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688章

作者:白特慢啊

童子回话道。

庄主老爷乃是当世绝巅的大宗师,几乎断绝水米,不食五谷,哪里需要下人服侍。

他们两人,平时除去添柴烧火,就是负责转达刀王庄的传信。

“申屠元……年前晋升的四重天,未必辟出气海。

但他是昭云侯府的乘龙快婿,掌兵三年,煞气很重。

命数更在子雄之上,此战分生死的话,胜负尚在四六间。

让文杰先备一口棺。”

聂吞吾眸子明亮,好像圣天峰的碧空,有种宏博广大的渊深意味。

两个童子听完大惊之色,二爷聂子雄,不仅位列四秀,还是刀王庄的顶梁柱。

平日杂事都由三爷聂东豪、四爷聂文杰打理,可真要遇上什么该打的擂台、该教训的闲人,多为二爷聂子雄出面。

当年与申屠元一战,也是刀王庄门下弟子,跟昭云侯府起了冲突。

“人英那边如何?”

聂吞吾再问道。

“少主上次传信,说是不日就要返程归山。

估摸着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靖州了。”

童子记性倒是好,对答如流。

“子雄迎战申屠元,乃是递交帖子,按照规矩,无论生死,都出不了差错。

人英回刀王庄,途经靖州,说不准会撞上北镇抚司。

因果纠缠的血光之灾,应该就落在他身上。”

聂吞吾眸光平静,竟是毫无波澜。

“去磨刀堂,取我的刀来。”

第492章 一人压万道,宗师不得出

取我刀来?

两个童子睁大双眼,呆愣地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辽东武林众所周知,聂吞吾封刀十年之久!

并且,曾在武林同道齐聚一堂的大典上。

公然放言,白山黑水三万里,再无一人可堪敌。

故而,封刀。

平心而论,这句话任谁来说。

都会显得狂妄自大,触犯众怒!

但从聂吞吾口中讲出,却是那么顺理成章。

他一介无门无派的散人,成长至横压辽东的刀道大宗师。

其高歌猛进,登顶五重天的无敌路下。

可谓是白骨累累,横尸千余。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尤其是,白山黑水这样民风彪悍的苦寒地方。

若无过硬的本事,哪里坐得稳头把交椅?

像曾经称雄北地的各大宗门。

比如云雷山、长生府、玄冥派。

谁家的真传,没在聂吞吾的手上折戟过?

辽东聂无敌。

这是打出来的声名!

杀出来的威望!

“庄主老爷,是要下山么?”

两个童子凝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喘。

于他们而言,聂吞吾就是坐镇白山的定海神针。

近二十年来,不管外面再怎么风波险恶,刀王庄始终波澜不惊。

因此,庄主老爷一旦移位,静极思动,必然是有泼天的大事发生!

“时机未到,六重天的这一步,目前还跨不出去。

尔等无需多问,取刀便是。”

聂吞吾心平气和,淡淡说道。

恐怕这两个童子不会知道,他们的庄主老爷,早年间杀性很重。

而且嗜武成痴,遇到高手就要比试。

前期总是输多赢少,靠着命硬,勉强强撑过来。

等到步入换血三重天,渐渐赢多输少,博出几分威风。

千难万险跻身真罡四重天,便开始只赢不输,渐成气候!

直至突破五重天,这才慢慢收敛杀性,磨去锐意。

成为圣天峰顶,无悲无喜的一尊神!

“是是是!遵命!”

两个童子赶忙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他俩披上厚实保暖的毛皮大袄,匆匆走出大殿。

“一人压万道,真是千古无二!”

聂吞吾端坐于漆金大椅上,那双好似九霄宏拔的深邃眸子,倒映出火盆里头的熊熊烈焰。

他于圣天峰顶,悟道二十年,养刀十年,自问已经极为接近那道神通之门!

可无论如何增进功力,完善武学。

始终都像雾里看花,水中捞月,难以触及真实。

直到最近,聂吞吾隐有所感。

方才明白,为何大道如青天,己身不得出。

“想来山河榜上的其余九人,亦是如我一般。

天无二日,一轮真阳遍照玄洲。

他不落山,谁又能出头,放出光芒?”

这位白山大宗师轻叹一声,语气当中并无什么怨怼恨意。

越近气血武道之绝巅,他越敬那位景朝圣人。

哪怕用天纵奇才,都不足以来形容。

只身背负亿兆生灵的因果气数,把持社稷神器,运转乾坤日月。

竟还能踏足绝巅,傲视群雄!

这已经超脱“根骨资质”的范畴。

牵扯到玄之又玄的大道与天意。

“当世所有的大宗师,无法突破那重大关。

皆是因为一人,位于众生之上。

只要他不跨出那一步,便没有谁可以往前再进半寸!”

聂吞吾面无表情,眸中掠过一丝期待与钦佩。

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气吞山河,胸纳寰宇!

以此种真意神髓,演化出来的武学招式。

其威能之可怖,简直无法揣测!

兴许那就是“神通”?

“只不过……倘若山河榜上十位大宗师,多数皆有望踏过神通关。

那么,独占世间鳌头的景朝圣人,应当早已晋升功成才对?

为何迟迟未见出关?”

聂吞吾眉头轻皱,冥冥中有种预感。

当六重关打开的时候,天地将会迎来一场大变。

至于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他也无法随意断言。

“庄主老爷,刀已取来。”

两个小童举步维艰,一前一后用肩膀扛着两尺余长的古刀,缓慢挪进冰冷空旷的割鹿宫。

聂吞吾并未多言,将那口古刀招到掌中,横放于膝前。

如同老友相见,安静躺在陈旧黑鞘中的傲绝刀,发出轻吟。

它曾经饱饮辽东无数高手的鲜血,而后被陈列于磨刀堂中,再也未曾展露过锋芒。

“传信去庄里,让文杰放出各州探子,让人英归来。”

聂吞吾摩挲刀鞘,闭上双眸道:

“因果业债,是罗汉菩萨也烦恼的东西。

我早先便讲过,他行的那种侠义道,不过顺应心意,图一时痛快与虚名的玩意儿。

一天放不下,永远都成不了器!

终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右手按在刀柄上,面色浮现几许失望。

倘若自个儿斩出这一刀,确实可以保住独子聂人英的性命。

但是,后者的武道路途,只怕再难有进步!

困于四重天,蹉跎大半生!

因为,当聂人英见识过一尊刀道大宗师的真正锋芒。

他这辈子,注定就要受其笼罩。

如同梦魇,无法摆脱!

聂吞吾,傲绝刀。

这六个字,曾让白山黑水黯然失色!

也曾让定扬侯府的关宁卫军,远退千里!

……

……

“这一趟闭关,倒是耗费些时日。”

纪渊睁开双眼,周身浮动的气血真罡,几如一片电芒闪烁的滚滚浪潮,铺满练功的静室。

于外人而言,这就是一方不可逾越半步的森严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