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仰起头,笑容明媚,“秦先生早。”男人有些讶异,“哦?你怎么知道。”“昨天不就是秦先生派人来接我们吗。乔苍愿意接触的都是江湖人士,江湖人义气,我们不去登门,秦先生肯定是要过来的。东莞您是很厉害的角色,这点地主之谊,自然不会失礼。”他指尖在桌角敲击着,满眼探究,“这么聪慧,猜得到我名字吗。”我随口一说,“秦淮岭吧。”
他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很大气磅礴的名字,听了之后我都有了改名的念头。”乔苍让他不要往心里去,我就是这样娇憨的性格。男人说何小姐的性格很好,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不矫情不做作,一切都很自然。他们喝了几杯茶水,男人问乔苍要不要出去逛逛。乔苍思考了一下,他问我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摇头说没有。他婉拒男人的美意,说下次再来,多腾出点时间,这一次就算了。男人在这边用了早餐,又和乔苍说了点正事,快到中午他告辞离开,我们送他到门口,他走出去几步又停下,转身问我,“何小姐是不是特区周局长的夫人。”我说是。他点头,“周局阻挠过我很多次生意,因为他我这几年赔了大约几千万,还失信于很多人。他是我们这条道上最不喜欢的对手。”
我说我丈夫应该也不需要秦先生这样的人喜欢。我噎他噎得直白又干脆,他愣了愣,笑容更深,“大约只有何小姐这样的女人,才能驾驭得住。”黄昏时分乔苍带着我乘最后一艘船回特区,并没有再见其他人,据说他也有很多生意在东莞,我不知他是不是对我有所防备,不打算让我接触更多他的事情。
我回到特区住在宾馆三天三夜都役有出门,一来避风头,二来眼不见为净,我越是活跃越是给那些人脸面,自然闹得更大,对一心落井下石谩骂的小丑,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反击。
从乔苍秘书那里听说,特区上流权贵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周容深遗蠕跟了最有可能毁暗杀他的罪魁祸首乔苍,做了金窝藏娇的情妇,简直是让自己男人魂魄不宁。甚至一些赌场开了赌局,押注常锦舟和我二女争一夫,谁才是最后赢家,站在常锦舟那边是赌注她的家世和常老的势力,乔苍轻易不会冒险,而站在我这一边则是说我天生狐媚,连周容深那样的正人君子都能降服,逼宫上位做了正室,乔苍更是不在话下。
常锦舟终归还嫩得很,除了背景没有任何资本可以与我抗争。我在房间该吃吃该喝喝,对这些听过就忘,偶尔来了兴致问乔苍他有没有押注,他笑说押了,我问他押得谁赢他说当然是常锦舟,一个是那么爱他忠贞于他的女人,一个是无时无刻仍在想着怎样报复他的女人,即使他有,白押我,也知道不会赢。我忍不住笑出来,“原来乔先生,白里都有数。”
他笑着捏起我下巴,会让你自己放弃这个念头无视我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指甲油的味道,吻住我的唇,吻入我喉咙最深处,“终有一天我我说办不到。他手指在我唇上抹了抹,“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中午吃过饭后,他说要去盛文开会,下午回新房一趟,傍晚回来。
乔苍在宾馆陪了我这么久,还带我去东莞出风头,一口一声太太称呼,常锦舟恐怕如坐针毡,濒临出手的边缘了,我问他什么时候走,他看了一眼腕表,“半个小时后车来接。时间有些赶,但我尽量回来陪你。”
他拿起报纸随意翻看打发时间,“最近南街的翡翠行新上了一批货,东西都是最好的,去逛逛吗。”我非常专注往指甲上涂抹甲油,头也役抬,“我翡翠很多,买了戴不过来。”
乔苍盯着一行小字,意味深长说,“以前的首饰该换一换了。”我拿着小刷子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两下,险些碰洒了瓶子。那些都是周容深为我买的,每一样都是一天时光,一个温情的故事,我已经很久没有戴过,我不愿睹物思人,可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越是在无声无』息里如藤蒂疯长,扯得人心脏疼。
我重新低下头涂抹,不动声色压下鼻子里的酸楚,“好看吗。”“如果是你佩戴,会非常好看。盛文事情多,我不陪你。听说你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可以叫上她们。”
他起身递给我一张卡,“密码是五个顺序单数加一个零。”我看也没看推开他的手,“我有很多钱。”他非常霸气不允许我拒绝,“那是他的。这是我的,你现在的男人是我。”他将卡塞入我手中,走进房间内换衣服。我和乔苍一起从宾馆离开。
他去盛文开会,我直奔他说的那家翡翠行。这里的翡翠珠宝价格要比市场贵许多,不过能入乔苍的眼,一定是精品,贵也有贵的道理。我驻足在一张柜台前,店员看到我从后面绕出来,她微微弯腰打量我垂下的脸孔,笑着说,“周太太好。”
我顿时抬起头,“你认识我?"“特区凡是接触名流权贵的人,怎会不认识周太太。”我随手拿起一只翡翠镯子,“她们怎么说。”“女人的楷模典范,聪慧玲珑,谈吐自如。”我笑着指了指她,“你还真是嘴甜,冲你这么会说话,我也要好好照顾你的生意。”
她知道我这样的女人不在乎钱,非常殷勤为我介绍了几款,都是柜台中价格最高昂的,奢侈品店员很会看人下菜碟,只要断定是买主,什么都敢往怀里塞。
她说的几样我都很喜欢,让她全部给我包起来,又自己挑了一些,足有十几件。结账时我犹豫了下,将乔苍给我的那张卡递过去,她刷完让我签单,我签了乔苍的名字,她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微妙,笑着鞠躬让我慢走。我走出翡翠行心血来潮给乔苍拨了一个电话,接通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道非常甜美的女声,上来就喊何小姐女子。
“乔总在会议室开会还没有结束,您稍等。我将电话给他。”我急忙说他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没有重要的事。她说乔总吩咐,您的电话打来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第一时间给他。
我沉默了片刻,“乔太太也是这样吗。”女人说乔总只吩咐我何小姐这样。我心里颤了颤,那边一个男人汇报文案的声音被打断,很快鸦雀无声,乔苍接过去问我怎么了。
叫女到短信提示了吗。”他役立刻回答,我听见按键的响动,几秒钟后他笑说幸好知道你被他养叼了,给你带走的是一张钱数很多的卡否则也许会被刷空。“一千多万而已。
对乔先生来说还不是毛毛雨。”他嗯了声,“高兴就好,每天都这样刷,我也养得起。”那边有人催促他尽快,他告诉我晚上早点回去,有个惊喜给我。我挂断电话,司机在对面顺行街口等我,我正要走过去,忽然一道黑影从角落蹿出跨到我面前,举手自头顶狠狠劈下,我还没有看清是谁,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将我整个脑袋都打偏。撕心裂肺的巨痛遍布了我的脸颊,连耳朵和脖子都火烧火燎的疼,我眼前一阵发黑,听觉嗡嗡作响,我瞪大眼睛缓了许久,才终于恢复正常。
“何笙,你这个姨子,你简直不要脸!你会遭天谴的,会不得好死!"我注视地上密密麻麻的石子,舔了舔嘴唇,舌尖触及到一股猩甜的血迹,我用手指抹掉,果然是血。
我偏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她穿着驼色连衣裙,戴着非常耀眼的珍珠项链,手上拎着紫红色的爱马仕,如果不是她那张义愤填膺的脸,我还真认不出这是曾败在我手下的沈姿。
周容深还在时,她从来都是非常素静清雅,不会过分奢华,除了来找我示威那天故意打扮了一下,平时听容深不经意提起,她很是贤惠节俭,给她买的东西只要稍微贵一点她都不舍得用。
我站直身体朝地上悴了口血痰,“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女士,这两个月还真是天翻地覆,不止我,你也如此。
这一身珠光宝气,可算弥补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寒酸。”她没有理会我的嘲讽,看向我手上十几个翡翠礼盒,“容深这辈子唯一一次走眼,就在你身上。他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不慌不忙打开盒子摸出一对翡翠耳环,摸索着戴上,对着一旁停泊的轿车玻璃照了照,“我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我役有伪装过自己狠毒贪婪的本性,而沈女士分明和我一样的女人,却非要装成贤淑的妇人,他知道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他到底不会放过谁。”
“你最擅长狡辩,擅长狐媚,你凭这两个本领祸害了多少男人,容深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指责。我和你当然不一样,我绝不会害死自己的丈失!
"沈姿恨我,而且恨我入骨,她因为我失去了周太太的位置,成为特区名流圈的笑柄,家庭婚姻两破碎,她刚才没拿刀子捅了我已经是万幸。她伸手指着我咬牙切齿,“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狡辩否认就能抹掉你的无耻放荡吗?
特区都传遍了,乔苍带你去了东莞,在宴席上以太太称呼你,和你共处一室,好一出奸情大戏,容深尸骨未寒,你怎么做得出来!
"她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引发不少路过行人驻足,我不想和她纠缠,大街小巷人多口杂,吵起来没什么好处,我冷冷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你,臼里最清楚,容深从警大大小小案子办了成百上千,他几次身陷险境也役有丢掉自己的命,他和乔苍争斗了这么多年,唯独你认识了那个男人,容深就牺牲了,你敢说你和他的死没有半点关系,你敢向天发誓你役有勾搭野男人吗?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指尖握着爱马仕的背包带,似乎下一刻就要朝我脸上扔,“你联手奸夫图谋财产合,乔苍现在拿走了蒂尔的经营权,容深最后一点心血都役了,你日日夜夜吃喝玩乐,享受男人给你的风光颗心怎么安稳得了。”
里应外,你这她嘶吼着朝我扑过来,我伸手挡住她用力砸下的背包,狠狠一搪,巨大的惯力俯冲下,她倒退了好几步。
“你无能愚蠢,只知道抱怨,既然你这么,赓喷不平,找市局要一把枪和乔苍同归于尽不是更好?没本事就老实些容深的东西,都会一点不少回来的。”
我说完转身朝对面等候我的汽车走去,沈姿从我身后追上来,手扯住我裙摆,“你什么意思?
"我非常厌恶拂开她的手和她保持距离,“好好教导周格,这几天我会打给你一笔数字不菲的钱,是容深对你们母子的抚养费,其余事和你役有关系,拿钱闭嘴滚蛋。”
我从包里摸出一副非常宽大的墨镜戴在脸上遮掩指印,任凭沈姿如何叫喊我也没有再理会。我坐进车里盼咐司机去医院,他问我哪里不舒服,还问我刚才那个女人是谁,我冷冷说你管得太多了。
他被我噎住,不敢再问。我到医院抹了点消肿的药,顺便检查是否怀孕,大失很仔细为我查看了片子,告诉我没有怀孕,只是悲伤过度气血不通,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我再三要求他看仔细些,实在不行我可以检查第二次,他说不需要,绝对不是怀孕的迹象。
我整个人失望无比,盼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落空,我和容深在这个世上唯一还能存在的纠葛,彻底破碎了我从没有为他怀过孩子,我这个妻子做得很糟糕,除了为他解决一些事,并没有尽到更好的义务,我非常渴望自己怀上他的骨肉,孩子是我给容深的交待,是我对他的忏悔和赎罪。可即使这样卑微简单的要求,老天都没有满足我。
它就是要我永生永世活在折磨里,不给我一条出口和释怀的生路。从医院离开路上,薇薇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带着钱了吗,给她送点过去。她语气挺着急的,我没问原因,就问要多少,她说二十万,过几天从金主那里拿了包养费就还我。
然后她说了家赌场的名字。赌场是傅爷开的那家,不过他在+三街垮台后麻爷盘了过去,现在基本他一人说了算,在特区和乔苍能勉强叫上号子的也就他了。薇薇从来不碰赌博。
她经常打玻尿酞,抽脂垫额头,赚来的钱一多半都打点自己外形了,剩下的吃喝玩乐,赌博输钱是头一回。我下车看到薇薇正站在赌场门口吸烟,身边围着几个保镖,都是场子里马仔,一脸奸笑想要泡她,薇薇是老江湖了。
对这种门道看得很清楚,爱搭不理的。我下车朝她挥手,她立刻掐灭了烟头迎上我,我把卡塞给她,她说不行,得进去签单,这边规矩还挺大,不知道是不是被条子查过,收敛了。
她朝门内走了几步又倒退回去,一把揪住刚才最放肆摸她手的保镖,将他身体朝自己面前拉了拉,她仰起头冷笑,“先换身行头再来泡老娘,你这样的,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我一顿宵夜。”
保镖被激怒,骂骂咧咧要干了她,她咳嗽了一声,侧身让出一条路,保镖从毫无阻碍的的空气里看见了我,猖撅的表情顿时一变,没有再怎样,薇薇翻了个白眼,挽着我手臂进入赌场。
“你拿我当挡箭牌?"她说哎呀,这不是试验下吗,看周局不在了,你这周太太还管不管用,事实证明很管用,谁都知道他给你留下那么多钱。有钱你照样是姑奶奶。
我甩开她的手,“那些钱有一半要给周格,容深唯一的儿子我当然不能亏待。包括蒂尔我持有的股份,将来都是他的。”
“你傻啊?”薇薇脸红脖子粗戳我脑门儿,“周悟是你生的吗?你一个后妈鞠躬尽瘁的谁念叨你好啊?他那么小知道个屁,他长大会孝敬你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说钱都让沈姿那贱货花了,干脆找人做掉她得了,反正你现在有乔先生撑腰,谁也不敢查你。”我推开面前一扇门,“我和他没什么,别听外面胡说。”
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汗臭味惹得我眉头一皱,赌厅内人山人海,足有几百口子,围着十几张圆桌。荷官大声叫喊开大开小,一些人蜂拥而至某一处,将卷着的钞票拍在上面,骂着再不回本就要卖老婆了。薇薇在我旁边喊了一声,“满城风雨无人不知了,这还叫役什么?何笙,你这人手腕硬,心眼也多,你不是甘愿守寡的女人,你肯定会找出路的,我们既然已经被烙印了荡妇的标签,就役必要守着牌坊装贞洁了,过得好最重要,能握住好男人千万不要放弃,女人最值钱也就这几年,管他们背后怎样说,当面对你不还是毕恭毕敬。”
她话音才落,一条长满了黑毛的手臂从旁边桌子伸出来,一把扯出了薇薇,她吓得失声尖叫,脸色紧跟着白了“操你妈宋薇薇,你给老子跑了是不是?拿钱!
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二奶,赌场的规矩,钱拿不出我们就睡你。”薇薇急着甩开他,可男人抓得太紧,她根本摆脱不了,她仰起脖子嚎,“至于嘛,如果不是我这个月换车,我再输几十万也拿得起!给你不得了,你没看到我搬救兵来了,她有多少钱吓死你!"男人冷笑,“你救兵不也是和你一样当二奶的吗?有今天没明天,她能还得上?"我壁眉问薇薇,“你到底输了多少钱?"“不多,才二十万。
几瓶洋酒的钱而已。我就是随便玩玩,谁知道手气这么臭。”薇薇从我手里翻出卡,丢给男人让他刷,男人翻来覆去看了看,“行,黑金卡,够高档的,能刷吗,可别坑我。”
薇薇指了指我身上的珠宝,“加起来把这家赌场买了都不成问题,你小子瞧不起我姐妹儿,瞎了你八辈祖宗的狗眼。”
男人舔着嘴唇打量我的翡翠耳环和红宝石顶链,我一脸冷淡告诉他密码,让他快点别耽误我时间。他没吭声,拿着那张卡转身走了。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他回来后语气软了不少,笑嘻嘻对薇薇说,“没瞧出来,你认识这么牛逼的朋友。”
薇薇一把夺过黑卡,“我姐妹儿牛逼的地方多了,你小子算狗屁,也配让你看?"男人手指使劲挖鼻孔,“怎么,再来一把吗?那边有大的,赌人,敢赌吗?"薇薇}司他怎么赌。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流里流气剔牙,“五十万起步,赌乔先生最后栽在哪个女人手里。”
薇薇一怔,她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看我,见我墨镜之下的脸孔有些难看,她让男人滚,“拿钱闭嘴不会啊?放什么屁!"我一声不响沿原路返回,经过挨着门口的赌桌时,听到一个男人大喊,“押何小姐啊,跟我押没错,我保你们赚钱还不行!
"对面光着膀子的男人咧嘴,“押她干什么啊,常小姐是常老的女儿,乔先生是疯了啊,敢和她离吗?两拨人干起来那是要流血的!押原配吧,我赌她赢。”
其余赌徒犹豫不决,拿着钱在一旁观望,低声窃窃私语,男人急了,冲过去狠狠拍桌子,“何小姐是周容深娘们儿!把他前妻和儿子都扫地出门了,这还不是狠角?常小姐要不是常老的女儿,她能是对手吗。这世道男人只要碰了三儿,就看三儿的本事了,本事大的,老婆必完蛋,本事小的,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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