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这两个人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他们听话,且在符术上对艾悠悠还有些帮助,况且真到了去西域那边开创新的上阳宫的时候,艾悠悠也需要用人。
见那两人整日提心吊胆,艾悠悠问了安抚两人甚至还提出要收两人为徒。
且给这两人分别取了个名字,虽然有些敷衍,但有这态度,那两人倒也安心不少。
这两个小符师,一个被他取名为甲一,一个被他取名为甲二。
他们到云州已有数月之久,每日艾悠悠都抽空出去看看,他知道林叶手下的人必定在严密探查,但他却并不怎么担心。
这地方除了他之外谁只有另外一人得知,而那个人早已死了。
在这地方,除了甲一和甲二这两个便宜弟子之外,还有一批人也能为艾悠悠所用。
这批人本就是他为了和当初那个在云州独霸一方的人谈条件送给对方的,这批人也为那人在后来几年之内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个人,自然是拓跋烈。
拓跋烈在云州经营多年,除了明面上能看到的那些实力之外,暗中把持的力量,丝毫也不比明面上少。
只是谁也没想到,拓跋烈在和朝廷决战的时候会败的那么快。
以至于当时在云州暗处的很多人都不得不藏起来,为了自保,主动断绝了和拓跋烈那边的所有联络,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轻易抛头露面。
拓跋烈已经死了好几年,可朝廷对于云州这边的调查始终都没有停滞不前。
而调查这件事的人,正是当初被太上圣君明面上弃用了的御凌卫。
在太上圣君的谋略之中,哪有什么人是真正的无用,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也没有谁是真正的弃子。
御凌卫指挥使在峡谷之战中阵亡,自此之后御凌卫便好像消声灭迹了一样。
可实际上,他们现在依然在云州暗中调查和拓跋烈有关的一切。
拓跋烈遗留在云州的力量,和御凌卫留在云州的力量,这几年来,其实始终都在暗中争斗,如老鹰抓小鸡一样互相博弈,今日你为老鹰,明日我为老鹰。
而在这两股势力之中还夹杂着另外一股势力,也在不断的想从中找到更多真相。
这股力量,来自林叶,确切的说,来自青鸟楼。
艾悠悠当初刚刚被上阳宫调派到云州的时候,拓跋烈就派人在暗中与他有过接触。
一开始,拓跋烈当然不会亲自出面,直至后来,两人在云州逐渐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艾悠悠是一个不愿意纠缠进是非里的人,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险境之中。
所以他那么多年来和拓跋烈的合作,始终都没有牵扯到朝廷,两人来往,都是金钱利益。
艾悠悠此时所藏身的地方,就是当初的鬼市,但并非是林叶他们来过的那个地方,而是在鬼市之中更隐秘的地方。
当初艾悠悠协助拓跋烈将鬼市收入囊中,可这鬼市又复杂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拓跋烈控制鬼市,从中获取了大量的利益,然而要说这利益的最大获得者,竟然是太上圣君。
拓跋烈从来都没有向天子隐瞒过鬼市的事,甚至以鬼市大管家自居,因为那时候天子也缺钱,这鬼市就是拓跋烈名义上为天子筹钱而控制。
当时拓跋烈和天子之间的关系,也复杂到了极致。
只不过如艾悠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让拓跋烈把自己的事泄露出去,他和拓跋烈约定的就很简单,鬼市里一些法器飞器和珍贵材料,他来想办法搞,所得分成两份,他要半数,至于其他的拓跋烈怎么分,他不在乎也不过问。
拓跋烈一开始都低估了艾悠悠,只觉得艾悠悠是个贪财的老家伙罢了。
等到拓跋烈逐渐意识到艾悠悠可能深藏不露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去想过艾悠悠会是娄樊密谍。
当初艾悠悠调派给拓跋烈的那批人,也不都是娄樊的谍子,有三分之一是,这些人都和艾悠悠一样,到了大玉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继续为娄樊效力。
他们只想过的好一些,多赚钱,最起码将来隐退的时候,都要衣食无忧。
另外的三分之二,是这三分之一从江湖上发展出来的帮手。
这批人在鬼市的交易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随着拓跋烈战败,这批人在艾悠悠的授意下全身而退,但没有贸然离开云州,依然藏身鬼市。
在林叶为云州三北都护府大都护的时候,这批人没有任何举动,就像是死了一样的沉寂,知道林叶调离云州之后才再次浮出水面。
林叶后来察觉到云州可能还有些水面下的东西在活动,还是青鸟楼的兄弟们探查来的情报。
说是当初在鬼市做生意的人,又在暗中走动了。
此时已近天黑,两名看起来和寻常贩夫走卒无异的汉子回到这隐秘地宫。
两个人见了艾悠悠后,同时俯身行礼,从态度上来看,都格外的虔诚谦卑。
“东主。”
其中那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开口道:“最近可能要小心些了,暗中调查咱们的人在林叶的人来了之后,也明显比之前更活跃起来,其中也包括青鸟楼的人。”
另一个看着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壮的汉子,络腮胡看着就像个铁匠,他看着就像个苦力。
事实上,他们两个如今在云州的营生,确实一个就是铁匠,一个就是在码头上做苦力的挑夫。
艾悠悠问:“街面上的人都吩咐下去了吗?”
挑夫回答道:“按照东主的吩咐,所有人正常生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再做生意了。”
铁匠道:“最近云州城里的江湖客来我这打兵器修兵器的逐渐多了些,想是因为青鸟楼的人给他们下了命令。”
林叶的大福狗和青鸟楼合并之后,云州城这边的江湖实力多数归入庄君稽手中。
也许一般人无法理解庄君稽在云州江湖中是什么地位,打一个比方就是……如果云州城里混迹江湖的加起来有一万人,那其中六千以上都要归庄君稽管。
还有至少两千人,虽然和大福狗和青鸟楼都没有任何关系,但巴不得有关系,他们平日里也会以庄君稽门下自居。
当初林叶创建大福狗之后,整个云州江湖的底层江湖客大部分都被林叶收入门下。
后来林叶离开云州,青鸟楼负责云州江湖秩序,大部分人过上了平稳的生活,打打杀杀的事也就越来越少。
这段日子,不少底层的江湖客开始到铁匠那修补兵器,就说明青鸟楼那边应该是下了什么命令,调集大批人手在调查什么了。
挑夫看向艾悠悠道:“虽然这里隐秘之极,可难保青鸟楼那边的人就一定查不到,青鸟楼汇聚三教九流,实在是不可小觑。”
铁匠道:“要我说青鸟楼倒是不必太放在心上,御凌卫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把咱们翻出来,每一年都有兄弟被他们抓走,若非大部分都是单线联络,咱们早就暴露了。”
艾悠悠道:“御凌卫真是阴魂不散。”
他看向铁匠问道:“如今在云州城里的御凌卫,主事之人是谁?”
铁匠摇头:“很神秘,属下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任何蛛丝马迹,从这一点来看,倒是比当初那个陆纲还要可怕些。”
艾悠悠道:“先不要去查了,什么都不做,大家都以正常人的身份正常生活……至于御凌卫和青鸟楼,他们翻不到这里来。”
说到这他稍作停顿,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果真有可能查到些什么,那就把拓跋烈当初留的那批人先推出去。”
铁匠脸色微微一变。
当初拓跋烈安排了一批人和他们联手控制鬼市,这批人在鬼市被清剿的时候都没被牵连。
因为我他们一样也和拓跋烈的其他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负责搞钱。
艾悠悠又看向挑夫说道:“青鸟楼那边的动向你多盯着,但不要去打听什么。”
挑夫俯身道:“东主放心,我整日都在码头上做苦力,青鸟楼的一举一动,我就算不主动去打听也一样都在眼睛里看着呢。”
艾悠悠嗯了一声后吩咐铁匠道:“你也不要打听。”
铁匠道:“来我这里修补锻造兵器的人,愿意说我就听,不说,我不问。”
艾悠悠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中年男人回到此地,看起来是个儒生模样,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脸上总是让人觉得愁容惨淡。
这个人在云州城里颇有才名,也颇有声望,他是私塾先生,在云州城教人读书已有十几年。
这个人之所以名气大,是因为他脾气怪,不管谁请他做先生他都要收入门下,不过穷人不收钱富人收得多。
年复一年,此人的名气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东主。”
教书先生见到艾悠悠的时候,那脸色好像更加愁容惨淡了,一副忧国忧民,还怨天尤人的样子。
“可能要出事。”
教书先生道:“我有个弟子是衙门里的人,说是衙门里的调动非比寻常。”
他看向艾悠悠:“而且,有人从衙门调去了鬼市的卷宗。”
第1208章 新御凌卫
庄君稽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繁华的人,如果是的话那他应该更愿意住在歌陵。
或许也可以说他是故土难离,总之在他心中云州比歌陵要好一百六十倍。
而云州码头这个看起来脏乱差的地方,比云州城内最繁华锦绣的地方要好三百二十倍。
在他眼中云州城里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码头后边这座看起来又大又宽敞所以最舒服的仓库了。
这仓库以及仓库周围百丈方圆的一切,就是他认为的世界地图,对于物质上的需求,在百丈方圆内有他所需的一切。
在这里,他就可以得到所有满足,不仅仅是物质上,还有精神上。
尤其是在仓库后边那条水渠,简直就是他永远最爱的消遣去处,虽然在这条水渠里他很难钓上来一尾鱼,可他还是乐此不疲。
灵山奴没在云州,如今成为青铜战甲的他带着其他战甲随时都保护着谢云溪母子。
在谢云溪带着孩子回歌陵之后,灵山奴也带着青铜战甲一同前去,不过,谢云溪是乘坐云舟去的,而他们走的是水路。
在灵山奴离开后,庄君稽的生活就变得更加单调起来,别说是以他的身份来看这生活算得上枯燥乏味,就算是寻常百姓要是每天这样生活也一样会觉得枯燥乏味。
他每天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固定的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瑕疵。
这个时辰,他就该坐在水渠边,手里拿着一根钓竿,看着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水面发呆。
不过,从一个月之前开始他的生活就发生了一些改变,他还是那样我行我素不理世人一样的生活,可身边多了一个观察者。
这个家伙从一个月前到了云州之后就成了云州城最无所事事的那个人,排名在庄君稽之前。
因为庄君稽每天还有些固定的事要做,而这个家伙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时时刻刻观察庄君稽。
有人说庄君稽的生活无聊透顶,那么这个人的生活就是无聊透顶的顶上顶。
他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和庄君稽喜欢做的事听起来应该是会有些关系。
一个喜欢钓鱼,一个叫金鱼。
小金鱼自从临海郡那边的事办完之后,就又成了一个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的人。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他想看看林叶的人生道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他马上启程赶往北方。
他先是去了一趟无为县,去了那个叫南山村的小地方,看到了残缺破败的守善库,也去上了香烧了些纸钱。
然后他就按照林叶离开无为县时候走过的路,学着林叶的样子牵着一头毛驴进了云州。
之后他就好像赖上了庄君稽一样,庄君稽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庄君稽看着水面发呆,他看着庄君稽发呆。
如果这个家伙不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青鸟楼的弟兄们都忍不住去怀疑这个眉清目秀的家伙是不是和大当家关系……不寻常。
首先,咱青鸟楼的大当家到现在为止也没娶妻生子。
其次,这个叫金鱼的家伙看咱大当家的眼神也确实不对劲。
不知道就这样以沉默和无为对峙了多久,终究还是庄君稽没能沉得住气。
“请问,你到底想看到什么?”
“你啊。”
金鱼的回答很直接,直接到让在附近的青鸟楼的其他兄弟们都觉得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庄君稽又问他:“你想看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说,你想给我什么?”
金鱼回答:“我不想从你这得到什么,我也不想给你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当初林叶为什么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认为你是可以做大哥的人。”
庄君稽懂了。
他觉得这个小金鱼大概就是林叶的又一个小迷弟,小金鱼是想从林叶一路走过的路来探寻偶像的心理路程。
“你一直看我,看不出林叶。”
“庄大哥你当初是为什么也那么随便的,就认为林叶是个可以当兄弟的人?”
庄君稽回答:“因为他是,所以他是。”
小金鱼点了点头:“因为想不出理由,所以敷衍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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