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段三娘听了,咬住嘴唇,缓缓摇头:“哥哥,你说他刀山火海也不抛我,我倒肯信,可是人心只有一颗,譬如刀山火海之内,我和红玉在两头,他又如何?难道舍了红玉救我?那他于红玉而言,岂不是无情无义?哥哥,人都只长一颗心,纵使强分给两人,又岂有不偏不倚的?”
她这几句话,声音朗朗,众人都无话应对,便连老曹也不由皱眉:这大妹子怎地油盐不进呢?
一时间在场几人,韩五苦着脸发愁,曹、晁两个大哥皱眉不快,段三娘板着脸不语,局面僵持难下。
梁红玉听在耳中,却是自以为懂了:哦!她是怕韩大哥对我偏心!可我梁红玉岂是不知礼仪之人?我且同她诉说心中款曲,让她放心。
当下深吸口气,走到段三娘面前,款款跪倒:“姐姐听禀,小妹的娘去得早,自幼无人教诲,不通道理,所谓‘丧妇长女不取,无教戒也。’本就不能做家中主妇。后来险些陷身风尘,虽蒙武大哥解救,不曾污了身子,却也坏了名头,愈发不足以侍奉良人。”
说话间触动情怀,流下两行清泪:“幸蒙韩郎不嫌,肯加青眼,小妹亦爱他豪杰了得,却是绝无争宠之心,只求栖身之地。小妹在此对天发誓,这座梁山替我为证,姐姐若肯容我,当一生敬爱姐姐,一世记得恩典,绝不敢有一丝不恭处,不然,天地厌之,神明弃之。”
晁盖双眉一轩,一颗直男心顿时大受感动,忍不住道:“段家妹子,这小妹子言语由衷,你、你且好生想一想。”
曹操却是暗自摇头,喟叹不已:一向小看了段三娘,此女看似粗俗,原来别有见地,梁红玉这番话,却是白说。
果然段三娘苦笑一声,伸手拉起梁红玉:“妹子,晁盖、武植两位哥哥,怕是只觉得我冥顽,可是在我看来,你才真正冥顽——你说你这般人才,这身武艺,如何就叫‘不足以侍奉良人’?”
“还有什么‘丧妇长女不娶’,却是谁定的鸟规矩?你娘死了,难道是你害的她不成?她死得早,本已是你命苦,为何命苦的人还要教她受苦?世上又岂有这般鸟道理?”
晁盖听了心中不快:“段家妹子,前贤所定规矩,自有其中道理。你一个女子……”
话没说完便被段三娘打断,猛扭头瞪向晁盖:“规矩规矩,世间规矩多了,我辈若能守规矩,晁大哥又何必上这鸟梁山?在家做个老老实实规矩人,岂不才合规矩?”
晁盖自上梁山,多少年不曾挨过顶撞?何况被个女子?
一时间又怒又惊,“啊、哦、呃”说了一串拼音,竟是组织不起言辞,又见段三娘目光如火,不由自主退了两步,看向韩世忠,迁怒道:“韩五,你也不管管你婆娘!”
段三娘冷笑一声,又看梁红玉:“什么‘险些陷身风尘’,什么‘却也坏了名头’,你便是真做了表子,只要不是你心甘情愿,谁能说你低贱?为何便不配侍奉良人了?再说韩五这狗贼,早年是个丘八,兵过如篾,他便不曾做过坏事?如今是个山贼,却是哪门子的良人了?”
韩五见婆娘顶撞晁盖,也觉失了体面,正要训斥,话不及出口,便被段三娘直抒胸臆,骂的当场呆住。
梁红玉更是听得傻了,段三娘这番言论,呵佛骂祖,惊世骇俗,把她脑海中天经地义的规矩一举掀翻了桌。
段三娘口中不停,继续道:“你梁红玉,本是个了不起的娘们儿,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安身立命,什么便叫‘只求栖身之地’?你若肯活得小猫小狗一般,又何必吃苦流汗,学这身文才武艺?你若真看上韩五这狗贼,光明正大同老娘去抢便是,有本事抢走你用,没本事吃我打杀,又来跪着求我做什么?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膝下的便是粪便不成?”
一席话,骂的梁红玉痴痴呆呆,世界观都磨灭了。
段三娘又看向老曹:“哥哥,小妹要随你去青州,却不是学那等无能女人,图个眼不见为净!我不过可怜这韩五,他这般惫懒的鸟人,竟肯为个女人读书学文,可见用心良苦……”
说着她也流下泪来,却一把抹去,强颜笑道:“老娘一生,嫁得三个汉子,前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汉,对我也无真心,唯有韩五这个狗贼,好歹肯拿真心对老娘,老娘念他这一点情意,他既是真心爱人家,便放他双宿双飞又如何?权当放生积德。至于老娘……”
她忽然操起狼牙棒,呼呼舞了几下,咬牙说道:“世人都道女人便要依凭男人过活,听凭男人摆布,老娘却不信!老娘本是一介村妇,娘娘也做过,强盗婆也做过,际遇之古怪,早非寻常女子可比,如何便不能做条真好汉?我要同哥哥去青州,不是躲他两个,是信武大哥心存大志,必有我段三娘用武之地!”
她目光越发闪亮,扫过众人,盯着老曹,说道:“都说男儿功名马上取,我虽不得男儿做,志气却比男儿阔!凭这一身武艺,为何不能自取功名?”
梁山巍巍,水泊浩浩,一时间天地之间,只余段三娘豪迈声音:“武则天能做女皇帝,我段三娘缘何便做不得女公侯?武大哥,你是天下奇男子,别人或道我狂言无耻,你必知我心胸!我和韩五同在你麾下为臣,待哥哥来日成就了大事,金殿分功之际,还不晓得他同我谁个功高、谁个官大哩!”
晁盖听到那句“别人或道我狂言”,晓得是点他,白眼怒翻,心中却也不由暗生佩服,这个胖婆娘,不料有这般豪气,倒是把自家这个梁山之主都比了下去。
山上一干好汉,都要凑热闹,早已偷偷跟下了山,躲在芦苇荡中看好戏,却不料见证眼前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舌挢难下。
曹操震惊之余,亦不由暗自佩服,他虽不懂什么叫做女权,却晓得段三娘这些想头,着实石破天惊,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之。
自古英雄重英雄,忍不住喝彩道:“好个‘淮西天魔’!当真奢遮!罢了,你有这等志气,为兄的难道阻你?韩五,三娘有这番心思,却好过你三个喊打喊杀,她如今要求一个用武之地,你看如何?”
段三娘嗔道:“哥哥又何必问他?小妹已放生了他,亦不须他过问我事。”
说罢板着脸看向韩五:“韩五我告诉你,你既死心塌地爱了红玉妹子,老娘便成全你!你若是条汉子,也当成全老娘——以后老娘若是百战不死,封了勋贵,免不得找个美男子做夫人,到时候不要来我府中吵闹,说自家头上发绿。”
韩五咧了咧嘴,看看段三娘,又看看梁红玉,如论喜欢,他自然喜欢梁红玉多得多,只是几年夫妻,谓谁无情?段三娘此刻意思,分明是要与自己合离,饶他心如铁石,一时也自难断。
李逵缩在芦苇里,悄悄去掐牛皋:“看到么?小老婆可不是好找的吧?”
牛皋直吸冷气,颤声道:“我家明月,并不似她。”
晁盖道:“韩五,大丈夫当断则断。你若舍不得段三娘,便同红玉说清楚,家有悍妻不能容人,不要误了人家青春。”
韩五低头想了一回,终究狠下心肠,把头一点:“罢了,三娘,你我肝胆相照,我也不拿虚言哄你,若叫我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怕是太难,请恕韩某薄情了。”
段三娘虽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洒了几点英雌泪,随即一仰大脸:“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敢说这句实话,也不枉大家夫妻一场,以后你我之间,只是袍泽兄弟罢了。”
说罢一抱拳,对老曹道:“大哥,既然大家说开,小妹便先走一步,去了青州,还要置办房产。”
曹操道:“好!你去我府上,叫你嫂嫂们替你布置便是。”
说到嫂嫂们这个“们”字,忽然心中一抖,叫住段三娘,端端正正做个大揖,露出尴尬笑容:“妹子啊,你嫂嫂们问起你家事务,那些人只一心、分必不均,还有什么志比男儿阔、马上取功名的话儿,还请不要提起,为兄的这里谢过了。”
段三娘咯咯一笑,眨眨眼睛,难得的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刁蛮娇媚:“哥哥怕我带坏了家中嫂嫂?”
曹操抱拳苦笑:“让妹子见笑、见笑了。”
段三娘哈哈一笑,转身大步去了。
韩五看她背影半晌,扭头看向梁红玉,见她也痴痴望着段三娘,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手道:“妹子,你可不要学这天魔,也去自立门户。”
梁红玉摇摇头,叹气道:“哪里便学得来?我也曾自负是巾帼里英雄,若和三娘姐姐一比,却是差的太远。我没她这般傲骨,能同心上人厮守一世,便已心满意足。只盼你以后遇见新人,分心之际,莫要薄待了我便好。”
韩五苦笑道:“若无这遭事,以后遇见美人,怕是果然难免动心,如今却觉得没甚意思。三娘说的其实也不错,男人女人,都只一颗心,你若分给别人,我必痛彻入骨,将心比心,既已伤了三娘,又岂忍再伤你?”
老曹点头道:“兄弟这话,倒是开悟了,哎,为兄这心,已分五份,若是再分……”
“便成饺子馅也!”铁牛忽然接口,从芦苇中钻出。
随即一大群兄弟浩浩荡荡钻出,各个神情古怪,梁红玉“哎呀”一声,羞得逃没了影,韩五跳脚道:“你们这些人,好没心肝,竟是组团来看老子笑话?”
武松摆手叹道:“本是要看笑话的,不料被段魔女好生指教一回,以后哪个兄弟,再要纳小,怕是忍不住便要想起她今日言语。”
方金芝神情古怪,不时瞥曹操一眼,低声道:“其实段家姐姐说话,都是肺腑之言,只是你们这些男子,没几个肯去想一想女人的心思感受。”
曹操听罢叹了口气,越想越觉不安,冲着晁盖抱拳道:“天王,这酒也喝了几天,我要速回青州,明日便上路,许多新来兄弟如何安排,今日正好议上一议。”
有分教:段天魔怒放豪言,武孟德心思半悬。后院岂容轻纵火?辽疆却要起狼烟!
※※※
〖笔者语:
梁红玉和韩五这对CP,含金量极足。
本来想写个兼收并蓄,但是段三娘性格已然鲜明,乃是个烈火一般的大娘们儿,所以怎么也难理顺。
之前在昱岭关就试图让她们和解,已经失败了一次,暂时搁置。
眼见新的征途又要展开,梁红玉难道没名没份就留在了梁山?此事没法拖延,必然要有一个结果。
写到段三娘自述胸怀,说出“我虽不得男儿做,志气却比男儿阔”一句,大为欢喜,觉得写出了女雄气魄。
随即好奇,我怎么写的这么好呢?细细想了一回,啊呀,这不是偷了鉴湖女侠的句子么——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鉴湖女侠,真千古英杰也,录其原词,聊表敬意——
【小住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秋瑾《满江红》
所谓“俗子胸襟谁识我”,面对那些聪明智慧典雅大方的所谓出色女子,男人大抵是喜欢的,但是当一个女人所具有的气魄、志气比大多数男人还要轰烈时,男人本能升起的,往往是一种“被侵犯感”,不大“讨喜”。
然而讨喜岂是英雌事?
真正奇女子,唯有英雄识。〗
第五百二十二回 将军骨硬不肯降
这一议,便议了半天。
方七佛等人名头非小,暂时不便带去青州安置,故此尽数留在梁山。
老曹便提议让“七佛子”方七佛做个副寨主,方七佛大惊,连连摆手,声称寸功未建,贸登高位,岂不乱了山寨法度。
晁盖晓得曹操心意,这个位置不止给的是方七佛,也是给明教群雄的体面。
何况方七佛武艺之高,人所共见,亦曾统领大军,独当一面,无论江湖威望,还是个人才干,都是一时之选,当下起身,拉住七佛的手,就按在自己身边坐了。
方七佛做了第二把交椅,自是衷心感激,石宝等人见了,也都笑逐颜开,对山寨越发有了归属感。
又以“南离神刀”石宝、“小吕布”方杰、“鬼帅”厉天闰三人,充入神将之列,原本梁山十神将,就此添为十三神将。
“屠虎刀”司行方、“小养由基”庞万春、“宣州虎”家余庆三个,皆充玄将,此外段三娘去了青州,料来难得再回山上,去了玄将之位,空额由“俏关兴”梁红玉填补,是为十五玄将。
家余庆此人,虽不显山露水,但也是江南有名大豪,不然如何让他独自掌了宣州?
“夺命秀才”汤逢士、“鬼和尚”温克让、“白鹰”贝应夔、“小无常”李韶、“天目枭”卫亨,五人皆列骁将,共是三十员骁将。
“宝光如来”邓元觉、“九峰猎王”夏侯成更擅步战,并入彪将之列,同刘唐、雷横、鲍旭、项充、李衮合称七彪将。
余下太湖四英,自然是做水军,阮氏三雄、王定六合为水军八将。
至于王寅、高玉,因要去扶桑,故此不坐交椅,还有祖士远、吕将两个,露面不多,名声不显,又有早前投降的金节,已是洗脱贼名,都要随老曹去青州。
议罢众人去留,老曹又叫提出王德、姚平仲二将,释了束缚,一并落座喝酒,叫他看山寨中英才济济,兄弟们豪气凌云。
二人入厅落座,姚平仲倒有些惴惴不安,王德全然不见拘束,给酒便喝,给肉便吃,又撕了肉直塞入平仲嘴里,笑道:“断头饭不吃饱了,黄泉路上岂不凄惶?”据案大嚼,旁若无人。
众人看他豪迈不俗,都暗暗喝彩,晁盖更是喜道:“好个勇将!放在官兵中,白白亏了此人。”
待他吃喝一回,老曹亲自劝道:“以你两个武艺,足以坐得神将交椅,何不一并入伙,将来同做一番大事业,也搏个青史留名,岂不快哉?”
姚平仲见他寨中虎狼成群,又都豪爽可交,颇为心动,王德却是咽下口中酒肉,傲然摇头道:“虽蒙错爱,然而赵官家不曾对某不起,某家身为武将,若是失利便要投降,又岂有骨头可言?愿斩吾头,休折吾志。”
石宝听了大怒,跳起身道:“既然如此,且让我手刃这厮。”
王德往后一仰,大剌剌道:“石宝,莫看你有些勇名,在我王德眼中,不过土鸡瓦犬。只恨战阵上不曾斩之,以至今日叫嚣!来来来,头颅在此,由你取去!”
众人见他如此刚勇,愈发敬重,唯有石宝,恨他杀了好友“惊云枪”王仁,难以释怀,果然起身要去杀他。
曹操连忙上前拉住石宝,问姚平仲道:“王德不降,姚将军如何说?”
姚平仲看看王德,满脸为难:“若是姚某来说,朝廷军权,都被童贯这阉货把持,这厮专会弄权,结党营私,姚某也看他不上,降了你们,本也无妨——”
说到这里,忽然把头摇了摇,苦笑道:“只是此前被擒在帮源洞,本来得人解救,却是姚某贪功,一心要捉方腊,因此再次被陷,王德却是吃了我连累,不然此刻,他该在汴京升官发财。”
说罢眼眶渐渐湿润,声音也带了些哭腔:“如今他既不降,姚某又岂肯独活?同他一道死了便是。石宝啊,你杀了王德,顺便也送小爷上路,你那刀千万磨得快些,莫叫小爷多吃苦楚。”
王德把眼瞪他道:“小太尉,世上谁人不死?早晚罢了,大丈夫死则死矣,你这般露怯,却平白吃草寇们笑话。”
姚平仲两行眼泪终于滚下脸颊,身体发抖,哀声叫道:“难道我愿露怯?它这泪水自家要流,小爷有何办法?石宝,你且先杀小爷罢,再拖下去,怕要忍不住求饶也。”
众好汉见他这般怕死,都不由大笑,却被老曹喝住:“咄!你众人都休笑他,岂不闻孟子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平仲兄弟贪生怕死,却肯从兄弟同死,舍生取义,正是我辈楷模。”
祖士远点头道:“武大哥说的不错,明明畏死,却为义气二字,不惜求死,却比不畏死而求死更要难得。”
众好汉一想,岂不正是此理?顿时都止了笑意。
姚平仲一边擦泪一边摆手:“过誉了,本没想这般多,只是我求王德留下帮我,若他死了,我却独活,岂不吃人笑死?或者……”
他眼神忽然一亮,建议道:“或者你等好生再劝他几句!他若肯降,我便不死。”
王德摇头道:“小太尉,你是你,我是我,那时也非你求我留下,王某自家亦要立功。你若愿降,降了便是,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姚平仲面色一黯:“不必说了,我毕竟姓了姚,又岂能给列代姚家将丢人?石宝,你速速动手……”
关胜越听越是佩服,抱拳道:“姚将军,关某方才不该嘲笑你,倒是辱没了好汉!这样,也不必石宝动手,关某亲自挥刀,送姚将军上路。”
姚平仲瑟瑟发抖,苦笑一声:“如此多多有劳!”
“且慢!”曹操伸手,将关胜也拉住。
王德大笑道:“贼头何必充好心?须知欲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你梁山兵强马壮,其势更在方腊之上,若不杀我,一时走脱,必领大军来剿灭你——快快动手!”
说着重重一拍几案,腰背挺拔,引颈待戮。
曹操神色变幻,思忖良久,叹出口气道:“罢了,如今华夏,人多软弱,此君有傲骨,实不忍便杀。天王,且将此人囚在山上,待来日与金辽战,不信他不肯出力。”
王德大笑:“纵然与异国大战,朝廷自有西军,难道还要汝等草寇出力?”
姚平仲连忙捂住王德嘴巴,冲老曹笑道:“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不愧梁山好汉!罢了,要关我二人去何处?姚某自带了他去。”
众人看了都笑,曹操亦摇头失笑,让刘唐押了他两个下去。
兄弟们各自落座,谈论此事,晁盖不忿道:“武兄还是太过仁义,这个王德骨头虽硬,却未免太不识抬举,俺这里也不少他一个好汉。”
索超忙道:“晁盖哥哥不知,这厮的确好武艺,当初擒他,还是我和杨志哥哥、邓元觉和尚三个协力。”
邓元觉点头道:“此事不假,不止这王德,便是那姚平仲,性子虽然古怪,武艺着实高明。”
晁盖摊手道:“虽然如此,不能为我等所用,终是无益。”
曹操笑道:“吾不杀他,一者国家份上,怜惜他是勇猛好汉,二者还有个想头,朱仝兄弟,迄今下落不知,李助雷横两个兄弟,也无片纸消息,虽有鲁师兄等人寻找,我终是难放心下,正欲派个机灵兄弟去汴京探听,若是不巧,落在官军手中,便好拿此二人,去和童贯交涉。”
众人都恍然悟道:“原来如此!”
上一篇:从秦朝开始的长生之旅
下一篇:人在贞观,科学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