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乔苍平时出行都要带上十几个保镖,今天因为我的缘故,不能过于乍眼被人发现,所以他特意减少到两个,保镖驾驶头车开路,我和他坐在第二辆。
我们到达市中心的滨江商厦,忽然下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天色有些阴沉,长街上行人不多,乔苍接过保镖递来的黑伞,他非常自然把我揽入怀中,大半个伞都撑在我头顶,他左侧身体暴露在雨水里,很快衬衣被淋湿。
我们经过一面女装橱窗,他停下脚步,雨水打落在玻璃上,把视线变得很模糊,不过还是能看出那件裙子非常漂亮,腰围上镶嵌的珍珠更是美轮美奂,他问我喜欢吗。
我确实很喜欢,我不由自主点头,又立刻摇头,“穿不上,太隆重了。”
他说可以参加宴会时穿。
我还是摇头,推搡他离开了那里。
那件裙子价格昂贵,他问我一定是打算给我买,我不缺钱买,更不想欠他。
他收了伞牵起我的手进入一家精品男士专柜,我看了一眼门外的匾额,是国际高端品牌,客户群体都是非富即贵的名流。乔苍和大多数暴发户气质的有钱人不同,他很懂奢华的内涵,身上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不得了,根本不像一个打打杀杀的黑帮头子。
店内已经有许多顾客在挑选,售货员正要走向一对夫妻,忽然瞥见了我们,她眼光很毒,打量乔苍的穿着后立刻放弃那对夫妻,迎上来招待我们。
乔苍倾身在我眼睛上吻了一下,他说我给他拿什么他都穿。
放在平时我可能会故意搞他,拿一件花哨得要命的衣服,反正他说了不会拒绝,想想他穿上红衣绿裤就觉得有意思。
可惜这种商务男装店找不到那样浮夸的款式,我指尖拨弄着衬衣专柜,拿出一件深蓝色的长袖衬衣,在他身上试了试,笑着说我觉得不错。
乔苍也很喜欢这件衬衣的琥珀色纽扣,售货员举起一面镜子,“先生,您太太眼力真好,她为您挑选的是我们店最好的衬衣,手工缝制,全球限量两百件,有钱不一定买得到。您如果想拿下,我为您充值这个品牌的贵宾卡。”
乔苍笑着看了我一眼,他唇挨得我很近,声音非常宠溺说,“果然带你来对了。”
乔苍拿着衬衣进入更衣室,我站在货架前为他挑选裤子和皮带,将选好的款式交给售货员打包,问她要充值多少,她说两百万打底。
我让她去开卡,她笑着点头,摘掉标签清算好价钱后,乔苍穿着那件衬衣从更衣室走出来,他很适合深色系,不论是黑色蓝色还是灰色,穿上都非常有气质,售货员眼睛一亮,她笑着对我说,“夫人,您先生真帅。”
我微微怔住,看了乔苍一眼,他没有解释,反问售货员我帅难道我太太不美吗。
售货员急忙附和说当然是郎才女貌,我还没见到过进来我们店这么年轻好看的夫妻。
乔苍结完账牵着我的手走出商场,他问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他凝视着不远处雾气蒙蒙的天空说,“第一次有人把我当作一个女人的丈夫。”
他低下头看着我,“知道什么感觉吗。很美好。”
之后我们谁也不再说话,重新坐回车里,司机问稍后去用餐还是回半山宾馆,乔苍随手指了一个路口,“开进去我告诉你。”
我有些困倦,倚着窗户闭眼昏睡,小声说我想吃枣泥米糕,不要放糖,我喜欢吃甜可我现在不能。
乔苍将耳朵凑过来问我吃什么。
我嘟囔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
车在行驶过一条刚修缮好的街道时有些颠簸,我额头不断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怦怦地闷响,我蹙眉说痛,下一刻我感觉到乔苍捧着我的头枕在他肩膀上,他坐得很稳,汽车的颠簸都没能晃动他分毫,我嗅到来自他头发清香好闻的气息,那股气息令我睡得安心许多。
当我睁开眼发现车停泊在一个地方,一直没有动,我有些不解问怎么了,司机一声不响,乔苍闭目假寐也没有回答我,窗子完全降落下来,灌入丝丝雨后凉爽的风,熟悉的景物落入我眼中,我这才意识到这是我和周容深的住所外。
第一百一十八章出卖他
乔苍修长的手臂探到我这边,将车门推开,我愣着没动,灌入的风拂动我长发,纠缠在他明亮的纽扣上,这样一幕折射在后视镜里非常美好。
他眼眸含笑问我是不愿离开吗。
我回过神来立刻迈出一只脚,弯腰下车的同时我听到他说,“枣泥米糕,不加糖。”
我一怔,一股清清淡淡的甜香从身后涌来,乔苍指尖挑着一个纸皮袋子,正好是我最爱吃的那家米糕斋。
我对准开口处散发出的香味深深呼吸了一大口,周容深不允许我吃这个,那天原本已经去了糕点铺,他忽然又说甜食对胎儿不好,不顾我百般哀求浇灭了我的满心欢喜。
其实女人要的是打破底线的宠爱,宏观上的宠爱只是用来显摆的,真正拿来享受的不就是男人打破底线时的样子吗,在周容深面前我不得不做一个懂事听话退让的女人,而乔苍给了我贪婪、吵闹、放肆的小女人的权力。
我接过来捂在怀中用衣服盖住,做贼似的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买的。”
他看了一眼腕表,“四十分钟前某人睡得像母猪时。”
我张开嘴问他某人是谁。
乔苍以为我睡糊涂了,瞧好戏般挑了挑眉尾,“还有谁。”
我莞尔一笑,“乔先生何必这样说自己。”
我朝坐在驾驶位的司机说了声多谢,跳下车关上了门,隔着半截敞开的窗子挥了挥手,乔苍眼底闪过片刻的愕然,最终被漾起的浓烈笑意掩去。
我回到别墅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给周容深打电话,把昨晚的事推到了宝姐身上,说她喝多了撒酒疯,我忙着照顾她没功夫接,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周容深对我还是很放心,没有深究细节,告诉我不出意外晚上回特区。
我和他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他秘书在那边催促他准备接下来的会议,他压低声音说了句很想你和孩子,才匆忙将这通电话终止。
我觉得自己每天都陷入一场艰难的血战,一步步闯关似的熬到了今天,我永远想不到明天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尤其遇到乔苍之后,一切都超脱了我的掌控,仿佛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吸引着脱离轨道。
晚上十一点多我听见别墅外的街道传来几声熄火和鸣笛的响动,立刻想到是周容深回来了,我顾不得穿上鞋子,赤裸着双脚冲下楼跑出庭院。
他推开车门正从后座走下,看到穿着睡裙的我站在月色之中,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夜风摆动,将我的脸遮掩得时隐时现。
他摘下警帽眉眼含笑,我扑进他怀里,像一条毛毛虫蠕动着往他身体里钻,他被我黏得几乎站不稳,在我头顶轻笑,“怎么又不穿鞋,这臭毛病还能不能改掉。”
“容深,我好想你。”我仰起头看他的脸,他没有来得及刮掉胡茬,样子沧桑了许多,“我昨晚差点想死你。”
他脸部微微后仰,盯着我一直看,最后说,“真实度有待考证。”
我笑着用脑袋蹭他胸口,厚重坚硬的警服冰凉,肩膀上市局局长的警标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不信你摸。”
我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乳房上,由于怀孕尺码又圆润了一些,他捏了捏笑说感受到了,确实很想。
他身后的警车忽然鸣笛,他转身看了一眼,后座走下一名下属,看肩章是处长官衔,手里提着公文包,因为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微微低着头,我满脸绯红,从周容深怀中离开,小声埋怨他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他握住我的手笑着对那名下属说,“我太太脸皮薄,可不要出去乱说。”
“局长和太太小别胜新婚,再说我也没看到什么。”
我狠狠踩周容深的皮鞋,他哈哈大笑,我挣脱开他的手进入别墅,吩咐保姆沏一壶茶给下属喝,她送上楼之后我端着牛奶进入书房。
周容深坐在办公桌后听下属汇报工作,屋内茶香四溢,部下看到我进来,举了举手里的茶杯感谢我盛情招待。
周容深合上手里的案卷,“马副局和珠海市局闹得很僵,有这回事吗。”
部下点头,“珠海那边除了常老还有几个帮派也都自立门户,争地盘抢女人,接连爆发冲突,珠海市局不止一次向我们请求支援,马副局都替您挡了,广州都不出手,我们何必损兵折将。”
周容深蹙眉没说话,我正想把牛奶放在桌上,部下在这时忽然说,“安插在乔苍内部的卧底传来消息,最近他又开始插手贩毒生意了,和京城的大毒枭蒋老板来往非常密切,不过参与交易的都是乔苍心腹,咱们的眼线摸不到具体地点。”
我端着杯子的右手狠狠一抖,杯子在我掌心晃动起来,里面温热的牛奶喷洒而出,有几滴溅落在周容深的袖口上,他垂眸看了一眼,将目光移向我。
“怎么了。”
上一篇:圈套
下一篇:我的18个特种兵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