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157章

作者:白特慢啊

“我如果说,它是被大风吹成这样的,你们信吗?”

等这位余家大娘子重新回到凭风楼,发现这座建筑被生生抹掉一层,连一张桌椅板凳都没给剩下。

四面空荡,仰头就可看到无云夜空,漫天星斗。

听到纪渊的说法,林盈袖端着铜盆,一脸手无足措的茫然样子。

好大一个屋顶?

什么样的大风能吹成这样?

“余大娘子刚才没听到动静么?”

纪渊卷起衣袖,伸手抹了两把,冲淡一身的血气、酒气。

“呃,只听得有阵子雷声。”

林盈袖摇头道。

她也没去追究凭风楼为何会弄成这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

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百户,别说拆一座楼,

哪怕夷平整个余家,自己又能如何?

“也没见到有一道金光落下?”

纪渊擦干净脸庞,稍微觉得清醒了许多。

“百户大人是不是喝醉了?”

林盈袖往后退了一步。

似是担心这位年轻百户酒后乱性,做出非礼之举。

“可能是今晚乏了,叨扰余大娘子许久,纪某人告退。”

纪渊把疑惑收进心里,既然那位高人让自己去钦天监,想必会有解答。

“对了,北镇抚司的李、裴二人可过来了?”

林盈袖轻轻颔首,回答道:

“两位小旗来得很快,已经把人带回官衙了。”

纪渊皱起眉头,淡淡道:

“他们两人为何不等我一起?”

他在此间事了,扈家、曾家勾结白骨道,已经罪证确凿。

扈霆、罗猛俱已伏法,明天把公文呈上去。

然后将育婴堂的收尾处理干净,这桩案子就算结了。

至于余家,该怎么发落就看黑龙台上层的意思。

虽然说,私炼大丹、盗用紫河车、残害孩童等骇人所为,都是蓝茂文一人做下。

可后者身为余家的大管家,总归脱不了牵连干系。

抄没家产,充公赎罪,应该是不可避免。

林盈袖轻咬红唇,念及余家的处境,极为难以启齿道:

“许是两位小旗觉得,百户大人可能会留宿于此。”

纪渊眉毛一挑。

嗯?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142章 寻个遮风挡雨之人,找个练功养马之地

“留宿?”

纪渊眉毛一挑,目光垂落,望向气质端庄的余家大娘子。

素白大方的月华襦裙,秀发挽起梳着桃心髻,配以珠玉宝翠。

相较于当下天京豪门贵妇盛行的奢华风气,显得很是简朴清淡。

乍看之下,确有几分动人颜色。

倘若再考虑到对方寡妇的名头,以及余家庄这份好大的家业。

哪怕其身段、样貌,谈不上倾国倾城,也足以勾动许多男子心里头的邪念歪心。

“天色这么晚了,百户大人杀了人、饮了酒,哪里还能行得了夜路。

所以,妾身自作主张,让两位小旗先行返回官衙,

楼下已经备好上等厢房,以供百户大人歇息。”

林盈袖默默垂首,柔声说道。

明明是大家闺秀的出身,偏生做端水倒茶服侍人的活计。

这般伏低做小的姿态,换做旁人只怕难以自持。

忍不住要动起手脚,撩拨一番了。

“余大娘子应当知道,纪某人不是欺凌寡妇孤女的下三滥货色。

这一点,借用风水气穴的时候就曾明言过。

大娘子何苦要自毁清誉,平白污了自己?”

纪渊眉头拧紧,反而退开一步。

他并未见色起意就昏了头,眼底兀自浮现一抹不解之色。

倘若真个想图谋余家祖产,霸占寡妇孤女,自己没必要弄出这般大阵仗。

直接跟罗猛、方谦等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便是。

那样做的话,纪渊不仅可以分得十万两财货,借机刮下一层丰厚油水。

还能够将余家庄改名换姓,变成他立足的基业。

由此从无钱无势的辽东泥腿子,翻身成为天京豪族门户。

试问,这样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谁能抵御得住?

也难怪罗猛、扈霆理解不了,为何这个新官上任的年轻百户,竟然一点也不动摇。

要知道,即便做到正四品的朝廷大员。

想在天京城立起一座像样门户,至少也得耗费两代人拼搏之功。

“亡夫走得早,只留下妾身一人支撑余家。

如今上下突遭横祸,即便疏通关系,至多保全几条性命罢了。”

林盈袖福了一福,直至此刻,她才敢确认面前这位年轻百户,当真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

既不求财,也不好色,只为了“公道”二字,就能拔刀杀贼。

“所以……余大娘子宁愿舍弃名声,也要与纪某人搭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纪渊眸光淡漠,沉声道:

“心思不错,但未免有些过于天真了。

倘若我真是个求财求色之辈,强迫余大娘子侍寝,你待如何?

任何时候,把自己交到他人手里,听天由命……都不是明智之举。

说得直白一点,即便我就在此地宣淫,余家何人能挡?

即便我占了你的身子却不办事,把余家产业尽收于手,甚至……再丧尽天良些,对你女儿下手,又该怎样?

退一步,就会退两步,进而把自己彻底埋进脏污的泥地里。”

毫不留情被年岁小上一轮的纪渊呵斥教训,林盈袖自觉又羞又恼。

然后,想到那样的后果,更是又惊又怕。

于是乎,林盈袖螓首轻垂,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眼眶微红,低声怯怯道:

“妾身也已经无路可走了。

余家经过这场抄捡,必然剩不下多少产业。

几座染坊、几座布行,至多聊以维持大房上下的生计。

假如遇上那等心怀不轨的恶贼歹人,连同偏房一起谋夺,妾身……怕是也撑不住了。

与其如此,不如赌这一次。”

纪渊心下无奈,明白余家大娘子说得确是实情。

相依为命的孤女寡母,家中没有男丁,又拿着一份不菲产业。

简直就是一块无主肥肉,迟早要被吃绝户。

即便是闹到县衙,官府也很少会去掺和这种事,通常都由本地乡绅自行做主。

“余大娘子纵有千万个理由,可你不要名声就算了,为何要毁了纪某人的清白?”

纪渊面无表情,挑眉问道。

“我都未婚配娶妻,却与……新寡文君沾上关系,这笔账该如何算?

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会笑我年少方刚,不喜娇娃,却好美妇?”

“……”

林盈袖朱唇微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似是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在她看来,历来只有女子顾惜清誉。

若是男子成为什么花魁、贵妇的入幕之宾。

反倒成全其人风流之名,向来被视作雅事一桩。

“怎么?余大娘子该不会觉得,只有你的清誉值钱,纪某人的名声分外低贱吧?”

纪渊似笑非笑,揶揄以对。

“妾身绝无这个意思……百户大人,你要怎么样,吩咐一声便是!何必戏耍……戏耍人呢!”

林盈袖被怼得哑口无言,下意识抬头,撞上那双含有戏谑之色的冷厉眸子。

这才意识到是受了捉弄,心情复杂,一时气得失了仪态,掩面跺脚。

三十许的成熟妇人,作这样的小女儿态,可见她心里头的慌乱与急切。

“那口风水气穴,以后就归纪某人了。”

纪渊抬手,竖起一根手指。

“理所应当,合该如此。”

林盈袖微微点头,这在她的意料之内。

那口风水气穴,十几年来余家本族子弟根本用不上几次。

若非从小底子扎实,外炼、内炼大圆满。

体魄格外坚固,哪里受得住天地精气的冲击淬炼?

要知道,这等同于提前踏入换血层次,洗练自身的肉身。

收效极大,但门槛也极高。

功力不够,强行踏入藏云居,享用那口风水气穴,只会损伤根基。

“另外,好好伺候我的那匹马,一日三顿,肉食不断,隔三差五还得喂它几坛子美酒,不可有半分懈怠。”

纪渊竖起第二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