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冬
徐铎认真听完张院长的所有讲解,沉声问:“张院长,根据你的经验,从小虹近期的表现看,她确实得了精神分裂症?”
张院长这下更加紧张,指着翻开的页面说:“徐院长,从我国颁发的《精神障碍的诊断标准》来看,徐虹的这些表现符合精神分裂症的部分诊断标准,根据我个人的经验看,应该是有精神分裂的情况,至于她现在的情绪时稳时不稳,可能是精神分裂病的初期阶段,间歇性的发作。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我建议还是给徐虹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我们院有完善的诊断仪器,如果通过仪器再检察徐虹的病症更保把些。”
“你们医院的医疗条件怎么样?”
“在归德市我们精神病院是设备最完善医疗水平最高的,包括周边其他几个地市的精神病患者也经常来我院看病。”
“那好,等会我就把小虹送到你们医院,边诊断,边治疗,如果没有最好,如果确诊了就接着治疗。”徐铎斩钉截铁的说。
“徐小姐知道吗,她会不会配合我们的治疗。说实话徐院长,有自杀倾向的精神病人都有暴力倾向。我怕徐院长说服不了她。”张院长说些话时还扫视一眼屋中众人,除了常雨泽是壮年男子,其他都是老弱病残,万一徐虹发起脾气来,靠这些人恐怕制服不了她。
“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医院应该有措施吧。”
“是的,我们医院有护工。”张院长征求徐铎的意见,问他,“要不,让我们医院的护工过来,你看合适吗,徐院长?”
“行,就按你们医院的规矩办。不过请张院长交待好,不要乱说话,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我闺女精神有问题。”
“这你放心,我们医院医护人员都有良好的职业操守,绝对对病人的病情保密。”
张院长打了电话,很快开过来一辆毫无标志的金杯车,随车跟来四个胖大有力的男女。
常雨泽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当,他清楚徐虹的个性,她不会接受这种强加的治疗,可是,如果不能接受有效的治疗,她的心病怎么才能消除呢?并且,现在是强势的徐铎主导了一切,他还是按他的办事风格做事,能说服最好,不能说服就用武力。
常雨泽在矛盾和煎熬中等来了徐虹,她带着露露来到爸妈家。
这段时间,徐虹并非不进爸妈的家门,她也会时不时的来家里看看爸妈,她对输液打针的爸爸也表示关心,但是不多说话,除了妈妈她会多说几句话。她似乎不喜欢家中压抑的气氛,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徐虹看见常雨泽和几个陌生男女在客厅,感到有点意外,不过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随口问声好,她只是扫了一眼常雨泽,没有额外话语,就走到她妈妈身边。
黄爱玲抱过来露露,介绍徐虹跟张院长见面,她语气惴惴的说:“小虹,这位是医院的张院长,你跟张院长好好说说吧,你心里有啥想法都跟他说说。”
“我?好好的,要跟医生说什么话?”徐虹不解的问。
“听妈妈的话,妈让你跟张院长说说,你就说说,妈是为你好。”黄爱玲执意推女儿到张院长面前。
徐虹平静的走到张院长对面,“你好,张院长。”她刚说几个字,突然看见他身侧的沙发上放着厚厚的材料,上面写着精神病的字样,突然改变语气,冷冷的问,“你是精神病院的!”
“是的,徐小姐,我是咱市精神病院的,有几个问题我想跟徐小姐谈谈。”张院长小心而热情的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徐虹立即转身离开,她正眼也不看他。
“小虹,听妈妈的话,你前几天情绪不太好,你爸把张院长请过来,专门给你看看,妈知道你这些天心里憋屈得慌。”
徐铎也以委婉的语气对女儿说:“小虹,爸给你道谦,前些天我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其实爸是为你好,并不是对你怎么着。爸陪你一块到张院长的医院看看,有事了说事,没事了咱就回来。”
徐虹没有理会她爸爸的话,而是停住脚步,笔直的站在众人面前,从她的爸妈起,环视一周,她一一从众人的脸上看过,最后把目光停在常雨泽的脸上,憎恶的说:“这就是你从郑州带回来的成果,我是精神病,我是疯女人,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你的杜撰的还是范丽教给你的!”
常雨泽充满深情和痛惜的说:“徐虹,这不关范丽的事,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打算调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一起承担风雨。我希望你能接受我。”
“不,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徐虹又一次环视众人,以高傲的语态说,“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如果我不服从,你们就准备绑架我!不,我就是死了也不给你们机会!”
徐虹说完转身就往橱房跑,她知道她不可能跑出去。
“快抓住她!”徐铎立即下达命令。
这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工都训练有素,接到命令,立即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抓住徐虹的胳膊,把她紧紧控制住。
“妈妈!”露露立即大声哭叫起来。
李姐立即抱起哭闹起来的露露,跑进最近的客房,关上门,她不忍心让露露看到这样悲惨的场景。
“妈妈,妈妈,我没有病,我没有疯!”徐虹扭脸冲妈妈大声喊叫,同时她的表情迅速改变,变得极度的狰狞、惶恐和憎恶,“他们,他们才是有病!”
黄爱玲颤抖着安慰女儿说:“小虹,别怕,你爸爸只是给你看病,不是害你,妈妈陪着你,好吗?”
“妈妈,我不去看病,我没有病。他们才有病,他们会杀死我,他们都是魔鬼,魔鬼,你们都是魔鬼!”徐虹突然声嘶力竭的高声尖叫,优雅的五官极度扭曲,模样可怖。
“快让她安静下来!”张院长老练的说。
一个护工立即拿出一个针管和一小瓶液体针剂,装上针头,吸满针剂,迅速而准确的扎在徐虹的胳膊上,在她的挣扎中快速而稳定的把药液推进她的身体。这一切都显得他们专业而熟练,不亏是正规医院的医护人员。
“妈妈,妈妈,救救我,救救我……”随着镇静剂开始起作用,徐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是,她尽可能把头扭向妈妈,泪水从哀求的眸子里奔涌而出,直到她的眼帘慢慢合上,最后一滴泪水挂在眼角。
徐虹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哀求,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的护工把她平放在沙发上,她象睡着了,脸上渐渐恢复正常的淡定状态。
黄爱玲不敢再看女儿悲伤乞求的脸,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徐铎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
常雨泽把头扭过去,眼睛潮湿,妻子的哀求声象锥子一样一下下的扎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剧痛,痛得要撕裂。
59精神病院5
张院长紧张得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即便客厅内开着空调,也不能平息他内心的紧张,这可是给法院院长的女儿治病,万一哪点出了差错,他可不好交待。
他尽可能的给徐铎解释说:“我们医院平时都是接收自愿治疗的病人,象徐小姐这样有暴力倾向的病人才会采用这个办法,镇静剂是咱医院的正常药,药效过后没有一点影响,就是病人的心理上会有几天不适应。我得先给徐院长道谦了。”
“不用解释,看病哪有不难受的,扎针吃药都不是好事。我理解。”徐铎立即恢复做事果断的风格,用力站起来,大手一挥说,“走吧,我们去医院。雨泽,你跟我一块去。”
“好。我把小虹抱到车上。”常雨泽低着头,走到徐虹身边,弯腰把她抱起来,她的身体还是那么轻盈软驱,对不起,刚才伤害你了,他心里默念了一句,一颗泪水滴落她的裙子上。
金杯车的车门已经拉开,简易的担架平放在车里,常雨泽把徐虹轻轻的放在担架上,细心的把她的四肢伸开,头发捊顺掖在她的削肩处,把她的长裙整理好,让她就象正常的熟睡一样,他请求一个肥胖的女护工坐她身侧,随时照看她,防止车行时她被巅波下来。
安排妥当,常雨泽恋恋不舍的从妻子身边走开,开动他的车,载着徐铎跟着金杯车向归德市精神病院开过去。
“爸,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适?”常雨泽在路上问了这样一句话。
“唉,雨泽,你做事不能心太软。”徐铎教导他说,“医生治病救人哪能不心狠。”
车从市区开往城郊,精神病院就在北环北的一处僻静之地,一座高高的水泥围墙,墙上插着碎玻璃片,一座大铁门,铁门旁边挂着一竖牌,“归德市精神病院”。
沉重的铁门打开,载着病人的车辆开进冷清的精神病院大院。
前排是医院的办公楼,后面是两栋普通的楼房,是精神病人的诊疗和住院部,两楼刚好组成一个封闭的小院。
常雨泽没有让护工把徐虹抬进诊察室,他抱着徐虹来到后面的诊察室,把她放在冰冷的检察台上,旁边是一组不知名的简陋设备。
里面的中年护士立即熟练的把徐虹的四肢固定在检察台上,她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做这些动作冷漠无情。
常雨泽心中突然的冲动,他不想把徐虹留在这里,担心她会受到伤害,这让他想起审询室和拘留所,但是这里的甚至比监狱还让人恐怖,这些不知名的设备散发出阴冷的气氛,徐虹躺在检察台上,就象是待宰的羔羊,那么可怜无助。
可是,徐铎立即打消了常雨泽的这个想法,这个经历过战场杀戮的老兵越发显示出做事狠辣果断的作风,他委婉的批评女婿说:“治病救人单有妇人之心不行,必须得有狠心。雨泽,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事不让你出头,我来当这个恶人。”
常雨泽虽然明白和理解老岳父的说法,但是心里总是不安,刚才徐虹的激烈反抗说明,她的治疗过程不会是和平,肯定会有更加激烈的反抗。可是,这里的医护人员似乎不同于正常医院的医护人员,他们表现出更多的冷漠和武力,如果徐虹反抗激烈,她会不会受到更多的惩罚性治疗呢?
徐铎要求张院长按照正常的程序给徐虹进行治疗,不要顾及她是他的女儿,用药要用最好的,全部进口的都行,他在送治材料上签下他的大名,并且他特意嘱咐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也不得擅自把她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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