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口腔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分不出到底是来自谁的呼吸,我看着他眼睛说是。
他笑了一声,“这么爱他。”
我更加斩钉截铁说是。
他手指在我胸口百般流连,“所以为了他不惜动我的爪牙,如果他死了,你会怎样。杀了我,向我求欢,用你的美色和身体迷惑我,趁我沦陷在你的温柔乡里,送我归西吗。”
他脸上表情忽然有些阴狠,“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还不及周容深万分之一。”
我心里狠狠一颤,他随即闷笑,“何笙,给了别人的心我也不会要,我只要崭新的,将他从你的风月里一点点拔除,再种上我。”
我们痴缠太久,常锦舟和贺太太都有了怀疑,她们在门外喊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我推开乔苍,他仍旧固执束缚我,问我到底把他当作什么。
我冷笑说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只是奸夫吗。
他说既然是奸夫,那就一直厮混下去。
他说完两步迈到最里面,修长的腿踩在浴缸边缘,只是纵身一跃便从窗口跨了出去,整个过程流畅干脆,甚至连玻璃都不曾触碰,一丝声响没有。
我是亲眼见过周容深以一敌十的强悍和勇猛,他招招凶狠锐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临危不惧的气度非常震慑,我这一刻在想,如果他们交锋会是怎样的结果,乔苍的干脆利落是赢还是输,我又会在那样的生死之战里,不由自主跑向谁。
我听见常锦舟找保姆要钥匙,命令她打开这扇门,我飞快整理好衣服推门走出去,她们围堵在门口,都非常焦急不安。
我感觉唇上一丝灼热的刺痛,下意识伸手抹了一下,有很浓的血迹。乔苍吻得真狠,竟然咬破了我的皮肉,他报复我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让我回去和周容深没法交代。
贺太太急着方便,她匆忙从我身边掠过,没有留意到,而常锦舟看得清清楚楚,她很关切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原由推到她身上,说刚才敲门吓到了,不小心咬到嘴唇。
她眯了眯眼,虽然心有怀疑,但我出来时确实里面空空荡荡,真有什么也不能凭空消失,她握着我的手说抱歉,告诉我她只是担心,毕竟我是贵客,出了任何问题她没法和周局长交待。
我说我知道,我也很感激乔太太的记挂。
贺太太出来后我们一起到餐厅落座,保姆告诉常锦舟姑爷刚买烟回来,正在楼上换衣服,让我们先吃。
他还真会找辙,如果不是我清楚他到底什么人,还真以为他之前做过挺多次奸夫。
这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每一次和乔苍单独相处,我总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他仿佛一片五颜六色甘甜芬芳的迷雾,将我困顿其中,我根本没有力气抽身,完全凭借理智与对周容深的愧疚,将自己硬生生拔掉。
饭后贺太太嚷嚷着打牌,她们四个人正好凑一局,我和常锦舟都不感兴趣,给她们攒一桌,避到阳台上的藤椅闲聊。
说实话我不想和她接触,但也不能撂下筷子就走,总得多待会儿把礼数周全了。
她端着茶水问我喜不喜欢喝西湖龙井。
我尝了一口,倒是很鲜,差点苦味,“容深喜欢金骏眉和庐山云雾,我喝也都是这两种,随他口味。”
“夫唱妇随,这很好。”
我笑着说你也是。
她盯着透明杯子里拂动的茶叶,“不是名贵的茶叶,但气息清淡,女人喝浓茶不好,太伤身体,到时候怀不住胎,我终归没有周太太的韧劲和勇敢,扛不住生离死别的打击。”
我心里很痛恶这句话,但面上不动声色,我移开视线看窗外起伏绵羊的花海,“能怀上也是缘分,总比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强。”
常锦舟将杯子放在石桌上,“今天是喜事,可我被添了堵,我也不瞒周太太,我遭了贼了。”
我哦了一声,“什么贼敢偷乔先生的家。”
“当然是无耻淫贼,还是个属性雌的。”
我捏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她目光定格在面前不远处的粉色芍药上,“苍哥前天出差回来,脸上多了一枚唇印,我猜那女人唇很美,才让苍哥受不了她的诱惑,他怎么解释不要紧,我知道他骗了我。”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多大反应,她摆手示意正在拼水果的保姆将除了樱桃之外全部送到贺太太那边的麻将桌,保姆离开后她意味深长问我,“周太太觉得那女人是不是在和我示威。”
我云淡风轻摇晃着茶杯,“这个啊,乔太太去问乔先生最合适,夫妻嘛,嫌隙要自己缝补,而且如果乔先生不肯,这个威对方也是示不了的。”
她不屑一顾嗤笑,“我父亲有名分的姨太太就有四个,我从小耳濡目染,母亲如何在复杂的女人战争里保住自己地位活下来,愚蠢的妻子才会遇到点不满就大吵大闹,把情分吵没,男人当然不再回头。”
她从果盘里捏起一颗紫红色的樱桃,放在眼前细细打量,“日子不过了,剁一刀又如何,日子还想过,就得适可而止。不就是一枚唇印吗,即使睡了一夜,我这里才是苍哥名正言顺的家,把他在我身边拴稳了,再慢慢收拾。”
我笑着说乔太太真是胸襟宽广深谋远虑。
她和我一起笑,“聪明女人懂得适可而止,不触男人的雷区,这样的婚姻才长久,心里有数就行了。只是苍哥现在玩玩还是动真格的,我没有把握,周太太说,如果他动真格的,这女人我能留吗,我聪明架不住她不要脸啊。”
她目光太犀利,恨不得在我身上凿出一个洞。
“留是气度,不留是你的本事,也许你多虑,能吸引乔先生的女人,想必日子过得也不差。”
她将樱桃塞进嘴里,眼底笑容晶莹剔透,但泛着冷冷的杀机,“我常家女儿也不是吃素的。她道行深,我背景深,她手腕狠,我心也不善,给我逼急真出手了,我一定邀请周太太一起观看。”
之前常锦舟可能还在试探,现在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我头上了,她也是八面玲珑的女子,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特区能让乔苍这么惦记的少妇,除了我不会有别人,只是长相漂亮勾不住他,得有意思,能和他杠几回合,挑他的心弦。
我放下酒杯笑了笑,“抱歉,我不感兴趣。”
常锦舟说别的不感兴趣,这事周太太一定感。
她朝我探身逼近,“也许和周太太相识,或者干脆就是周太太…”
她停顿住,我脸色一沉,她立刻又接了半句,“很亲近的人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忘乎所以
这番试探近乎戳破挑明,我再镇静也不可能还笑得出来,就差撕破脸了。
常锦舟非常满意我的反应,她指了指我的茶杯,一缕长发不知不觉浸泡在里面,已经打湿了半截,她指尖捏住拔出,轻轻用掌心擦拭,招呼保姆再换一杯新茶来。
保姆走到跟前她问除了西湖龙井还有什么茶。
“先生喝的金骏眉。”
常锦舟挥手让她去换,“真是凑巧,周太太和苍哥口味一样,正好家里有,不然我还用西湖龙井应付您,该怪我待客不周。”
保姆来不及冲泡,只是在杯子里放了点茶叶,用开水沏熟给我端上来,常锦舟注视这杯新茶,“英雄所见略同,周局长和苍哥都是社会尖端的人,他们何止喝茶一个口味,行事作风与挑选女人的眼光也很像。”
她撩了撩自己长发,“我和周太太很多地方都相似,比如手段狠,沉得住气,再比如我们爱慕男人的眼光。”
我笑了笑没吭声,身后牌桌上的二奶很气恼穿旗袍的夫人给贺太太喂牌,害得她输了好几万,她阴阳怪气说要是想拍马屁下了桌出了门拍,别当着人就跪舔,这是打牌呢,不要拉上别人一起倒霉。
穿旗袍的太太知道理亏闷头不吱声,常锦舟将帘子放下,遮掩住我们,“周太太的过去,我都听说过。”
我笑而不语,一派镇静。
“听光顾过您的客人回味,您的风情是女人里的极品,让人难以忘却,经历了周太太再去碰别的女人,连滋味都没有。”
那些嘴巴像棉裤腰的男人,喝大了什么都敢喷,我已经做了局长夫人不躲藏避讳还信口雌黄,也不怕惹火烧身,这么打周容深的脸,说他娶了公交车,如果传到市局耳朵里,一个都跑不了,在特区混都混不下去,亵渎高官声誉,够他全家遭殃的。
我语气阴森,“所以乔太太想说什么。”
她偏头看我笑,“周太太是这圈子里的过来人,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世上总有这么多无耻货色,她们有完整的家庭,宠爱自己的丈夫,显赫尊贵的地位,享用不尽的富贵,却还是贪婪掠夺别人的东西。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发生什么都很正常,因为她活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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