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大明,我是人类之主帝皇 第237章

作者:两只猫爬架

  高林用手指指着地图上明朝边境地方说道。

  “在北方,海西本部可以出一万五千兵士沿着图们江布防,必要时可以翻过长白山,沿狼林山脉南下直驱咸化追剿白莲教妖众……”

  “南边,辽东镇出五千马兵,加上从女真各部挑选来猛士万人,同样是一万五千人,在鸭绿江布阵,朝鲜的水师已经在江口收集到了足够的渡船,只要朝廷一声令下,辽东的一万五千兵士也同样随时可以南下支援……”

第351章 元末往事

  简单的给面前两人陈述了一下当前明军在朝鲜周边的布置之后。

  高林从怀中拿出了一支金色的烟枪,在手中把玩着,但没有点燃。

  而郭勋点头,知道了明廷的军事布置之后,他对出现最坏情况时,朝廷的应对方案心中也有了底。

  直接出兵介入太祖皇帝曾定下的“不征之国”的内诊,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如果是朝鲜王室主动向明廷求援,要求明军入境剿灭白莲逆党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

  相信礼部在向朝鲜暗示如果你们拒绝,明廷天子必然对于朝鲜的不识时务很是不满,说不定就会将朝鲜的朝贡份额分出一部分,给北方野蛮却淳朴的女真人,帮助他们早日走出野蛮,步入文明社会之中,成为帝国在北方最忠诚的卫戍……相信知道了这些,朝鲜上下一定能够弄清眼前的现状,做出正确的判断。

  如此,对于朝鲜会不会答应明廷的要求,郭勋虽然是个武官,但都觉得他们拒绝的概率不大。

  那么,在动身之前,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冯保。

  而这位据说是被天子钦点来此处参加此次任务的年轻太监也明白郭勋的意思。

  他从怀里拿出了三张印有明廷礼部和朝鲜王室印章的公文交到两人手中。

  并且每份公文中还夹着一张路引。

  “这是礼部通过朝鲜的王庭给两位造册的假身份,还请收好。”

  见郭勋和高林检查无误之后,冯保继续说道。

  “就奉命出使朝鲜的谢迁谢大人信中所言,白莲教在朝鲜国内扎根颇深,在行动开始之前,切勿鲁莽行事——切记——”

  冯保叮嘱道,一旁的高林点头,作为辽东将门,他对于隔壁朝鲜王国内部,白莲教在其中的势力算是比较了解。

  知道那些鬼知道信仰的到底是哪路邪佛的邪教徒们的厉害。

  而郭勋闻言则有些诧异,不由得问道。

  “这白莲教竟在朝鲜国内还有这般势力?”

  “这郭指挥可能就有所不知了?”

  高林闻言,晃了下手里的金烟杆,将其插回了自己的腰间。

  略有自得的说道。

  “愿闻其详。”

  郭勋对于这个辽东本地豪族,讲解白莲教在朝鲜为何能有如此之大势力的原因,倒是很感兴趣。

  “这白莲教虽然源于我汉土佛门净土宗的一支,但其杂糅佛道甚至景教罗教等诸多玄门之法及思想,早已不能单单以邪佛信众观之……”

  高林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动方桌,双眼注视着面前的巨型地图,回忆着自己曾经在父辈口中听到的那些元末传奇动人的故事。

  “……并且伴随着元末白莲教掀起的诸多大起义,白莲教的思想和组织也随着红巾军转战天下,而逐渐传遍四方——我的祖辈曾经奉太祖皇帝之命向北一路追剿白莲教逆党,因此对白莲教的了解颇深——”

  高林缓缓说道,此时不光是郭勋,就连冯保都对此表现出了一副洗耳恭听,很感兴趣的态度。

  毕竟,谁不愿意在繁忙的公务结束之后,抛开世俗那些纷纷扰扰,去听一个曾经那些传奇故事的亲历者的后代,去讲述那些可能略带美化,但却在这个世界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但却远远高于平淡的现实,精彩非常的故事呢?

  “至于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的祖辈,当年奉命率上直亲卫在辽东追剿白莲教残贼时,得到的一本记载了红巾军北伐大军转战四方的红巾某高官的日记说起……”

  高林缩回了叩动桌面的手指,目光中满是童年时阅读的那些祖辈留下的繁多的记录百年前军旅生活的古籍的回忆。

  ……

  那是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年末,初冬,鸭绿江两岸却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

  满怀着恐慌和喜悦,窥视着元末混乱的中原大地的朝鲜王国,面对元上都陷落的消息此时的内心矛盾不已。

  那号称控铉百万的强大帝国终究还是将迎来它最后的陌路。

  那么谁又能填补它崩溃之后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庞大的政治空白呢?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猜测。

  尽管这条百足之虫依然试图从帝国各处不断抽调军队进入中国参战,但依然难以改变注定的败局。

  元廷的丞相脱脱更是从中亚和吐蕃重新召集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进入汉地平叛。

  一路上不断收纳大元在各路反贼的打击下溃散的元军,号称百万,在接连击溃了北方的红巾贼之后,又南下讨伐占据了江浙富庶之地的张士诚。

  虽然随着元廷的反攻,大元的统治一度有复起之势,但随着元庭在塞外的旧都被红巾军攻陷。

  所有人都知道,纵然从北方不断传来大元一个接一个胜利的消息。

  但这只不过是已经行将就木的世界帝国最后的回光返照。

  元廷气数已尽——

  曾经在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奉元廷诏命,率领高丽军队支援大元平定红巾之乱的朝鲜大将柳翟,满怀忧虑的看着眼前在这突如其来的寒流之下突然冻结的鸭绿江面。

  随着脱脱率领大批元军从塞外回援,自蒙古高原而下的蒙古铁骑和西域的胡兵战无不克。

  原本在北伐过程中势如破竹的红巾军三路大军,在元廷的反扑下屡战屡败,几乎有覆灭的危险。

  似乎曾经那支在黄金家族麾下横扫世界蒙古精兵再一次从历史的废墟中走了出来。

  并再次如瘟疫般将死亡和恐怖散播大地。

  想到这些,柳翟满便又满怀忧虑思索着中原的局势。

  蒙古人的攻势虽猛,但南方各个势力已经将元廷的力量彻底逐出了长江以南。

  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以蒙古人现在的实力恐怕很难再次南下强渡长江天险。

  在元廷的疯狂打击和报复下,红巾军死伤惨重,现在红巾军中唯一一支可战的力量就仅剩下了那支迂回关外,将元廷在蒙古高原上的故都夷为平地,由毛居敬率领的中路红巾军了。

  北方的形势看上去一片大好,似乎只要元庭发动攻击,就能将红巾贼彻底剿灭。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支军队,现在到底在哪呢?

  柳翟思索着。

  他烧掉了蒙古人又一次向着朝鲜国内发出的让朝鲜出兵讨灭国内逆贼的诏书。

  此时随着上都的陷落,朝鲜出兵与否对于大元而言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无论元庭能不能过江,在被红巾军焚毁了故都,释放了那曾与成吉思汗缔结契约,却又被他的子孙背叛愚弄,封印在上都的那个可怕的存在。

  在如今本应庇佑元庭的天命陷入沉睡之际。

  等到那已被愤怒填满的天命彻底撕碎身上的枷锁,等待那些惶恐的蒙古贵族的命运只剩下毁灭一途。

  谁能直面天命的愤怒呢?

  或许有人,但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也同样不会在元庭。

  柳翟想到,他并没有像国内的很多人那样,被在大元死亡之后的尸体上狠狠咬上一口的美好前景冲晕头脑。

  他很冷静的知道这个国家的极限在何处。

  在他看来,哪怕中国分裂,朝鲜要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出兵抢占地盘。

  而是应该加固国内的要塞,派精兵坚守各处关隘。

  以防备那些为了逃避无休止的战乱,而以乞活军的形式组织起来的各色流民武装和辽东的野心家们,对于朝鲜这片还算安稳乐土的觊觎。

  到那时候,面对源源不断各色势力的军事入侵。

  朝鲜能不能守住现在的固有疆土还在两可之间。

  这样的教训,历史上不是已经无数次上演了吗?

  为什么国内那些愚蠢的,却又自称满腹经纶的士人竟然连这点都还看不明白。

  柳翟烦躁的想到,但瞭望一江之隔的庞大疆土,他知道自己还有更多实际的问题需要考虑。

  那些红巾军会攻向哪里?

  是躲入山西群山之中,尝试割据关内,还是进军山东利用当地庞大的教众以自保。

  亦或是,像五年前一样,再一次进攻朝鲜?

  想到最近从辽东传来的那些疑似红巾军在边境秘密调兵遣将的传闻。

  柳翟摇了摇头,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荒谬的想法。

第352章 弥勒往生

  但历史似乎偏要和他开一个足以改变半岛命运的可怕玩笑。

  在高丽上下还沉浸在大元王室的默许下,侵占朝鲜东北边境边境辽东的许多土地的喜悦中时。

  柳翟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和极快的,灾难转瞬即至,摧垮的表面的和平,将人们从歌舞生命的梦境之中惊醒,并还以血色的马蹄和如雪般的长刀。

  并间接导致了高丽政权的灭亡。

  至正十九年(公元1359年)年末,4万红巾军在其将领毛居敬的率领下,为躲避元庭的追剿,转战高丽,并趁着那场突如其来遮天蔽日的大雪和夜色以极快的速度渡过鸭绿江,一路上攻无不克,短短半月便直驱高丽首都开城(平壤)。

  高丽君臣闻讯惊恐不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闻数日之内红巾军已攻至城外,连夜弃城东逃,红巾军遂占据西京,在红巾军的进攻下,一月之内首都沦陷,半数国土沦丧,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精兵一朝覆没,高丽举国震动。

  不得已下令各地边镇武将自募兵马入京勤王。

  又派遣使者,渡海前往元大都请求元军入朝支援,镇压红巾军。

  也许是高丽命不当绝,在东北藩将的协助下,高丽在次年二月击退了红巾军,并开始尝试夺回首都。

  红巾军听闻元庭已经在辽东动员军队,准备截断自己后路,加上天气转寒,红巾军缺少援军和补给,不得以放弃了继续进攻朝鲜的计划,红巾军第一次入侵朝鲜最终以失败告终。

  ……

  “在第一次进攻朝鲜失利之后,红巾军意识到了他们如果想要彻底击溃朝鲜王庭,就必须从他的底层社会入手……”

  高林说着,又伸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

  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

  放在了桌子上。

  郭勋拿起,随便翻了几页,看去。

  正是一本用汉朝双语编写的《弥勒救世经》。

  因为朝鲜的一些谚文是近些年来朝鲜朝廷新造出来的。

  而这本小册子编写的时候距离现在显然也有些年头了。

  郭勋还能在其中看见许多汉字和谚文混用的地方。

  郭勋虽然认为自己并不像是大多数勋贵子弟那样不学无术。

  但是面对朝鲜自洪武朝之后已经发展了近百年的新型语言体系。

  显然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而身后的樊河显然看出了这位郭指挥的无奈。

  在一旁轻声说道。

  “小人的祖辈是元末从朝鲜逃往辽东的流民,近些年来和朝鲜境内的旧族也有一些联系,如果大人有需要,我可为大人翻译一二……”

  郭勋微微颔首。

  将手中的这本朝汉双语混用的书册递给的了一旁的的樊河。

  “这是近日辽东边境戍卒在搜查试图偷渡女真绕路朝鲜的白莲教逆贼之时缴获的赃物,暂时还没有来得及请学士查阅,你大可以将其中与汉地相异的内容讲出……”

  高林说道。

  感受着身旁这个辽东武人的注视,不知为何,樊河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仿若行走在黑暗的小径,四周茂密的丛林树木遮蔽月光,伸手不见五指……而猛虎就隐藏在丛林之间,窥视着误入其中的旅人。

  这位高大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樊河想道。

  而且最让他感到心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