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欢太叔
“回大人,吴王到了有一会儿了。”
大狗不禁怒了,一巴掌拍在门口值守太监的脑袋上,“为何不早报,狗奴才,伺候别人也伺候的不尽心。皇爷龙颜大怒时,就该把你们的脑袋都给砍了!”
嘴上骂着,大狗赶紧推开大门,“殿下,皇爷马上到了。”
朱允熥回过神,拍一拍屁股站起来。再看一眼屋外的天空,已经渐暗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坐在这儿,快一个时辰了。
茶杯放好,大狗给朱允熥倒上一杯。
不多时,朱元璋推门进来。他一边走,手里还看着一份刚刚从云南送过来的折子。
“啥时候来的。”
朱元璋随口问了一句,快步走到御案前坐下。将折子收好,塞进暗格里。
久久没听到朱允熥说话,朱元璋觉得疑惑,刚要再问时,却见朱允熥已经是跪在了地上。
“皇爷爷,孙儿知错了。”
朱元璋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异光,嘴巴动了动,伸手把朱允熥一把拉起,笑着问道,“咋了,被你爹说了。他说了你两句,你就不敢抓人了。”
两边,大狗招了招手,屋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一齐的悄然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你爹说啥了,怪你抓人?”
“父亲说,那些有违国法的,自然要抓,不可轻饶。可也有大臣们,他们本未涉案其中。可却是因为被锦衣卫查出,与胡惟庸还有纠葛。孙儿将他们一并拿了,父亲觉得孙儿是矫枉过正。”
矫枉过正,说轻不轻,说重却也不重。
朱标不反对抓人,却反对一股脑的抓。他觉得,朱允熥有着过于邀功的意思,急于做出成绩,有些矫枉过正。
朱元璋愣了一下,觉着好笑却笑不出。
总是觉得,有东西,一直堵在胸口。
“打退堂鼓了?”
被看穿了心思,朱允熥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退堂鼓并没有。只是朱允熥觉得,是不是该放过那些小恶之人。
朱元璋有些不悦,“是咱的旨意让你拿人,他们到你爹那儿闹了一次,你就不敢抓了。一次这样,两次如此,三次他们还不骑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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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胡子,看都不看李善长一眼,“高信此人,小人也。空有才华,却不用正途。诚意伯在时,以其为伍,后又
朱元璋竖起两根手指头,“俩事,第一个,给咱两个孙子请师傅。两人年纪都到了,该是上学的时候了。”
个不妨事,攀炎附势,又不有违大明律。说到这个,咱当年也是如此。滁阳王时,他手底下缺兵少粮的,
朱元璋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前元的酸书生,能教出个啥来。当初宋濂,咱也是看他德高望重。这个胡彬,算个啥。”
而让朱元璋如此厌恶的原因,是因为胡彬竟然拿马皇后开刀,说在后宫开菜地,没有帝王家的样子。
,见得左春坊学士张宁。彼时,张宁对父亲推荐具川名士董伦。就连父亲也夸赞董伦,可为宋学士之后。”
“皇爷,他镇压过义军。在定远,还征讨过滁阳王。您说过,与这个老匹夫势不两立。因此臣,就略过了
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皇爷爷确实说过,与董伦势不两立。但在开国之初,为了天下学子,早就赦
看到李善长的表情,朱元璋轻轻一笑,“那会儿咱还不是皇帝不是,那就没有啥君无戏言。把他叫回来,给咱
“第二件事。”朱元璋这才拿出黄绸子,扔在李善长面前,“一块儿到的,你和兵部瞧瞧。”
“老三那儿又吃紧了,兀卜台南下犯边。辽东东宁草河千户所被兀卜台放火烧了,近千百姓,死于非命。
索片刻,随即点头,“下旨,让老四别窝着了,带兵跟着他俩哥哥打仗去。咱大明朝,不能有闲散皇子。”
朱允熥坐在小凳子上,任凭王八荣摆弄自己的头发。头顶盘上一圈,再插上发簪子。
些金的、银的、玉的,哪里是这个时候用的。你以为这是迎父亲回宫,却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孤呢
“熥儿呢。”这一幕,被城楼上的朱元璋,全都看在眼里。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感情变化,只是淡淡
这时候,城门的门洞里,朱允熥和王八荣两个人,从门洞里钻出。两人步子不快,却很稳健。
见到朱允熥和王八荣时,朱元璋大怒,“快去,把咱的茶壶送下去。这孩子从小体弱,受不得这份苦。”
不远处的朱允炆,表面平静,心里却十分的不舒服。他知道,自己似乎又慢了一拍。他原本以为,能喝到
朱允熥点点头,“孩儿在宫里,思念母亲。因而每日吃得许多,只盼能骑上战马,亲至祖陵迎母亲回宫。”
而皇爷爷也是一样,在洪武二十五年时,皇爷爷趴在父亲的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只是用颤抖的声
皇帝从龙辇上下来,常氏正要行礼,朱元璋摆摆手,声音很小,“别动了,这孩子,从宫里一路走过来,
呢。这几日,小殿下可是一直在您身边,不曾离开。今儿,才去了仪凤门多大会儿功夫,您就想念起来
了花,“得了得了,你别瞎怪。跟着你父皇打仗时,得个病受个伤,那不天天都来。你声音小着些,别吵
这些日子,马皇后每天都要喝上两大碗的药。而这些药,朱允熥全都会先喝上一口。对于皇后来说,
“你这儿子可不孬,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对你娘,也是尽心尽力。那晚遇了事,比你小时候强。”朱元
看到朱允熥的表现之后,朱元璋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高兴。同时,也感慨大明朝,他能在朱标
朱元璋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咱还不稀得要他。咱就不信了,大明朝除了他,再挑不出一个能教咱孙
在山间的垭口处,再至河边,都有守卫守着。这些守卫,清一色的布甲长枪。在这太平的时候,守卫
路小跑过去,守卫头子递上水壶,“大人,自打您进宫当差。兄弟几个,托您送到了这儿。每日清闲,
他是常遇春手底下的人,而朱允熥的生母太子妃常氏,又是常家的大小姐。其中的亲近与否,也可以
头子牵起马绳,目光瞥向旁边的王八荣。太监打扮,却能跟着徐允恭出宫,看出来头不小。
徐允恭笑着推开,走到董伦身边站定,“董先生,晚辈魏国公府徐允恭,特奉命来请先生。”
见徐允恭这个武人如此有礼,董伦心中疑惑,看向后面的轿子,更是起了疑心,“我若是跟你回去,那
下百姓,他们辅佐陛下,成就大业,以救万民。请宋濂,是为大明朝也为大明百姓,宋濂大贤,可
“我时常和陛下说,不论是皇家还是寻常百姓家,都得尊师重道。家里的师傅,就得请回去。”
因此,朱允熥不仅代表着自己,更是替朱元璋,把董伦请进去。以此告诉天下人,当今皇上,不计前嫌
园,就没有君臣,只有师生。没有繁缛礼节,只有师生之礼。学生扰董师归乡清净,实不得已,
董伦大才,这是父亲都夸赞过的。但是,自己也确实不喜欢董伦迂腐执拗的性格。
看看外头,天还没亮,估摸着还是寅正时候。虽然心中不解,为何太子妃这么早,要到三殿下的寝宫里来。
常氏放下手中的事情,“我儿醒了,就赶紧去洗漱,准备书物。今日可别忘了,我儿是要入学的。”
“三爷不缺,这是送给那个董伦的。给他点好处,让他多关照关照咱们三爷。”常茂扯出一个金丝带,
姥爷,舅舅,熥儿不会再辜负你们。熥儿来了,你们不用死了。你们将会见证,熥儿的大明盛世!
董伦举起戒尺,语气严厉,“为人仆,不能为主。知主有过,不能谏,是为不忠。主仆有别,与主嬉闹
礼。秋首之日,亲母相送。母欲别,子却无礼。殿下是大明皇孙,当为天下表率,更当尽礼孝之道。”
直到外头安静下来,董伦才在前带路,“殿下,求学该是本心。若是有违殿下之意,臣当禀明皇上,替
朱元璋在想事情的时候,很烦躁别人说话,打乱他的思绪。当黄狗儿说话时,朱元璋一下子来了脾气,“干啥!”
方给你坐...”四下看看,朱元璋也起身,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吹一吹上面的灰,再手拍一拍,“来,坐这
“洪武元年,诚意伯举荐臣入国子监。臣本欲进京,却又得知,韩国公有意整顿元臣。臣因此,空仕至今。”
子也倚重你。你说你是死罪,咱该不该杀你。”朱元璋露出诡异的笑,“咱要想杀你,你可活不到现在。”
朱元璋的手,放在董伦的肩上,声音很小,“只是,咱这两个孙子,也得分出个主次来。孙子有两个,咱
从咱大孙没了之后,咱这心里头,没着没落的。名分倒是不急,但咱得在临死前,教点东西出去。”朱允熥站在豫园门口,对他礼遇有加。而今早,虽然迟到,又礼数不周。却能听进去话,知错能改。
长,却嫡而正。二殿下虽长,却非正室所出,而非嫡子。为大明万世计,陛下当早作决断。”董伦偷偷
在刚出生时,朱元璋给蓝玉下旨,让蓝玉教朱允熥兵法,或是习武。一则是强身健体,二则是去边
大营门口,一个糙汉子坐在干草堆上。脖子上挂着一个酒葫芦,面前的木板摆着切好的驴肉。
里,“孤认得你,你是景川侯。父亲说过,当年是你,冒死把皇祖母救出来。背上还因此,中了三箭,血流不止。”
傅友德探出一个脑袋,见着朱允熥,连忙单膝跪下,“臣见过三爷。”又怒道,“曹疯子,三爷来了
蓝玉看了一会儿,“燕王可是个将才,当年魏国公在教燕王兵法时,燕王一点就通。论排兵布阵,皇爷的诸
中帐里安静下来,傅友德赶紧起身,在帐口左右看一看,低声喝道,“蓝小二,你不要脑袋了!”
蓝玉取来一支箭,帮朱允熥架住。弦稳箭齐时,蓝玉蹲下来,握住朱允熥的手,对着对面箭靶的靶心。
已经完全的僵硬了。在按压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两个胳膊的存在。可他还是使劲
朱允炆摇摇头,“孙儿吃什么都行,拣皇爷爷爱吃的,让尚食上膳。动作快些,皇爷爷许是饿了。”
大街上,安居乐业。百姓们都说,有洪武大老爷在,没人敢欺负他们。”朱允熥笑着拿起酒杯,“皇爷爷,
“孙儿出宫前,觉得大明朝的百姓,应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士农工商各守其业。
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
第496章 舅舅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样的道理,朱允熥是明白的。
只是,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他们关系到大明朝的方方面面。而且,他们也并非主犯。
见着朱标时,朱允熥是有些心虚的。
烛台下,跳动的火焰,映射出朱标略显疲倦的脸。他的双眼,浑浊且布满血丝。看着手中从各省送来的文书时,上头的字,朱标都有些费劲才能看清。
边上,太子妃常氏正在泡茶。
这是夫妻俩之间的默契,朱标手中的国事不处理完,常氏也不会吹灯去歇息。
“儿臣参见父皇。”
“媳妇参见父皇。”
朱元璋摆了摆手,原本心中还有那么一些的怨气,也随着一步一步走近御案而消散。
随意翻看几眼,朱元璋有些不满,“这都啥时辰了,还不去睡。你看你这眼睛,快跟兔子一样了。”
桌上的文书、折子,有些杂乱。
朱元璋看的那一份,恰好是刑部尚书佟维上的一份自辩的折子。
其中言语之恳切,着实令人动容。
只是,这样的手段,在朱元璋这儿,并不管用。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迅速的合上。漫不经心的问道,“熞儿呢,怎么没瞧见。”
常氏正好端着茶杯过来,将杯子摆好,开口回答,“熞儿在奶妈那儿,媳妇来这儿伺候太子歇息。”
朱元璋呡一口茶,煞有其事,“自己的娃,还是得带在身边。总给别人养着,这算什么。你母后当年,几个娃哪个不是亲自带着。”
“只是宫里的规矩...”常氏不敢争辩,只得说出自己的苦衷。
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带着孩子。
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常氏不能更不敢,违背规矩。
朱元璋愠怒道,“宫里的规矩,那是对旁人的。你是咱自家人,有些规矩,也不必总得守着。咱说了,自己的娃自己带,咱准你的。”
常氏心中一喜,“媳妇知道了。”
训完了儿媳妇,朱元璋又说到朱标,“你这是要到啥时候,准备着通宵去看?咱老了,不怕死,通宵也就通宵了。你才多大,咋尽不跟你爹学些好的。”
说完,朱元璋不由分说的夺过朱标手中的文书,丢在一边,“这人,杀便杀了,咱替你定了。”
刚要起身的朱标,又连忙的回头。
“父皇,锦衣卫递上来的名单,有一多半是冤枉或是罪不至死的。”
朱元璋面无表情,“咱知道,可他们必须死。他们不死,你儿子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朱标沉默了,道理他都懂,只是狠不下这个心。
朱元璋也不再多说,把常氏与朱允熥叫到一边,手指着窗外,“这些日子,你奉旨回趟娘家。把宫里的事,说给你那几个兄弟听。”
“他们是熥儿的舅舅,这个时候,就他娘的别做没事人了。告诉他们,这是咱的旨意。让他们可劲儿的在朝廷里闹腾,逼那些读书的。都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总不至于怕了这些读书人。”
“这时候不出来,还咋让熥儿指望这些舅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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