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皇孙身份被朱元璋曝光了 第792章

作者:倚楼听雪

他说话很痛苦,应该是肺部被刺穿了,没说一句话都十分痛苦。但朱棣还是咬牙继续开口。

“北疆......还有瓦刺、和鞑靼.....不要,不要留给后人......”,

朱怀心中宛如被什么堵住一般,眼泪扑簌簌落下,笃定的点头:“好!”这是两个男人的约定,也是两个枭雄的约定!

朱怀语气很重,答应的很爽快し

朱棣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我败了......心甘情愿.....你.....你很好.....大明......有,有希#

希望两个字,朱棣终究吐不出来了。

他缓缓闭上眼。

到死之前,他都没有去交待他的家人,他的后事。他也没有祈求朱怀原谅赦免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他到死之前,关心的依旧是北疆塞外的两个祸患。

北疆还有瓦刺,还有鞑靼,只要异族不除,朱棣依旧心忧。他怕自己走了,没有人能在北平守卫住他老朱家的江山。他怕瓦刺和鞑靼人会因为自己不在,而发动大规模的攻击。他怕北疆百姓被战火荼毒。

夕阳缓缓升起,落日余晖之下,朱棣闭上了眼睛,悲壮的一幕永远定格,如夕阳下的挽歌0

荡气回肠!

朱元璋愣了少顷,疯狂的摇晃朱棣的身体,可他再也摇不回来自己的儿子了。他的四儿子永远走了。

残骑裂甲,黄金甲已经被刀刃砍的凌乱断裂,身体上随处都是血,脸上更是模糊不清。朱元璋哽咽大呼:“四儿......老四!你咋了,你咋了么,你咋这么凉,咋了么。”

银发苍苍的老爷子,在夕阳余晖之下,佝偻的身子剧烈的颤抖、摇晃。那银色的发丝,在夕阳下泛着光辉,怀中是披头散黑发的朱棣。

“头发乱了。”

朱元璋缓缓的给朱棣扎着发髻。白发人送黑发人,莫不过如此吧。

随后,老人家像是发狂的雄狮,拿起朱棣的雁翅刀,遥指前方,厉声高呼:“蓝玉!”“咱要他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一个不留!不要俘虏!”

朱元璋发出悲鸣高呼。

蓝玉默然望着后方,默然望着朱元璋,望着朱怀,望着躺在地上的朱棣。他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他是和朱棣处于两个阵营,不死不休的那种,可并不代表蓝玉不尊敬朱棣。

蓝玉眼眶红肿,爆喝道:“日他妈!兄弟们!全部屠杀!拉洪武大炮来!给老子轰死他们!”

惨烈的叫声在瓦刺、鞑靼联军中响起。

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他们招惹了一群什么样子的人,他们面前站着的,是一群嗜血的魔鬼!

很多人已经颤抖的投降,然而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洪武大炮和无情的火枪。战场上一片片人倒下。

朱怀默然起身,提起亮银枪,跨上战马,黄金甲在夕阳下泛着光芒,如离弦之箭,朝前方猛烈冲去。

蓝玉大惊:“保护皇上!”

然而朱怀速度太快,战马须臾之间便来到孛斤帖木儿面前!不容孛斤帖木儿说话,朱怀跨马而起,从天空中重重劈下。亮银枪带着巨大无比的力量,一啸震千军!一枪挑胡贼!孛斤帖木儿被朱怀一枪震下马。

朱怀稳稳落在马匹上,从马匹上套出缰绳,不偏不倚的套在孛斤帖木儿脖颈之上。马匹狂奔。

身后孛斤帖木儿的身躯在地上拖拽出一片片黄沙!这一切,朱怀冷漠的一言不发。

很快,他翻身下马。

面无表情的走到孛斤帖木儿面前,单手抓住惶恐的孛斤帖木儿。孛斤帖木儿用生硬的汉话求饶。

朱怀依旧是淡漠的一语不发。

他抓着孛斤帖木儿来到朱棣面前,一脚猛地踹过去,直接将孛斤帖木儿两腿骨骼踹裂。他撕心裂肺的大呼。

朱怀淡漠的拿出孛斤帖木儿的弯刀陈在他脖颈之上。孛斤帖木儿惊恐的道:“饶命,饶命......我,我知错。”噗!

朱怀依旧一言不发,将他脖颈割开。

孛斤帖木儿双目瞪的很大,双手握住脖颈上汨汨的鲜血,眼眶凸出,然后缓缓将头颅磕在地上,整个人以这种姿态跪在朱棣尸体面前而死。

身后的战场已经快要到扫尾工作,明军在无情猎杀俘虏,极多极多。

战场惨烈到极致,悲壮到极致,随处都是尸体,全部都整齐划一的跪在平原之上,朝着朱棣的方向,朝着大明北平城的方向!

二万余人都保持这种跪姿,看上去十分震撼和惨烈!前方大明,胡贼禁行!

朱怀和他手下的明军,去霸气的宣告着北疆的胡人!

这一仗,还没有结束!还有两个强大的部落,等着朱怀去征服!然而老爷子已经管不了这些了。

他缓缓起身,用尽身体全部的力气。

他想抱住他儿子的尸体,可他颤颤巍巍的站都站不稳。朱怀默然,缓缓弯腰,抱起朱棣的尸体。

身后,蓝玉等人已经牵马而至。

蓝玉将马匹交给亲兵,弯腰,抱起朱高煦的尸体。冯胜抱起朱高炽的尸体。

傅友德抱起徐妙云的尸体。

常家三兄弟抱起张玉、丘福、朱能的尸体。余下百余明军,将同袍的尸体全部抱起来。众人望着北平的方向。

夕阳之下,那般壮烈瑰丽。

朱怀高喝:“四叔,回家了!”

身后所有军兵爆喝:“兄弟们!回家了!”前方北平,前方大明,妖魔止步!

因为- 那是明土!

第954章 善后(上)

第朱棣走了,但那颗为国为民的侠肝义胆却永不磨灭。

朱棣会开辟出一方盛世,朱怀也会如此。继承先辈之志,吾辈自强不息。

纵观华夏史,所谓盛世不过其三,一在汉,一在唐,一在明。朱怀的前方道路依旧任重道远。

夕阳余晖之下,空旷的平原上,缓缓起了一阵风,风越来越大,掀起一阵阵狂沙。身后有三万余胡贼朝着北平方向跪下,永远的跪在汉土脚下,在朝贡!

或是上苍也被朱棣的悲壮而感染,落日余晖渐渐消散,天空阴云密布,夏日傍晚的雨缓缓落下。

越来越大。

雨幕之中,一行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北平城走去,队伍很长,宛如一条在雨中缓慢前进的~长龙。

队伍的最前方,朱怀横抱住朱棣的身体,朱元璋背—着手依偎在旁边。身后是两人,蓝玉、冯胜,一人抱着朱高煦,一—人抱着朱高炽。

再后则是密密麻麻的队伍,怀中都抱着一名英魂。北平城门大开。

所有军兵单膝跪在城内青石板道路。

所有军兵脱帽,单膝跪地,瞩目,行礼!

雨幕冲刷在每一名军兵脸颊之上,肃杀、安静!

前方,道路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双腿跪地,跪在雨中,迎接朱棣。迎接北疆的王。

迎接着亲手将北平打造成一片繁花似锦的朱明皇室第四子:—朱棣!百姓低头默哀,有人泣不成声,有人两行清泪。

看着如此悲壮一幕,无人不感伤,无人不痛哭流涕。

雨幕冲刷着朱怀的脸颊,朱怀缓缓眯起眼,这才看到鳞次栉比的北平城内的房屋,房屋两旁,商铺、小贩、客商、僧侣,皆跪地迎接朱棣归来。

为了守卫这么一方家园,朱棣付出太多太多。

朱怀心有动容,朱元璋老泪纵横,所有人都默然不语,一步步朝北平皇城走去。皇城内,宫女、宦官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每一个人眼中都夹着眼泪。

朱怀一步步走到北平皇城的台阶之上,回首。身后无数名将领、士兵,安静驻足。

朱怀高喝:“抬棺!”

言毕,一群士兵将棺材整齐划一抬过来。朱怀再次高呼:“入殓!”

蓝玉等人将尸首一个个缓缓放入棺材内。还有一支棺材被抬到了朱怀面前。

朱怀缓缓将朱棣的尸体放进去。

朱元璋泣不成声,几欲晕厥,揪着心,努力的保持威严。前方,数万名将士看着朱元璋,盯着朱怀。

他们不能悲伤,也不该悲伤。

朱怀厉声高呼:“准备马车,战死在北平城所有将士就地厚葬!”“朱棣等尸首拉入应天!”

“参与反叛将士皆赦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士兵高呼,地动山摇!

朱怀凝眉,再次爆喝道:“我们的仇恨!还没有结束!”

他伸手,抬起,遥指北疆塞外,“那里!还有两个敌人没有消灭!”“那里,还有我的血债没有偿还!”

朱怀顿了顿,再次高呼:“朕发誓,有朝一日,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士兵们地动山摇的高呼,悲壮到极致。

朱怀侧目看着在狱中摇摇欲坠的朱元璋,轻声道:“皇爷爷,王宫还有人在,我们走。”朱元璋点头。

朱怀搀着朱元璋,一步步朝着阶梯走上去,他回首,看着蓝玉,又看着朱棣的棺椁。蓝玉瞬间懂了,冲朱怀重重点头。

朱怀搀着朱元璋,沉重的走在北平王城的一百零八石阶之上,每一步,都是王权象征。走到最上面,朱元璋才发现,那里有一名女子,抱着孩子双膝跪地。

还有一名眼泪横流的半拉大孩子,哭花了眼。半拉大孩子是朱棣的第三子,叫朱高燧。

女子叫张月娥,是朱高炽的妻子,怀中的三个月婴儿叫朱瞻基。朱元璋的重孙。

“罪臣参见皇上,皇上老皇爷万岁。”

张氏抱着孩子,拉着朱高燧给朱怀和朱元璋磕头。“皇上,朱瞻基还小,求皇上饶他一名。”

“求您了。”

朱怀尚未开口,朱元璋便泪水朦胧的道:“你们都安心,都安心,咱不会让你们一人去死"

“都起来,都起来。”

老爷子缓缓走过去,接过朱瞻基,抱在怀里,泪水止不住横流。

三个月大的朱瞻基也开始痛哭流涕,好似感知到他的爹已经战死在沙场一般。“不哭不哭,祖爷爷在,祖爷爷在。”

朱元璋抱着朱瞻基,一步步朝玉宫走去。

朱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氏和朱高燧,道:“你们都起来吧。”“罪臣谢皇恩。”

朱怀背着手,跟随着朱元璋的步伐,来到王宫正殿。

朱元璋坐在王位之上,抱着婴儿,迷茫的望着大殿之外。

“这是咱儿子坐的地方,这是北疆的王坐的地方,这里.....承载着太多东西啦。”

朱怀心里有些不好受,走到朱元璋面前,低声安慰道:“皇爷爷,咱们不能在北平耽搁太久。”

他沉默了一下,尽量说服朱元璋道:“时下是夏日,四叔的尸首也不能陈放在北平太久,还是需要拉到钟山。”

朱元璋一愣,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朱怀:“你允许老四入皇陵?”朱怀默默点头:“嗯。”

“百官呐?”

朱怀道:“孙儿不会在乎他们怎么说,皇爷爷您莫担心这些,一切有孙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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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踟躇了许久,才老泪纵横的道:“好,好.....好啊。”老人家说着说着,脸上便开始有些痛苦之色。

当这最后一口心气卸下之后,老爷子的身体一泻千里。朱怀大惊失色:“御医!去叫御医!”

他赶紧接过朱瞻基,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然后搀着老爷子。少顷,孙一针等太医院的大夫匆忙赶过来。

朱元璋此时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一段时间,对朱元璋的考验实在太过于残酷。亲眼目睹儿子造反,亲眼看着儿子战死。

连翻打击之下,朱元璋的身子再也熬不住。朱怀和朱权焦急的站在北平王府外。

朱权长长叹口气,安慰朱怀道:“皇上......您可要挺住呀!”朱怀嗯了一声。

朱权抬眸看了一眼朱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五哥被四哥打晕了,才醒来,看到四哥的棺椁哭的不成人样,现在跪在外面暴雨之中呐。”

朱橚。

朱怀神色一颤,顿觉心中堵塞。

朱棣以这种方式,去保护前来增援他的亲弟弟,到死,还是做了一个亲兄弟该尽的责任。正在朱怀遐思之际,孙一针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摇头叹息,看着朱怀,道:“撑不了多久了,皇上尽快回应天......准备......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