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第206章

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公孙嫣和崔采依在对方说那句话的时候,眉头就微蹙直接将脑袋别到别处。

余乾亦是皱着眉头,心里对这位男子的感观瞬间降到最低点。

古代贵族其实有一种很变态的嗜好,那就是用妙龄女子的嘴当做痰盂,无论是口水亦或是早起排泄都是用的这张嘴。

当时余乾看见这个习俗的时候差点没恶心的吃不下饭,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行为,接受新时代教育的他是接受不了的。

你若非要说圈内人玩情趣还能理解一下,这种就是纯粹的不把人当人看的那种。

现在这男子的这种行为虽然没那么夸张,甚至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算是正常的,就是单纯的让婢女帮忙拿痰盂而已。

但是在这外头这么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有客人在,这样子是相当失礼的。

之前只听说张廷渝的后代各个骄奢纨绔,之前还没有什么概念,现在瞬间就明白了。

真的是不当人子。

余乾心里感慨一声,封建社会的底层姑娘真的是一丁点的人权都没有,完全就是被当成物件一般,太不人道了。

张廷渝自然也看到这一幕,脸色只是如常,并未说什么,只是对余乾四人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几位随老夫来吧。”

余乾四人点头跟上,看都不看那个男子一眼。尤其是公孙嫣和崔采依,现在的眉头还没松开,显然很是反感那位浪荡无际的男子。

张廷渝只是在前面走着,并未说话,余乾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一路上就安静的穿过那些愈发奢靡的亭台楼阁。

最后,来到一处难得的清新雅致的房屋面前,上头有个牌匾,就写着非常朴素的小斋两个字。

看样子应该是张廷渝的一处书房。

第211-213章 墨香

步入房中,屋内的装潢倒是难得的朴素,就一张桌子和一些椅子,茶几上点着檀香。后面还有一张主桌,上头放着一个神龛。

居右侧有一处书架,和别的文人不同,书架上并没有摆满书籍,就只有寥寥几本摆在那,其余的空荡荡的。

张廷渝来到茶几边上坐下,然后指着椅子笑道,“坐吧。”

余乾和公孙嫣作揖,在对面正襟危坐下来。陆行和崔采依两人则是没有落座,安静的站在后头。

窗户是打开着的,凉风习习,裹挟着几片落叶轻轻的飘落进来。

茶几上的小炉上烧着水,张廷渝拿起一些茶叶丢了进去。茶叶翻滚着,清新的茶香萦绕开来。

此刻的张廷渝虽然稍显富态,但是身上有股子文人气质洒然而出。

脸上的温醇笑意扯出的些许褶皱让他整个人看着很是祥和,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沸腾后,张廷渝舀起两杯清茶,滤掉茶沫后放在余乾和公孙嫣面前。

“多谢张相。”余乾作揖笑道。

“这位是公孙部长,老夫倒是认得,小友看着也脸熟,你是鬼宴上第一位喝到那玉石的执事?”张廷渝温和的看着余乾。

余乾有些汗颜,他当时的三个无耻的愿望看来给这些官员留下了不少的印象,余乾抱拳回道。

“在下余乾,大理寺少卿处黄司司长。”

“白少卿的司长,余司长真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张廷渝轻轻一笑,“不过若是入朝为官,以小友的心性却是极好。”

“张相客气了,在下微末,在张相面前不值一提。”余乾无奈的谦虚一句。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不就是当众拍马屁嘛,有什么的。

张廷渝给自己倒了杯茶,就着滚烫轻轻饮了一口,不再抓着这点,直接主动拿起话题,“公孙部长和余司长这次来是为了我府上幕僚的事情吧。”

公孙嫣就在旁边一直不说话,只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表情。

还真的像刚才所说,一切交给余乾,她撑场子就行。

“是的。”余乾只能当主力的点着头回了一句。

“早上散朝后陛下也倒是问了老夫一句。”张廷渝放下手里的杯子,“如果我说我也不知情,两位信吗?”

“信。”余乾毫不犹豫的肯定的回答着,“但是张相,在下虽然信,但是我们毕竟是要查出真相的。

这样不仅能还张相清白,也能替陛下揪出真正的敌人。张相以为如何?”

张廷渝点头道,“自当是如此。”

“那容在下问几个问题。”余乾拱了下手。

“余司长请问。”张廷渝轻轻的笑了笑。

余乾问了第一个问题,“据说所知,这位刘子司是两年前到长相府上的,写文能力很强,颇受张相的欣赏,可是这样?”

“却是如此。”张廷渝轻轻颔首,“子司两年前落榜其实有不少原因,多的,老夫也不赘述。以子司的能力不说状元之才,前三甲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夫正是看中子司的才华,这才把他收入府里,以为大齐尽绵薄之力。所以,对子司这个人,老夫确实是颇为看中的。”

余乾点了下头,继续道,“那张相可否说下为何要带上刘子司去参加鬼宴呢?”

“说来其实是子司主动的。”张廷渝继续道,“这点我也向陛下说过。因为我有些许的携带名额,所以当子司主动向我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我并未拒绝,就带他去了。”

余乾将张廷渝的回答通通记录下,继续问着,“如此说来,这刘子司倒是突然提这个要求。

他平时会向张相提一些要求嘛?或者说,张相以为这刘子司的秉性如何?提出这个点是否有点违和正常表现?”

张廷渝沉吟一会,这才道,“子司此人偏稳健,平时很是低调,深居简出专心攻读圣贤之书。

老夫布置给他的事情都完成的相当不错,入府两年倒也未向我提过什么要求。这次鬼宴算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

所以老夫就同意了,当时也问过缘由,他只道想一睹大齐的风采。所以老夫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现在看来,他突然提的这个点确实算突兀。也如余司长所问的,确实和平时违和了一些。”

余乾认真的看着张廷渝,问道,“张相说他素来低调和简出,那就是说,这两年,他倒是不经常出府?”

张廷渝淡淡道,“嗯,出府的次数不多,偶尔会去参加一些诗会,跟别人讨论一下文学,也仅此而已。”

“那刘子司可有什么比较玩的好的朋友?平时又多和谁接触?”余乾直接问道,“这些访客记录,相府里应当都会有留档吧?”

张廷渝朝身边的管家稍稍点了下头,后者走到书架边上,拿过一本册子递给余乾。

余乾打开册子看的同时,这位管家解释道,“在刘子司被抓的第一时间,老爷就让我调出这些记录。

据陛下所说,这刘子司体内的蛊毒是不久前下的。所以有嫌疑的来往之人大概也就是最近和刘子司有过接触的人。

老爷为了稳妥起见,把近两个月的关于刘子司在府里所接触的所有朋友和下人都标注出来。

可供余司长调研。”

“多谢,有劳了。”余乾笑着稍稍翻了一下册子,暂时没有细看。而是反问道,“张相以为是府内的人干的,还是府外的人干的?”

张廷渝摇着头,“断案非老夫所擅长,并无想法,只能说都有可能。”

“若是府内的人做的,张相就不担心嘛。”余乾追问着。

管家接过话茬,“小老儿虽然实力算不得出众,但是护佑老爷的安全倒是有几分把握的。”

余乾点了下,并不诧异这位管家的自信。

虽然对方看着只是一个老头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是这只是因为自己现在实力不够,看不出来罢了。

想想也是,当朝宰相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顶尖高手的保护。

是自己想多了,如果张廷渝是清白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真不能轻易伤及到他。

“张相,别的问题我得先看下刘子司的住处再说,不知张相可否让我去那里一探究竟?”余乾问道。

“嗯。”张廷渝点了下头,“就由老邓带你去,我老了,腿脚不便,在这等余司长回来就成。”

老邓就是那位管家,张廷渝这么称呼对方,看来这位管家在相府里的地位算是比较特殊的,估计不仅只有管家这个身份。

“多谢张相,张相在这候着在下就成,我去去就来。”余乾站起来,微笑着作揖道。

“余司长,公孙部长,随小老儿来吧。”邓管家主动说着。

“有劳了。”余乾笑了笑,跟着对方出门去了。

张廷渝只是坐在屋子里,左手轻轻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右手端着茶杯细细品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一副悠然老翁的样子。

走出书房,邓管家走朝东苑走去,一边说着,“刘子司是府上幕僚,相府上的幕僚本该统一住在西苑。

但是刘子司喜静,所以老爷特地在东苑那边给他划拨一处院子出来。

这刘子司就一直待在东苑这边,跟府内其他的幕僚倒也甚少接触,别人对他的印象多是高冷,很少跟他来往。

平时老爷有事情吩咐下去,都是由我送给刘子司,所以,小老儿去刘子司院子的次数怕是最多的了。”

这位邓管家说着这些片面的事情的同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处很是清幽的小院子,院外长着竹林,小院子就隐匿在竹林间,不大,一进的样子。

院门紧紧的锁着,周围就这一处院子。真的是很僻静。

邓管家上前开锁,一边说着,“在刘子司出事的第一时间,老爷就命我将院门锁住。并派心腹看守,任何人不得进出。

只待大理寺来人查验。”

“张相有心了。”余乾轻轻褒奖了一句。

从目前看来这张廷渝办事确实是很让人舒服的,后续工作目前看来也并无不妥之处,如果他没撒谎的话。

院门打开后,邓管家就侧身站在外面,说道,“余司长,公孙部长请。”

余乾没有客气,自己走入院子。

第一时间先扫视了一下里头,三间屋子都紧闭着,院子里也很朴素,除了一个小凉亭外没有别的什么显眼的东西。

扫了眼凉亭下的石桌,余乾转头看着陆行,对他轻轻的点了下头。

后者领会,提着木箱子,现在院子里四处勘察起来。

趁着陆行查验的功夫,余乾随口和邓管家攀谈起来,“这刘子司看着好像对生活品质不怎么注重的样子。”

“是这样的。”邓管家回道,“他平时醉心于圣贤之书,对身外之物一点都不看重。经常穿的长袍都是两年前入府时候自己带来的。

老爷曾赏赐过他不少东西,但是都被婉拒。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所以这院子里看起来也甚是朴素一些。”

“这刘子司倒是一个勤勉的读书人,可惜了。否则若是他为官,定是百姓幸事、”余乾随意感慨了一句。

邓管家轻轻颔首,并未附和。

很快,陆行就走了回来,看着余乾摇了摇头。这院子里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余乾见此,问向邓管家,指着右手边第一间屋子问道,“这间是..”

“这是书房,是刘子司最常待的地方,平时都是在里面读书写文章。”邓管家回道。

余乾点了下头,直接走过去,轻轻的推开房门。

一时之间,满面的墨香扑鼻而来。

这是书籍特有的味道。

屋里除了一张书桌之外,全是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许多书籍,每本书籍都像是被经常翻阅的样子,丝毫灰尘没有。

后头的窗棂轻轻的透着微风进来,将书架上的书籍吹的簌簌作响。

这扑鼻墨香也是清风送到跟前的。

“这刘子司看起来极为刻苦。”一边的崔采依闻着满屋子的书香,忍不住感慨一句。

她出身名门世家,对读书人是抱有最大的尊重的。这世界虽然有修士,但是人们对读书人还是非常尊重的。尤其是那些饱学之士。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在这依旧适用。

像崔采依这种世家子弟对读书人的看重是从小就树立这份意识长大的。

余乾巡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书桌上那已经干涸的砚台。一把尺子下压着一张白纸,上面似是有未写完的文章。

余乾走过去,拿起文章看着,显眼的四个字落在首部:经国十策。

在往下看去,全是文绉绉的古文,大体讲的是治国方针,这一页纸所记载的全是从民生角度进行阐述。

其中一点直接把余乾看懵逼了,转化为大白话就是,官府强制分配部分田地,佃户可拥有自己的土地耕作,这部分的土地不可兼并。

要知道,在古代,土地兼并是必然的情况。

尤其是一个成熟的封建王朝,随着时间的流逝,必定会有这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