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千余人欢声高呼,曹操当下传令,如此这般行事。
只见五六百人都取出曾头市号衣换上,两边人行到曾头市外,大声鼓噪起来,叮叮当当刀枪相撞,“且战且逃”,那桥上保丁看傻了眼,急忙要拉起吊桥,郁保四大吼道:“不许拉,不见史教师还在后面吗?”
迈着大步飞奔上桥,大斧卷起,将十余个守桥保丁砍的七零八落。
郑天寿几个认路的,带着众人就往林子里走,“一追一逃”,张横拿下的那些逃兵,不时杀死几个,惨叫声远远传出,任谁也听不出假。
“史文恭”趴在马上,背后插着几支乱箭,郁保四、李云、韩泊龙三个马前马后护着,先自冲到了城下,大喝道:“迎面撞见武孟德大军,大爷、二爷陷入重围,四爷生死不知,史教师身受重伤,我等保着他杀回,路上又遭武孟德偏师追杀,速速开门,放我等进去。”
守军急忙报了曾索、曾升,两个听了大惊,飞奔来城头一看,只见史文恭生死莫测,柳树密林中,千百人彼此恶战,杀得人头滚滚。
曾索见了大怒道:“不过数百人,便敢杀到我家里来?老五,你去接史教师,我带人去杀尽了敌人!”
他持一杆三股托天叉,曾升提着两把二尺余长阴阳飞刀,气忿忿下了城头,点起千余人马,正待开城,副教师苏定飞马奔来,大叫道:“切莫开门,此事或许有诈!”
老三曾索急道:“师父且自己上城看,一刀一个人头,一枪一地鲜血,你见过这般使诈的?开门!”
保丁轰然拉开两扇大门,曾索曾升飞马冲出,曾索带着大队杀向树林,曾升带着七八个人来接史文恭,口中叫道:“史师父,伤到何处了?”
不料“史文恭”忽然弹起身,大笑道:“我倒没伤,你却有事!”手起一戟,直刺入曾升心窝。
曾升不曾防备,他那一戟来的又快,顿时被扎了个透心凉,口中兀自道:“史师父……”
刺他的喝道:“哪个是你师父?不认得我河北卢俊义么?”手中戟一挑一甩——可怜曾升少年郎,一身本事不曾施展,便已横死路旁。
卢俊义大戟一摆,带着郁保四等人去抢城门。
城楼上苏定望见,惊得魂魄都飞,连忙叫道:“关门,快关门!”
忽然有人大喝:“三爷还在外面,你要关门,是要害死三爷么?来人啊,姓苏的和敌人是一伙的!”
苏定大怒,正要反驳,便见两条汉子,一个使笔管枪,一个使杆棒,凶神恶煞杀将来,没奈何,只得挚出单刀抵挡。
城上一乱,底下人也不知到底关不关门,稍微犹豫,玉麒麟飞马早到,大戟挥荡,哪有一合之敌?尽化戟下之鬼。他也不停留,就势杀进城去,广场上来回驰骋,将陆续赶来的保丁杀得星罗云散,没一个立住脚。
郁保四、韩泊龙、李云把住了门,郁保四道:“此处有我足矣,那苏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两个快去城上帮忙。”
城头上乱成一片,那些保丁被先前言语所迷惑,分不清谁是好人,正束手无策,李云、韩泊龙两个风一般卷上来,两柄朴刀舞起,先自将保丁砍翻七八个,余者发一声喊,都自另一半跑去逃生了。
苏定虽只一口单刀,但进退攻防,老练自如,不弱于当世任何名家,一个人杀得杨林、焦挺连连后退,李云、韩泊龙同声大吼,挥刀向前,四个好汉并他一个,饶是苏定善战,一口刀也难守住四面八方。
曾索带人杀入树林,忽听一个“杀”字,两边打得热闹的对手忽然联手杀来,这滋味昨夜史文恭领略了一回,如今轮到曾索,那些保丁们猝不及防,顿时杀得人仰马翻。
曾索大怒,喝骂道:“竟敢诈你曾三爷?”挥动三股托天叉,一连扎翻七八个士卒,吕方、郭盛见他逞凶,齐声大喝赶来,两杆画戟上劈下刺,敌住曾索。
曾索恨不得一口水平吞了二人,正自狠杀,忽闻许多人大呼道:“城破了、城破了。”曾索大惊,连忙扭头看去,却见曾头市中央土丘上,曾家府的堡垒烈火熊熊。
曾索不由心急如焚,拨开二条戟就要逃回,斜刺里樊瑞杀出,手起处放出一团黄光,却是个南瓜大小的流星铜锤,重重砸在曾索胸口,只听一阵骨折声响,七窍齐齐喷血。
牛皋趁机赶上,劈手一锏砸碎天灵,大笑道:“这番却是和樊瑞哥哥合力,斩杀这员猛将!”
有分教:夜破四营风雪起,朝夺雄堡烽烟里。曾家五虎枉称雄,翻覆未知和所以。
第一百九十二回 从来狡兔分三窟
随着曾索毙命,又见曾家府火势燎天,那些出战的保丁再无战心,纷纷跪地请降。
曹操径直杀入曾头市,唬的家家关门,户户闭室,街道上不见一个人,本来还有两千来保丁能战,眼见局势如此,谁愿送死?都撇了号衣,藏在家里充做百姓。
城头上,副教师苏定敌不住四将猛攻,仓促下不顾高低,往城下只一跃,恰落在牛皋身边,牛皋吃了一惊,挥锏打落了苏定单刀,另条锏往前一戳,苏定立脚不住,四仰八叉摔倒。
城上杨林探出身叫道:“莫吃他走了,他是曾家教师苏定!”
牛皋一听大喜,连忙跳下马,一脚踏住苏定胸膛,扳着手指头欢喜道:“先同小乙哥共杀了一个将,又和樊瑞哥哥共杀了一个将,先擒了史文恭,又擒了这个苏定……啊呀,了不得也,他这里两个教师五个虎,七个狠人倒有四个折在我黑风虎手中?这岂不是功高震主?”
许贯忠从他身旁路过,闻言一停,诧异道:“牛兄弟,你如何便功高震主?”
牛皋得意道:“这个还看不明白么?待我将这大功报于哥哥,哥哥必然心中一震:啊呀,牛皋兄弟,不愧是你,若换个人,也万万难立这等大功也!”
许贯忠哈哈一笑,拍拍他道:“你果然深知哥哥心意,料来必是如此。”
曹操不知身后闹剧,往前正行,忽然旁边房舍上跃下时迁,欢喜道:“哥哥,那曾家府被小弟点了,那曾老儿和几个孙儿都吃小弟杀了,如今曾头市再无领头之人,只由哥哥做主!”
曹操大喜,下马抚其背,赞叹道:“贤弟,愚兄得你相助,胜赛三千雄兵!”
时迁听了顿时容光焕发,胸脯子挺得高高,眼见曹操要拉他往前,才猛地回过神:“啊哟,这边不可去,都埋了陷坑伏弩,哥哥且从这里走。”
领着曹操等直到曾家府下方,曹操仰头观看形势,点头道:“果然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且去唤来百姓,速速救火。”
时迁嘿嘿笑道:“小弟点了十余个火头,怕是一时难救,哥哥若要议事,那里有家酒楼,倒是宽敞。”
曹操令人安排救火,自己带着众人去了酒楼,一连传下五道军令——
第一道,令吕方、郭盛各引百人,把住两个城门,许人入不许人出。
第二道,令燕青、李逵两个,带一百人,全城巡逻,凡趁乱抢掠财富者、奸淫妇女者、打家劫舍者,不问缘由、来历,直接斩首。
第三道,令李云、郁保四,押着曾府管家,去将曾头市头面人物尽数请来此处。
第四道,令时迁、郑天寿,带着一百个商队出身伙计,去点验曾家资产。
第五道,令许贯忠写下一纸安民告示,严明曾家挑衅在先,此次来打,只灭曾家及余孽,不扰百姓。写罢,寻人抄写了四处张贴。
五道命令颁布,中人各自奉命而去。
曹操又令人去后厨,尽数起出库中酒水,烫得热了,先赐诸军,再赐将领,教人人到口,驱寒养力。
半个时辰后,曾头市十余个头面人物,战战兢兢来见曹操。
曹操神情威严,并不与他们多谈,只说了三桩事,便教众人各回本家。
哪三桩事?
第一,曾家无礼在先,方有这场报复,如今曾家男丁,尽数死绝,此事就此抹过。
第二,曾家原有生意,皆由铜雀商行接手,其中与在座诸人有关的,暂且参照旧例不变,若有不合理处,一年后再行调整。
第三,铜雀商行原有生意、渠道,尽数同曾头市共享,众人家中若有得力子弟,亦可荐入,量才使用。
他这三条,虽然看似都是实务,却比说那些虚言宽慰的话儿都让人放心,那些人称谢不绝,一个个感恩戴德去了。
待到天色入暮,燕青、李逵先回,报说合计斩了十七人,三人乃是阳谷军,闯进人家,欲行奸淫事被捉住,其余都是本地无赖。
曹操点头,道:“将这些人都割了头,挂在广场中,教众人知我心意。我们那军中三人,若有家人在,抚恤银子一般照发,与战死的兄弟无二,亦不必提他们作奸犯科之事。”
片刻后,时迁、郑天寿亦回,都是灰头土脸,报称灭了曾家大火,打开地窖清点,得金七万两,银六十万两,铜钱两百余万贯,更搜出精铸的铠甲、兵刃若干,各色宝石、珍玩十余箱,地契若干、房产若干。
又道曾家两座粮仓,一座小粮仓位于曾家府中,已遭烧毁,一座大粮仓在市南,得粮三十万石。至于草料,堆积如山,难及其数。
此外,曾家马圈中近三千匹战马,亦收为囊中之物。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心中计算一番,吩咐道:“他藏得那些铠甲、兵刃,必是上乘的,兄弟们不妨任选,若是坐骑不称心的,也去换匹好的。”
又道:“取五十万贯钱,分作两份,其中一份,凡我阳谷军马,一人赏一百贯,死者抚恤五百贯。曾头市的降军,一人也赏他五贯钱压惊,那些被杀保丁,若有家人的,一家给付一百贯钱,供其养活老幼。若还有多,尽数周济了本地鳏寡穷困之户。此外,每家再与他十石粮食,算是咱们的见面礼,让大伙儿都过个好年。”
许贯忠喜道:“昨夜今朝,杀他两千余保丁,多是本乡本土之人,这笔血债非同小可。如今有这笔钱粮,便好化解民恨。待小弟再写一纸告示,尽书曾氏异族歹念,言明哥哥的好意善心,将百姓恨意,都引到曾家人身上,哥哥经营此地,便可无后顾之忧。只是朝廷这边,也要遮掩。”
曹操笑道:“贯忠之言,深合吾意。”
便道:“时迁兄弟,待休整一日,再取五十万贯,带一箱珠宝珍玩,一发装了大车,让郑天寿、李云、杨林三个扶保你,带一百人,尽快解进汴京,趁黑夜送去高太尉府上,权做年礼。并同他说两桩事务——”
“第一,高衙内如今每天高乐,暂不思归;第二,四州兵马,皆不堪用,我等为征讨梁山计,出资向曾头市买马,不料他与梁山早有勾结,杀人夺财,我等偷袭破了此地,让太尉赐个名分,好占住这马市,源源不断得些马匹,他日征梁山,多少出些薄力。”
许贯忠笑道:“妙哉,妙哉,那高俅是个有信用的,封个武官,名正言顺便占了这里。”
曹操乐悠悠道:“狡兔尚且有三窟,这曾头市地势非凡,接连山东河北,我等占了此处,与阳谷、四州,恰好形成鼎之三足,岂不稳哉。”
当夜无话。
次日,史文恭带了降军并周通回来,曹操令人将赏钱发下,阳谷军自是欢天喜地,曾头市的保丁们也是颇为意外,暗生感恩之心。
待到许贯忠新写的告示四处贴罢,一笔笔抚恤金发给阵亡保丁家属,满城顿时哭声连天,却没几个怨怪曹操的,都痛骂曾家人招灾惹祸,以致自家儿郎折损阵前。
另一边,曹操让人准备酒肉,赏了众军,又在酒楼中设宴款待史文恭、周通。
席间牛皋说起自己擒获苏定一事,曹操猛然想起此人,令人将其带到堂前,只见其五花大绑,垂头丧气跪在地下,低头不语。
史文恭见了不忍,起身求情道:“哥哥,这苏定和小弟一般,都是仗着平生武艺挣口辛苦饭吃,如今曾家已灭,彼此又无深仇,何不饶恕了他?”
曹操闻言点头,便问道:“苏教头,先前大家交战,不过各为其主,史贤弟说得好,我等之间,本无深仇,如今曾家已灭,你可愿随我等一道,做些动地惊天事业,也不枉了你这一身武艺?”
苏定闻言,苦笑一声,说出一番话来。
有分教:从来狡兔分三窟,自古豪杰怀一心。重道尊师循其嘱,报得兄长自斟吟。
第一百九十三回 流水今日明月身
只听那苏定道:“久闻武孟德是个本事高明的好汉,只恨那曾家不识高低,冒犯豪杰,所谓不服高人有罪,他身死族灭,也是自寻。只是小弟随师父学艺时,曾发下大誓,要忠君爱国,不可行逆反之事。我见武兄非是池中之物,有一天风云际会,怕是要直飞九霄,小弟不敢违背当初誓言。”
曹操听了他这番话,不由奇道:“你的师父,乃是哪位高人?”
苏定道:“小弟的师父只是个普通江湖人,一生落拓,籍籍无名,这个规矩,也不是他定下,而是师祖所定的规矩,如要学我这一脉的本事,都需如此发誓。”
牛皋听了,怪叫道:“我不信那曾家五虎肯发这誓。”
苏定理所当然道:“他自然不肯,所以我也没将真本事传他啊。”
牛皋奇道:“这般说来,你的师祖倒是高人了?”
苏定道:“我家师祖,昔年曾为杨公延昭帐前大将,上字讳岳,下字讳胜,人送绰号‘花刀太岁’!”
“花刀太岁?”牛皋念了两遍,脑袋一摇:“没听过!”
史文恭道:“岳将军乃是当年杨元帅手下有名悍将,死在他刀下的辽国猛将不知多少。后来杨元帅被奸臣谋害,发配云南,岳将军看透世情,出家为道。”
苏定道:“不错,我家师祖早年也曾落草,后来终生不忘杨元帅教诲之恩,故立下了这个忠君爱国的规矩。”
曹操听罢,点点头道:“这位岳将军,倒是忠义肝胆!只是爱国者,爱的乃是华夏中国,忠君者,忠的该是爱民有为之君。似如今赵佶这等货色,任用奸邪,残民已逞,若还要忠他,不是坏人,就是傻蛋。不过话虽这般说,其实你不必担心,武某如今,并无反宋之念,亦不会让你去造反。”
苏定听了便道:“若不造反,我‘花刀将’苏定,情愿效力于马前。”
曹操喜道:“打这曾头市,最可贵者,不是那些金银钱粮,而是得了两位教师相助。”
当下起身,亲解其缚,看苏定衣衫单薄,顺手解了自己大氅,披在苏定身上,拉其手道:“来,兄弟,且入席同饮。”顿时把苏定感动的眼泪纷纷。
宴罢,时迁与郑天寿、杨林、李云,拜别曹操,押了数十辆大车,直望汴京而去。
曹操又让周通并吕方、郭盛两个,押解了两千余匹马,去二龙山交付给林冲,供他训练马军之用。
他自己在曾头市继续待了两天,理清了若干关系,留下樊瑞、孟康两个,领五百阳谷军暂且管理,待郑天寿等人回来再行交接,自己则带了其余新老兄弟,回返阳谷县过年。
至于所得钱财,除赏赐、行贿的百万贯钱外,再留十万两银、一百万贯铜钱在曾头市,充做马市经营的本钱,其余金银、宝石等物,尽数装车,带回阳谷。
众人归心似箭,终于赶在十二月二十九日这天,回到阳谷县。
扈三娘、潘金莲见他得胜而归,赶在过年前回到府中,都是欢喜不尽。曹操拿出两箱宝石给二女道:“这趟出兵,得了不少金银,我细细看过,只这两箱宝石质地最好,你二人或是打制首饰,或是点缀衣服,都用得上,且好好收了。”
第二日乃是年三十,曹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陪着两个娘子在家收拾府院,倒也其乐融融。
及至晚间,曹操方携了夫人们,与众兄弟齐聚英雄楼,众兄弟有家属的亦都带了家属,如李逵的老娘、媳妇,泰山岳母,朱富的婆娘儿女,穆春的老父、牛皋的老母等等,济济一堂,欢欢乐乐过了一个除夕。
当天又有一桩可乐处,却是牛皋闹着要和李逵拼酒,李逵喝了几杯,望见娘子神色不大好看,嘿嘿一笑,便放下不肯再饮。
谁知牛皋苦苦相缠,李逵情急之下说道:“啊呀,难道是我喝不过你?只是这大过年的,若噇的烂醉,回家吐了一床一地,岂不是教你嫂子委屈?你这等没婆娘的汉子,哪里知道这般道理。”
牛皋听了,顿时神伤,转去拉扯曹操道:“哥哥,这次打曾头市,兄弟功劳须也不小?”
曹操此时也带了几分酒意,兴致高涨,闻他这话,站起身,朗朗笑道:“此番打曾头市,若要论起功劳,周通铁骨熬刑,舍生忘死,不泄一丝情报,又不坠我等兄弟声名,当推第一;贯忠筹谋画策,时迁随机应变,可并论第二,卢员外荡阵斗将,所向无敌,可论第三,往下便是兄弟你等众人,个个英勇,人人豪杰,人人都堪封赏。”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
牛皋却是不管,只缠着道:“既然小弟有功,哥哥如何封赏小弟?”
曹操乐道:“要封赏还不容易?我那宅中地窖里,有金银无数,兄弟但用,任意提取便是。我等兄弟,皆是一体,凡我所有,便是你等兄弟所有。”
牛皋摇头道:“哥哥,小弟跟着你,又不缺金银使用,给我再多,须也不会下崽儿。我、我只要个会下崽儿的。”
焦挺一旁听了,认真道:“你不早说,哥哥如今将缴获的马儿都送去了二龙山,你若早说,给你一匹母马,岂不正好会下崽儿?”
众人听了大笑,燕青起哄道:“牛兄弟不要忧愁,小乙这匹马却是母的,跑得又快,性格又温顺,你若喜欢,同你换了便是。”
众人愈发狂笑,牛皋气得跳脚道:“我要母马何用?难道我和母马生出牛马来么?我要老婆!”
牛安人在别席看见儿子出丑,顿时羞恼,便要过来扭他耳朵,却被李逵老娘一把扯住,笑眯眯道:“老妹子,你可别去,任小牛儿自己闹,闹来闹去,他哥哥还不给他说个媳妇?”
卢俊义酒已喝了八九分,正搂着史文恭说枪论棒,被牛皋大吵大闹扰了兴头,一口喝干杯中酒,教诲他道:“你这傻兄弟,没事竟然还想起老婆来了?老婆,老婆有什么屁用?哥哥且教你个乖,这世界上,第一好的,就是兄弟,第二好的,就是武功,第三好的,就是、就是马……咦?你为何看不上我家小乙那匹母马,那马儿着实不错,当初挑的时候,我便说是匹好马……”
曹操把手拍着头,愁道:“这仓促间,我哪里变得出老婆给你,要不,谁去把那王婆叫来……”
说话间,一个大胖丫头端着老大一个托盘,里面层层叠叠都是菜,她却毫不费力,风摆杨柳般上了楼梯,将一盘一盘的大肘子、大虾往桌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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