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你想打就打,想和就和,想扣人就扣人,想放人就放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那有这种道理?
李渊早年向突厥低过头,但建立大唐以后,对待突厥就相当硬气。
即便是大唐对突厥的战事屡屡吃亏,李渊依然硬气。
别看李渊在儿子们面前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就真以为李渊没脾气。
李渊对待外人的时候,脾气要多大有多大,下手要多狠有多狠。
李氏三代人中,李渊是第一个筑京观的。
前隋大业十一年的时候,李渊慰抚山西河东,龙门人毋端儿聚众造反,李渊一马当先,一口气射出去了七十多箭,箭箭夺人性命,吓破了毋端儿一众人的胆子,成功的击溃了毋端儿一众,并且拿他们的脑袋筑造了一座京观。
“父亲,突厥人此次向我们请和,有俯首坐低之姿,对我大唐而言,至关重要,不可忽视啊。”
李建成苦笑着说。
突厥人此次请和,并不仅仅是单纯的请和,还有俯首之意。
虽说突厥人此举有麻痹大唐的意思,但对大唐而言,还是意义非凡。
要是突厥人名义上臣服于大唐,那大唐名义上也就成了这块大地上的霸主。
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以及一些前隋留下的残党,也就能死了造反的心,规规矩矩的做大唐的顺民。
李渊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冷哼了一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以后,冲着李元吉道:“元吉,你且在宫里养病,待为父教训完突厥使节以后,再来探望你。”
李渊心口如一,他就是要教训突厥使节。
因为他有这个底气。
他的底气就是躺在床榻上的这个儿子为他争来的。
一杆突厥可汗的狼头纛,足以让他将突厥使节们骂的抬不起头。
“父亲尽管去教训突厥使节,不必担心我。”
李元吉‘虚弱’的对李渊说。
待到李渊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苇泽关的时候,曾经离间过突厥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之间的关系。
颉利和突利应该已经生出了间隙。
父亲在见突厥使节之前,不妨好好问一问近些日子从突厥回来的人。
看看突厥请和,到底是另有谋算,还是要清除内乱。”
突厥对大唐而言,是大患。
依照历史上记载,随后的几年里,突厥曾多次大举入侵大唐。
要是能提前削弱一番突厥的实力。
突厥大举入侵的时候,力量也会小很多,边塞的百姓也能少遭殃。
毕竟,突厥人南下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边塞的百姓虏到突厥去做奴隶。
李渊看了看李元吉,又欣慰又心疼的冲着李建成瞪了一眼,没好气的道:“多学学……”
李建成无辜中枪,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恭顺的应允了一声。
李渊让他学什么呢?
学某人躺在了床上了,还忧国忧民的。
李建成切身的感受到,做个混账儿子,远比做一个好儿子要好。
做混账儿子,即便是干一百件坏事,只要干一件好事,就会被夸赞。
做好儿子,即便是干一百件好事,只要干一件坏事,就会被骂。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我知道该怎么应对突厥人,你好好养病就行了。”
李渊欣慰的对李元吉说了一句,带着李建成匆匆出了武德殿寝殿。
李元吉在李渊走了以后,又在床上躺了许久,确认李渊不会再去而复返了,才缓缓的从床榻上爬起来。
“阿郎,还去见孙思邈吗?”
杨妙言在李元吉起身以后询问。
李元吉一下子就咬起了牙,“去!为什么不去!”
杨妙言点了一下头,去吩咐人准备仪仗。
李元吉既然要出动亲事府,那就是要动用所有的仪仗,摆一摆齐王殿下的架子。
李元吉是亲王爵,仪仗队伍本来就庞大,又因功被李渊加赐了两次,仪仗队伍就更庞大了。
光执仗的亲事,就有十八人之多。
清一水的正八品上的官。
每一位执仗亲事辖下还有二十一位亲事。
还有四部鼓吹乐手,班剑、班戟等也有上百人。
所以李元吉的仪仗队伍足足有八九百人之多,再带上一些侍卫的话,轻轻松松过千人。
李元吉躺在一身盛装的杨妙言腿上,坐着自己的宝撵,在上千人的簇拥下,威风凛凛的往太极宫外赶去。
出了太极宫,前后左右四部鼓吹乐手,立马开始卖力的吹奏。
前方有数百铁甲开道,撵前有班剑、班戟护卫,好不威风。
各坊各街的人,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见到了纷纷避让。
李元吉不摆出仪仗,在街道上坊市里横冲直撞,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可以装作看不见。
但李元吉摆出了仪仗,那就不能装作看不见了。
自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之下的所有人见了,都得避让。
李元吉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光德坊,孙思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被迫站在宅子门口恭迎。
在李元吉耍够了威风,狠狠的将孙思邈数落了一通后,孙思邈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句,“你不是人……”
李元吉一下子就火了,当即就要给孙思邈好看。
就听孙思邈哼哼着又道:“老夫有证据……”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兔子妃呲牙
“证据?”
李元吉不敢置信,难道孙思邈通过他的血肉,检查出了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李元吉一下子就没心思跟孙思邈计较了,让孙思邈带他去看证据。
孙思邈带着他和杨妙言在宅院里拐了一圈,到了宅院后的一处高墙前。
高墙上架着梯子,高墙内有野兽咆哮。
李元吉跟着孙思邈一起攀上了梯子,往高墙内望去,就看到一头硕大的猛虎,正在被一头体型稍小的野猪在追击。
野猪异常凶猛,猛虎被逼的一个劲后退。
杨妙言微微张着嘴,一脸惊愕。
杨妙言虽然是闺中娇女,但也算是见多识广。
每一岁李渊在皇家林苑举行秋猎的时候,杨妙言也会陪同着李元吉出席,见识过大唐的猛士搏虎斗熊,深知猛虎在百兽中的地位,也深知猛虎的勇猛。
一头猛虎对上了一群野猪,未必能言胜,但一头猛虎对上了一头野猪,几乎可以说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取胜。
但现在,居然反过来了,野猪在追着猛虎撕咬。
杨妙言有点不理解。
但李元吉能理解。
李元吉难以置信的盯着孙思邈道:“你将我的肉喂给野猪了?!”
孙思邈感受到了李元吉语气中的不善,心虚的抚摸着长须道:“喂给了野猪,还有猛虎能够制衡,但喂给了猛虎,就没什么野兽能制衡它了。”
孙思邈一副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李元吉却气不打一处来,“你拿我的肉当猪食?!”
“咳咳……”
孙思邈干咳了两声,赶忙转移话题,“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你难道就没发现这一头野猪异于其他的野猪吗?”
李元吉瞪着眼盯着孙思邈,咬牙切齿的道:“我当然发现了这一头野猪异于其他的野猪,但这一头猛虎也异于其他的猛虎吧?”
一头野猪即便是吃了什么能增长其力气和野性的东西,短时间内也很难胜过猛虎。
毕竟,猛虎的体型比它大了一圈,牙口也比它要好。
它能追着猛虎咬,只能说明猛虎的野性比它小。
所以,野猪可能是真野猪,但猛虎未必就是野猛虎了。
孙思邈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了,没有直视李元吉的眼睛,而是盯着高墙内的猛虎和野猪,点了点头道:“猛虎确实是老夫圈养的,之前养在太白山,前几日才让人送来。”
说到此处,孙思邈语气认真的道:“可即便是如此,猛虎也不是一头野猪就能战胜的。”
李元吉盯着孙思邈道:“所以你想说,这是我的血肉引起的?”
孙思邈毫不犹豫的点头。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你的血肉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你的血肉确实异于常人。”
说到此处,孙思邈终于看向了李元吉,“所以我断定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就反唇相讥。
虽然在看过了野猪和猛虎之间的‘厮杀’以后,他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但他不认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人这个物种。
杨妙言这个时候从惊愕中回过神,一脸认真的盯着孙思邈道:“孙先生,我虽然敬重你这位大德高贤,但我绝不允许你诬蔑我阿郎。”
在这一刻,杨妙言这个兔子,开始呲牙了。
李元吉可以异于常人,但绝对不能不是人。
不然的话,李渊如何看待李元吉这个儿子,朝野上下的文武又如何看待李元吉这个齐王殿下。
孙思邈见一向好脾气的杨妙言也开始呲牙了,立马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触及到了李元吉和杨妙言的底线。
当即叹了一口气,承诺道:“是老夫说错话了,也是老夫做了假。是老夫将发疯的药混在了齐王殿下的血肉中,喂给了野猪。
一切的后果,老夫甘愿承担。”
杨妙言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
李元吉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往后可别再出这种幺蛾子了。”
孙思邈目光幽幽的看了李元吉一眼,点了点头。
李元吉招呼了一声守在墙下的侍卫,“取我弓来!”
侍卫赶忙递上了弓箭。
孙思邈瞳孔微微一缩。
李元吉弯弓搭箭,一箭就洞穿了野猪的眼窝,在野猪发疯似的嘶吼声中,又是一箭,结束了野猪的性命。
孙思邈心中骇然。
看来他取李元吉血肉的事情,是真的触及到了李元吉的承受范围。
不然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李元吉,不可能在他面前生生的射杀了野猪。
这是在给他下马威,也是在给他警告。
他并没有因此动怒,心里也没有埋怨李元吉。
因为是他趁人之危取了李元吉的肉,也不怪李元吉跟他发飙。
“这头野猪八成得了猪瘟,为了避免它再引出什么祸患,还是将它烧了,就地掩埋为好。”
李元吉十分肯定的告诉所有人,这头野猪得了猪瘟,并且吩咐侍卫们将它烧的透透的,然后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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