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李逵傻眼了,虽然曹操早说过“办完事务,回到阳谷,领你去接老娘来孝敬”的话,但是在他理解,是先回阳谷,再去接娘,而且曹操多少大事忙碌,也未必真个能去,不过自己去接也是一样。
万没想到,曹操竟是家都不回,偌大队伍,大笔财富,诸多俗事,皆交给别人管理,直接便要去亲自去接他娘。
曹操笑道:“不是早就说好?回了阳谷再去,来返折腾,再说你离家日久,早一日接来,你也早一日尽孝。”
李逵老家在沂水县治下,虽与阳谷县同在山东,但一个偏北,一个偏东,相距六七百里,隔着条黄河,若是先去沂水再回阳谷,比往返折腾要便利许多。
李逵呆呆立在原地,片刻,老大的泪珠,从那大眼珠子中滚滚冒出,忽然上前跪下,抱住曹操的胸口大哭:“哥啊,大哥,你就是铁牛的亲哥。这却如何使得?为了接铁牛老娘,岂不是耽误了和嫂子们相会。”
曹操皱眉道:“快起来,别做此小儿女态。我和你嫂子们都年轻,我们等得还是你老娘等得?不必多说,找个信物给我,不然只怕你娘不信。”
李逵擦了泪站起身道:“哪有什么信物,再说哥哥给我接娘,我却陪着婆娘安闲耍笑,那也不是人干的鸟事。让牛皋给我护送婆娘,我自同哥哥一起去接老娘。”
说吧一扭头跑出大厅,自是找宋宝莲去说此事了。
牛皋羡慕道:“这般多兄弟,哥哥果然最疼铁牛。”
曹操笑道:“每个兄弟在我心中都是一般无二,为何偏疼他些?你看那等兄弟多的人家,爹娘是不是偏疼那最傻的?”
他是众好汉拜下的大哥,这番话以父母心自比,众人听了好笑之余,都不由心头一暖。
牛皋道:“我老娘也说我傻乎乎的。”
欧鹏冷哼:“你是傻乎乎,你傻的都知道赌博时作弊,骗了我五两银子不还。”
牛皋辩解道:“哥哥啊,我虽然傻,但傻子也知道十赌九骗,难道你竟不知么?”
欧鹏被堵的无话可说,众人哄堂大笑。
说起来这牛皋着实憨气,偏偏欧鹏这些日子来没少吃他的亏,就连斗嘴都斗不过,也是兄弟们之间的一景。
忽听石秀得意道:“你们道哥哥最疼铁牛么?错了错了,一个个都错了,哥哥最疼的,是我石秀!”
众人都笑道:“不过要你陪着走了几遭,如何便成了疼你?”
石秀将刀一拍,睥睨四顾:“你们谁得过哥哥指点武艺?”
这几天住在山上没事,众人自然使枪刺棒,较量些拳脚,这一较量,便发现石秀武艺进步极大。
以前栾廷玉多少能压他一头,现在却是再压不住了。
穆弘本也自信不弱石秀,但昨日两人连比三场,穆弘分别在第六十一招、五十五招、三十七招输他一招半式,最难堪的是越输越快,气得穆弘撇了朴刀就走,不然再比第四场,若是败在三十招内,还怎么有脸面叫个“没遮拦”?
所以穆弘最听不得石秀谈武艺,一拍大腿叫道:“那是哥哥指点你么?我昨天去求哥哥指点,哥哥已把实情告诉我了,分明是你在红粉帐中一对六,悟出了‘力不可使尽’这个诀窍。”
那日怡情楼的美人们城楼相送,轰动江州,曹操又是刻莲花又是秀骑术的一通操作,好汉们自然知道是来送他的,无不羡慕曹操手段。
偏偏昨日曹操实在无法指点穆弘,只得说出实情,穆弘大嘴巴一嚷,众人才知居然还有石秀的事,那些如花似玉小美人儿,大半倒是为了石秀来的。
这可把众人嫉妒坏了,跑去问石秀,石秀唏嘘说起曼曼珍珍秀秀杏儿琴香兰兮们的故事,不少人气得硬是一夜没睡。
曹操是龙头大哥,魅力大众人面上都有光,自然不嫉妒他,区区石秀跟我们一样的红棍,凭什么魅力就比我大?
此刻穆弘当面揭穿石秀,石秀也不恼,反而更加得意:“先不说哥哥如何指点,单说一对六的本事,你们又有谁行?”
这一下彻底激起众怒,脾性最爆的穆弘都没来及开口,脾气最好的张顺已是先跳将起来:“端的不当人子,来六个兄弟一起揍他,偏不信他能以一敌六!”
想起自己可怜巴巴的五文铜板和石秀炫耀的六两白银,张顺感到自己拳头的威力都变大了①。
有分教:亲哥热弟排成行,厚谊深情边个长?憨傻铁牛推翘楚,以一敌六战神忙。
注释:
①笔者语:可能有读者会觉得本书经济体系混乱,其实我只是直接按《水浒传》的物价体系来的,而众所周知水浒传是明朝的。北宋一贯钱本是一千文,但很长时间都以七十七为百,故此是七百七十文一足贯,和银子的实际比例,根据银子成色,1:1到2.5:1不等,姑娘们给石秀的是上色白银,一两银约值铜钱1925文,也就是说,即便只算一个姑娘给的红包,也超过了张顺385倍,由此推论,一秀等于三百八十五顺,这就是张顺拳力爆发的源泉。
第七十九回 彭城门前一声吼
丁酉年,六月初九,小暑。
随着芒砀山山寨燃起大火,郭盛、樊瑞带领的第四支队伍也开出芒砀山。
曹操和栾廷玉、李逵都骑了马,与郭盛等同行,走出山林不久,便到了分岔口。
由此去阳谷县要往北直走,沂水县却转向东行,待过了徐州,便至沂州境内,至于沂水县,乃是沂州东北角上,路程约八百里。
三人别了大队,行了一日,遇见个村庄,找到村中保正,借宿一宿,次日又走,下午时到了彭城县。
彭城县乃徐州县治所在,颇为繁华,栾廷玉见了,避开李逵,低声对曹操道:“哥哥,小弟虚度三十余岁,一心只知打熬身体、使枪刺棒,可如今竟连石秀也战不下,心中很是伤感。”
曹操斜睨着他道:“有话直说无妨。”
栾廷玉吞口口水,露出期待的笑意:“小弟意思,此处乃是南北要冲,其中必有秦楼楚馆……”
曹操看一眼骑着马追蝴蝶的李逵,低声道:“多劝铁牛喝几杯,待他睡了,你我自去。”
栾廷玉大喜,大声喊李逵道:“铁牛,都道你海量无敌,今晚便要同你劈酒,我一杯你五杯,敢是不敢。”
李逵也大喜,当即一拍胸脯道:“不敢便是你儿。”
他两人打打闹闹间,已至城门,门边城墙上贴着一张张画影图形的悬赏,许多人争着围看,曹操心中一动,走近一看,其中第一张画着个金盔金甲将军,手中高高拖着一座宝塔,旁边书写“梁山托塔天王晁盖”六字,下面标写清楚,抓住此贼解送官府者,赏钱十万贯。
曹操卓有兴趣再看,排第二的却是“梁山矮虎神君王英”,或许是他蹦跳着剐人一幕,给人印象太深,居然被当作了梁山二号人物,赏钱八万贯。
曹操看了失笑,那画中人如元宵成精般圆矬肥短,身上还画些虎斑,照着此图拿人,一万年也难。
再往下看十几张,刘唐、宋江等人都在其中,画师明显是从外号中寻找创作灵感,一个个画的五花八门,到了最后一张乃是“梁山黑旋风李逵”,画中没有人,只有一大团又像人形、又像龙卷风的黑墨,极得写意之精髓。
曹操一头看一头笑个不住,甚爱那画师想象力丰富。
李逵不识字,看见曹操笑,他也跟着笑,指着那个墨人取笑道:“哥哥,这厮画的不是个妖精?天下又哪有这般黑人?”
话音未落,忽然两个做公的斜刺里钻出,歪着头一打量,嘿然一笑,盯着李逵,一指那画像:“哼,你这厮就是图中所画钦犯!”
李逵大怒,逼上前一步,怒瞪两眼喝道:“放你娘的鸟屁!你们见爷爷有些黑,便要栽赃勒索,这等敲诈良人吸血剔肉手段,当爷爷不懂么?”
他在江州虽是个小牢子,好歹也是体系内的,这些常见的捞钱手段,没见过也听说过百八十回了。
那官差冷笑一声:“你懂不懂又待怎地?听口音就是过路的,没根没靠,爷爷捏死你,倒比捏死只臭虫简单。”
又用力戳了戳纸上那大团墨影:“你分明和那梁山恶贼黑旋风李逵一模一样,还抵赖什么!”
李逵吃惊的张开嘴,指着那团墨人,难以置信道:“这画的是我?”
曹操和官差同时点头道:“正是你也!”
曹操手一挥:“这里全是梁山泊人,不见拿宝塔的托塔天王么,抓住赏钱十万贯,第二个王英,赏钱八万贯。”
李逵听了一惊,自家嘀咕道:“我这颗脑袋,竟也值得几万贯赏钱?”
曹操指了指那画上金额道:“几万贯是贼首的价格,抓住你的,有五十贯赏钱。”
李逵听了勃然大怒,炸雷般大喝道:“这般鸟人都该死,把我画成妖精也罢了,怎地价钱比王矮虎那贼厮鸟贱这般多!”伸手一把撤下悬赏,撕得粉碎,漫天一抛,撒了公人满脸。
公人脸都绿了,颤巍巍道:“你、你真个是、是梁山、黑、黑……”
李逵吼道:“爷爷正是黑旋风李逵。”挥拳打在那公人脸上,顿时倒飞出一两丈远,撞翻了七八个看热闹的。
另一个公人吓得脚软,陪笑道:“好汉休开玩笑,那李逵两把大斧头却是个记号,你又没……”
李逵转身就走,几步走到马边,将盖在马鞍上的大块布匹一掀,露出两柄车轮般大斧,取在手中。
那公人肝胆都裂,嘶声大叫:“妈也!果真是黑旋风来也!”扭头一阵烟走没了影。
他这一嗓子,城门外顿时就炸了。
听见“黑旋风来也”五字,有那等当官做吏的,或是衙门里公干的,一个个不是吓掉了三魂,就是惊散了七魄,能叫的叫,能跑的跑,不能叫的哭号,不能跑的躺倒。
大闹天宫一般乱,空气中还弥漫着臭味,也不知道哪几个不禁吓的,唬得撒出屎来了。
许多百姓则是满脸惊喜,江州故事如今谁人不知?梁山好汉审杀贪官恶吏,劫走府库钱粮,百姓的东西可是一根针都没动,甚至带不走的米粮还发散了许多。
这种好事,哪里的百姓不巴望着落自己头上?一时纷纷叫好,还有人指着城门,急得直跳脚:“那厮们要关城门啦,好汉快快快快啊!”
李逵顺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几个门军慌手慌脚正在关门,眼见来不及赶去,丹田气一提,大喝道:“呔!你那厮就算闭了鸟城门,老爷也砍它十七八个鸟洞。”
万没料到,本来只是放句狠话,却吓得几个门军屁滚尿流,谁还记得什么是城门啊,手中刀枪扔了一地,望城里就跑,口中嚷道:“了不得也,祸事也,梁山黑旋风进城也。”
城门里的许多人,听见外面叫嚷连天正好奇,便见几个门军没命奔逃。口中喊着梁山黑旋风进城的话,顿时欢天喜地呐喊起来:“梁山好汉来我彭城了,梁山好汉全伙都到彭城也。”
李逵望着半开的城门,一时倒愣住了,这个情况,进还是不进?
回头去看曹操,曹操和栾廷玉面面相觑,也有些愣神。
正看李逵耍闹呢,结果闹没两下,就把城子打下来了,到底进是不进?
若进吧,手下别无兵马,只得孤零零兄弟三个,若不进吧,内外百姓喊成一片,眼巴巴都看着呢。
“哈哈,荒唐,太也荒唐!”曹操笑骂两声,豪情一起,扭头道:“栾教师,你看满城都喊梁山好汉之名,若是这时走了,岂不有损梁山名气?此举有违朋友之道,非吾愿也。”
栾廷玉看着曹操满脸跃跃欲试神采,惊疑道:“哥哥,你不是来真的吧?”
嘴上说不,眼神却已隐隐兴奋起来,毕竟谁还没有一颗不安的心呢。
“只说敢不敢!”曹操激他。
栾廷玉再无顾虑,哈哈大笑:“哥哥千金之躯犹敢犯险,小弟自然舍命陪君子!”
他一身好武艺,性格却是安分持重的,如今跟曹操他们混得久了,忍不住便想放肆放肆。仿佛安分了半辈子的老实人,被朋友拖去修大宝剑时的那种期待和亢奋。
“好!”曹操闻言大笑:“铁牛、廷玉,咱们今日便要演一幕三骑定徐州!等会我不开口,你们不要轻言,都看我眼色行事。”
当下三人整理行头,精神抖擞地上了战马,曹操居中,栾廷玉李逵分列左右,三匹马一字并肩,自彭城西门昂然而入。
“呀!怎地就三人?”“不会吧?是不是大军在背后?”“快通知知州大人,强人就只三人。”
闹哄哄得议论声中,曹操冲着围观百姓们一抱拳:“诸位不必担心我等人少,我梁山顺天应民审狗官,人多有人多的方式,人少有人少的办法!小可不才,姓宋名江,在梁山泊坐第二把交椅,汝等若有冤屈,尽可诉来!”
有分教:矮虎赏金八万贯,铁牛铜板五十千。一时激怒英雄汉,三马纵横闹市间。
第八十回 闯彭城误中伏兵
有江州前例四海广传,彭城百姓的胆色明显大了许多。
自称宋江的曹操一开口,老百姓便齐刷刷一跪,前面几个都是本地无功名的穷书生,纷纷叫道:“大王容禀,彭城之患,患在知州朱勋。上任一年不到,小妾已娶到第十七房,次次大摆宴席,广邀徐州商贾员外赴宴,贺礼稍轻,次日公差便上门百般寻衅,识趣的寻人赔话厚厚补上一注财礼方罢,不然便构陷去吃官司。先时本地人不知厉害,七八个富户员外吃他坑害的家破人亡,此后再无一个敢不从,倾家荡产也要填他欲壑。”
又有人告道:“此獠擅改国家税法,滥收门税、酒税、商税等,乡下人挑担大柴进城贩卖,柴只卖得八九十文,进城出城加上滥收的商税,颠倒要交百余文,因此哪个还敢来卖柴?我彭城人如今烧火都是不便,只得自行拣拾枯草干枝应付。”
曹操听了微微吃惊:“这般说来,这个朱勋竟是上坑士绅,下毒黎庶,无处不去伸手的狗官?便是我等剐了的江州蔡九,也无他这般胆大,这厮究竟仗谁的势?”
有人便愤愤道:“此人乃是蔡太师的门生,这也罢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乃是合州防御使朱勔的族弟,那朱勔负责苏州应奉局,大肆采办花石纲,闹得东南一带天怒人怨,不知多人倾家荡产、卖儿鬻女。”
另个人道:“朱勋那厮,仗着这族兄的势,胸无点墨,也在睦州做得一任县令,到任两年,刮的那县山枯海尽,手中更是血债无边。后来因见色起意,逼死一个少女,却是当地江湖大豪亲眷,那豪杰动了真怒,无数好汉日夜要取他狗命,没奈何才花大笔钱财买动蔡太师,放到我们这里做了知州。”
曹操听了大笑:“那便是此贼合死,江南豪杰虽杀不得他,且看我山东好汉手段么!”
众百姓都喝彩,忽有人道:“宋大王,你等虽然了得,也不可轻敌了。这朱勋如今效法他族兄朱勔,手下私养一支卫队,号称‘税军’,足有三四百人,都是南北江湖上行凶为恶、孔武有力之徒,被他护庇在门下,替他收税刮钱、为非作歹,徐州本地官兵比起这干税军,便如朽木烂泥般不济。”
栾廷玉听了心惊,朝廷军队糜烂,除了少数精锐的边军,一般禁军、厢军,地方土兵,皆不足惧,反而是这种私养的卫队,都是精心选拔、武装,又使银子喂足了的,遇战敢出死力,不容人不担心。
故低声道:“哥哥,这厮倒是不易诛除,真要办他,还是要聚集兄弟们之力。”
曹操听了暗吃一惊,没想到还碰到个狠茬,虽说不过三四百人,但人家都介绍明白了,乃是“南北江湖上行凶为恶、孔武有力之徒”,说不得里面多少是混出字号的狠人呢,自己这里只三人,哪里能玩得转?
他不是固执死要面子的性格,虽然李逵在旁边哇哇叫道:“三四百鸟人又有何惧,铁牛一双斧头砍去,便是三四千人也杀尽了。”曹操却不为所动,正待说两句场面话,便先行撤退,却见二十余人贴着墙根跑去城门处,先自锁了城门,走出来指着三人冷喝道:“宵小之辈,竟还打起了梁山名头?可知我家主人已等候你们多日了!”
方才热心向曹操控告朱勋的百姓们都起身乱叫道:“税军来也!”四下只一散,家家关门闭户,那几个书生急急提醒道:“税军杀来也,宋江大王还请自求多福。”仗着地形熟知逃进陋巷去了。
原本热闹大街上,片刻间再无旁人,风儿从空旷大街上吹过,卷起一些枝叶尘埃,一派萧瑟景象。
“这鸟税军,百姓们见了便如见鬼一般,可知都是坏了心肝的杀才。”李逵骂骂咧咧跳下马,两把斧子相互一蹭,磨出道火光,狞笑道:“两位哥哥坐好了,待铁牛劈杀这干厮鸟,再夺了鸟门。”
那伙税军里为首的冷冷一笑,摸出个哨子猛然吹响,一道尖利嘹亮的声音传开,四面大街,各有百余人持着器械走来,一个个盔甲鲜明,身躯肥壮,显然是花了大钱养出的锐士。
曹操见四面皆封了去路,倒抽口冷气,暗自悔道:“托大了。本道此地又非皇城,亦不是边州,纵使要调军马,也非一时三刻能到,城中有些官差土兵,自也挡不住我三人。谁料到一个知州,居然养了这般一支私兵。”
但毕竟一生戎马,不知经历了多少奇险,虽是后悔孟浪,却也并不绝望,冷笑道:“上次在江州,不曾厮杀的快活,今日倒是要好好舒展翻筋骨。”
栾廷玉本来有些惊惧,见曹操如此镇定,也不由受了感染,笑道:“一群与权贵做狗的宵小之辈,能死在我等手上,倒是他们的福分。”
曹操打量一番情形,低声叮嘱道:“铁牛,一旦开战,你别的都不管,径直去杀那门前二十余人,劈锁开门,便是大功,后面众军自有我和栾教师抵挡。”
说罢踏蹬立起,将马背上遮掩兵器的布匹扯去,先将悬在侧面的弓箭取在手中。低声道:“栾兄弟,敌人一动,我便射翻他几个,挫动敌人锐气,然后我二人纵马反冲,却不可冲太深,待我说走,便要和我同时退出,千万不可被敌人缠住。”
栾廷玉得胜钩上摘下铁棒,将插在后腰的枪头拔出,拧在棍梢,便成了一杆铁枪,在手中抖了抖道:“哥哥诩我‘独迎万马栾廷玉’,这才几人?真待事急,哥哥只顾先走,兄弟这杆枪在,绝不放一个过。”
曹操看他一眼,只见栾廷玉咬着牙关,额头上爆出青筋,眼神决绝,已是起了决死之心,伸手抓住他小臂,用力一晃:“不至于此!三个来,三个走!不许冲动!”
栾廷玉眼神越发坚定,轻轻点了点头。
曹操将羽箭轻搭弦上,舒展开腰背,眯起眼睛,只待对方阵型一动,便要先发制人,夺下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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