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什么非但修剑,更修天道,剑道差强人意,也就仙胎的通灵之感尚过的过去,能以剑印心,一丝不漏反映着心外所发生的一切,产生有极佳的感应力,能感应见周围人物的呼吸、心跳、甚至皮毛收缩。”
“武功精髓只是仙胎外现的仙化而已,修行者境界越高,形象越显仙化,美若天仙,非凡尘所能有,所以,才能将天下间的男人迷的团团转。”
席正先眼眸流转:
“如今我道心魔种相合,已然化出元神,当开始以神炼身,于功体合一之道继续走下去,至于……破碎虚空,狗都不去。”
第57章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
十年后。
天下局势逐渐明朗,起先天下虽是四分五裂,但不成气候者众,有资格称王者寡,大江以南不外萧铣、林士宏、沈法兴、宋阀四大势力。
北方诸雄中,李阀、薛举父子、梁师都、王世充、刘武周、徐圆朗、李密等人,唯有李唐、王世充、李密可堪一看。
而今李唐独霸北方,寇仲异军突起,又得宋阀相助,成南北对峙之局,不过由于佛门损失惨重,魔门又被世人称作魔后的婠婠一统,开始了作壁上观。
就导致李唐在与寇仲少帅军的对峙下节节败退,要知道原剧情中李唐不仅得佛门倾囊相助,亦有魔门和道门的暗中助力,再加上又有一个拖后腿的存在,才让李唐成功一统天下。
现今情况大变,也不知寇仲是气运合一圆满,还是内心的仇恨使他动力满满,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李唐,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还真让他得了天下,立国大周,登基称帝。
这一日。
一位英俊而无暇、浓重而生辉、神采而飞扬、沉静而忧郁的持刀男子登上如今已化为禁地的帝踏峰。
只见现在的帝踏峰,或许是少有人来,又不曾有人打理之故,难免有些破败,还因杂草丛生,更显幽寂冷然。
不多时,广场之上。
持刀男子望见一位身披白色僧衣,长发及腰的俊美青年悠然在坐在屋檐上。
他率先开口:
“我曾对佛道两家的思想下过一番苦功,前者的最高境界是涅磐,后者是白日飞升。”
“佛家重心,立地成佛,道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把自身视为渡过苦海的宝筏,被佛家不明其义者讥为守尸鬼,事实上道家的白日飞升与佛门的即身成佛似异实一。”
“道家修道的过程心身并重,宁道奇虽是道家代表,实表道佛两家之长,故其散手八扑讲求道意禅境,超越俗世一般武学。”
“而佛兄你气机圆足又显缺憾,周身又有一股气韵,乃阴阳归心,万物本我,花开花谢,皆是完美,至此神通造化,天下归心,观世间万事均为造物之用意,缘法自然,唯心悦天人合一之妙境。”
“不仅如此,还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神意汇流,变化无穷的深沉魔性。”
席正先一听,欣然说道:
“三者之中,一为《如是有为法》,乃贫僧以佛家义理所创的武学,一为《不败经》,合诸多武功绝学而成,三为魔门至高之法,便是《道心种魔大法》。”
“前些年贫僧又得到完本的《天魔策》,难免有些感悟,才有现今的一丝神意外显。”
他突然莞尔一笑:
“天刀宋缺,你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刀手之名,难怪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且自击败霸刀岳山名震天下后,即使魔门高手辈出,仍要乖乖避开宋阀势力范围所在的岭南一带。”
“不过贫僧听说宋阀主的一些趣味,说你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相恋,但未能结合,导致一直到中年才娶丑女为妻。”
“对此十分疑惑,为何邪王如此,你也如此,都被情之一字纠缠,不得开解,难道没有了情,人这一生都将乏味枯燥。”
“贫僧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便是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所谓的白头到老,也都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连皮相之美,情丝之念都参悟不透的人,又有何能人臻达武道绝巅。”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道:
“所以,宋阀主,你又是否堪破情关?”
宋缺眼神如刀般摄人,淡声开口:
“从宋某娶妻生子后,便看破了情思之念,自此专至于武道,追求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然后忘刀的刀道之极。”
席正先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而已经失去的,又会常常思念。”
“你若真破了情思之念,就不会故意去娶一个丑女,也不会等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后,来这帝踏峰。”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无解,但贫僧是个出家人,对此是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是觉得有趣,惹人发笑而已。”
他说到这,不顾宋缺愈加肃穆的神情,身形变幻,站在广场中央,负手道:
“听闻宋阀主的天刀八诀,是以自身所持的水仙刀轻柔灵巧的特性所创的八诀刀法,每诀十刀,共八十刀,不知如今是否得了第九诀?”
“先前宁道奇为何能活着走下帝踏峰,除了是觉得他从未开杀戒,却修炼到大宗师的境界,感到十分新奇外。”
“更多的是,贫僧今后要长住帝踏峰,若是此处太过血腥,难免不美,刚好就缺一个洗地收拾残局的人。”
“而你的话,如若想跟贫僧动手……”他眸光幽深,不轻不重的讲道: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
宋缺仰天笑道:“宋某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既来帝踏峰,就抱有无生无死,无胜败之念。”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开口:
“无生无死?听起来这就是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只因若有生死胜败,心中有物,那便落了下乘。”
“来,出刀吧,让贫僧见识一番天刀的风采。”
宋缺往后探的手缓慢而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周身蕴含着一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意味。
当取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他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忽然握上刀柄。
“铿”的一声,水仙刀出鞘。
顷刻间,偌大的广场的氛围凝固,似是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水仙刀以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的架势,劈向席正先。
“当!”
席正竖眼皮一抬,不带任何烟火气的伸出两指,竟生生的夹住刀锋,道: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唯有把理法驾驭,才像解牛的庖丁,是以牛非是不在,而是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此为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
“同理,你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便会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是以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想来天刀之诀,尽于此中。”
他表示出赞许的模样:
“刀法够绝,刀意不差,当得天下第一刀手的美誉,可对贫僧而言,终究还是差了不少。”
说罢,轻弹刀锋。
“铿!”
骤然间,宋缺胳膊青筋暴起,只觉得那轻敲刀锋的指劲如同大海中的翻涌的巨浪,以滔滔不绝,绵绵不断的凶悍之势,冲击而来,使自己不可阻挡,无法抵挡。
他双脚猛地陷入地板之中,再宛如水牛犁地一般,迅疾的倒退二三十丈。
第58章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
宋缺将手中长刀插入地下方才止住后退之势。
少顷,他默然的站直,双目奇光大盛,凝望着置于胸前的水仙刀,似入定老僧。
眨眼间,广场上出现撕裂空气的轰鸣之音,只见宋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挥刀而来。
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两指化掌,往下一压,立马在周身掀起高越十丈的巍峨气墙。
“砰!”
宋缺一刀劈在气墙之上,犹如树叶掉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上,震荡出转瞬即逝的波纹。
他见此,眸光凝实,水仙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不断劈砍气墙各处。
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攻击,还是没能寻到气墙的薄弱之处,正当宋缺气力大损之际。
席正先手掌翻转,掌心向上,轻轻往前方一推。
巍峨气墙倏地化作密密麻麻的针芒,以浩浩荡荡之势向宋缺倾覆而来。
“轰!”
偌大广场好似被投石机轰炸一般,到处都显得破破烂烂,而宋缺本能的以一刀之意,接连劈碎针芒化作的大河浪涛。
旋即,他的喘气声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细微而急促,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不远处,席正先听着宋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漠然道:
“宋阀主,贫僧再给你一刀的机会,若还是如此不济,那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宋缺一听,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当即还刀鞘内,面庞与手皆垂下,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天地浑合为一。
悠然生出有法是地界,无法是天地,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的玄妙气机。
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混合天地,庞大无匹的气势,再以泄洪之势朝席正先压来。
“铿!”
宋缺再次出刀,这一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席正先见状,脸上流露欣然之色,竟就这么站在原地,生生看着自己被这一刀划过脖颈。
宋缺眉宇轻皱,发现了蹊跷,就见席正先身形溃散,如云烟散开,再出现在宋缺背后。
而已经与天地贯通相连的宋缺,似是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的刀道之极,刀刀之间都可回气保持气力永不衰竭,迅疾又猛烈的又朝席正先劈去。
然而席正先又如一道幻影,让宋缺这一刀劈空。
瞬息之间,广场上出现数百道似真似幻,宛如实质的身影,皆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宋缺。
宋缺脸上无思无念,沉浸在最深的定境之中,整个人散发着物我两忘的气韵。
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向所有身影,随众多身影幻生幻灭,宋缺的气机也随之变化,以无誉无毁,不滞于物之心境,使每一刀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可谓是变化无穷。
“天虽无限,但人有限,宋阀主,你之刀道,贫僧尽得矣。”席正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得刀然后忘刀,苦思后是忘念,如此刀法,堪称精彩!”
他的声音微顿,幽幽地道: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
话落,广场外主殿的屋檐上出现一道犹如箭矢的针芒,呼吸之间,它没入宋缺的心口处。
“噗!”
宋缺吐出一大口鲜血,这道针芒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立刻让他屈膝跪地,要是没手中长刀支撑,怕是已然瘫软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望向主殿的屋檐上,神情不由一滞,紧接着看向周边,表情愈显复杂。
却是见席正先如自己一开始看到的情形一样,就这么悠然自在的坐在屋檐上,而本该是破破烂烂的广场,只瞧见纵横交错的刀痕,还有自己吐出的鲜艳而刺目的血迹。
“于此世,贫僧以音入道,不仅练得一身诡异奇谲的幻法,更蕴养出强横无匹的精神力量,后得《道心种魔大法》,又极大的增强精神力量,更能将其充分的发挥出来。”
“随神的壮大,气与精也逐渐的攀升至绝巅,三者合一,使精神力量愈加可恐恐怖。”
“宋阀主,十年以来,你可知偌大的帝踏峰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细沙,都被贫僧侵染透了。”
“你踏出帝踏峰的一步,其五感与心神,就已被贫僧所控。”
“你之所见,也尽是贫僧想让你看到的,所以,你如何能赢贫僧?”
宋缺艰涩开口:
“无常,你这般的武功,恐怕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为何不踏出天下武人都向往的最后一步?”
“帝踏峰是贫僧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宋阀主焉知当今这个天地不会是他人打造出来的?”席正先神情平淡:
“你不计后果的连劈贫僧数百刀,已然断了心脉,将会绝力而死。”
“不过方才有贫僧留在你体内的真气,倒也是能让你再活一两年,如此也算是我对宋阀主刀道之极的认同。”
说完,屋檐上的身影淡淡消散。
……
三个月后。
长安,皇宫。
一个三十几许,浑身透着勇武坚毅,霸气天成的男子,望着虽依旧英俊而无暇,但气势不复从前雄浑的宋缺,不禁叹了一口气:
“阀主,那魔佛当真如此恐怖,就连你都无法与他过上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