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该不会我这是贤者状态了吧......?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久。安娜师父应该在看着我的吧?”
安娜丝塔,不知道你能否感知得到,当初那个整天摸鱼的芬慕,现在已经站在人族修炼的尽头,开始往另一种生命层次冲击了。
“哎。”
随着时间倒退到部落,芬慕的忧愁思绪渐渐淡去。
部落中的他大概比后面任何时候都有欢脱自在,饿了就去找部落妈妈们要奶奶喝,乏了就跑去树林里,勾搭一条狼去玩,好生快活。
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狼群的兽臀不是很好看。
吃着奶奶茁壮成长的自己,在回流的记忆中一天天变小,缩成小宝宝,逐渐朝着被狼群送养到人族部落时期回放。
“这份记忆的终点会是什么呢?”
在芬慕的自我认知中,他是一个魂穿到小宝宝身上的人,前世的经历对他并没有什么卵用,顶多就是让他更早就明白两性之别而已。
但这个小宝宝又是哪里来的?回放到狼群夜晚之后,再往前是什么?
是小宝宝的由来,还是开始放映他前一段的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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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屹立在神阶之上的存在,默默地观测着芬慕的【探寻本我】仪式,在她们的视角中,这记忆的回放要快得多。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捕捉到这份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
她们也在等待着小宝宝之前的“起源”。
“他的心思不算干净,但是很纯粹,目睹自己的记忆相当镇定。”龙之巫女说道。
第一纪元都是无性生物,哪怕古龙也是无性的,如果两条原本是公龙的因为繁衍事宜产生摩擦,落败的那条古龙会被怕成妹子,该孕还是得孕。
后世的性别观念对她们是不可思议的麻烦。
在汲取了安娜丝塔给的那份“历史”后,龙之巫女已经明白了很多,力量恢复了许多,最直观的便是那头干枯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明亮柔顺。
但相对的,芬慕对她做了什么,龙之巫女此时也了如指掌。
作为矮人来说,这只矮人确实挺猖狂,胆子相当的肥!把她含着玩的冰珠子拿走了不说,还敢把猖獗的心思动到她身上,连龙铠都给他拆个精光。
安娜丝塔没有给自家徒弟说好话,她的目光一刻不落地观测着芬慕的仪式:
“你说的纯粹我是挺赞同的,很难再碰到天生这么色的小孩子了。成长的经历对于他来说不是意味着成熟,而是从青涩的小瑟批变成娴熟的老瑟批。”
她陪这个家伙走过了很久,但是还不清楚他小时候的事,甚至他自己的记忆都是不明不白的。
“狼为什么会天然亲近他?”龙之巫女的眼神忽然严肃起来,对芬慕的猖獗行径都没有动怒的她,罕见地额头冒出青筋。
仪式中,记忆来到了芬慕宝宝还没有形成意识,甚至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
陨石天降,在即将落地时,却被某种力量熄灭了火星,托住了冲击力,陨石轰然落地,却没有伤到旁边的小芬慕分毫。
但这还不是他的诞生。
再往前一点,芬慕被狼群哺育,但是狼群的奶量养不起他的,只好恭恭敬敬地让他哪来的就放回哪里去。
记忆继续往前,芬慕甚至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暗礁海域是一处由巨树支撑起的区域,一望无垠的海洋、山岭,都是那一棵神秘巨树的树枝。
一朵巨大的灾厄之花忽然破土而出,从花芯处吐出了一个小宝宝,而后花瓣迅速枯萎,化作一层不起眼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龙之巫女看向安娜丝塔,她对后世的了解并不包括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第98章 芬慕猎人
芬慕看着这个起源追溯的过程,自己也傻眼了。
那朵花显然跟龙之巫女眼睛上的那朵灾厄之花是一个品种的,并且还要更加大号,约等于一个灌木丛。
他这宝宝就是被灾厄之花给吐出来的。
“这什么意思,我是小花仙?”
芬慕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有些歪,很快就回到这一幕的思考上。
灾厄之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并不知道,但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芬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一类花有联系。
而且灾厄之花竟然没有随着第一纪元的离去而湮灭在岁月当中,而是保留在了那片海域与森林所主宰的土地上。
看来暗礁海域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多。
“不对,对不上。安娜师父说过我是纯血人族,可我是花吐出来的啊,而且那颗陨石刚好落到我旁边,将附近的游猎部落引来,总有点安排好的意思。”
不知道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追溯,说不定会开始追溯灾厄之花是怎么来的呢?
芬慕静心等待,但是希望落空了。
所有追溯停滞在被灾厄之花吐出来那里,再往前就已经探索不到东西,这有些奇怪。
“这可是晋升神阶的仪式诶,这片子都还没放完吧,至少追溯我是怎么从一个细胞发育出来的吧?”
芬慕有些失望,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在发生着某种改变,追溯出的无数片段化作数不尽的碎片,逆流汇聚到他身上,填补着他的神性根基。
这意味着【探寻本我】这一阶段已经完成了,没能继续往前看.片了。
与此同时,芬慕通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升华,获得了对于神性、神阶生命的自我认知。
“原来这一仪式是对意志的检测评定。”
能走到这一仪式的,实力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在积攒出实力的过程中,那些经历都可能会让当事人迷失自己,走上与初心截然不同的道路,而到了这一仪式,有的人可能幡然醒悟,动摇决心,然后就崩了。
并且在回望过去的过程中,心境、情绪的变化也会对神阶后的自己留下一定影响,这种影响的导出结果可能就是一个疯神和正神的区别。
后者保留自我,前者等同于精神被异化侵蚀的异端教徒。
“无法继续追溯,是现在的我还不配?原来神阶生命也不能窥探到太多的‘时间’,过去的岁月是负担,刚升华成形的神阶生命承载不住这份厚重,得以后继续升华???”
神阶之后还有层级的啊?我了个大槽。
到时候又得回放一次录像,那得追溯到猴年马月去!
这份艹蛋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芬慕关注起了自身的状况——神阶了,但没有完全神阶。
“我现在貌似顶多只是鬼王神和塔西娅师父的那种战神,怎么还不是完全体?”芬慕想不明白。
可是现在没有师父百科给他随时查询了,他甚至连自己私人梦境中的宝贝都沟通不到,置身于自我精神的牢笼当中。
“明明是神阶生命了,但是我竟然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准确的认知,我靠锻造堆砌出登向高层次生命的阶梯,不过我怎么没有自己成了锻造大神的认知?”
正当他苦恼后续之时,前方出现了一扇浓雾编织出的大门,“门框”上是攀爬缠绕的树根。
“这是第一纪元的物象,神阶的晋升中途会暗示出这个世界的构成?”
芬慕没有迟疑,他的意志清醒,出于警惕,无时不刻都在维持着自我意识,提醒自己得抓紧时间出去。
他拨开浓雾,让翻腾的浓雾吞没他的精神之躯。
才走进去一步,他的耳际便回荡着无数蛊惑的呓语,这些声音都是他芬慕的声音,语气中有着能渲染传递出强烈感情的魔性。
芬慕在雾门后的世界走了一步,一只熟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一股潜藏着深邃恶意的欲望话语灌入他的脑海。
【实力带来权力,权力兑现自由,自由实现随心所欲的放纵。别人的漂亮妻女,都是我的玩具!】
眼前的浓雾移形换位,从一无所有到无所不有,竟然编织出了栩栩如生的世界。
芬慕的旁边出现了数位美貌如花的丽致人妻,她们泫然欲泣,低声屈从于他的强迫性命令,前方是那些被夺走妻女的含恨男人。
奇怪的欲望与愉悦在芬慕的内心悄然蔓延,但很快被他一扫而空,那只拉扯住他步伐的手,被芬慕一脚踩碎成浓雾。
“放你娘的屁,我是芬某人,又不是曹某人,我追求的是漂亮无上的美臀,不是这种破坏欲带来的快乐。”
再踏出去一步,又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脑海中再次回荡起了他自己的声音。
【魅力招来花与蝶的崇拜,在那些稚嫩的花朵上浇灌下我的颜色,让她们一生都变成我......】
等等,稚嫩的花朵?你莫不是在暗示玩小姑娘吧?
恶魔般的自我劝诱还没说完,就被芬慕给踩碎了。
“抱歉,我这人从小就志存高远,只坐大车,不玩小花,只有牙签才会想着玩小花朵。”
芬慕渐渐明白了门后世界的含义,这是新的一轮仪式。
这些都是他的“自我”。
他晋升神阶的过程有些时间规则上的颠倒——他在众神黎明的那个未来成为了半神,结果却在属于过去的时间“第一纪元”中走完了剩下的路,开始冲击神阶。
这等于是说,他在很久远的过去,就已经是神,但是偏偏在遥远的未来,才补全出半神的境界。
这种颠倒令他在这一生中作出过的每一个选择,都分化出无数个平行世界中的无数个“芬慕”,那些都是作出不同选择下的他。
这些声音就来自无数个“自我”,有的走向深邃的堕落,有的走向低劣的魔化。
一路走下去,这些声音中的“自我”,会不会在某个时刻取代他?有平凡的“自我”,就会有神阶的“自我”,我能战胜他们吗?
我的过去有神阶为结果,未来有半神为基础,那属于“现在”的我又在哪个位置上?
芬慕意识到这一次的考验所在,这可能是在让他在无数条时间线上选择一个“自我”去成为那个芬慕。
但他是要活在有泰薇雅她们存在的“现在”,不是混沌的过去和看不到尽头的未来。
“这些都不是我的‘自我’,这些声音的主人不应该存在,世界上只需要一个芬慕,那就是此时此刻的‘超我’。”
我能灭绝掉竹鼠,就能杀干净这些异类的“自我”。
第一个需要面对的敌人是自己,最后一个需要消灭的敌人还是自己。
今夜,芬慕加入到这场以无数个“芬慕”为目标的狩猎中。
第99章 有安娜丝塔存在的世界?
成功是偶然的,失败才是必然的。
这个道理,芬慕没有想到会在“自我”身上悟出来,因为他发现别的芬慕真的好吉尔弱。
比当初杀竹鼠还要轻松,捕捉到对方,来一个认真の一拳,对方就没了,竹鼠还是吱两声,但别的“芬慕”连吱一声都做不到。
还没见到他的人就没了,毕竟芬慕赶时间,还有很多个多余“自我”在嗷嗷待杀。
在这一过程中,芬慕还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在他去过的一些梦境中,“芬慕”是存在的,只不过人生轨迹不同,同样是被灾厄之花吐出来,有的“芬慕”无人认领被冻死了,有的“芬慕”刚好被陨石给砸死了,而且他还观察到最开始的芬慕宝宝在被吐出来的那一刻,就被一些游荡的穿越灵魂给俯身了,这个宝宝本身是没有意识的空壳。
不过这种说法也不准确,那个宝宝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大脑还无法形成“我”的观念。
便是在这个相似的起点,每一个“芬慕”都走出了不同的人生轨迹,遇到的人竟然没有几个是芬慕认识的。
“真的很奇怪,神阶的我可以分化出无数平行世界的‘自我’,但是像部落的妈妈们如此平凡,反而只在我那里存在,别的世界里都是只是相似的人,连全员男性的部落的都有。”
全员男性的世界,芬慕就不去探寻那个“我”是怎么喝奶长大的了,宰了人就走。
芬慕此时来到的世界,跟他走过的前一小半段经历是有点像的,不过这个“芬慕”不会看屁股,在墓地那里,他也碰到了一具伪装的女尸,可惜女尸不是安娜丝塔,而这个“芬慕”也很厉害地看穿了女尸的伪装,然后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是芬慕观察得最久的一次,因为他杀得有点累了,选择暂且休憩一会儿,于是好奇心驱使之下,看了这个“芬慕”的成长过程。
“已经宰了几个‘自我’了?有点数不清了,这个‘自我’属于是比较有前途的一个了,心机、狠毒、笑面虎、果断,人族高质量反派,除了感情用尸......感情用事这个癖好有点怪,别的还行。”
但是有一点很有意思,这个“芬慕”被部落的巫师占卜到大凶命运——“被幽邃的恶意窥测注视,终会迎来一大杀劫”。
那么是谁在一直注视着“芬慕”呢?可不就是他芬某人么。
“当年我也有过相似的诅咒命运,不过被安娜丝塔闹着玩似的破掉了。这个‘芬慕’会有相似的贵人吗?会不会也有一个好屁股?”
......
树林中,“芬慕”站在一副棺材旁边,握着手中的利刃——这是他从古墓的女尸身上搜刮出来的,品质不俗。
“今夜的月亮有点红,我的诅咒命运要来了,会是什么?”
芬慕走出来,他一身尤利娅的黑斗篷加鸟喙面具打扮,毕竟是要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自己,他内心多少有些膈应,所以给自己整了全套防具隐藏真容。
他如一个黑色的死神出现,默不作声地站在“芬慕”面前,一动不动。
“你就是一直注视我的那个恶意?你有什么目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听你的,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
对面的“芬慕”试图寻求妥协,他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突然出现的面具人,并且他的身上散步着强烈的死亡恐慌,无法描述这份恶意,比惨白图腾时感悟到的祖神庇护还要高阶!
“我在等人,看看有没有人帮你,或者说看看你的恶意是什么。”芬慕漠然地说道,感知落在整片树林的每一个角落。
连每一只竹鼠的活动动静都捕捉的一清二楚。
那轮圆月上的猩红渐渐褪去,芬慕没能等到那个替代安娜丝塔轨迹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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