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呵。”
格蕾丝轻笑一声,拒绝了回答,她反而更加放肆,甚至不留情面地嘲讽起来,
“你将从被奴役者成为主人,这样的机会给你,你也不敢吗?”
格蕾丝——她!从未考虑过他人,狂妄自大,自私自我,就像是被恶意吞噬的怪物一样,失去了基本的同理心。
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
身为人本性恶的一面在疯狂中告诫自己。
她是异教徒,她是被附身的恶魔,她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格蕾丝!!不要再激怒我了!”
双手带着怒意啪的一声,按在墙壁上,将清瘦的躯体壁咚在双臂围成的狭小空间。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似乎是钉挂的油画掉在了地面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那娇小的皇女殿下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她仰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就好像看穿了为人的柔软。
她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至始至终就像是高岭之上带着剧毒的花卉,一针见血地、声音平静地说:
“你不敢。因为你骨子里的性格就不是操控他人的人。”
坚守善良也是错的吗?阿芙洛咬紧了牙关,拳头紧握,沉重的呼吸搭在少女的脸颊上。
“你哪怕对于我恨之入骨,也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报复,或者说你就算直面诬陷你兄长的人,也不敢真正去复仇。”
“你天真地相信女神会惩罚一切。”
难道不是吗?恶有恶报,这本来就是天地之间的至理。
“但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女神的存在,哪怕我将选择的权利交予你,你还是会天真地相信恶人会得到惩戒!”
格蕾丝精致的脸进一步,猩红的眼瞳里所释放的凌厉气场丝毫不减,她像是高高在上、全文不容挑战的帝王,说:
“我告诉你,该怎样向一个人复仇,你应当拿起匕首去击碎她所有的骄傲,让她一无所有,永远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后悔惩罚中,终孤独终老。”
阿芙洛本来就浑浑噩噩的大脑,仿佛经受了当头一棒。
愤怒至极的耳朵里,天地之间的声音全都不见了,只能听见嗡嗡的耳鸣声。
以及——“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惩罚她!”
让对她女神保持应有的尊重,让她对自己诚挚至极地道歉。
不行!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苦苦挣扎。
可是格蕾丝已然贴近了耳边,步步逼近,
“你的愤怒无用!现在掌握主动权的机会,已经彻底摆在了你的面前,但是你不敢。”
悄悄耳语像是击溃河堤的最后一颗石子,理智轰然如同泄洪般流失。
“那就如你所愿。”
阿芙洛的脸颊彻底被灼烧通红,她像是野兽一般掠夺过少女手中的项圈。
黑与红的少女,终于在此刻戴上了她应有的装饰,用相当粗暴的方式。
“哈……哈……哈……”
阿芙洛大喘着气,如同经历过生死搏斗一般,额间冒出了一颗冷汗。
束紧的项圈,扼住脆弱的咽喉,让格蕾丝忍不住轻声地咳嗽出来。
这下她总该老实了吧。
阿芙洛瞥了一眼,那如同雪般冷漠的、毫无人性的少女。
她却出人意料地微笑了起来,眼神直白锐利,很容让人想起女神薇尔丝在地狱中所见的用鲜血灌溉的邪恶玫瑰。
“然后呢?”
——————
我设想中格蕾丝是有点子疯的,当然是行事手段比较疯,喜欢用最危险的方式。
跟她自暴自弃认为自己不会有人喜欢有关(黑历史被狠狠背叛过)
到后面应该会改变一点。
不疯怎么当女帝啊嘻嘻
33.身体控制的交换
格蕾丝是故意去激怒阿芙洛的。
一是为了教导阿芙洛愤怒的情绪无用,二是为了让矛盾激化,三则是为了让她对自己怀有愧疚。
因为有系统和理智之环的存在,这种不对等关系最后导致的结果——要么使她彻底被驯化成奴性的宠物,要么就轰轰烈烈地如炸开。
要么平等共生,要么死。
这很符合她的行事方式。
在博弈里,聪明的人永远算计不过不要命的人。
格蕾丝比任何人都要疯,比任何人都不要命,所以,她从来没有输过。
现在也是。
阿芙洛不可置信地看向靠着墙壁的皇女殿下。
她一句轻飘飘的“然后呢”,就将自己所有的努力打为泡影。
就像期待故事的后续,格蕾丝猩红的双眼高亮,并且毫不犹豫地靠近。
靠近,再靠近。
步步紧逼的压制力,让人忽略了她的娇小,也让人忽略了她正处于被理智之环掌控的状态。
纤细白皙脖颈上的项圈,不断向外散发着幽幽的蓝色荧光。
格蕾丝未曾有一刻后退。
那张精致雪白的脸甚至只要再靠近十公分就能吻上去,眼与唇红得妖异。
太近了!
阿芙洛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小白花,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过如此尖锐的、凌厉的进攻。
咚,左脚鞋跟向后退了一步,阿芙洛忍不住率先退缩。
在对视中,只是一秒的迟疑,便代表着丢盔卸甲、节节败退。
格蕾丝冷静的声音在华丽的寝宫里回荡,“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明明是她处于更弱势的一方,明明是她比自己矮上一头,那紧迫的气势却分毫不让。
“真的有用吗?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做呢?”
手腕抬起,在那苍白纤细到可以轻易折断的脖颈,她转了转那黑红的项圈,步伐一步步向前,直击阿芙洛心底最深处的软弱。
“你根本没有操纵他人的胆量!你愤怒、你害怕,害怕之后会面对的事情,害怕女神的惩罚。信仰只不过是逃避的方式。”
“现实并不是你发泄愤怒,然后戴上项圈就能简单地改变关系。”
“你根本逆转不了你和我!哪怕项圈不存在还是一样!”
脚步一退再退,再往后,已经没有后退的距离了。
——因为自己的臀部抵上了刚刚及腰的书桌。
原本壁咚的五指也只能按住桌椅不让自己倒下去。
阿芙洛心里闷着一口气,每个人心中都有潜藏的恶魔。
这也是人为何生而带罪的原因,阿芙洛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一旦做到这步便已经和信仰的女神走向了相悖的方向。
紧抓桌面的五指发白,阿芙洛深吸一口气,按住少女的肩膀往后一推,带着压抑的怒意震声道:
“格蕾丝你住口吧!别想再激怒我了!不然我会……”
——我会真的忍不住变成教义所唾弃的恶魔,像你一样随意操纵他人的恶魔!
少女身高大约一米六左右,清瘦的躯体比想象中更加推动,只是轻轻一推,便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她仍旧不依不挠地上前,接近,再靠近。
不要再靠近了。
阿芙洛看向格蕾丝那张精致的脸,目光晃神中瞥见,黑红项圈的正中心透亮的晶石像是阳光下的钻石一般,正在闪闪发亮。
项圈,对!还有项圈。
也许……也许……只要控制住她的身体就可以阻止她的前进了。
戴上项圈或者只是一件行为,但是现在真的有想要操控格蕾丝的冲动了。
还可以让她乖乖听话点!不要靠得太近。
但是真的可以吗……?
阿芙洛陷入了自我的迷茫。
“不是说要对我施以同样的报复吗?现在来试试吧!”
“你因为那虚假的信仰,甚至对于挑衅你的、三番五次的人,都做不出相应的回击,明明只需要一个念头,明明只需要一点微乎其微的念头。”
格蕾丝明明更矮,却似居高临下般发号施令,语气平静,语句却足以让人癫狂。
恶魔!完全是恶魔!
让她闭嘴,让她遭受同等的侮辱。
让她的心灵也承受着地狱灼烧般的痛苦!
阿芙洛紧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在与自己内心的信念作着最后一次斗争。
但即便是闭上眼,那声音也会从耳边里带着暧昧的吐息传来,幽幽的,叫人为之心神一荡。
“阿芙洛,善良并不是一味的忍让。”
格蕾丝将唇贴在少女饱满的耳廓边上,距离隔得极近,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她说:
“说到底,你的愤怒——只是在掩饰你的懦弱。”
都已经欺负到了这种程度,如果是一般人万万不可忍耐的。
格蕾丝期待着阿芙洛彻底爆发后的行为。
如果宗教所代表的意义是——一味忍让,那格蕾丝认为让阿芙洛信奉自己,学会快意恩仇,倒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阿芙洛的呼吸粗重,最后一缕忍耐的气息全部消散。
控制她!让她闭嘴!让她闭嘴!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被戳到痛处的阿芙洛,怒视着不可一世的格蕾丝,脑海中的想法已经先于理智施行。
格蕾丝那极具人偶美的身体,像是僵硬的木头一样动了起来,高高在上的身体噗通一声向后跪坐在地面。
那是一种近乎鸭子坐的方式,裙下隐隐约约露出被黑色丝袜所包裹的双腿,匀称且美丽,叫人忍不住赞叹女性的曲线之美。
她的嘴紧紧合上,双手虔诚合十,在向自己、不,不是自己,而是女神大人赎罪。
阿芙洛心中缓解了一点,她觉得格蕾丝还应该遭受更多的、更多的惩罚。
不仅限于此。
但当她望向少女闪烁着光彩的脖颈项圈之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遭了!”碧绿瞳孔不停地颤抖着,阿芙洛意识到自己已经又向堕落的深渊下滑,她赶忙解除了少女的控制。
身体的控制瞬间被解除,格蕾丝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满意的笑容。
“阿芙洛,现在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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