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稻草人
一直到三日后,这一场饮宴才散场。
几乎所有人都是被抬着回去的。
李元吉在太极殿内干坐了三天,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回到武德殿以后倒头就睡。
一直到身上、胳膊上、腿上被压满了不重不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以后,才缓缓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大胖小子挺着小雀雀坐在他的胸口上,还有两个小胖丫头抱着他的胳膊狂啃,脚底下还有一个小家伙在爬来爬去。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杨妙言干的。
武德殿内,除了她,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弄一堆孩子来,在雍王殿下头上撒野。
“哇呜……”
怪叫了一声吼,两个小胖丫头齐齐停下了啃人胳膊的举动,扬起白白胖胖的小脸,茫然的看向了父亲。
在脚底下爬来爬去的那个小家伙也猛然仰起身,愣愣的张望了起来。
唯有坐在胸膛上的那个大胖小子依然四平八稳,拽着父亲的衣襟一边流口水,一边咯咯咯直笑。
“我们殿下醒了啊?”
杨妙言的笑脸出现在了床头,笑吟吟的,十分不怀好意。
“嗯……”
李元吉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傻掉了,也长脾气了,不能跟她说太多,不然她会做出更多更傻的举动。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在别人面前比以前更精明了,在自己面前就傻兮兮的,屡屡做出一些无礼的举动,来试探他这位雍王殿下的耐心。
“能不能把他先抱走?”
李元吉在拽大胖儿子没得逞以后,忍不住向杨妙言求救。
一丁点大的兔崽子,也不知道遗传的谁的基因,已经开始学会拿捏人了。
拽着人的衣襟说什么也不松开,还要把口水抹在父亲的胸膛上,拍的啪啪响。
一动他就瘪嘴,一副我哭给你看的样子。
让人又无语又无奈。
也只有杨妙言能制住他,别人谁都不好使。
“他可是你的嫡长子,跟你亲近一下又何妨?”
杨妙言一边为儿子打抱不平,一边将儿子抱起来。
李元吉顺势抱起了脚底下那个准备啃父亲脚丫子的傻小子,无奈的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是嫡长子……”
杨妙言娇憨的道:“那你就应该抱着他,而不是抱着承煜!”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都是亲生的,抱谁不一样?”
杨妙言固执的举起了手里的大胖儿子道:“他是嫡长子!”
李元吉放下了怀里的傻小子,将快要爬到床边的傻闺女给拽了回来道:“他们先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嫡子和庶子。”
杨妙言一听李元吉又要说教了,一把将大胖儿子塞到李元吉怀里,没好气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在你眼里他们没有嫡庶之分,都是你儿子。”
李元吉揪了一下大胖儿子的小雀雀,在大胖儿子一脸不高兴的神情中,问出了在心里藏了许久的疑惑,“你明明待他们都不错,不偏不倚的,为什么一定要计较嫡庶呢?”
杨妙言其实对所有的孩子都很好,不论是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都一视同仁。
没有因为李承德是她生的,就给李承德各种优待,也没有因为李承业和李承煜不是她亲生的,就苛待他们。
即便是带着儿子来享受父爱,也带上了两个闺女和李承煜。
所以对于杨妙言一直强调李承德是嫡子的事情,他很费解。
不明白杨妙言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如果说杨妙言要为自己儿子争点什么的话,那完全没必要。
因为其他几个小东西,完全没资格跟她儿子争。
对,就是没资格。
因为她儿子是唯一的嫡子,还是嫡长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要继承雍王府的一切。
所以他完全不理解杨妙言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自己的儿子是嫡子。
“我听宫里的人说,豪门大户中的主母帮儿子争宠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也想试试。”
杨妙言理直气壮的说。
李元吉彻底无语了。
这女人的脑子真的坏掉了,不能要了啊!
第七百三十六章 安兴贵上门
李元吉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简单的吃了一点早膳以后,带着儿女们匆匆的逃离了武德殿。
逃到昭德殿,命人在殿内铺设了一张厚厚的毯子,将几个孩子往上一丢,便彻底的清闲了下来。
自从将办公的场所从昭德殿移到太极殿以后,昭德殿就彻底的成为了一处私殿,李元吉没事的时候会跑到这里来躲清闲。
只不过躲得开杨妙言,却躲不开大唐的各项政务。
在昭德殿内待了还没一刻钟,宇文宝就找来了,说皇宫里的甬道要合拢了,请他过去观礼。
甬道是从两面同时开建的,建到中间的时候会合并在一处,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甬道。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节省时间。
李元吉虽然很想偷会儿懒,但在宇文宝的再三请托下,还是带上了孩子赶往了甬道所在的位置。
赶到两节甬道合拢的位置的时候,匠人们正驱使着劳力固定着甬道上的门户。
门户的上下左右还是空的。
等塞上了砖,在门户上盖上了城门楼子,门户就算是彻底的被镶进城墙里了,甬道也就算是合拢了。
让李元吉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是,李渊也在,还带着裴寂和一众莺莺燕燕在一处假山上观看,并且脸色十分不好看。
想想也是,筑造甬道的根本目标就是为了防止他和李建成、李世民三个人乱跑,这是要将他们三个人圈起来,作为当事人之一,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所以李元吉没敢带着孩子往他跟前凑,因为李元吉敢肯定,李渊看到了他以后绝对会发飙。
所以父子二人就一个在甬道里头,一个在甬道外头,共同见证起了甬道的合拢。
在礼部的天官焚香告表,将作监的大将在宽大的门户上钉上了一百零八枚金钱以后,宫里养的道人宣布吉时已到。
数百位的劳力光着膀子,拉动着一根长长的石条,缓缓的横在了门户上。
又有上千位劳力们开始在门户的上下左右开始砌墙。
仅仅一个时辰,门户的一小半就被砖石所包围。
合拢仪式算是正式告终。
剩下的就是由劳力们彻底的将砖石砌上去,在上面盖个城门楼子即可。
这个工程约莫得持续三五日,所以不用一直待着。
“殿下,圣人口谕,请您到囚笼里一叙……”
就在李元吉准备带着挺着小雀雀在宇文宝脖子上撒尿的大胖儿子离开的时候,李渊派了一个宦官出来,一开口就开始扎人心。
李元吉几乎想都没想就道:“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就说承德病了,我得带他去看大夫,就不去叨扰他了。”
尽管宦官知道李元吉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又亲眼看到了李承德生龙活虎的在宇文宝脖子上嘘嘘,还是当作什么也没看到,恭恭敬敬的应允了一声,就离开了。
李元吉赶紧把儿子从宇文宝的脖子上摘下来,在抽了儿子一下屁股,让宇文宝继续监督好工程以后,就火速的离开了甬道处。
之所以抽儿子屁股,也是抽给宇文宝看的。
毕竟,儿子很没规矩的在人家脖子上乱尿了,人家如今好歹是个公爷,必须给人家一点尊重,所以必须抽儿子一下。
至于说让儿子道歉,又或者他替儿子道歉。
那不可能。
先不说宇文宝当不当得起了。
就他和他儿子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没办法跟人道歉。
因为以他们父子俩的身份,做错事,给一些补偿可以,甚至当众让人家找回场子也可以,但道歉绝对不可以。
他们不能低头,因为这是皇权赋予他们的权力,别人也承受不起他们低头,因为别人再大再尊贵,也没有皇权大,更没有皇权尊贵。
一旦出现了比皇权大,比皇权尊贵的人,那么等待这个人的就只有大唐的雄兵。
“呼……”
带着儿女们回到昭德殿的时候,刚好到了晌午,肚子刚好饿了,李元吉一边命人去准备午膳,一边写起了诏书。
对,就是诏书。
如今李渊也将写诏书的权柄交出来了,李元吉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写任何诏书,并且加盖上印玺,传达出去。
如果那天不高兴了,写一份废太子诏,一样能传达出去。
也会被朝野上下的文武,以及民间的百姓所承认。
毕竟,如今太子也好,皇帝也罢,基本上已经成吉祥物了,大唐的大权在谁手里,众所周知,他现在不是太子,却胜似太子,不是皇帝,但也跟皇帝没区别了。
所缺的只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不过,李元吉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不利于他一直追求他想要追求的生活,也不利于大唐江山的传承,更不利于大唐皇室内部的团结。
好吧,其实以上的这些话,有一半都是假话。
他之所以不打算这么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不想绑在大唐的大位上,落一个劳碌一辈子的劳碌命。
他又不是赵鸡、朱木匠那种能无视民间疾苦,专心享乐,专心搞艺术的掌权者。
所以他真要是跟大唐的大位绑在一起了,铁定会为大唐劳碌一辈子。
所以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说什么也不能废太子,更不能继承李渊的大位。
李渊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在,似乎都挺喜欢做吉祥物的,李建成虽然小心思多了一点,但稍微调教调教,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吉祥物。
所以有这么两个合格的吉祥物在,他完全没必要把自己也打造成一个吉祥物。
他此次要写的就是放李建成和李世民下安礼门的诏书。
封锁后半段太极宫的工程已后快要完成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安礼门上待着了,可以当他们跟家人团聚了,也可以给他们一个更大的生活区域了。
不然在安礼门上待久了,他们真有可能会憋死。
写好了诏书,李元吉命刘俊拿去安礼门宣读,同时又派人去给李秀宁传话,让李秀宁重新给宫里布防。
千牛御卫和千牛宫卫,以后就没必要再在其他地方守着了,专心的守好后半段太极宫就好了。
剩下的千牛皇城卫,足以守好剩下的宫城。
在命令传达下去以后,尚膳司准备的御膳也好了,李元吉让人将几个小家伙抱去武德殿让杨妙言喂奶,自己开始吃起了东西。
每每的饱餐了一顿以后,已经到了半个时辰以后了。
在此期间,守在殿前的宦官通禀,说是安兴贵求见。
李元吉让人将安兴贵带到了偏殿,待吃饱喝足,溜了一会儿腿以后,赶到了偏殿去见安兴贵。
“臣安兴贵参见殿下。”
到了偏殿,安兴贵在门口守着,见到了李元吉,赶忙上前施礼。
李元吉摆了摆手,让安兴贵找个地方坐下说话,然后也没有跟安兴贵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之所以来找我,是为了我将你留在长安的事吧?”
李元吉猜到了安兴贵在接到调任回京的旨意以后,一定会来找自己,所以主动说出了安兴贵来见的目的,免得安兴贵脸皮薄,说不出来。
毕竟,将一个实权派的封疆大吏调回长安城,等于是剥夺了他一部分权柄,他就算是脾气再好,肯定也会有一些意见的。
所以来求见也在情理之中。
安兴贵听到这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苦涩了起来,“不敢欺瞒殿下,臣确实是为了此事而来。”
李元吉缓缓的坐定,命人奉上了茶水以后,才笑着道:“不想留在长安,想回凉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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