李景隆三人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了些来,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去吃午膳,庆祝今日份的地狱终于熬了过去。

午饭其实也非常粗劣。朱肃自己出的主意,庄子里现在采用的是食堂大锅饭的模式。虽然不用和其他的兵卒们排队抢饭,但饭食也不过是一大碗冒着油花的骨头汤,一块肉骨头,再加上几块大馒头而已。

“唔……这饭食,也实在太糙了!军中的厨子做的饭是给人吃的嘛?”朱肃一边吃一边心想。他刚刚觉醒记忆之时,第一件难受的事就是食物实在太难吃了。后来委婉的给那时正在学厨艺的常氏透露了一些后世的菜色,在这个世界才能吃到点好吃的东西这样子。

可惜宫里的御厨徐兴祖是个木头脑子。无论怎么委婉的教他就是教不会,做的菜就那难吃到死的老三样。偏偏老朱和马皇后还都不嫌。

幸好常氏成了大嫂后,经常做菜让朱标“接济”自己兄弟几个。要不然,嘴巴都要淡出鸟来。

没想到如今住庄子,还得吃这种粗茶淡饭。

“五叔,您既然嫌弃嘴里倒是停了啊!”李景隆一边风卷残云的啃着包子,一边还不忘对朱肃吐槽。

朱肃才不会停,吐槽归吐槽,耐不住消耗大啊!他们三的饭食是一起送的,自己吃慢点马上就被这两货啃光了。论辈分自己还是长辈呢,一点也不懂上下尊卑。

朱铁柱一边吃着,一边更是泪流满面。昨天因为跑慢了些,没饭吃就罢了还要承受连累了另外两人的愧疚感。今天终于没拖后腿吃上了饭,只觉得这顿平时下不了口的饭格外的香甜。

他完全没注意到,几天前他还在对朱肃李景隆恨之入骨,昨日却因为对他们的愧疚而睡不好觉……

三人在食堂角落的一张桌子啃的昏天黑地,朱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匆匆而来的太监祥登:“殿下,魏国公府小公爷拜见!”

第115章 求诗

“魏国公府小公爷?徐允恭?”朱肃啃着大骨头棒子头都不抬,“他来找我做什么?”毫无要动弹的模样。

“就是,徐允恭那家伙,要见让他过来见就是了。难道还要五叔回庄子去见他?”李景隆也道,恶狠狠的撕下一口包子,昔日温文尔雅的偏偏佳公子形象荡然无存。

“吸溜吸溜”朱守谦没有说话,趁着朱肃和李景隆说话的当口,赶紧捧着桌上的大油汤誓要一口饮尽。

“可……”祥登欲言又止。看着那边正在其他桌子上如同土匪般哄抢着食物的二十位大头兵,又看着自家殿下一身脏污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吃饭的模样……让小公爷来这儿见?自家吴王府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嗫喏了一番,看朱肃吃的满嘴流油的模样,一张俊脸也是花一道白一道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殿下都不要脸了,我还介意个什么?

拱了拱手去传讯去了。

没过一会,一身华服的徐允恭就出现在了食堂的门口。见了里头一堆的粗汉,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等到看见朱肃也在里面敞着怀啃着包子,犹豫了一下这才走进去。

“五殿下何等尊贵,又何苦在此地用膳?”徐允恭声音不卑不亢。

“我爹当年是个放牛娃子,你爹是和我爹一块放牛的。我爹当过和尚讨过饭,不知道你爹讨没讨过,反正总归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朱肃咽下一口包子,又喝一碗肉汤。“你说,当年他们有没有像我今天这样,在桌子前面啃过馒头?”

徐允恭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下也是为五殿下声誉计,五殿下何故出言讽刺我徐家?”

“讽刺徐家?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朱肃看都不看衣冠楚楚的小公爷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尊不尊贵和怎么吃饭、在哪吃饭没关系。”

“主要是看做了什么事儿。我爹驱逐蒙元,带着我们华夏诸族恢复我中华衣冠,所以他是尊贵的皇上。”

“你爹百战百胜爱兵如子,立下了无数功勋所以才尊贵。他们就算穿着麻衣去种地,那也是皇上,也是徐大元帅魏国公。也依旧尊贵。”

“尊贵,可不再那一身衣服上。”说着,意有所指的看着徐允恭身上的月白长衫。

“……”徐允恭一滞。顿时有些委屈。他这次来,可不是和朱肃别苗头的。而是带着求学的心思。谁知这朱肃竟然逮着他的话头,对着他一顿驳斥。

这一委屈,眼前竟有些模糊起来。

“……吴王殿下一番话真如醍醐灌顶,此前已蒙您教诲一次,不想今日又能再度听闻阁下的金玉良言,真是不胜欣喜啊!”却是一道声音从徐允恭的身后传出。朱肃抬头去看,是一位有些眼熟的少年文人。因一直站在徐允恭身后朱肃只以为是跟班随从之流,竟然下意思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是……方孝孺?”朱肃终于想起了在哪里曾见过这张脸。

“在下正是方孝孺!”方孝孺拱手一礼,仪态谦恭,丝毫没有因为朱肃此时的失态而出现嫌弃之态。“殿下方才所言,竟是暗合我儒家所言君子之念。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衣食虽贱,不改其人之贤。五殿下已参透此言三味矣!”

看他吊书袋朱肃就觉得头疼,用鸡汤忽悠忽悠徐允恭这小孩儿就罢了,方孝孺这样的文生他可不敢乱灌鸡汤。谁知道会不会被对方反灌的儒家鸡汤噎死?本想埋头再吃两个馒头,一低头发现李景隆正摸着肚子,朱守谦正用最后半块馒头在碗底刮汤渣吃。竟是一块馒头也不剩了。

心中暗骂一句牲口,朱肃只得朝方孝孺笑了笑:“孝儒兄突然造访不知有何事啊?我这庄子新建,百废待兴,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在下此来,正是要与殿下吟诗作赋,纵论古今的!”说到这方孝孺眼睛精光闪动,竟是一点不嫌弃桌上的杯盘狼藉,在桌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上次在大本堂得闻殿下大道,我便三日不知肉味。后来又惊闻殿下作出‘临江仙’,更是惊为天人。”

“殿下学识如此渊博,若能与殿下攀谈一二定然进益良多。故而求了魏国公府徐小公爷携在下一同入见……还请殿下不嫌孝儒见识寡陋,能寻些空余教诲在下!”方孝孺殷切的说道。

“呃……嗝!”朱肃打了个饱嗝。这方孝孺是宋濂的得意弟子,文才稳居应天同龄人第一的才子。他要与自己吟诗作赋,纵论古今?自己那半桶水,哪里忽悠的住他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

“方兄啊……那个,我今日操练累得很,一会还要去洗澡呢。这副样子要谈论文人风雅也实在是有辱斯文。不如暂且改日?改日,我必设宴请方兄一晤……”说着就要起身。

“殿下!”哪知方孝孺面色一变,“殿下容禀!还请殿下恕孝儒鲁莽,孝儒今日能进庄来寻殿下,已是孝儒厚着脸皮请托徐小公爷之故。日后又何能一托再托?”

“且孝儒过得几日,便要随父往京外赴任去了。几年之内只怕再也回不来应天。若非如此,孝儒又怎敢斗胆借故请见?”

“殿下才高位尊,不愿与孝儒攀谈也是常理。只是孝儒因那首‘临江仙’,爱煞了殿下的诗才!”

“既无意与孝儒交谈,能否斗胆,请殿下赐诗一首!以慰在下宦游之心!”方孝孺姿态极为谦恭。

“呃!”朱肃愣住了。赐诗?自己肚子里统共就那几两墨水。说一首少一首,给你了那我以后怎么办?

更何况,看方孝孺这模样,给了他一首他必然还会再来要第二首、第三首。一首复一首,何时才是个头?

“五叔,这书生如此诚恳,便给他写一首吧!应天城传那临江仙也已传了一段时日,富乐院的那些姐儿们,盼你的第二首诗也很久了,是该写一首了!”李景隆也道。

“便是有殿下旧作也可!还请殿下告知!”方孝孺一躬到底,言辞极尽恳切。

“啊这……”朱肃陷入两难。他有心摆出王爷架子,让人将方孝孺轰走。可方孝孺乃是宋濂的高徒,宋濂是自己的半师,自己驳了他的面子,老朱和马皇后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更何况他是走了魏国公府的门路来的。若是贸然轰走,徐达的面子往哪儿搁?

而且,这位方孝孺曾经在诗会众人怀疑自己抄诗的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辩解。虽然自己确实是被迫抄诗的,但这个人情是实打实的,得领啊!

咱可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人。

百般权衡,朱肃脸上一会红,一会青,心中更是各种念头电转。

终于,有了主意。

“哼!我当你是少年文人中的佼佼者,腹中必有锦绣。”

“想不到,竟然也只是一个风花雪月的草包货色!”

“诗词者,不过闲暇之余取乐的玩物罢了。你竟如此看重!”

“那么多天地大道不去追寻,只看重此等玩乐小道。”

“汝此类读书人,真是教吾失望透顶!”

朱肃背着双手,语气极尽严厉!

第116章 尽信书,不如无书

“玩乐小道?”方孝孺愣住了。

“诗词乃心性之具现也。何言玩乐小道?”他有些不满。

“如何不能称玩乐小道?”朱肃赶紧打掉了话头。必须将方孝孺的话头从诗词上引开才行。“吟诗作赋,上不能纾国家之困,下不能解庶民之危。便如弈棋听琴,聊冶情操而已。”

“你乃大明之读书人,日后若是科举得中,高居庙堂也好,躬身就县也罢,都是要你等运用毕生所学,用在富国强民之道上。”

“如今我大明初立,百废待兴。正是你辈读书人一展拳脚之时。你却只将精力,放在诗词这等与国与民无益的小道上!甚至还花了如此大的精力,只为了向我问一首诗?”

“荒谬!太荒谬了!”

越说越觉得感觉有了,朱肃干脆一振衣袖。“我虽会吟诗,但此生最是看不起将此等玩乐之道,奉为圭臬之人。”

“方希直,你走吧,且去吟你的诗词。望这大明,还有其他能为生民立命的读书人!”

朱肃这一番话义正严辞,说的方孝孺摇摇晃晃,眼神发直,脸色苍白的几乎要晕倒。食堂内一群人看着这位满嘴油花还没来得及擦的吴王殿下,只觉得这矮小的身躯现在却无比高大,恍若神明。

“殿下口口声声说诗词乃是小道,难道殿下便懂得天地大道吗?”却是徐允恭出言质疑。他觉悟没方孝孺那么高,对这种上纲上线的言论天生具有免疫力。“说起来,天地大道不正是儒道吗?方希直乃儒家高弟,本身对大道的造诣就深。难道让他来问殿下儒家之道吗?”

眼神中有些嘲讽,意思很明显: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诗词之道了。和人家儒家高弟扯天地大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王爷配嘛?

“儒家之道就是天地大道?可说是,也可说非也。”朱肃早料到了会有人提出质疑。成功将话题引入了自己擅长的领域,现在他也不方了。只要不问自己诗词就行。“儒家确实对天地大道有所阐述,然而天地万物,皆有其理。朱子空谈格物,他格出了多少东西的道理?不还是在故纸堆中寻章摘句,博那大儒之名吗?”

“天地万物那么多,先贤精研四时之理,遂知春夏秋冬农时之变。通遂养蚕织布之理,遂脱茹毛饮血而有华裳。”

“那时尚无儒家,却已有格物。为何我等今人,偏偏要将目光放诸于故纸堆之上,而不去效仿先贤,发现那些藏于万事万物之中,足以利国利民的道理呢?”

朱肃痛心疾首的说道。这句话倒并不全是谎言,他是真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