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余乾收敛心神,运转起太阳卷。
被压抑住的纯粹的本源之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阳脉游走。
七品的瓶颈对寻常武修来说很难,但是因为这本源之力纯粹的不像话。可以以非常别致且高效的姿势来捅破它。
余乾已经捅过两次了,经验还是很足的。
这次也是如此,以一种非常刁钻的角度,捅就完事了!
轰—
体内的气血之力炸裂开,修为瞬间冲破到七品。
浩瀚的气血之力重新一遍一遍的洗涤着余乾的阳脉。
多余些的本源之力直接四散开,将屋子里吹的七零八落,连余乾身上的衣服都直接爆开了!
“呼。”
余乾睁眼,痛痛快快的吐了口气,握了一下双拳,比八品时候汹涌太多的气血之力在掌间流转。
屋子的门很快被冲开,听到屋内巨大动静的石逹和夏听雪齐齐的进来了。
看着赤裸上身的余乾,夏听雪第一时间并没有害羞,而是惊讶。
是的,余乾现在身上的实力丝毫不隐藏的外放。
隔着一个屋子的距离,夏听雪都能感觉到余乾现在猛男的行为。
气血之力带来的气浪,充满了撞击力,一波接着一波。
“你七品了?”石逹瞪直了眼睛。
“嗯。”余乾站了起来,随手拿过床头的新衣服套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感慨着,“不枉我这么勤奋的修炼。”
石逹:“......”
“我记得,你入八品到现在,半个月的时间有吗?”
“大概差不多吧,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啊。”余乾点头笑着。
夏听雪也懵逼了,润唇微启,满脸震精。
半个月八品到七品?
这确定是人类的速度?
“修炼其实也不难。”余乾有说了一句,“老石,你该多努力一些。”
石逹沉默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行了,别发呆了,刚好趁现在闲着,陪我出去练练手,让我好好适应一下这七品修为。”余乾朝石逹说了一句,就直接朝院子里走去。
石逹跟了出去,陪着余乾对打起来。
这边的余乾在院里适应自己的新修为,另一边。
章诃为首的四人齐聚一堂。
章诃坐在首位,孟兴,徐康之和齐廷芝依次分列坐开。
“这几天,金云令的事情在这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害死我们不少弟兄。”齐廷芝声音稍显沉重的说着。
“又因为章先生你吩咐的这段时间我们先龟缩,不要和外界有过多的往来,现在已经对太安城那边的消息有迟滞性了。”
章诃面容淡淡,轻轻的敲了敲座椅扶手,道,“人头旗插了几个了?”
齐廷芝回道,“这几天,我们杀了七八个金云楼的人了吧,都剥皮制旗,挂以人头插在他们的堂口前。不过,金云楼倒是没有退缩,反而对我们愈发的激进了。”
“嗯,知道了。”章先生点了下头,“让兄弟们再小心一些就是,这段时间务必不要用白莲教的名义在鬼市行走。
至于消息的闭塞就继续吧,现在大理寺盯得紧,不和太安城那边联系反而对我们有利。”
“说起大理寺,章先生,你身上的伤势是余乾治好的嘛?”孟兴眯着眼问了一句。
“是的。”徐康之抢答道,“这几天,余兄弟可以说是费尽心思,耗费自己大量修为来帮助章先生治病。
现在章先生的身体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无性命之忧。”
“恭喜章先生了。”齐廷芝和孟兴纷纷笑着抱拳祝贺着。
章诃压了压手,“这件事确实得感谢余乾。到现在,你们怎么看余乾,都各自说说。”
“我认为余兄弟一点问题没有,一心为了白莲教着想。”徐康之继续无条件的站在余乾这边,朗声道。
“我与他接触次数最多,对他了解的也最为透彻,他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为白莲教着想。”
“他为报丁护法的知遇之恩,不惜放弃大好前途,不顾风险,只身替我们跟大理寺周旋。此之为忠。
交易出事,他用自己的安危替我断后,这才让交易失败之下,我们拿去交易的珍贵物品完好无损。此之为义。
他来白莲教之后,屡屡献计,均是利于我教的安危大计。此之为智。
而在知道章先生的病情后,主动站出来,不惜损耗修为,终于治好了章先生。此之为深明大义!
试问,如此忠义两全,深明大义,不畏艰险,愿意为白莲教的奉献出自己的人,我们凭什么不能信任他?”
徐康之直接一一列举了这些日子余乾的好以及余乾的想法,可以说是闻者动容,听者落泪。
等徐康之讲完后,齐廷芝瓮声道,“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但是老徐所说皆是事实,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老孟你呢?”章诃又看向孟兴问道。
孟兴轻轻的笑着,温和的说道,“余执事既然肯主动医治章先生的伤势,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对白莲教的忠心,不过...”
说道这,孟兴顿了一下。一边的徐康之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不过什么?老孟,说话要凭良心的。”
章诃却直接看出了孟兴的心思,问道,“是那晚交易的事情有了眉目是吧?”
“章先生英明。”孟兴拱了下手,继而拿出一张绢布摊开放在桌面上,道,“这几天我和罗江一直在调查那晚交易的事情。
多亏罗江这人的记忆推演能力,暂时算是有一点小目标。
首先,我要确认一点的是,那东西确实是被我们教里的人抢走的。
金云楼的王掌柜现在依旧很好的活着,他是金云楼三十年的老人了,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交易断送自己的下半身。哪怕这交易的东西再贵重。
所以王掌柜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他说那晚有一个小队围住他把他打晕夺宝。因为当时都蒙着面,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谁。
这一点很符合我们的情况,因为我们的教众都是小队行事的。”
孟兴指着绢布中间的一条黑线说道,“这黑线是当时纠察队的位置,恰好将战场分割成两块。
王掌柜当时在右边,而我们有大概六个小队也在那边。当然,如果算上余执事的小队,就有七个。”
“老孟,你什么意思?”徐康之直接大声道,“你怀疑余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晚交易之前。
我没和他透露过半分信息,直到王掌柜来了,他才知道这是一场交易。而交易的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只说是教内的一笔简单交易。
试问,面对这样简单的交易,他若真是心怀不轨的人,会抢这些没用的东西来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获取我的信任这件事?
没有任何理由的。”
孟兴沉吟道,“若,他和我们教里的内奸认识呢?”
“你这句话就是自相矛盾。”徐康之嗤笑一声,“若他是内奸,或者说他和我们教里的内奸有勾连。
那请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教里有内奸这个消息告诉我?要知道,他没说之前,我们跟本就不知道这一点。
他安安静静的潜伏进来不比全摊牌来的舒服?你这不是把人当傻子?”
余乾要是徐康之背后这么信任他,并且智商这么高的为他狡辩的话,非得请他摸摸茶才是。
“老徐,别急别急。”孟兴笑道,“我就随便一说,确实,余执事在不知道交易什么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动机劫走这批货物。”
徐康之冷哼一声,不再多语。
孟兴在绢布上将余乾的小队划掉,继续道,“余执事嫌疑确实最小,咱们就先不考虑他。剩下的这七个小队。
而能隐晦的接触到王掌柜位置的大概有五个小队,其中战死了一个小队。
完整的回来两个小队,这两个小队的人我们彻查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当然,没排除嫌疑,私下还是派人盯着他们。
剩下的两个小队,不知去向。很有可能在撤退的时候被金云楼捕了,也有可能是畏罪潜逃。这点不好确认。所以目前来看,这两个小队嫌疑最大。
目前,这两个小队的上级人员都处在严密监控之中。”
章诃点着头,说道,“所以,目前只要确认被金云楼抓的人都是谁,我们就可以直接排除,将最大嫌疑的人定位下来是吧。”
“是这样的。”孟兴点着头,“但是我们跟金云楼现在情况这么紧张,怕是不好查。而且如果东西真在这些人手里,而他们又被金云楼的抓了。
按道理,这金云令没必要发的这么严重才是。”
齐廷芝嗤笑一声,“狗屁的金云楼就是想黑吃黑,就算东西找回来了,也想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就想欺负我们在这隐忍,多捞一笔。吗的。”
章诃轻轻的笑了笑,静静的思索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今晚去趟金云楼,跟万老板唠唠。”
“章先生不可,你伤势刚好,不能去。而且那边极为危险,要是他们直接把你制住了该如何是好?”徐康之急道。
“这个嘛,我倒是有思量,我们把余兄弟喊一趟一起去。”章诃说道。
“找他去干吗?”
“余兄弟不是和天工阁的祖鞍相交莫逆嘛。”章诃解释道,“直接让他请祖鞍出面,摆个局,让我们和金云楼的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这种小事不算为难余兄弟,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徐康之愣了一下,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内奸一事。”章诃的表情严肃下来,“余乾指证内奸一事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知道这项交易具体东西的也就我们这边的高层了。
也就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交易对我们圣女的重要性。所以,才会不惜冒着这样的风险。
人数不多,但是目前不好查,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抢了物资的人。只有抓到他,我们才能暂时找到这个内奸。”
孟兴这时候问道,“章先生,会不会这内奸不止一个。因为归北山一事,如果没有团队策划的话,是不可能直接绕过大多数人的。
而且这么粗糙的绑架,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绑了文安公主,把天大的脏水泼在我们身上。
足以说明这内奸狠辣异常,同时非常狡猾。我认为,我们应当谨慎行事,务必不能打草惊蛇。”
“嗯,这件事现在就我们四个人知道。如果再有风声透露出去,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章诃淡淡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齐廷芝直接大笑起来,“章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是内奸,哈哈哈哈。”
章诃嘴角稍稍咧着,等齐廷芝的笑声停了下来后,他才继续道,“现在跟你们通知最后一件事。
这一两天,圣女就会来了。”
“圣女要来?”徐康之双眼瞪直,“章先生,我们现在剑胚和天阙丹都没找回来,圣女这时候来了该如何是好?
你不是说能设法拖一段时间嘛...”
章诃叹了一口,“拖不了,我将余乾说的内奸一事报给圣母娘娘了,她的意思是必须得把受重伤并且躲起来闭关疗伤的丁护法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但是你们也知道,内奸这件事是出在我们这边的,丁护法信不过我们也正常。所以圣母娘娘就派圣女过来。
这样丁护法才愿意现身,回总舵养伤。另外,就是圣女会主持我们这边的大局,一个是揪出内奸,彻查此事。
另一个就是由她定夺我们这边的情况,在大理寺如此的强压下,到时候是去是留就都有圣女决定。
最后,这剑胚和天阙丹一事,如果能在这两天解决自然是最好的。解决不了,我会承担起这个罪责,你们不用担心。”
徐康之三人沉默了下来,没有大包大揽下来罪责。
白莲教刑法森严,他们虽是堂主,但还是扛不起这样的事情。
“老徐,就劳烦你去余兄弟那边一趟,跟他说下去请祖鞍的事情。我们这就属你跟他私交好了。”章诃笑着对徐康之说道。
“嗯,明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先告辞了。”徐康之站起身作揖。
“老徐,稍等一下。”章诃出声将徐康之喊住,后者回头看着他。
“圣女要来一事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仅限于我们四人知道。”章诃用笃定的语气强调了一下。
徐康之顿了一下,良久才点着头,“明白。”
章诃继续道,“还有,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想必你也知道该如何劝说余乾尽量答应下这件事才是。”
“嗯,教内大事我自然是有分寸的,章先生放心吧。”徐康之保证之后就直接离去。
一边的齐廷芝也站起来抱拳道,“章先生我也先走了,我那还有几件要事要处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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