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88章

作者:臊眉耷目

  如今黄巾军连战连溃,在所有人看来,张角已经是不成气候了,将卢植拿下之后,不论换谁上来,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黄巾军的主力兵将。

  所以,基本上谁到这来,就是捡一份白得的功劳。

  朝廷任命董卓为中郎将后,又传下旨意,命屯扎在宛城境内的刘俭军和在颍川境内的皇甫嵩一军,率兵北上进入河北,负责追缴被董卓击败后的黄巾残部;

  至于朱儁则是率兵在中原诸郡国清剿当地的黄巾贼寇。

  董卓尚未与黄巾作战,大将军府方面就给刘俭,皇甫嵩两军下了调令,让他们北上打扫战场,足见朝廷对于此番董卓战败黄巾军的信心十足。

  但朝廷没有想到的是,往昔在边郡屡战屡胜的凉州狠人董卓,此次居然是翻了船。

  直到刘俭的一行兵马渡过黄河,他尚还没有攻克黄巾,且还处于下风,凭白浪费了袁家人对待他的一片希望和寄托。

  偌大的功劳,若是等到刘俭和皇甫嵩一同抵达冀州之后,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三人所共有的了。

  这一点大大超乎了袁家人的预料,若是事情果真如此发展,那他们这一次的投资亏损可就大了。

  毕竟,这一次,是广大执掌田地的高门望族和天下豪右,用“真金白银”来给袁家的狗换一份泼天之功,用以提携董卓的军事地位,让他能够在“大汉军事领域”占据最大的份额。

  若是功劳被刘俭和皇甫嵩分了去,那将卢植换帅的意义何在?

  袁隗亲自书信给董卓,将董卓骂的是狗血淋头。

  这次痛骂董卓没法反驳,只能无奈的咽了下去,随后继续起大军进攻黄巾,黄巾军损失惨重,但依旧未克。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能够看出,单凭董卓一人是无法拿下黄巾主力的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谋废史立牧者,非一人

  袁隗的儿子袁满来新年一过疾病突发夭折,而为了扶持董卓位列名将,袁隗也下了莫大心血,可眼看着计划成果要被分走一半,顿时气急,新痛和旧痛一起涌来,让袁隗直接卧榻病倒。

  袁家一众子侄听说袁隗病倒之后,急忙前来探望。

  ……

  “叔父这段时间操劳过甚,又因幼弟早去沉痛,还望好生保重身体,袁家不可没有叔父。”

  听了袁基的话,躺在床榻上的袁隗唏嘘不已:“老夫一把年纪了,办事不周,屡屡错步,实是枉为袁门尊长,士纪,老夫这一病,再无精力执掌袁家,以后门中事宜,皆归你统筹就是了。”

  袁基忙道:“叔父万万不可如此说,今黄巾之事未定,董卓之事未免不成,叔父大可不必灰心,袁家缺不得叔父。”

  袁隗伸手握住了袁基的手,询问道:“士纪,董卓这一步棋,叔叔走的不好,平白累及诸门,你如今的见识算是在老夫之上了,可否给老夫指点迷津?咱们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嗯……这个……”

  袁基听到这,低头沉思,没有吭声。

  并非他不想出谋帮袁隗解决困难,只是地方诸事并非其之所长,往昔一旦遇到这样的事,他都是找刘俭商议良策,如今刘俭不在雒阳,袁基倒是有些窘迫了。

  袁隗见袁基不说话,心中颇为苦闷,长叹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袁隗忽然看到了袁基身后的袁绍。

  于是,袁隗抱着试试看的希望,问袁绍道:“本初以为,当此时节,棋子当往何处落之?”

  袁绍拱手道:“黄巾本部在河北起事,而冀州为河北正中,依照侄儿设想,董卓若能击溃张角,战后冀州混乱,本地民心不附,当奏请天子以一牧守镇之,”

  “此人若是董卓,当最好把控,毕竟不过一边郡莽夫,在关东不得人心,纵然得了州牧之职,也得靠着我们袁家。”

  “只是如今,既功劳不定,那就不妨派人示好皇甫义真,若彼愿协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

  袁隗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嗦,袁基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来到桌案边,拿起水卮来到床榻边。

  袁隗喝了一口水,喘息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皇甫一家将门之身,两代人皆有归士之诚,当年党锢之祸,天下士门被牵连者多矣,嵩之丛叔皇甫规以未被党事牵连可耻,自发上书想要朝廷罢免其职,将自己沦为党人一系,呵呵,可叹先帝聪慧,始终不曾理会于他,将他皇甫家一直归列于将门。”

  袁绍道:“正因如此,时至今日,皇甫嵩也是有心向士的,听闻黄巾起事前,他就向陛下谏言解除党锢,要拉他入列不难,只是论及在关西的影响力,我袁家声望始终不及杨氏,此事若要速成,还是得请杨太尉出手,若有弘农杨氏去拉皇甫义真,此事旦夕可定。”

  “只可惜猛将归于杨氏。”袁隗叹息道。

  “叔父不必着恼,我们所要推动之事,只是开立牧的先河,黄巾一平,其本部所在的冀州民心不附,届时便可群起上书,请陛下着立州牧,只要有一个先例,对我们而言便足够了,不论是皇甫嵩还是董卓都可以,别说是杨家的附庸战将当州牧,就是古文经者被立为牧守亦无所谓,”

  “毕竟古今学诸家乃小争道统,而两经诸门与陛下争的才是生死,控制了生死之门,道统也就不在话下了。”

  袁隗点了点头,道:“内争争气,大争争命,然也。”

  袁基忙道:“本初,你可莫要忘了,还有德然可用为牧呢。”

  袁绍听到了刘俭的名子,皱起了眉。

  “刘德然这个人,虽是兄长的至交,却也是陛下的半身臣子,兄莫忘记了!”

  袁隗强行挣扎起身,道:“不错,诛张角之功,事关立牧第一人,纵予凉州家奴,不予幽州皇族!士纪,不可感情用事。”

  袁基闻言长叹口气,拱手道:“叔父所言极是,本初所言也有理。”

  ……

  ……

  出了袁隗的府邸,袁基直接跨步上车就要回府,却见袁绍从后匆匆赶上。

  “兄长如何不理睬我,是因我适才之言,惹兄不快了?”

  袁基斜眼瞥了袁绍一眼:“你自家车马呢?”

  “就在不远处,但我可让他们自行回去,兄长想送我一程否?”

  袁基冲着袁绍大袖一挥:“上车!”

  袁绍上了袁基的辎车后,袁基命人将袁绍先行送回府邸。

  路上,袁基沉着脸不说话。

  袁绍则是笑呵呵地先拱手道:“兄长因为弟适才之言而气?”

  袁基不满道:“德然是半边皇亲,可也是我的嫡系,适才本初何必如此直言,却让我心中如何好受?”

  袁绍长施一礼:“弟只是为了家中大事,一口心急口快,还望兄长恕罪。”

  袁绍行大礼赔罪,袁基便也就不计较了,以胸襟而论,袁基还算是凑合,至少比袁术强。

  “算了,你也是无心。”

  “多谢兄长谅解。”

  随后,便听袁绍道:“兄长,当今陛下虽多谋,然眼光不算长远,公卿诸族以田亩十钱换下了卢尚书,陛下自以为得计,实不知此事过后,我等必当以冀州因兵事残破而推动立牧,一旦这个口子开了,日后诸事就可慢慢促成了。”

  “卢尚书海内人望,而刘德然又是他的门生,皆自命清流之辈,在这件事上,未必会为我等所用,还是董卓或皇甫嵩更好用些。”

  袁基淡淡道:“那也得等诛张角之大功,确实落在了董卓或皇甫义真头上才行。”

  袁绍哈哈笑道:“此二人皆是凉州猛士,百战之将,我不觉得刘德然可赢此二人。”

  袁基听了这话,没吭声。

  其实凭心而论,袁基也觉得刘俭在董卓和皇甫嵩手中抢不下什么功劳。

  毕竟,那两个人的征战履历在那摆着呢。

  刘俭才多大?

  人家指挥兵马的时间,怕是比刘俭活的时间都长。

  “兄长,立牧之事,只要开了先河,以后诸事就可大成了!”

  袁基淡淡道:“如何大成?还早的远呢,以当今天子之深谋,更兼其卖官鬻爵之风,纵是开了口子立下一牧,任期怕是也不过一年半载,能成什么风浪?”

  袁绍笑道:“时间长短无所谓,就是要他开个先河,不错,当今天子多诡谋,这平定黄巾的冀州牧,估计最多也就能当三五个月,其后必然会被陛下找个理由拿下,”

  “但兄长需知,本朝自光武中兴以来,除了光武皇帝、明帝外,历代十帝,从未有寿过三十五岁者,先帝三十五而崩,在诸皇之中已属高寿,今陛下亦年近三旬,且沉溺酒色,过于纵情,”

  “我去年曾与太医令闲谈,陛下这三年来大小病不断,虽皆非顽疾,却都是起于耗损精气内需所致,似此等为了美色而不要命的天子,我看都未必能活过先帝!”

  “嘘!”袁基伸出了一个手指,道:“莫妄言!”

  “是,是,兄长教训的是,弟弟孟浪了!”

  “不过,依弟之见,陛下自以机谋为长,纵然立牧,他也会用卖官鬻爵的替换之法,稳定社稷权柄,限制州牧之权,这是他的睿智,但他唯独不睿智的地方,就是他错估了自己的身体!”

  袁基笑了笑:“是啊,谁都觉得自己能活的长,不会觉得自己会早死,陛下这方面确实不行,他若是稍有点醒悟,也绝不会这般纵情声色,如你所言,我看他也活不久。”

  袁绍捋着自己漂亮的胡须,得意道:“陛下若死,不论他两个孩子谁登基,皆年少之郎,届时兄长和叔父便可联合杨氏,把持一国军政,我等诸弟下藩为牧,为袁家在地方为屏障,似董卓这等凉州寡学之辈,可为袁家守户之犬!党锢一解,万千袁门子弟入朝,何其荣焉?”

  袁基听袁绍说到这里,心中一阵缥缈神往。

  他“扶保”幼主,把持一国军政,几个兄弟就任牧守,为国家屏藩,数千门故吏生入朝堂,内外相合,一国军政,尽在其手。

  “本初真兄之臂膀也!我在雒中,弟等在雒外,真固若金汤者也,翌日为兄光大门楣,必不相负于你。”

  “多谢大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刘备来了

  而此时,已经进入了河北境内的刘俭,则是在等待着几个人。

  他从南阳郡起兵行军之前,就向雒阳的何进奏疏,向何进请求征调河北的部分郡兵和义军助阵。

  对于刘俭的这点要求,何进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都是为了平贼,而且他自以为和刘俭的关系很是不错。

  于是大将军的大手一挥,即时批复。

  进入了河北境后,在涿郡率领义军的刘备,兵曹从事关羽在安排了家中防御事宜后,就赶往刘俭军中。

  并州边屯的张飞和韩当,则也是各自率领曲部,前来刘俭军前效力了。

  三年不见,几个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挚友们一见面,就彼此相拥,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兄长,想煞俺也!”

  比起三年前的稚嫩,此时的张飞在并州边屯已经历练的脱胎换骨。

  不只是指他用兵的本领,还有他的身形!

  现在的张飞已经完全长开了,身高体大,虽然个头相比关羽还差些,却也是妥妥的壮汉一枚,当刘俭与他握手的时候,能够感觉的到他手上的茧子极厚。

  “阿飞,这些年受苦了!”

  张飞哈哈大笑,道:“兄长这话说的,俺如今也是一军司马,名震并州边地,比之原先在涿县,不知威风了多少,哪里来的什么受苦?”

  “对了,父亲给俺寻人起了表字益德,虽未冠礼,但你们也可如此呼俺了!”

  刘俭拍着张飞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益德!”

  随后,他又看向关羽:“云长劳苦功高!”

  一直矗立在旁边,捋着自己美髯的关羽淡淡一笑,道:“能为兄长效命,乃弟之福,羽幸不辱命,这些年也算是小有名气于幽州!各方豪杰归附,只等为兄长用命!”

  刘俭摇头道:“哪里是什么小有名气于幽州,分明已是威震边郡!我在雒阳城之时,就有所听闻,幽州刺史部的‘美髯关羽,纵横三边,驱兵如龙豹之势,上阵有熊虎之威,鲜卑束手,乌桓敬畏,贼寇闻之望风而撤,雄姿壮烈,堪当名将!’”

  关羽听了这话,心中很是得意。

  若不是当着刘俭的面,他或许早就飘起来了。

  “兄长厚赞,弟不敢当!”

  随后,刘俭又看向了一旁的刘备。

  “你还挺好的?”

  刘备的笑脸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咧咧嘴:“怎么说呢,三年不见,本来看见你心中甚是喜悦的,可你这一张嘴,我就有点提不劲头了,怎么问我就问的这般随意?”

  “哈哈哈!”刘俭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刘备:“兄长,想我了没!”

  刘备被刘俭这么一抱,不知为何,眼眶里骤然间有点发热。

  他用力捶了捶了刘俭的后背,道:“能不想么!你小子行啊,这三年在雒阳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咱涿县父老,皆你以为荣呢!”

  随后,刘备向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了刘俭一会,啧啧赞道:“不错,不错,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不少!甚好,甚好啊!”

  刘俭听了这话,哭笑不得:“我都二十了,哪还能长高?”

  “谁说的,三年前你又不是双十,我看你就高了!益德不也是长了个子!”

  当天晚上,几个许久未见的兄弟在刘俭的帐内痛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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