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朱元璋,孙儿朱允熥重启大明 第29章

作者:寡欢太叔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朱允熥又拍了一下李善长的手背。

  这种祖孙间常见的亲昵方式,让李善长更是不敢受,“殿下大德,老臣铭记于心。”

  角落的蓝玉,痴痴的看着朱允熥。

  他知道,正如詹徽说的那样,今日过后,整个淮西,都将心向朱允熥。

  一个能记住他们功勋的人,值得他们为之卖命。

第53章 丽春院

  “把裤子拿给我。”

  雕花床上,李景隆长长的一个哈欠。大红色的绸子里,女人把一颗荔枝,塞进李景隆的嘴里,“爷,甜不甜。”

  李景隆感受着手上的一团柔软,哪里还管荔枝甜还是不甜。

  整颗的吐出,再把女人按倒,“这樱桃不好吃,比我在宫里吃的,还要酸些。”

  “那小公爷,您觉得,什么好吃呢。”

  李景隆坐起来,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读过书没,小爷教你一个词,叫作秀色可餐。”

  整个丽春院里,李景隆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春桃。

  春桃慵懒的搂住李景隆,把嘴巴贴在李景隆的耳边,“小公爷,您衣服上,你儿这是什么东西呀,好生精致。”

  李景隆随意看了一眼,“这是扬州府春刀坊的香囊。”

  这个香囊,是扬州春刀坊,特意为京城的这些公子哥们所制的。香囊之中白芷、丁香,也属上品。

  春刀坊的香囊,天下闻名。

  其外所用的布裹,又与别处不同。如此别致小巧,因故而也很受欢迎。

  “小公爷,您这香囊,能不能送与奴家。”

  李景隆咧嘴一笑,顺势搂住春桃,“怎么,想要。你这张嘴,可不能只是说说,要拿出点真功夫来。不敢,小爷这香囊,岂不是白送了。”

  掌间的顺滑,让李景隆有些想入非非,“来,棍棒底下见真章。”

  渐入佳境时,门外一阵嘈杂,之后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李景隆用枕头挡住脸,只露出一条缝去看来人。

  “李景隆,你好生快活。”

  来的是开国公府常家的常升,他左右去看一眼,厉声喝问,“李景隆,三爷呢!”

  李景隆表现的,神智有些不清。

  常升一巴掌打在了李景隆脸上,“老子问你呢,三爷呢。”

  “哪个三爷。”春桃也惊慌失措,她不认得常升是谁,但她知道,李景隆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大公子。

  这么挨打,李景隆没有半点的反应,春桃也不敢动弹了。

  “去你娘的,你给老子闭嘴。”李景隆突然的跳起来,把刚刚挨的那一巴掌,甩在了春桃的脸上,“想死的话,自个儿了断,别他娘的拖累老子。”

  “三爷他和永昌侯在一块儿呢。”

  李景隆边穿衣服边回答,“常二爷,出什么事了。从得月楼出来之后,三爷就和永昌侯在一块儿呢。”

  常升冷笑着,“你是三爷身边的侍卫,却跑到丽春院里来寻欢。要是让皇爷知道,准保剁了你。老子问你,男女之事,比得上三爷重要?”

  跟着常升出丽春院,李景隆还有些心有余悸。

  天色还没暗下来,常升和李景隆两人,在大街上小跑着。按大明律,闹市不得骑马。这两个武人,也没有坐轿子的习惯。

  永昌侯府,门口的管家看到常升,连忙让开,“常二爷,老爷在屋里呢。”

  常升头也不回,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径直往里头走。在会客厅门口,常氏迟疑一下,直接推开,“三爷、舅舅,宫里来人了。”

  朱允熥正和蓝玉、詹徽说着话,见着常升有些慌张,不禁笑道,“二舅,您不能慌呀。您若是慌了,孤在宫里,可就又少了一分倚仗。”

  整理一下情绪,常升坐在朱允熥对面,放低声音,“三爷,宫里刚来的消息,吕氏有了身孕。”

  自打上次之后,蓝玉和常家,就没再把朱允熥当作一个孩子去看。

  他们发现,朱允熥遇事时,甚至要比他们这些成年人,要冷静的多。更为主要的是,朱允熥毕竟是他们的主心骨。

  朱允熥呆了一会儿,心里吃惊,他确实没能算到这一点。

  原本觉得,吕氏进了浣衣局,她和朱允炆就能安分一些。但这突如其来的身孕,让朱允熥有些猝不及防。

  宫中妃子怀有身孕,这都会记录在册,成为宫中秘典。

  但没有皇上的旨意,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去查到宫中妃子具体的怀孕时间。更主要的是,前世朱允炆做了皇帝,吕氏是太后,更不可能允许他人去查吕氏怀有身孕的造册。

  “皇爷爷怎么说。”

  虽然,朱允熥有足够的信心。他的嫡子地位,是绝对牢不可动的。

  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反而让朱允熥有些不安。有两个孩子之后的吕氏,会不会更加的疯狂。

  常升看了一眼詹徽,欲言又止。

  “说吧,詹徽不是外人。”

  “三爷,皇爷下旨,锁东宫。再令太医院,随侍吕氏左右。再有宫中女官、各婆婆,不得再离。”常升停顿一下,“皇后娘娘下懿旨,吕氏移东宫。”

  朱允熥送了一口气,这些都还是正常的操作。

  妃子初有身孕时,此时容易生出变故。因此,下旨锁宫并无不妥。有了身孕,浣衣局便不能再做处罚。移回东宫,也是正常之举。

  “没了?”朱允熥笑一笑,去问周围的人。

  李景隆挠挠头,“三爷,臣倒是觉得,吕氏有喜,于三爷来说,倒不是什么坏事。孩子多了,吕氏自然分心。”

  朱允熥抿住嘴,“走吧,回宫给孤这姨母道喜。”

  站起来时,一直没说话的蓝玉出声了,“三爷,万事有臣。”

  朱允熥摁住蓝玉的手,轻轻的摇头,“舅姥爷,您的心意,熥儿得领。但您也要沉住气,熥儿知道万事有您。但熥儿也得告诉您,先是皇爷爷,才能再是您。”

  “您的急性子,得改。都说祸从口出,您也得小心着。皇爷爷还在,熥儿在宫里,出不了事。但熥儿怕的,是您在宫外出事。”

  蓝玉咧嘴,哈哈大笑,“得,臣记着三爷您的话了。”

  朱允熥点点头,起身收起笑意,“李景隆,孤要回宫。先去和皇爷爷请安,再东宫这事儿,权当不知道。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孤绝不姑息!”

  (首先,非宫斗。其次,我们都知道,朱允熥最大的两个阻碍,一个是朱允炆,另一个是朱棣。本书的情节,在大部分虚构的前提下,严格按着历史时间线来走。)

  (喜欢历史的前提,也是尊重历史。尊重历史中的每一个人物,哪怕是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同时,当故事情节于史实发生变化时,就一定是有人,转动了那个齿轮。)

第54章 再添丁

  再到奉天殿时,朱元璋还没去睡。从一早的朝会之后,回到奉天殿里。他坐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了。

  正值清明之后,整个江南阴雨不断。

  天上的阴云,也盖住了奉天殿的大部分光亮。

  桌子上的蜡烛,一天之中,也换了近十根。烛光映在墙上,朱元璋的半张脸,都处在阴暗之中。

  刚刚来的消息,吕氏有了身孕。

  又即将多一个孙辈,朱元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相反的,他很平静。作为一个帝王,作为大明朝的开国之君,他十分的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皇爷,三殿下到了。”大狗站在屏风后头,轻声的禀报。

  朱元璋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中午下课之后,朱允熥便是出了宫。朱元璋觉得,一个男儿,就不能总是待在宫里。而且,民间的疾苦,朱允熥应该多去了解。

  至于今天蓝玉的寿辰,本该由朱标去贺寿。但这一次,朱元璋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朱允熥。

  “孙儿参见皇爷爷。”

  朱允熥是蹦着进来的,虽然心里,还是略微的沉重。

  “回来了,坐吧。”

  都说,三岁看到老。

  自己的两个孙子,朱元璋很喜欢的是朱允熥。一来,朱允熥是嫡子。二来,朱允熥不像朱允炆那样,死气沉沉。

  “你二哥他娘那事,你知道了吧。”

  朱允熥心里一惊,故作疑惑的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哼了一声,“咋,常升出宫之后,没和你说还是咋的。毛镶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你说吕氏的事情。跟你爷爷,还耍心眼呢。”

  在常升刚出宫,毛镶就跟了上去,一路到了丽春院。

  “孙儿不是,孙儿只是觉得惊讶。原本,孙儿觉得,很久都不会再有皇弟皇妹。孙儿也怕,有了皇弟皇妹,皇爷爷您会不喜孙儿了。”

  朱允熥摇摇头,“孙儿给皇爷爷道喜,只是日后,皇爷爷又要少一份心思在孙儿身上了。”

  一番话,说的朱元璋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心里话,也是实话。但朱元璋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那么多的儿子,却从来不影响他对朱标的信任。在他而言,只有他与马皇后的嫡子,才算得上一家人。朱标又是嫡长子,故而如此。

  而朱允熥是朱标的嫡子,自然也被朱元璋视作一家人。

  “走吧,一块儿过去瞧瞧。”

  朱元璋放下最后一本折子,起身有些费力。坐了一整天,几乎没有怎么动弹。双腿,已经有些脱力麻木。

  朱允熥去扶,爷孙两人,一块儿去景仁宫。

  过一座石桥,沿着楼廊走到尽头,那里一座假山。两边灯火通明,正前方是立在水中的白墙,上覆黑瓦。下面红漆大门虚掩着,里面站满了人。

  推门进去,朱元璋微微皱眉,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

  “干啥呢,都围在这里。”

  朱允熥站在朱元璋身后,侧过脑袋去看,不禁冷笑。

  院子里站着的,几乎都是墨绿色官服的文官。他们窃窃私语,直到朱元璋来了,才都闭嘴不言,纷纷散开。

  “回陛下,太子嫔有喜,臣等皆来贺喜...”

  先说话的是礼部尚书高信,他原先为吏部郎中,在吕本手底下,步步高升。十三年时,原礼部尚书秦诚为胡惟庸一党,被入狱。高信得以升任礼部,为尚书。

  朱元璋直接打断,“哪来的太子嫔,咱儿子只有一个太子妃,就是常家那丫头。”

  说完,朱元璋就往里头走。

  外面的文官们唏嘘不已,却又不敢多说。吕氏被废嫔号,这是下过旨意的。只是,这次吕氏有了身孕,都觉得能复嫔号。

  而朱元璋的一句话,又打消了所有人的念想。

  进了屋里,朱元璋看一眼,“甭起来了,在浣衣局身子弱。既然有了身孕,那便养着吧。”

  太医刚刚把了脉,就连忙行礼。

  “如何?”

  不喜吕氏,但自己的孙子,还是要关心的。

  太医如实回答,“太子...龙胎已稳,臣开几副稳胎固气的药。只要每日去服,便无大碍。”

  接着,太医在纸上,写下药方。

  马皇后看朱元璋的表情,有些无奈,轻轻走过去,“既然有了身孕,你就别跟她置气了。她心中郁闷,伤了咱们孙子,得不偿失。”

  朱元璋斜眼笑着,“不是念她肚子里有咱的孙子,咱哪能让她再回这景仁宫来。”

  站在外头,朱允熥觉着无趣。

  吕氏怀有身孕,这无他无关。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爹,精力太过旺盛。或者说,时候有点不好,非要在被发去浣衣局时,来这么一发。

  就要走开,朱允熥的手,被人拉住。

  “四叔!?”

  来的几个兄弟,也都站在院内。旁人都是面无表情,或是向朱标道喜。

  唯有朱棣,冷冷的看着里面,还有那个扒着窗户往屋内看的朱允炆。

  “咱们大哥种好,又来一个。”

  兄弟几个之间,总开着玩笑。那些规矩, 是留在外人面前的。而现在,周围都是自家人,朱棡也没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