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枪老飞侠
关胜闻言长眉一挑,起身抱拳道:“义不容辞!”
安排完练兵之事,曹操又点许贯忠、李逵、时迁、韩泊龙、吕方、郭盛六个:“贯忠,你领着几个兄弟,回一趟阳谷,将各人家中老小,商行总部等,都搬去青州落户,我家那两个老虎也不小了,使个笼子装了,让韩泊龙带人押运到梁山,正式与虎豹骑合练。”
搬家去青州的事,说了不止一次,如今四州渐定,便干脆提上了日程。
正待细说,忽然朱贵遣人来报:留守二龙山的头领,“镇三山”黄信,已到了山下,正使船送过来。
秦明听了大喜:“这厮耳朵却长,正要取他来和我练兵,怎地就已到了?”
不多时,黄信到了聚义厅,身旁却跟着个瘦臂长腰的汉子,黄信禀道:“诸位哥哥,小弟留守在二龙山,忽然一日,这个好汉寻到山寨,口口声声要见花和尚,道是师兄故人的兄弟,因那故人有难,故来求援,人命关天之事,小弟便领他来了此处。”
鲁智深跳起身道:“洒家便是‘花和尚’鲁智深,你这厮姓甚名谁,是我哪个故人的兄弟?”
那瘦长汉子见找到了正主,顿时大喜,面露急色,说出一番话来:“大师,你可记得当年故人‘九纹龙’史进么?”
鲁智深听了,圆瞪起一双眼喝道:“你这撮鸟,说得什么话!史大郎是洒家生死之交,洒家忘了自己名姓,须也不得忘记他!”
那汉子挨他句骂,反而满脸欢容:“大师果然是性情中人!小弟正是史大郎的兄弟,姓杨名春,江湖上称我做‘白花蛇’!”
有分教:白花蛇求援千里,武孟德赴会少华。真弟兄得失莫问,好男儿行遍天涯。
第二百二十六回 武孟德一路向西
鲁智深道:“原来你便是‘白花蛇’,数年前史大郎在瓦罐寺与洒家相别,说是去少华山投你三个入伙,自此不曾相见,洒家常常思念他。你如今千里迢迢来寻洒家,莫非史大郎出了事故,你三个摆布不得,来求援手?”
杨春惊得瞪眼:“小弟一字不曾多说,大师却已窥得分明,真乃神人也。且容小弟细细禀告——”
当下便道:“小弟和一个‘神机军师’朱武、一个‘跳涧虎’陈达,一向在少华山落草,史大哥当年寻他师父王进不得,回来山中,让他做了头把交椅,我四个同心合力,山寨倒也兴旺。谁知上月出了个大变故,只因史大哥下山闲耍,救了一个犯人叫做王义,此人是个画匠,有个女儿唤作玉娇枝,生得美貌,被那华州贺太守强娶为妾,又把王义栽赃罪过,刺配远恶军州。”
他说到这里,梁山上那几个脾气爆的,已纷纷跳起身来,骂道:“该死,该死!夺人女而害人父,这个狗官好不当人子!”
杨春愤然道:“正是,这个贺太守,乃是奸相蔡京门人,贪婪跋扈,非理害民,乃是一个当地大害!我家哥哥救下那王义后,喝了两日闷酒,忽然有一日留书而去,道是要刺杀那贺太守,为民除害!”
李逵、阮小七等齐声喝彩:“好个汉子,端的侠义!”
鲁智深瞪起眼道:“好个屁!我这傻兄弟没什么心机,徒仗勇力,必然吃人拿了。”
杨春叹道:“正是如此!我等看了他书信,连忙下山打听,果然是被人知觉,拿了他监在牢里。又聚起军马来扫荡山寨,他人多势众,又有个猛将做先锋,使得好双剑,我三个齐上,都非对手。如今勉强仗地势抵挡,又救不得人,还是朱武哥哥定计,说哥哥有位兄长,乃是不世出的好汉,听闻在二龙山落草,欲请来做个外援。”
鲁智深听罢点点头,对着曹操抱拳道:“武大哥,这个史进兄弟,是个最讲义气的好男儿,他如今出事,洒家不能旁观,这便下山,去救他离了苦海,再帮着少华山几个兄弟杀退官兵,宰了那狗官太守,然后回山相聚。”
曹操笑道:“师兄说什么话,你虽然武勇,又岂能独挡千军万马?再说你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出事,让你一个独自去帮,我等的义气何在?左右诸事安排已妥,一时又无旁事,干脆我带几个兄弟,亲自同你走一趟少华山,彼此也有照应!”
鲁智深感动道:“这少华山往返三千余里,你有多少大事要办?若不然,洒家带几个兄弟帮衬,自去一趟便是。”
曹操道:“什么事情能比兄弟的事大?何况这个九纹龙,侠肝义胆,正是我辈中人,若是不知便罢了,既然知他有难,莫说三千里,三万里也要走一遭。”
杨春听曹操言辞慷慨,不由动容,悄打听道:“大师,这位仁兄是谁?”
鲁智深道:“说起他的大名,你必然站不稳当,此乃是山东河北第一条好汉,武植武大郎!”
杨春惊呼道:“啊也,莫非是绰号‘武孟德’那位哥哥?小弟何等奇缘,竟在这里相见!”果然站不稳当,跪倒纳头便拜。
曹操上前拉起道:“杨春兄弟不必多礼,我这里的好汉,哪个不奢遮?你若要个个都拜,须耽误了救人功夫。”
当下将众人环视一遭:“这遭来去用时非短,许多兄弟都安排了职司在身,因此除了鲁师兄,且再请加亮先生、史教师、周通、焦挺、刘唐、戴宗、阮氏三雄,助我一行可好?”
点到之人纷纷起身,抱拳道:“谨奉哥哥将令。”
阮小七欢天喜地道:“久欲随武家哥哥出去耍子,总算轮到小七也!”
李逵把大嘴唇子噘起,气哼哼道:“如何不带铁牛?”
曹操道:“你不见我连贯忠都留下了?搬家这件事情,牵涉许多老小,你嫂子、你娘子都有身孕,你不看护着,我如何放心出门?”
李逵转怒为喜道:“罢了,谁叫俺是你的心腹?哥哥只管放心,有铁牛在,万无一失。”
许贯忠则道:“哥哥此行山高水远,小弟愚见,不妨带上时迁兄弟同行,至于搬家事务,让苏教师帮把手便是。”
这苏定因有师祖“花刀太岁”岳胜的嘱托,不想和宋军交手,近来几次大战都不曾出力,自己心里也不大自在,听闻要用到他,当即起身请命。
曹操想他武艺不凡,做事严谨,也觉得许贯忠安排不错,于是将苏定换了时迁。
随后卢俊义起身,满脸不快道:“仁兄,如何又不带我?”
曹操愁道:“贤弟呀,你比别个兄弟又不同,你出来过个年,两月多不曾回,难道山高海阔一个家业,当真就舍了不管?”
卢俊义叹气道:“那些腌臜事,如何有闯荡江湖快活?这样吧,小乙啊……”
燕青立刻跪下:“主人,你赶我我也不走,总之你在哪里,小乙便在哪里。”
卢俊义皱起眉,想了片刻,忽然道:“仁兄,你铜雀商行管的倒好,不如捎带脚,让他们把我家生意也管了吧。”
曹操听了哭笑不得:“贤弟呀,你这心也太大。”
卢俊义却是欢喜起来,摇头晃脑道:“咦,这个妙计,我怎么如今方才想到?罢了,哥哥要搬家去青州,小乙,我们索性也把家业搬去青州,以后做生意,便让裴宣他们看顾,岂不妙哉?”
燕青想了想,连连点头:“主人,这却是妙计!武大哥不是常说金人早晚南下么?大名府正是用兵之地,搬到青州却是稳当得多。”
主仆两个稍加议论,当即决定下先回去搬家,这样以后若想跟着曹操去哪里,也不必操心家业没人打理了。
曹操也拿他无奈,想一想搬到青州的确是益处不少,干脆任他行事。
一应安排已毕,到了次日,曹操、鲁智深两个,带着吴用、史文恭、时迁、周通、焦挺、刘唐、戴宗、阮氏三雄,还有“白花蛇”杨春,一共十三个好汉,领一百精锐能战的好汉,都是一人双马,下了梁山正要行,忽然听见有人大叫:“大哥,你天天厮杀快活,却不顾我寂寞,如今又要去哪里耍子?带挈兄弟同去!”
曹操扭头一看,却是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狂奔而来,顿时喜动颜色,快步迎上前道:“二郎,你如何来了?伤都好了么?”
有分教:兄弟齐心道路西,豪杰义气华山低。芒茫暮色随云起,飒飒朝阳听马蹄。
第二百二十七回 十字坡上馒头大
来者不是旁人:黑马之上,高坐着一条天神般好汉,满面含着笑,正是老曹的亲兄弟,武松武二郎!
白马之上,是和武二郎私定终生的妞儿,那个准备气死宗泽老儿的在逃孙女儿,“女神弓”“无影箭”宗允儿。
武二郎见了哥哥喜不自胜,利索跳下马,抱起大哥便转了个圈,吓得宗允儿连声叫道:“你快放下,这胳膊如何就敢使力?”
武松憨厚一笑,依言放下曹操,曹操惊奇道:“二郎,你倒肯听话!不错不错,肯听媳妇话,日子过不差。”
宗允儿红了脸,嗔道:“大哥,如何取笑小妹?谁又是他媳妇儿了!我是担心他那伤口刚好不久,发力再崩开了哩。”
一段时日不见,她这声“大哥”叫得倒是利索多了。
曹操冲她点头微笑:“肯心疼汉子,便是好女子!至于是不是媳妇儿,你也别急,这次为兄要去华山,正好绕去雁门关,跟你祖父提亲,明媒正娶抬你进门。”
宗允儿惊叫起来:“大哥你可别!我祖翁对你老人家意见可大了去,你若前往,事必不成,你可不许去啊!”
武松皱眉道:“说的什么话!我自和哥哥说。”
说着将曹操拉到一旁细说——
原来此前曹操勾结奸臣,摆布了宗泽去雁门关当副将,宗泽虽然知道是曹操奸计,但对去边州当兵吃苦却是毫不在乎,欣欣然赴任。只是宗方放心老父不下,带了几个老成家人,以亲兵名义,跟随了去照顾。
但是军有军规,宗方还且罢了,宗允儿一介女流,如何能进军营?
因此宗泽吩咐,让几个家人护送她回江南老家,那边女性亲属众多,自能照顾好她。
谁知宗允儿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连日思来想去,觉得都是自己有眼无珠,引荐歹人给祖翁,这才害了他,又要害国,越想越自责。她本也是个胆大的,干脆偷偷逃了队伍,一心来寻曹操“为国除奸”。
谁知阴差阳错,珍藏的水晶箭误伤了武二郎,又蒙他以德报怨救下自己,一时牵动芳心,仗着没人管,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留在了青州,照顾武松养伤。
到如今一晃已是两月多,眼见武松伤势渐愈,这女子开始后怕起来:想起父亲、祖翁得到自己“失踪”消息,还不知怎样心急,不由惶惶不可终日。
武松却是个有担当的,察觉出她心事,便说:“无妨,我自去雁门关负荆请罪,把事情始末于老人家说清楚,再求他将你许给我武二。”
两人商量定了,便赶来梁山和曹操辞行,却不料碰上曹操也正要西去。
曹操听了,故意虎起脸道:“好呀,我还道你这小子是担心为兄,特来相帮,原来却是要为佳人出头。”
武松嘿嘿笑道:“先帮哥哥办了事,再去雁门关不迟。”
曹操笑道:“你也学惫懒了,竟会说起顺口儿话来。不过倒有桩为难你可想过,那宗泽对我一片敌意,知道你是我弟弟,岂肯让你如意?”
武二郎听了,也自发愁,苦着脸道:“那也无计可想,哥哥,总之允儿一片真心待我,我若不肯担当,难道让她一个女孩子为难?”
曹操露出一丝坏笑,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无计可想!兄弟,你这个相貌,这身本事,乃是人间罕有,他宗家难道看你不上?你听我的,莫对他说你叫武松,只说叫做张大胆,遇见宗允儿刺杀我失败,逃跑途中,被你路见不平救了,因你为救她受伤,故而躲藏起来将养,时日久了,情愫自生,如今伤势愈可,便去提亲,真实来历,只待生米煮成熟饭,才慢慢告诉他不迟。”
武松听了这个计,先是一惊,露出不愿之色,却没说话,皱眉细想片刻,又不由渐渐开颜:“罢了,哥哥这个计策,虽然不磊落,却是极为实用——干脆等我们孩儿生下,再实话相告不迟。”
曹操心中大喜,心知若是从前的武松,内心骄傲桀骜,决计不肯在这等事上欺瞒骗人,如今却能坦然行骗,可见大有长进。
于是说道:“二郎,你能不拘小节,因时而变,做哥哥的便能放心。这件勾当,却不可瞒宗允儿,以免夫妻间生出误会。回头私下里,你好生与她细说,只说是我主意,你本不肯骗人,却是为了娶她,不得不违背初衷。其中那又委屈、又心甘情愿的微妙情绪,且要把握好了。”
武松笑道:“哥哥放心,我自省得。”
当下兄弟两回来大队,便催众人上路,因人数众多,分了两队而行:头一队是曹操兄弟,带着宗允儿、吴用、时迁、刘唐、杨春,第二队是鲁智深带着史文恭、周通、焦挺、戴宗、阮氏三雄。
两队各领五十人,前后相距二三十里。
因为都是一人双马,跑起来风驰电掣,六七日间,已行了八百余里。
这一日乃是三月初七,曹操这一队早早离了客栈,大路上奔行五十余里,及正午时,转上一道山岭,只见远处一棵大树,树下十数间草屋,一遭儿傍在溪水边,一个酒望子高高挑着。
武松喜道:“那不是有个酒店吗,我瞧也只有三五里路,正好腹中饥饿,买它些酒肉果腹也好。”
众人听了,均是意动,百余骑浩浩荡荡奔下岭来,赶到近前看时那树果然巨大,四五个人都抱不笼,上面枯藤密缠,转过树来,便是酒店。
酒店窗槛上坐着个一个妇人,二十七八模样,姿态风骚,不似良人——
看她穿件粉色纱衫,不曾系扣,露出里面雪白的胸口和桃红色小衣服,下面系一条裙子,一腿弓在窗槛上,一腿自旁边垂下来,扯住了裙子,露出大半条腿的白肉,不要钱任人观看。
再下面是只白胖胖的脚儿,脚趾里勾着个板屐,摇来晃去,盛情相邀。
这妇人生得浓眉大眼,便似开正盛的野桃花,眼里都是火辣辣的风情。只是大约这桃花施肥太过,因此膀大腰圆,颇为有力,一看就不是一般汉子堪采摘的。
两手上带着粗粗细细金镯,头发里胡乱插着长长短短的金钗,浑身熏得浓香扑鼻,眼波流转,把众人一扫,自窗槛上滑下身子,痴痴笑道:“啊哟,客官们远来辛苦,快请店里坐来——我家呀,好酒好肉尽有,若要吃点心,又白又大的大馒头。”
曹操在她胸口剜了一眼,点头笑道:“大馒头我甚欢喜!且去烫酒、切肉、蒸馒头,莫问数量,只顾送来,我的兄弟们吃饱了,一发与你算钱。”
那妇人听了越发欢喜,笑道:“原来是到了大豪客!小二、小三,都出来给老娘伺候客官!”
说话间,两个蠢汉后面跳出,筛酒的筛酒,切肉的切肉,妇人自把曹操一偎,引着众人进店里落座。
有分教:孟州道上黑心店,大胖馒头人肉馅。毒狠菜园母夜叉,血光乍射寒光现。
第二百二十八回 武孟德辣手摧花
这间酒店,也只十余张桌子,曹操这里五十多人,进来团团坐了,把店里塞得满满。
那小二、小三两个蠢汉也不说话,神情颇见紧张,飞一般穿梭,大盘的肉,烫好的酒,好大个的馒头,一桌桌都端上。
那妇人却嘻嘻笑着,只坐在曹操身旁相陪,口中撒娇做痴呢喃:“哎呀,客官这身气派不凡,一看就是吃过见过的,我这荒野小店,却没甚么好物款待,且将就吃一口,也是你我的缘法。”
曹操大笑,说道:“你家的馒头,一见不凡,滋味想必甚好。”
拿起个馒头正要吃,武松、时迁两个齐声叫:“哥哥且慢!”
两个叫出声,对视一言,时迁笑道:“原来二哥也看出了端倪。”
武松一笑,取一个大白馒头拍开,仔细看了看,似笑非笑看向那妇人:“你也不要说些腻歪话语,只答我一句,你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佯做惊吓状,往曹操身上一贴,笑嘻嘻道:“客官,你看你的兄弟说什么话!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这大馒头呀,积祖就是黄牛肉。”
时迁蹲在椅子上,笑呵呵道:“这个姐姐说话,却是不尽实,时某行走江湖,多听人说几句闲谈,有道是:‘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包馒头,瘦的去填河。’姐姐,你欺我等没见识么?”
那妇人有些慌,连忙伸开胳膊搂住曹操,拼命用自己馒头挤过去,撒娇道:“客官你看看呐,我家这小门小户买卖,可经不起这般诋毁,我这分明是好馒头也。”
曹操摇晃一下肩膀,笑呵呵道:“这个馒头本就是人肉的,难道你还不认?”
妇人做出娇羞姿态道:“哎呀,我说这个馒头!”一边取了个大馒头放在曹操手上。
曹操把馒头一掰,凑到鼻子前闻了片刻,叹口气道:“罢了,这个馒头它也是人肉的。”
不待妇人说话,又掰了两下,举着道:“你看这馅里几根毛,岂不是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你这馒头,吃了壮阳啊!”
说罢把手中碎馒头一丢。
对面坐着宗允儿,听说是人肉买卖,早就气得柳眉倒竖,这下见罪名做实,骂道:“好毒妇!”抬腿踢飞了椅子,劈面将酒杯砸去。
那妇人连忙一躲,便似条没骨头的大白蛇一般,顺势将手脚都缠定在曹操身上,不知哪里抽出一柄小刀,抵在曹操的喉咙边。
她脸上也没了那些魅惑风情,粉面含煞,冷笑道:“哼!一群横死的鬼,本来见你们人多,不敢相弄,想好好应付你们过去,谁知偏偏要和老娘为难!既然如此,大家干脆鱼死网破,难道我‘母夜叉’孙二娘,是任人欺凌之辈么?”
说罢一瞪武松:“你这厮,不是问人肉狗肉么?你吃了不就知道!”
又一瞪时迁:“你这厮不是会唱歌儿么?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来来来,你唱一百遍,少一遍,割了你舌头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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