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有分教:阵前白鹤欲冲天,双翼飞扬舞态翩。亦武亦文无双士,半狂半隐有情仙。
第一百八十回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个韩泊龙,许贯忠一招拍翻那个巨人,谁个见了不惊?偏他还敢应战,手舞一口单刀杀出,要和许贯忠一决高下。
许贯忠风轻云淡,正待迎敌,忽听脑后炸雷般一声大叫:“许家小哥且稍歇,这一阵让给俺铁牛!”
扭头看去,李逵早跳下马,提着两柄车轮大斧,赤条条卷了过来,那一身黑肉,恰如乌云卷,真乃黑旋风!
众人正要看许贯忠手段,却被这黑厮抢了戏,都啐道:“怪不得这厮刚成亲媳妇就怀了,脱衣服倒是真快!”
曹操一笑,他最知道李逵心意——在这铁牛心中,长驻阳谷的兄弟,以他最狠,因此若是有事,自然当让不让,岂肯让许贯忠一人专美?
许贯忠傲然淡泊,自不屑和这傻大汉争竞,闻言将探入衣袖的手复又拿出,往身后一背:“好,便看你铁牛的本事!”
李逵听得这句,战意越高,口中哇哇乱叫:“我乃黑旋风李逵,小贼休逃!”
韩泊龙给气得!你哪只眼看我要逃了?不甘示弱,大叫道:“我乃……韩泊龙!黑贼看刀!”
刷的一刀当胸刺来,李逵左斧一挡,右斧就劈,韩泊龙回刀招架,李逵左斧横胸再劈,韩泊龙跳开躲过,使个贵妃射箭的式子,回头一刀疾斩,李逵竖起斧子挡住,顺势就要剁他手臂,吓得韩泊龙连忙缩手变招,两个人叮叮当当,战在了一处。
书中暗表:原本那个水浒世界,这韩泊龙乃是个天字号的倒霉蛋,好好来投奔梁山,只因宋江生病,一时不能得见,被朱贵留在店中帮忙,恰逢李逵负气下山,吃霸王餐,朱贵又不在,三言两语双方起了争执,李逵只道韩泊龙假冒梁山好汉,当即从腰间拔出一把板斧,看着韩伯龙道:“爷爷没钱,只把斧头为当。”
韩伯龙老实巴交也不知是计,当真就来接他斧头,被李逵翻腕子一斧,脑袋就砍开两片,可怜一身本事未得丝毫施展,便死的糊里糊涂——连个为他喊冤的都没有。
大约也是冥冥中这一线机缘牵引,在这一方世界,这对冤家终于得以公公平平,做过一场。
可是公平是真公平,打不过也是真打不过。
俗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按说韩泊龙这口刀,使得也自有不凡之处,但对过的毕竟是黑旋风啊!
李逵本就是天生的勇将,砍柴悟出的斧法,浑然天成,又得武二郎用心点拨,愈发开窍,两把夸张的大斧头,在他手中恰似两根灯草儿,没份量似的。舞动起来,那是劈头盖脸、斩胸脯划肚子、削膝盖剁脚丫子,总之对手全身上下,没有在这对斧头笼罩之外的。
韩泊龙挥刀如风,连闪带蹦,生扛了十几个照面,累得是鼻洼鬓角热汗直流,气喘得跟没追着兔子的野狗一般,许贯忠离得近,看了不忍,劝一句:“罢了,你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彼此间又没有生死之仇,既然打不过,还不投降认输?”
听见他这般说,韩泊龙不由怒发冲冠,牙根一咬,奋起嘬奶之力,双手持刀猛挥,当当两声,强行荡开李逵双斧,口中大喝:“呀呀呔!”
李逵以为这厮要使什么杀手绝招,微微凝神,便见韩泊龙把刀子一丢,跪下道:“有道是听人劝、吃饱饭,这位好汉武艺高强,小人服了!”
李逵为何脱得赤条?却是久未开杀戒,见这里许多喽啰,手痒难耐,一心宰了韩泊龙,冲去大杀四方,省得被血污脏了衣服,谁知韩泊龙当场投降,气得他把斧子砸在地上:“你这厮也不爽利,如何还投降了?这时若砍杀你,岂不吃人笑话。”
曹操见大局已定,策马向前:“你两个是何方人物,为何要打我狮耳山?”
韩泊龙跪着不敢起身,抱拳道:“好汉容禀,这个巨人,本是青州的一个强人,人称他‘险道神’郁保四,这二三百人,都是他的手下,素来四处打劫大队的客商,若有所得,便去凌州曾头市销赃。”
“曾头市?”曹操眉头一皱,想起周通前去买马,至今未归,隐隐觉得不妙:“你继续说。”
那韩泊龙连忙道:“这曾头市为首的一家,唤作曾家府,以养马、贩马为业,乃是山东有名的坐地虎,许多盗伙都去那里销赃。前些日子,听说有个奢遮的好汉武孟德,要收拢青州的盗伙,那厮们怕这武孟德大弄,坏了他们的财路,知道武孟德根基是在阳谷县,因此欲要在周边安插一支人马,以便……啊也!”
韩泊龙说到此处,忽然瞪起眼惊叫道:“我的爷,好汉莫非便是大名鼎鼎的武孟德武大郎么?不然如何有这么多厉害兄弟聚在麾下。”
李逵在一旁呵呵笑道道:“我哥哥和你说了半天话,你才看出来他是武孟德么?除了我的哥哥,走遍山东河北,还有哪个男子这般奢遮!”
韩泊龙连忙以头抢地:“小人有眼无珠,冒犯虎威,万请赎罪!”
曹操摆摆手:“人在江湖,冲突难免,你且说那曾家欲安排人马,是为何事?”
韩泊龙尚未开口,忽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自然是为了有一天大家起冲突时,若是抵不住你,我便好杀进阳谷,拿了你的老小为人质——喂,士可杀不可辱,我虽被你打败,你一直踩在我身上却是何意?”
众人一看,却是那个巨人郁保四醒了来。
许贯忠脚一抬,如下台阶一般,自他背后踩着胳膊下到地面。
郁保四骂骂咧咧坐起——他坐在地上,便和许贯忠差不多高。
仰起头看着曹操:“我这几百兄弟的生计,都在人家手中把握,因此他遣我来做伏兵,不得不听从。其实你放心,我郁保四不是没道义的小人,真若哪天起了冲突,他叫我阵前效力,倒是无妨,叫我去偷袭你家里人,我才不会干这等没屁眼子勾当。”
李逵哂道:“你当阳谷县好打的?你家黑旋风爷爷便是县里的都头,你若敢来,大斧子劈你四截。”
郁保四冷笑道:“偏你有斧子?你不曾看见我的斧子么?”
李逵哈哈笑道:“你那斧子虽然大些,却无鸟用,我们许家小哥两个耳刮子,便打得你半天不醒。”
这话说的郁保四郁闷起来,扭头看看许贯忠,撇嘴道:“他若打你,怕你一天都醒不来。”
李逵正欲反唇相讥,却被曹操打断:“如此说来,便是姓曾的派你两个带人来埋伏,有朝一日,好抓我家人为质,以便拿捏于我?”
郁保四摇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曾家只派了我。这个韩兄弟,乃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他还曾劝我:明刀明枪,方是豪杰,欺人家小,不生屁眼。你等若要算账,只冲着我郁保四,不干他的事。”
韩泊龙怒道:“郁兄这般说话,岂不是小看了我?武孟德,我……韩泊龙既然和他同来,你要杀要剐,我和郁保四一并担当,只是你若肯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自然最好。”
曹操皱眉道:“你这厮每次报名,都含含糊糊,吞吞吐吐,莫非用假名欺我?”
郁保四听了,呵呵笑道:“武孟德,这个你便有所不知,这个韩兄弟诸般都好,只是不曾闯出名号,他停那一下,是为了以后有绰号时,方便加入。”
这时曹操的兄弟们早已围拢到近前,听郁保四一说,牛皋深以为然,同情道:“啊哟,这等苦楚,我黑风虎牛皋却是深知。”
曹操想起牛皋缠着自己给他起绰号情景,也是忍俊不禁,看看韩泊龙道:“我看你刀法不错,为人又很讲义气,‘仗义刀’三个字,你如何担不得?”
“仗义刀韩泊龙?”韩泊龙默默念了两遍,不由大喜:“小弟韩泊龙,人送绰号‘仗义刀’,漂泊半生,未逢明主,求哥哥不计前嫌,收录我和郁保四两个。”
曹操指着他道:“你倒会给人做主,你知道郁保四愿意降不愿?”
郁保四至此,哪还不懂?连忙翻身跪倒,偌大身形如头犀牛一般,瓮声瓮气道:“小弟‘险道神’郁保四,冒犯大哥虎威,承蒙宽恕,情愿在大哥鞍前马后做个小卒,誓死效忠。”
曹操听了哈哈大笑,翻身下马,扶起二人,高高仰着脸道:“都是兄弟,不必多礼。走走走,收拢你们的兄弟,吕方兄弟回一趟县里,让朱富采办猪羊好酒送来,今日兄弟们不醉不归。”
当下收了郁保四、韩泊龙,便带着那二三百喽啰都上了狮耳山,待到朱富将酒肉送到,数百人大吃大嚼一番,也就化解了前嫌。
当日众人痛饮一场,宿在山上,次日起来,曹操道:“那曾家如此无礼,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轻轻放过了他?”便将麾下众人聚集在帐中,商议如何对付曾家。
许贯忠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郁保四兄弟和曾家来往不浅,可请他说一说这曾家究竟实力如何。”
郁保四闻言起身,一头将帐篷顶个窟窿。曹操皱眉道:“自家兄弟不必见外,你只坐着说吧。”
郁保四黑着脸坐下,说出一番话来。
有分教:杀心难泄旋风斧,生死同当仗义刀。可笑曾家空傲慢,岂知对手是曹操?
第一百八十一回 有心相算堪一战
按郁保四所说,这个曾家的家主,名叫曾长者,原本是女真人,不过他这一支开化较早,一向是辽国的顺民,在辽人和同族间低买高卖,左右逢源,倒也兴盛了百十年。
待到女真崛起,反了大辽,他这一支便成了蝙蝠——鸟不疼、兽不爱,受尽了夹板气。没奈何,举族难逃,几经艰难,才在大宋凌州改名易姓,扎下根来。
这曾长者生有孩儿五个,都取了汉名,乃是曾涂、曾参、曾索、曾魁、曾升,一个个都是秉性蛮横,好武有力之辈,号称曾家五虎。又重金礼聘了两个教师,一个叫做史文恭,一个副教师叫苏定。
莫看他曾头市只三千户人家,能战之士却有五七千众,动辄操练,战力不俗,虽不曾在明面上行那不法之事,但山东河北两地盗魁,许多都往他家销赃,乃是著名的坐地虎。
曹操等人听了,都不由心惊。
曹操不断冷笑:“好个宋国,任用的好官!我若是赵佶,凌州上下官员,皆当杀之!五七千能战之众,握于一家富户之手,呵呵,呵呵。”
许贯忠道:“昔年王相公推行新法,有感于冗兵之害,故制定保甲法,十户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凡家有两丁以上者,出一人为保丁,农闲时集合军训,此为乡军。按王相公本意,以禁军守都城,边军守边城、厢军守县城、乡军守村庄,庶几可除冗兵之患。结果嘛,呵呵。”
曹操摇头冷笑:“似这等法,皆悉空想妄谈,徒将权柄尽付私人也。那些保长、团练得此机会,必然借机敲诈勒索,以致民不聊生,再有那等有心人,似此前的祝家庄,今天这曾头市,更不免乘机培植势力,称霸一方,异日必为祸害也!”
李逵跳起身道:“怕他什么祸害?既然这干鸟人惹得哥哥头痛,俺这便去那曾头市走一遭,提了曾老儿并他五个儿子头回来,好为哥哥分忧。”
牛皋连忙起身道:“铁牛哥哥好胆魄,小弟和你同去,两人有个照应。”
两个雄赳赳就要出账,被杨林连忙拦住。
许贯忠道:“李兄,你却有所不知,但凡这等地方,大都学西军的堡寨之法,外面土山围合,寨墙高峻,里面路似迷宫,处处陷阱,十分易守难攻,你虽是勇力不凡,若是轻觑,也必然遭他擒拿。”
郁保四听闻,愈发佩服,点头道:“许家小哥,果然见识高明!那曾头市的确险隘,他那处,周回一遭野水,便是天然生成的护城河,四围三面高岗,便如城墙一般,又开挖了许多河港,密如蛇盘,种下许多柳树,遮蔽形势,若是外人不识路径,进去便要迷途。”
李逵听了愁道:“这般说,不成了个迷宫?如何得他肯站出来,让我排头去砍,却才痛快。”
郁保四听了一笑:“你又不知!我等绿林好汉,哪个是好相与的?为何肯同他交易,受他盘剥?只因他那里民风着实彪悍,不要说那些青壮,便是八九岁小儿,一言不合,拿起刀便搠人,老人妇女,亦能抡刀使枪,着实不好对付。”
黄文炳听了惊慌,献计道:“若是这等凶狠,吾等又何必同他计较?哥哥,不如准备些好礼物,待小弟去走一遭,凭这三寸之舌,同他说和说和,大家互不侵犯倒好。”
曹操道:“文炳此乃老成之语也!不过宋国太祖皇帝有句话儿,我倒赞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他派郁保四来阳谷暗伏,敌意已见,我岂肯放得他过?”
蒋敬道:“若是如此,哥哥须请得晁天王、花和尚两山人马来此,聚集精兵强将,方可与他一战!”
曹操摇头道:“阴吞四州,乃是吾等头一等大事!二龙山军马,四州未平前不可轻动。至于梁山,一则林冲、花荣两员大将都在二龙山上,二则我等在汴京那一出戏演下,朝廷旦夕间便要来攻,却也不可轻出。”
裴宣道:“哥哥,倒不如后发制人,不去理会他便是,待四州事定,大军练成,区区曾头市,翻掌可平。”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也说得是。”随后皱起双眉思索。
许贯忠却起身道:“小弟看法,与诸兄不同,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诚如武大哥所言,敌人派兵暗伏,敌意已见,我若容他,真到了什么关隘处,譬如朝廷征伐梁山,他也趁机凑个热闹,岂不更加棘手?依小弟意思,雷霆一击,灭此朝食,方上策也!”
曹操见他意气风发,亦被感染,一拳砸在掌上,大笑道:“贯忠之言,深得我心!郁保四兄弟的部下,加上狮耳山人马,再加上县里能抽调出的,亦有一千余人,有心算无心,足堪一战!”
七拼八凑的一千余人对五七千人,还足堪一战,黄文炳、蒋敬、裴宣三个齐齐色变,唯有许贯忠,眼神都亮了许多,喝彩道:“哥哥这句有心算无心,深得兵法之精髓也!”
张横跳起身叫道:“哥哥如何忘了我等水上的兄弟?难道走到岸上,我等就杀不得人么?”
许贯忠笑道:“闻战而喜!有这么一干兄弟,哥哥何惧他曾头市。”
曹操看在眼中,暗自点头:“文炳有执政之才,他通判出身,秉性奸猾,深知官吏们诸多手段,若肯踏实出力,以毒攻毒,正得其用;蒋敬有计算之才,精于计算,条理分明,做事先求无过,若以后勤托付,必无错失;裴宣有执法之才,铁面无私,秉性中直,宁肯慢不肯错,司赏罚事,可服众心……”
“至于许贯忠!”曹操不由眼带笑意想道:“虽然年轻,尚须历练,但能纵观全局,善谋敢断,大有奉孝之风也!”
一时间,不由想起昔日袁绍势大,麾下众臣,多有畏而私通者,惟郭嘉以“绍有十败,公有十胜”之说励之,后来果然一战决胜。
其实细细究其十胜十败,并无出奇之处,归为一句话就是:虽然他的兵多你的人少,但是你本人比他强啊,文功武略、度量智谋、德行人品,比什么都是你厉害,你说你怎么输呢?
再想现在情形,岂不也是一般?明面上曾头市易守难攻,人多势众,可无论是曾长者,还是所谓五虎,又如何与自己相比?
这时吕方起身道:“适才许先生说起他堡寨森严,小弟倒是想起当初打祝家庄,他那村子高居土岗,四下都是盘陀路,也是易守难攻之地,若不是先拿了他们主力,正面交攻,还不知道要损伤多少。因此小弟便想,如何得个法子诱他出来便好。”
李逵听了欢喜道:“这不是俺先前说的么,若他肯站出来,我只排头砍去,仗便赢了。”
曹操笑道:“吕方兄弟知道用计,长进不小。你这思路却是对的,地利人和,于他本是一体,若要诱他出来,其实也不为难,只要——”
许贯忠忽然接口道:“只要郁老兄肯亲自做个钩儿!”
两人说完对视,同时大笑。
有分教:休夸堡寨立墙高,一遇老曹化雪消。预备窝弓伏猛虎,安排香饵钓金鳌!
第一百八十二回 道左故人笑相逢
若无郁保四细细禀明了曾头市的情形,以曹操禀性,只怕容易小觑了对方。
但如今既然察知详实,曹操又岂有轻敌之意?心下已是深知,要赢这个对手,倒比打破几座州府还难。
因此定下诱敌出战的方向后,又领着众人细细商榷一日,定下详尽方略。
随后十日,郁保四的喽啰、狮耳山的余卒、水寨的好手、阳谷县的伴当,共计一千六七百人,尽数集结狮耳山,由许贯忠统领,每日苦苦整练。
练得虽苦些,日日肉饭却是管够,十日下来,战力且不说,士气军心俱是大振,行伍配合,也更增默契。
十二月五日,曹操下令出兵,只留黄文炳、蒋敬、裴宣、侯健、穆春、朱富六个坐镇阳谷县,其余兄弟,尽数随军,分成十队陆续出发。
其实他本意连郑天寿、杨林也要留下,奈何这两人死死不肯,只得一并同去。
穆春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眼中一片羡慕。咬着牙,也不说话,自家回去找了杆枪,发疯似练起来。
曹操带第一队,身边是许贯忠、吕方、郭盛三个,行了十余里,前面探马来报:“一队客人,约有百余人,赶着许多大车而来。”
不多时,果然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为首一个汉子,骑匹骏马,身量不高,相貌俊俏,不逊美女,曹操一见顿时欢喜,高声道:“燕小乙,如何到了此处?”
谁知许贯忠也同时开口:“燕兄,一向久违!”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都露出惊奇之色——你也认得他?
那俊俏汉子不是旁个,正是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的亲信心腹,浪子燕青!
燕青哈哈大笑,回头高声道:“主人,竟是遇上了武大哥。”
自家策马跑了几步,滚鞍下马,先抱拳道:“小乙参见武大哥!我家主人特地来送年礼,不料这般凑巧,道左相逢。”
又对许贯忠抱拳道:“许兄!数年不见,却是风采更胜往昔,你如何也同我武大哥做了一处?”
许贯忠跳下马,上前抱了抱燕青笑道:“这话倒该我问,你一向在大名府厮混,如何也识得我家哥哥?”
回头对曹操禀告道:“这个燕兄,自小与小弟交契深厚,我在江湖上走了数年,不料竟在这里相遇。”
燕青听了笑道:“果然不是英雄不聚头!武大哥乃是我家主人结义兄长,许兄你这般才干,投入武大哥麾下,正是相得益彰,小弟还要恭喜你得遇明主,这身惊天动地本领,总算能够发市。”
这时那边商队里,一匹通体白洁的麒麟兽泼剌剌冲出来,上面一个雄壮大汉,喜开八字眉、笑眯麒麟眼,高声叫道:“啊呀,仁兄,你我直这般有缘,路上也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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