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但见那火焰一股股飞蹿,人近人倒,马挨马跑,又有几十辆火车推着开路,车上芦苇等物熊熊燃烧,别看只五百人,冲梁山两千多人的阵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闻大刀本想仗着这身武艺,去斩杀那神火将,不料几道火焰迎面喷来,饶是躲得急,胡子眉毛皆化飞灰,剩个大肉圆子脸,丝毫不见平日威严。
索超见了连忙勒马,摸着自己胡子暗自后怕,心道索某也是圆脸,若被烧了须发,和闻大刀两个大肉圆子相映生辉,难道很美么?使不得、使不得也。
他乃是赫赫有名的急先锋,都被火器唬住,那些寻常军将,自然更是不堪。
唐斌见事不妙,长矛一摆,领着众军便退,不料后面又杀出个黑盔黑甲的大将,提一条黑杆枪,正是“圣水将军”单廷珪,麾下五百打黑旗、着黑甲的圣水军,各人手中一个黑葫芦,捧在手中一拍,射出无数道腥臭无比的黑水,沾上人身,立时烂肉腐骨。
梁山军愈发惊慌,乱哄哄都往林中退去,这神火圣水二将不识本地地理,不敢深追,就势收了兵马,来和关胜相见。
关胜下马,含泪抱拳道:“本来约定三路大军伐梁山,没想尚未会师,先遭梁山破了两路,关某独力难撑,被他杀得大败,本以为要死在此处,谁知两位贤弟赶来,救了关某性命。”
两人都摇手笑道:“兄长这等人物,自有鬼神护佑,便是我等不来,也必有别个变故,绝不会陷在此处。”
宣赞上前见了礼,说道:“宣某在汴京,也多听人提起,说凌州有两个了得的战将,水火之术高深莫测,非寻常军伍可比,今日一见,果然厉害非常。我想高唐州那路军马有你二人在,怎么竟会失败?”
魏定国闻此言,愤愤然道:“此事说来,气炸肺腑!朝廷差我和老单两个,引本部军马,同高唐州知府高廉做一路征伐梁山,怄奈那厮是个量浅的,怕我二人分他功劳,只叫我们跟着后军。”
说到这里,忽然又笑:“也该这厮命短,走没几日,迎面撞上梁山打了大名府归来的得胜兵,一阵厮杀,前军中军,大败亏输,高廉那厮也丢了性命。剩下那干鸟人,都惊破了狗胆,拼命逃窜回高唐州。我和老单便商议,既然事已至此,干脆领兵来和关兄你汇合,一同破那梁山贼寇,谁知恰遇这厮们伏你,正好先败他们一场。”
单廷珪道:“我等不如乘胜追击,直打上梁山泊去如何?”
关胜急道:“不可!”
随即解释道:“二位贤弟,你们的部众虽然骁勇,但毕竟也只千人。那梁山泊一派大水,首先火器便不好发挥,单贤弟的毒水,数量也自有限,至于我这里残军,已然丧胆。以愚兄之见,不如暂退临近州县,派人回京禀告,道是梁山势大,各有胜败,要朝中多遣猛将,才好与他再战。”
魏、单二将听了,还有些不服,宣赞连忙把杨志、鲁智深、秦明、林冲等人武艺细说,这两个不由色变,点头道:“哥哥果然是稳妥之言。既然如此,且去郓城县驻扎如何?”
关胜苦笑一声,把郓城县捉的溃兵都换成梁山军将之事说了一遍,两人越发震惊,都道:“不料那厮们如此大弄,竟然勾结了本地官府!”
魏定国皱眉道:“其实我等兵精将勇,怕他何来?且把那些都头差人都下了大狱,我等自遣兵守城,以待援兵便是。”
宣赞眼前一亮,拍手道:“好计策!兄长,郝思文兄弟至今不知踪迹,若是不死,必是遭梁山擒了,我等捉了郓城县那干人,也好同梁山换人。”
关胜听了大喜,连连点头道:“妙哉!”
想起要打郓城,关胜忽想起那个被自己视若知己的“武孟德”来:此人乃是阳谷县都头,那郓城县众人沟通梁山之事,他是否知情?
再一深想:他在这征伐梁山的节骨眼上,跑去郓城公干,还杀散了自己前锋,这究竟是适逢其会,还是他……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关胜心中一跳,曹操那番国家朝廷的雄论,一字字在心中流过——此人雄才大略,为何要屈居一个都头?
一时间,他又不禁想到了梁山的那几支劲旅:林冲、呼延灼的铁骑,秦明的轻骑,花荣的飞骑……
一个山寨,集结这么多猛将精兵,山寨之主的心胸气宇可见一斑!
但观那晁盖,虽然也有几分豪气,却不似能做到这等地步。
难道!关胜两眼猛睁:难道那个武大郎,竟是梁山真正的幕后之主?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之前许多难以理解的模糊细节,顿时尽数清晰!
好呀!放着兵精将勇的梁山泊你不待,偏偏要去郓城县弄险,武孟德,你是否太过自信?
关胜眼中精光闪烁,满脑子都是自己当面点破了对方身份后,那武孟德讶然惊恐的神情!
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
但是随即又想起了曹操的眼神,那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喜爱和尊重。
“罢了!关家以忠义为立身之本,我既食朝廷俸禄,自当效忠于国家!”关胜暗自咬牙,想下一个狠心,但心还没狠下来,便已陷入迷茫:“可这个朝廷,真的代表国家么?朝廷予我俸禄,这俸禄却是国家万民所产……那我该忠于朝廷,还是国家?”
“关兄,你怎么了?”魏定国关切道。
关胜如梦初醒,猛一摇头,决定暂时不想这等难题,笑道:“我、我在细细揣摩贤弟这条计谋,端的不凡。”
众人大笑,整顿兵马再次上路,走出十余里,忽见前方路上,约摸八百人挡住路途,为首三将,左右两个步下,居中一个骑马。
马上那将穿着铁铠,外面却罩着一袭宽大道袍,长发披散,神情倨傲,伸手一指:“能走到我这里,也算尔等不凡了,现在下马受降,还能周全性命,若要抵抗,万事皆休!”
有分教:圣水心高神火骄,小关窥破老曹妖。魔王披发前头立,火灭水干万法凋。
第二百二十二回 樊魔王大术惊天
这人不是旁个,正是混世魔王樊瑞,领着两个老兄弟项充、李衮在此。
眼见樊瑞魔焰高涨、邪气凛然,关胜凝声道:“贤弟们,此人不凡,吾等都加些小心。”
魏定国奇道:“关兄认识这厮?”
关胜摇摇头:“我虽不识,却知事出不凡必有妖!今日退兵以来,前面三路伏兵,先两路都是极为精锐的马军千余人,第三路虽非精锐,但将勇兵多。此乃第四路伏兵,却只得八百人左右,若非主将高明,岂会如此托大?”
魏定国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不过依小弟拙见,当是草寇们自信前三路足够尽灭关兄所部,第四路不过查漏补缺,因此人手不多,也未可知。”
他说的可能性的确存在,若非魏、单二将,关胜自度难过上关,思忖片刻,也不在意魏定国言语中流露的小觑,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魏定国见关胜眉目间忧色不退,暗自摇头:“呵呵,当年相识时,这关兄何等豪迈?一双眼装不进世间英雄,如今不过败了几阵,便这般颓唐。呵呵,他家老祖一生颠沛流离,跟着昭烈皇帝做了二十年丧家犬,依然满身傲骨,那才是真傲气哩!罢了,魏某今日给他打个样,叫关兄知道何谓好汉!”
遂叫道:“关兄勿忧,这厮装神弄鬼,且看兄弟烤他做烧鸡。”
说罢将手一挥,领着本部五百圣火军大步而上,神情之狂傲,比之那混世魔王丝毫不少。
樊瑞忽然翘起鼻子嗅了嗅,露出一丝诡异微笑:你那硫磺硝石味道遮也遮不住,以为瞒得过谁?
仓啷啷一伸手拔出背后宝剑,口唇微动,目泛妖光,暗暗地念诵咒文真诀!
魏定国哪里知道他的本事?带着部下越走越疾,眼见两边相距不足十丈,忽然大喝一声:“动手!”
那五百神火军,动作跟一个人似的:齐齐摘下背后铁葫芦儿,拧开葫芦嘴儿,摸出一吹着儿,就口一吹取出火苗儿,点着了葫芦嘴儿上的火儿,拔腿往前疾奔。
这要奔到两三丈内,葫芦底一拍,机簧震动,顿时便要射出火焰来。
魏定国半生痴迷火器,研究来鼓弄去,最后选择了这铁葫芦做法宝,就连那“一吹得儿”的火折子,也都是极为考究:他军中所用火折,都是以多年生的葫芦老蔓儿晒开,再浸水泡开、撕扯松散,揉入棉花、芦苇,共同晒得干彻,加入硫磺、黄磷、薄荷、樟脑、松香等等制成,哪怕大风天,一吹依旧得火,而且那味儿还香喷喷呢——
他在凌州带兵,当地富贵人家都不吝重金求取他军中火折,就是因为好用、喷香,显档次。
却说那些神火军大步飞奔,顷刻间侵入三丈以内,一个个跟见了孙行者的银角大王似的,高高把葫芦托起,把葫芦屁股重重一拍,顿时间,腾腾唰,一道道火蛇,卷着熊熊焰光袭射而去。
魏定国见状哈哈大笑,以他用兵经验,除非你别给他机会放火,不然火蛇一出,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免焦头烂额。
谁知混世魔王神色不变,只是阴冷一笑,口中喝一声“疾”,将那口混世魔王剑往前一指,只见一道黑风卷起,那数百道火蛇尽数掉头,反向魏定国阵上扑去,正是道家“回风返火”之法。
魏定国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喝道:“丢葫芦!”那五百神火军也都训练有素,惊惧之余,人人都把葫芦一丢。
葫芦落地,磕动机簧,火光顿时消止。
谁知魏定国不想玩火了,人家樊瑞却是不干呐,张口大叫:“魔兵何在,出来放火杀人!”
身后三百精壮同时奔出——这其中有七八十个是原先芒砀山的老魔兵,其余都是根据身形、胆色、生辰八字,满山精选凑成。
这三百人都自背后解下高廉所赠的烟火葫芦来,只见这葫芦比神火军的葫芦小一些,上书巽离两卦之形,也是一般步骤:摘嘴儿、取火儿,屁股一拍,喷出火光毒烟。
这葫芦喷出火,也不过一两丈远近,但老话说,火趁风威,风助火势,樊瑞的妖法还使着呢,但见黑风滚滚,火光纵横,那一道道火蛇得了风力,直飙出五六丈远,神火军素来都是烧人家,这次却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被烧得嗷嗷乱叫。
魏定国堂堂神火将军,却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快,转眼就步了闻大刀后尘,满脸眉毛胡子烧得精光,居然也是肉滚滚一张胖脸,嗷嗷叫道:“快逃、快逃,作怪也,这厮如何学了我的法儿?”
他和五百神火军被烧得如灶膛里耗子,一半当场烧死毒死,一半跑得快,浑身黑烟逃出,一个个焦头烂额、连连作呕。
魏定国回头一看:数年心血练就的雄兵,顷刻杀绝一半,不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那泪珠子簌簌掉落,绝望悲号:“莫非是天要亡我?不然如何遇见这个妖人!”
伤心之余,浑然忘了刚才雄心壮志,还想给人家关胜打样。
这等惨状,却是恼了一旁的单廷珪,单廷珪大喝道:“妖人,休仗妖法逞凶,你虽能回风返火,可能破得我的水攻么?”
樊瑞听了大怒,顿时止了黑风,将手一挥,三百魔兵收了火焰,各自回阵。
樊瑞瞪着一双魔眼:“你不认得我‘混世魔王’之名?放着我在此,凭你也敢叫阵?”
单廷珪也是个倨傲的,自负五百圣水军的毒水葫芦,比神火军还凶残,当即引军上前,就要喷射毒水。
樊瑞见他真个敢上,不由大怒,急忙取出高廉所赠那面聚兽铜牌,把剑连连敲动,口中念念有词,那三百魔兵,只觉怀中飞沙走兽乾坤袋不断跳动,都急忙取出,冲到阵前一撒,但见一阵黄沙铺天盖地卷去,无数猛兽自魔兵阵中扑出,当真是——
大蟒蛇身躯十丈,巨牙象高似重楼;鼍龙上岸施威武,猛虎下山欲吞牛;
金钱豹子悄探爪,卷毛狮子怒摇头;群狼野猪冲阵入,熊罴猞猁奔难留。
这等声势,惊天动地,腥臊之气,扑鼻而来,圣水军何曾见过这般异象?一个个骇然惊叫,手中葫芦里毒水,不要命地乱喷,结果透过这些猛兽形体,尽数洒落在自家阵列中,顿时疼得怪吼怪叫。
其他没被喷中的,还以为同袍都是被猛兽所噬,越发将毒水乱射。
只听樊瑞哈哈大笑,念个收法之诀,将铜牌连敲三下,漫天砂尘,化为一把把黄沙,夹着那白纸剪成的猛兽,都归入乾坤袋中。
再看场中,五百圣水军,大半死绝,只有几十个侥幸得活的,也是各带伤损,若非单廷珪的马儿被猛兽所惊早早跑开,怕也难逃一个死字。
樊瑞目中异彩连连,暗自狂喜:我得了这个大术,千军万马也能纵横,何愁不能助我哥哥重振华夏之威!
将手中剑往前一指:“呔!尔等小丑,不敬高人,此取死之道也!如今侥幸偷生,不下马投降,还待顽抗么?”
单廷珪嚎啕大哭,魏定国看他损失之大,远胜自己,心中倒是好受了些,摸着脸上火灼之处,火辣辣疼痛,不由怒道:“妖道,用术伤人,算什么好汉?我辈好男儿,当在兵刃里见高低!你敢不用妖法,和本将军决战么?”
樊瑞狂笑道:“本魔王那些小术,不过取乐罢了,只这身剑法,才是老子安身立命本事,你若不怕死,且待一剑取了你人头!”
魏定国激他道:“若不使妖法,你便是个废物,本将军单手也能杀你。”
樊瑞大怒,策马舞剑奔出,直取魏定国,魏定国大喜:中我计策也!当即挥刀迎上去,两个叮叮当当战在一处,战了七八合,魏定国喜色愈浓:这厮剑法不过如此!
这时单廷珪抹去眼泪,大叫道:“圣水军五百儿郎之仇,岂能不报?”策马杀了上来,魏定国一惊:蠢材,你一来夹攻,他有了借口,使出妖法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单廷珪一心报仇,飞马奔来,手中枪直取樊瑞,樊瑞便使宝剑去挡,魏定国看出破绽,暗下狠心:不能等他做法,趁这机会一刀了结他!
当即大吼一声,尽全力挥起铜长刀,正欲劈落时,只见樊瑞始终垂着的右手猛地一动,一道黄光激射而来!
有分教:返火回风道术高,飞砂走兽命魂消。谁说剑术非绝技,一道黄光落九霄。
第二百二十三回 小哥原来亦阔佬
樊瑞这个人,素来狂傲。
底气何在?四个字:法武双修!
法术就不说了,单论武功,至少在绿林中,足称一句“非同小可”。
他那一手剑法,不过掩人耳目,真正本事,还在右手的流星锤上。
一般人使的流星锤,也不过拳头大小,樊魔王这锤子却是别有传授,足有灯笼大小,能做大锤使唤,也有铁链绕臂,可以飞出伤人,端的是神鬼莫测。
当初刘唐何等武艺?若无曹操提醒,早被一锤打杀;
曾家五虎这般煊赫,老三曾索,也要遭他一锤砸死。
魏定国的武艺,难道还高过刘唐、曾索?
况且他先自高高举刀,中门大露,眼见樊瑞出手,一团黄光呼啸而来,心知不妙,忙欲格挡,哪里来及?不由失声惊叫:“却是死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呜嗷”一声龙吟,一道浩大青光凭空乍现,后发先至,正正撞在黄光之上,当的一声响亮,恰如青龙吞日,连着那黄光一起疾飞出四五丈,这才势尽落地。
众人看去,却是一个大铜锤,上面铁链已被切断,旁边还有一条青龙偃月刀。
这时才知,乃是关胜看出端倪,赶上不及,只得掷出手中大刀,撞飞大锤,救下魏定国性命。
樊瑞这一惊非同小可,趁着水火二将发呆,扭身就走。
那二将随即惊觉:去了流星锤,这厮一柄剑挡得住谁?
同时大叫:“妖人休走!”径直追上。
关胜拔出腰间宝剑一招手,带领全军冲锋,欲趁樊瑞心慌意乱、施展不得妖术时,大破这一路伏兵。
只是他们哪个知晓?樊瑞的两名副将,可不是虚好看的。
“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两个,颇受老曹重用,让他两个单独去练团牌手,建了不少功勋。这一回难得和老大哥重温旧梦,难道还似过去般事事都要赖他指挥?
眼见樊魔王败阵而回,两个也不用他吩咐,一声号令,五百团牌手齐舞团牌,向前接应出去,便如开门般两边一散,放了樊瑞入内,随即合拢,都把团牌举起,任水火二将刀砍枪戳,打得团牌当当作响。
李衮自侧面冲上来,挥剑就砍,单廷珪舞枪招架,不料后面项充手起一飞刀,正扎在单廷珪屁股上,翻筋斗落马,被那牌手们一拥而上,吞入阵势里擒了。
魏定国见了连忙来救,被项充舞短枪缠住,战了两合,李衮放出标枪来,扎翻了魏定国马匹,魏定国随着马匹滚倒,也被团牌手们按住擒了。
后面关胜见了大惊,暗想道:“这两个贤弟救我性命,如今岂能不顾他?”当下挥兵来救,却见项充、李衮望他一笑,双双退入阵中,随即,无数标枪、飞刀漫天飞射。
这种近距离下,标枪杀伤威力,远胜弓弩,不过两三轮,官兵彻底大溃。少数人四面跌撞而逃,多数人大哭跪地请降。
关胜连青龙刀都不曾拣回,便被宣赞拉着他辔头,直向斜刺里逃去,两个心慌意乱间冲进旁边一条狭窄小路,拼命狂奔一阵,不见了后面追兵,这才安心。
这条路深藏在林中,也不知通往何处,两人不敢往回,只得硬着头皮走去,走了不知多久,忽然眼前一亮,终于又回到了大路上:前面不远,正是郓城县城。
之前人强马壮,还敢打此处主意,如今军马散尽,只剩他孤零零二人,如何还敢轻入此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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