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白
因为……上一个修行不死魔功的人就是死在了那个大礼教手里。
“见过大礼教。”
一名弟子在陈微微身边路过,陈微微点了点头后问道:“尚师伯这是去了何处?”
那弟子连忙回答道:“弟子也不十分清楚,只听闻说,要去怒山大营求见掌教真人。”
陈微微听到这话心里一动。
辛言缺去了怒山大营,陈微微懊恼了许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自己才是辛言缺的心腹之人。
可是辛言缺有事的时候,最终还是要跑去怒山大营那边见林叶。
好像不管做什么事,他只要努力了很久之后,觉得自己已有所成,抬头往前看,都能看到林叶在他的前边。
这种懊恼一旦生出来,就如同洪水猛兽一样,迅速的占据了陈微微的内心,让他情绪都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一想到父亲也去了怒山大营,也在那边整日和林叶笑哈哈的一起生活,这本该属于他的天伦之乐,却成了他父亲和林叶的……
深吸一口气之后,陈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弟子可以走了,那弟子这才松了口气,行礼之后加快脚步离开。
他们都不喜欢陈微微,原因很复杂。
有的人是因为觉得陈微微心狠手辣,和上阳宫的形象不相符,有的人是嫉妒,有的人是排挤。
毕竟陈微微不是上阳宫奉玉观出身,一个野路子的人,突然成了上阳宫的大礼教,这终究不是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接受的事。
“对了。”
陈微微又喊住那个弟子问道:“你可知道,有谁随行?”
那弟子连忙回答道:“弟子只看到师叔祖一人等车,未见有其他人与师叔祖同乘而行。”
陈微微嗯了一声。
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还没多想,走了有十几步之后忽然停下来。
此时此刻尚清讫去怒山大营能因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名奉玉观弟子从他身边经过,到近前时候俯身行礼,陈微微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那弟子故意丢在脚边一张纸条。
陈微微往四周看了看,见再无他人,于是立刻把纸条捡起来,他再看那弟子,那辈分不高的弟子却竟然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陈微微找了个僻静处打开纸条看,原来是王洛神给他的,请他一个时辰之后,在城中一处别院里相见。
陈微微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不必避讳谁,直接离开了上阳宫奉玉观。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到了王洛神指定的地方,到后门的时候,已有下人在此迎候,一见陈微微就连忙上前行礼。
不久之后,陈微微被引领着进了这大院,在后院的凉亭里见到了王洛神。
“大礼教。”
王洛神起身相迎,很客气的还行了个礼。
陈微微连忙回礼,而且是以晚辈的礼仪回礼。
王洛神似乎很满意陈微微这样的态度,很亲近的拉了陈微微的手往回走。
“与大礼教已有多日没见,心中还着实是有几分想念,大礼教最近深居简出,我也只好是冒险派人进上阳宫传信,才能与大礼教见上一面。”
王洛神拉着陈微微进那凉亭,这凉亭里已经准备好了酒菜,看起来颇为丰盛,而且菜品精致的让人赞叹。
“公爷,是有什么事?”
陈微微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
王洛神笑道:“不瞒大礼教,确实是遇到了些麻烦,想来想去,只有大礼教能为我解决这难题。”
陈微微心里微微一动,然后笑着问道:“不管是什么事,公爷只需派个人去传信就是,我若得了信,怎么可能不为公爷把事仔细办好。”
王洛神道:“此事着实是有几分要紧,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我亲自来和大礼教见一面的好。”
他给陈微微倒了杯酒后继续说道:“大礼教刚才应该也已看到,尚清讫离开奉玉观往怒山大营去了。”
陈微微点头道:“确实是看到了,怎么……公爷想让我办的事,和尚清讫有关?”
王洛神道:“有关。”
他先是敬了陈微微一杯酒,然后才说道:“这次尚清讫去怒山大营,其实是我安排。”
听到这话,陈微微脸色都忍不住变了变。
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就包括,连尚清讫都是他王洛神的人,他可以随意调遣,想让尚清讫去哪儿就能让尚清讫去哪儿。
“公爷让尚清讫去见辛言缺,是所为何事?”
“为了扳倒林叶。”
王洛神道:“尚清讫只要到了怒山大营,就会察觉到林叶为了阻拦辛言缺回歌陵处理政务,为辛言缺准备了酒池肉林,准备了绝色佳人。”
陈微微眼神一亮。
他说:“此事若被尚清讫察觉,尚清讫得公爷指示,将此事宣扬出去,那林叶这罪名就脱不掉了。”
王洛神点了点头后说道:“但,我怀疑林叶在歌陵城内还有其他帮手,也一定在暗中观察着歌陵城内的一举一动。”
陈微微明白了。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公爷的意思是,让我也出歌陵,在暗中保护尚清讫?”
王洛神道:“大礼教果然聪明,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来亲自见大礼教,想求大礼教帮这个忙。”
陈微微立刻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公爷只需派人告诉我一声,我自然就在暗中跟上去了。”
王洛神道:“尚清讫并不知道谁是我的人,所以此行可能会有些危险,他不信任何人,只与我单独联络。”
陈微微又懂了。
他点了点头道:“公爷的意思是,我只在暗中跟着,连尚清讫都不能知道我在,只要没有事发生,我便决不能露面。”
王洛神抱拳道:“此事重大,我在朝中还安排了别人接应,只要这事传回歌陵,那御史台自然也有人推波助澜。”
陈微微笑道:“公爷放心,我现在就可跟上去。”
王洛神道:“倒也不必太过心急,此去怒山大营,沿途都有我的人在策应,大礼教所到之处,也都有人为你提前安排。”
陈微微起身道:“这事既然重要,那我还是不能轻慢了,我现在就出城,劳烦公爷给我准备一些干粮即可。”
王洛神态度也是谦卑的可以,立刻让人为陈微微准备了些东西。
陈微微也不耽搁,出了这别院之后,就加快脚步往城外走。
他心里有些震撼,因为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连大礼教尚清讫都能是王洛神的人。
这个消息,相当的可怕。
所以他不得不有些庆幸,自己之前还想和王洛神挑明,哪想到在上阳宫内,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大礼教是王洛神的人。
若他之前太过放肆,说不定会被那个尚清讫敲打敲打。
他一直都有所耳闻,尚清讫就是当世修行符术的第一人。
这种人很可怕,因为寻常修行者,根本就不懂得何为符术,所以一旦交手,防无可防。
好在尚清讫是自己人,他只需一路保护即可。
出了歌陵城后,陈微微一直都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一旦自己被尚清讫察觉,那人又不知道他也是王洛神的人,再直接对他出手。
走在官道上,从对面过来一匹快马,那人看起来神色匆匆,显然是为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在赶路。
陈微微已经换了衣服,那人也没多在意,快马而过,陈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人背着的那个存放消息信件的竹筒,还用火漆封了。
他不知道,这人正是赶去歌陵城的朱小祝。
第777章 只是凡夫俗子
陈微微没有在意那个急匆匆赶路的人,因为在往歌陵城的官道上,每天这样急匆匆来往的人实在太多,根本就没必要多看关注。
歌陵城是大玉的都城,大玉那么大,每天往歌陵城送各种公文和奏折的人,多的可能都数不清。
陈微微一直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他不敢太靠近,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那位大礼教神官的实力到底如何。
可不管怎么说,尚清讫早就已经是大礼教神官了,那是得到了老掌教认可的人。
相对来说,陈微微知道以他现在能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可能是尚清讫的对手。
前边大概几里远的地方,尚清讫的队伍速度其实一点儿都不快。
从这一点来看,他完全不像是急着要去怒山大营的样子。
马车里,尚清讫翻看这手里的书册,时不时的眉头紧锁。
这本书册是他从年轻时候就开始亲笔撰写的符文要录,他想着,自己这一身所学,总不能始于他也终于他。
上阳宫现在大不如前,老掌教随天子出游之后,上阳宫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本来那身份最贵的新掌教可以把上阳宫撑起来,奈何那还是个败家子……
尚清讫从来都不愿意去参与什么朝政之争,他只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修行中人。
然而,自从天子去孤竹带上他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从那一天开始就不可能还只是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修行者了。
那一趟去孤竹,他一只脚迈进了权力斗争之中,直到现在,他的那只脚也没办法拔出来。
赶车的车夫是他弟子,他在上阳宫指点过无数人,直到现在为止,其实都没有一个正经的传人。
车夫既可看做是弟子,又可看做是仆从,当然更是车夫。
尚清讫喜好清净,自从去过孤竹再回来,他身边就一直都只留这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在孤竹的时候,他看到了太多的勾心斗角,看到了太都的尔虞我诈,甚至看到了太多的你死我活,所以他现在更愿意活的简单些,身边的人也要尽量简单些。
车夫叫姚星辰,在上阳宫奉玉观内已有十二年,十六岁进上阳宫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以他为傲。
那时候,村子里都兴高采烈,觉得咱们村总算是出了一个大人物了。
他的爹娘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见到人就要炫耀几句。
可唯有他始终保持清醒,在别人为他举办的盛大的欢送聚会的时候,他大声的重复了说过无数次的话,我……只是被上阳宫奉玉观选去做仆从的。
那场聚会热热闹闹的开始,冷冷淡淡的结束。
他说了实话,保持着清醒,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有病。
即便他说的再清楚,可他们村的人遇到别的村的人的时候,还是会说……我们村可是出了个大人物的,奉玉观你听过没有?
他在奉玉观十二年,勤勤恳恳,小心本分,从来都没有犯过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性格,和尚清讫的性格是那么相似。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能得尚清讫的信任。
“若不是我亲自来就好了。”
马车里,尚清讫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声,这语气之内,明显的有些不满。
赶车的姚星辰听到这句话,所以回应了一句。
“大礼教不亲自来,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姚星辰道:“按理说,就算是想出个重要的由头来,也无需大礼教亲自去,毕竟还有陆大礼教,还有聂大礼教,还有陈大礼教……可是,那三人都不合适。”
尚清讫道:“聂无羁根本找不到,陈微微又被冷淡着,姓陆的那个连屋门都不出……我倒是也想使他们之中的某个人来,根本使不动。”
姚星辰笑着说道:“谁想到,最后看着,大礼教反倒是最正常的那个了。”
尚清讫:“嗯?”
姚星辰连忙道:“弟子只是……说笑了,看大礼教心事有些郁闷,所以……”
尚清讫道:“你这一解释,刚才那句好玩的话都不好玩了。”
他停顿了一下后问道:“你对林叶这个人怎么看。”
姚星辰回答道:“没有亲眼见过,所以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礼教的问题。”
尚清讫道:“纵然没有亲眼见过,你不可能从无听闻,我知道,你们私底下也会议论朝政,只要有所议论,就不可能不议论林叶其人。”
姚星辰道:“弟子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性格比较冷硬和狠毒的吧……”
尚清讫叹道:“连你都是这样想法,看来上阳宫里的人,对林叶的看法,也多是如此了。”
姚星辰笑道:“弟子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是胡乱说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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